第九章 迷途归路
灰墨夜空。
林振静静地守着马雯月等她安睡。
月挂巅之时，它始终是那样安详，不管岁月再怎么变化，都不可牵连它凄静之态；可墨夜之月，它的样子变来变去，不论是月圆月缺，还是月明月淡，它始终是那样清静，孤落成美。
朗朗华夏，巍巍河山！
虽然破晓的暖春已经来临，但夜里的南京还是一片凄凉，如今南京城的一切却无人欣赏春晓，都在静静的等待清明两军战时澎起。
马雯月侧身睡着了，林振轻步走出房间。
坐在粗大的树干护栏上，林振孤寂的吃着冷却的白面馒头，他吃了馒头是为下一餐更多的食物做准备，因为马雯月现在需要更有营养的食物。
吃完后，他冷冷的望着夜空。
就在银月身旁不远处，一颗短暂飞跃星际的流星，烁翔，一转眼就不见了。
情生慧根，心存杂念。
林振望银月默默的念到：“她是我一生见过最好的姑娘，可她为何偏偏是满清人呢？更没有想到她竟然是清庭左侍郎之女，林振，你一定要随时随地保持清醒，等她的伤好了，你就送她回到她应该回去的地方，可……到时候我真的会舍得吗？如果没有这一场战乱，该多好啊！那我们就可以去我们想去的地方了。”
情如春来发出的新芽，满腾欲望。
不过，林振还是选择无动于衷，严肃的表情显得似看见了必须忍受绝望一般。
他冷静的走进房间，穿上夜行衣，只去为马雯月取可供她营养的食物，别无他法，如今亦是有银两难卖物品的岁月，林振只有出此下策，偷。
由于南京城食物紧缺，许多食物已不够攻应，而百里乡亲早就不会拿自己是农作物与家禽进城售卖。
张府。
让林振非常熟悉的地方。
夜空下，城楼楼顶上，闪烁出一道极速奔腾的黑影，他不为别的，只为进府窃取一点食物。
如今这岁月，一位有良知的武将，黎民百姓的家中肯定不会去偷，那就只有贪官污吏的家中可去偷，而偷，林振当然是偷自己最熟悉的地方。
林振安慰自己：“张员外你就当是做做好人好事吧！而我就算是劫富济贫吧！
林振奔夜的脚步声，在华丽的张府楼顶停下，再四处打探一番，生怕出现让他熟悉的身影。
黑影孤身落入张府后院，透过薄如纸张的沙账，里面烛光通明，林振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几具惬意绵绵的躯体在床上缠绵，不知羞耻，不久，一位身体雪白有娇娆的身躯突然滚下地，巧娇如水滴。
“姥爷，快来追我啊！”
“我看你们往哪里逃？我抓住你们非把你们吃了不可。”
“啊！姥爷饶命啊！”
林振寒心闭眼，尖锐之声不断袭入林振耳中，紧握的拳头，犹如可以砸破一切的铁锤，真想发泄一番，可……
林振咬牙切齿，寒心而轻声言道：“你们这些狗官，现在南京已经危在旦夕了，你们居然还在卿卿我我，真想杀了你们！一泄心头之恨。”
而屋内的桌上，酒与美食皆应有尽有。
也罢，由他们去吧！
林振走进厨房，东挑西选，他用黑布捆好一袋食物，准备出走，可几位步伐匆匆忙忙的侍卫走进了张员外房间。
林振轻声自言自语：“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啊？他们是……？”
猜测之下，林振又来到乌烟瘴气之屋外，一看究竟，岂料？仔细一听，再斜眼一看，屋内之人看得清清楚楚，屋中几位男子的身影，都是清兵，他们交给张员外一块通行令牌。
张员外：“你们赶快去准备一下，再替我转告多尔图沐拉大人，我张某人对大清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我们明天会以去购军粮之事逃出南京，这里是南京城兵力部署图，请替我呈上。”
“好，张大人放心，你的话，我会一字不漏的转告多大人，你可要小心一点啊！最近南京城风声很紧，早点离开为妙，有了南京兵力部署图，我们就可以减少更多的伤亡了。”
“前阵的那些明朝武将，都是中看不中用的酒囊饭袋，他们再怎么样也不是清军的对手啊！真希望多大人早点带人来攻陷南京，让那些酒囊饭袋早点去死好了。”
“哈哈哈！说的好，张大人果然英明啊！我们真的要感谢明朝有这么好的员外啊！哈哈哈……！”
林振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他再也听不下去了，他直接向正门走去。
“嗡咚”一声，推门巨响。
屋内的人惊讶一跳。
屋内的乔装打扮的清军大声问：“你是谁啊？你是怎么进来的？”
林振遮貌的黑布，难以挡住他狰狞的样子，看了看桌上满满一大桌菜，冷静涌语：“张逞，你这狗官，朝廷抗清的银两都装到你们的肚子里面去了，朝廷的抗清的银两都被你们拿去花天酒地去了，你知道扬州将士是怎样抗清兵的吗？你这狗官通敌卖国不说，还敢说我朝将士是酒囊饭袋，我告诉你，你活不过明天了。”
张员外心虚一吼：“你们等着看大戏啊？快杀了他啊！要不然我们都完了。”
所有的清军拔刀挥砍向林振。
林振忍无可忍。
“呀！”
面对持刀劈来，林振捉住清军手臂，大力一扭。
只听见“咔嚓”一声。
“啊！”
清军的手臂被拧断。
其他清军挥刀劈来。
林振一退，一闪再闪，再用脚挑起刀，横刀一挡，一腿扫击，清军全部倒下，刀在用力一劈，血花飞溅。
那放出雪色光芒的刀，心寒变成怒火攻心的残杀。
林振握紧拳头，一拳击在左边清军的胸口上。
“喔……，你……你是谁？怎会如此厉害？”
“我以前是人见人怕的锦衣卫，记住，我叫林振。”
一刀飞扬，最后一名清军在艳窝床上吐血身亡。
“呀！杀人啦！”
几名祸国殃民的青衣女子吓得心惊胆战，疯狂逃出屋内。
不一会功夫，张府的侍卫冲进屋中，越来越多，将林振团团围住。
此时。
也惊动了四周的明军百户。
林振不在遮面，取下黑布，愤怒一扔。
所有的侍卫惊讶了，原来他就是从南京派去扬州支援的朝廷侍卫高手统领，来自北京的锦衣卫十大高手之一，林振。
百户问道：“林大哥！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林振把包取下说：“各位兄弟们，你们知道扬州之战，我们是怎么败的吗？”
“林……林大哥！你请说。”
“我们在扬州没有得到一兵一卒的增援，我们没有粮食，我们长时间没有发过军饷，我和扬州的兄弟们都是饿着肚子打仗，你说，这样的仗谁能打赢？”
百户：“林大哥！他们说你通敌卖国杀了祝常倪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啊？”
“哈哈哈……，对，祝常倪是我杀的……哈哈哈……。”
林振大笑起来。
“林大哥！你不要笑啊！这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清楚啊！”
林振打开包布说：“我只是来张府窃取一点食物，你们猜我看见了什么？”
“什么？”
“张员外通敌卖国，这里的死人，全部都是乔装的清军。”
百户马上调转刀锋，怒言：“张员外，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这只是误会。”
林振把食物拿出来说：“兄弟们！话我不想多说，但我可以告诉你们，我林振绝对没有通敌卖国，你们看看张员外如今的生活过得多滋味啊！他手中还有清庭的通行令牌，你们说谁通敌卖国？”
此时，房间内所有的目光都扫向张员外，一位南京城侍卫总兵拿着刀走在张员外面前说：“张大人，麻烦你把手中的令牌给我看看，如果是你通敌卖国，我就杀了你，如果是林大哥通敌卖国，我就杀了他。”
张员外见势不妙，赶紧摇尾乞怜，收好令牌说：“哎呀！林振兄弟只是来我这里拿一点点食物，没有关系，要拿就随便拿嘛，大家何必把气氛搞得这么紧张嘛，这位兄弟，你拿的食物够不够？桌上还有许多好吃的，可以随便拿。”
“嘭呲”一声。
林振一脚怒火攻心，踢翻桌子。
林振闭着眼睛，面对张员外凶狠的说：“如今我们这个局面，我想问问张员外，这一切都是谁的错？”
其他侍卫：“对于祸国殃民之人，我们已忍无可忍，只有一个字要告诉那些祸国殃民的人，杀！”
“杀！杀！杀！”
侍卫总兵狰狞的说：“张员外，我非常严肃的告诉你，这里没人是你的兄弟，我们更不想有你这样的兄弟，我说把令牌拿出来我看看，你耳朵聋了吗？”
张员外在重压之下，心惊胆战，颤抖的拿出了令牌。
侍卫总兵一看令牌，恼羞成怒：“事实面前，你这狗官还有什么话要说？”
“这是误会啊！侍卫兄弟请听我解释……。”
该侍卫已经听不下去，闪电一刀杀了张员外，解恨。
“像你这种人，就应该杀之而后快！”
林振走上前说：“各位兄弟，我是不得已来这里偷取一点食物，我饿肚子不要紧，可我的……未过门的娘子，我不能看着她跟我一起饿肚子……。”
“林大哥！你放心，我们是你一手教导出来的，以后有空我们回去看望嫂子的，林大哥，赶快走吧，这里我们会收拾，我想大嫂一定饿坏了。”
林振漫腹盛意又仔细的看着每一位同僚说：“谢谢你们！林大哥心满意足了，你们杀了张员外这件事上面一定会派人追查的，你们把这件事推给我就行了，记住，千万不要义气用事。”
“我们大家都可以证明张员外通敌卖国，上面追查下来，我们知道怎么说，林大哥放心吧！”
林振摇头晃脑：“南兄弟，不要把事情看得这么简单，朝廷已经有许多官员通敌卖国，否则我们今天绝对不是这个局面，大家一定要记住，不要乱惹是非，上面的人来查，把事情推给我就好了，我到时候也想看看，是哪些官员通敌卖国。”
南功烈：“好！兄弟们送你吧，等明天，我们会一起去看望未来嫂嫂。”
“好！兄弟们！我林振在此有两件事情恳求你们，望你们务必答应。”
“哪两件事？林大哥请说。”
林振交心肆虑：“我回到南京城，就是希望与南京共存亡，但有一样东西让我放心不下，那就是让我未来的娘子离开南京，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受了伤，需要调养一段时间，各位兄弟，在这段时间，如果我有什么不测，希望兄弟帮我，保护她离开南京。”
“林大哥放心，我们不会让未来的嫂嫂在南京城内受到一点伤害，哪第二件事呢？”
“刚才我听说多尔图沐拉也混入应天府内，你们务必要把这个中间人给抓住，以为我洗去冤屈，林振在此跪谢各位兄弟们了。”
“林大哥，这都是我们分内之事，快快请起。”
……
晨曦凸起。
拖着疲惫的身躯，打开窗户，南京城外的林间丛地越来越清醒，那美幻的彩色轮廓，嵌隙青峻高峰里，眺望峻岭以外的双眸，带走了马雯月身旁远去的美梦，天边的浮云，默默的点缀着初晨。
红霞照耀露珠，微风送来花香。
又是一个碧蓝天空阳光明媚的日子，又是一个春暖花开香韵袅袅的日子。
她，痛苦的身躯开始慢慢担心起来。
“林大哥！林大哥！你在哪里？”
马雯月娇弱的呼唤。
厨房内烟火停下，锅里的鸡蛋煮熟了，林振赶快奔出厨房。
“马姑娘，这么早就起来啦？”
林振赶快上前搀扶马雯月，露出那满心欢喜的微笑：“马姑娘，你怎么哭了？”
“我担心你会抛下我而去……。”
“怎么会呢？我只是去为你找食物，以后林大哥会照顾到你康复，直到你回家，放心吧！”
马雯月平静的心不在清宁，待着蜜蜂恋春花的姿态问：“林大哥很希望我回去吗？你没有想过要把我留下来吗？”
林振轻轻摇头，心里有无穷无尽的水冷之担心，转移话题：“马姑娘，饿了没有？想不想吃鸡蛋和竹筒蒸饭？”
“嗯！想。”
“我们进厨房吃吧，边吃边聊。”
“好。”
……
九霄山。
“呼……”
穿透峻岭峡谷的急风怒弛。
野花自由开满从地，它们舒展身姿，尽情的享受着明媚的阳光。
飘落的花瓣，它们都很娇嫩，即使是微风，也能够把它们吹落。
冷倾独自一人在陆抬喝茶等待着久宫纯一郎的到来。
阳光还是有些刺眼，他感到有些睡意困扰，靠着树干，斜体视线一下子望向苍穹，然而白如银的云，遮住了他的眸。
“呲……呲……呲……。”
久宫纯一郎小步走来。
“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冷倾依然躺着身子说。
久宫纯一郎闭着眼睛说：“很好，我自来到中土，就没有见过你这么自信的官僚。”
“那……你现在见到啦！”
“那我们就废话少说，我们开始吧！”
“等等，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你的佛影幻手是怎么学会的？”
久宫纯一郎：“我只尊重比我强的对手，要想知道答案，必须打赢我。”
（第九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