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长得真丑

帝昀只见她张了张嘴，不缓不慢地在说什么，可他已经听不到她的声音，面前的画面逐渐泛白，最后只剩下一片纯白。

“嘶——”

倒抽冷气的声音刚刚响起，这处空间就好像被一双大手蓦地撕开，像是单薄的纸张从中被撕开，露出真实的现实环境。

身形一晃，帝昀就回到了最初落入幻境的地方，精神还有点恍惚。

在他身侧，是正在揉太阳穴的君九惜。

君九惜也不清楚倒底发生了什么，只是隐隐觉得，自己好像梦到了在现代的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这于君九惜而言，不过一场突如其来的不太美好的梦境。

帝昀意念一动，桃花眼里闪现一丝金光。

少女突然察觉到什么，侧过头，刚好整张小脸映入他的眼中。

而在帝昀眼里，君九惜的年纪逐渐变小，直到十一二岁左右停了下来——正好是他在幻境里看到的那张脸。

只不过随着年纪的增长，青涩的脸庞长开，更加姝丽明媚，夺人心魂。

给人的感觉也不太一样，看上去柔和，实则是收起了表面的尖刺，变得更加危险和深不可测。

很难想象，面前吊儿郎当的少女，的确就是记忆幻境里那个宛若地狱修罗的女孩。

“你倒底是谁？”

帝昀声线冰冷，手搭在她肩膀上，用力攥紧，阻止她躲开。

有极大身高优势的他完全俯视着君九惜。

君九惜精神不济没有及时躲开，干脆不躲不避地回望他，嘴角扯开，勾起漫不经心的笑意，说出来的话一如既往的气人：

“你他妈谁啊？你问，老子就要告诉你？”

帝昀蹙眉，被她一口粗话给惊住。

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如此粗鲁？

不等他多想，少女手一摊，“你看这是什么。”

刺眼的伤口血肉翻滚，还在往外冒的血液染红了不大的掌心。

她满不在乎地摁了摁，但血像是不听话的熊孩子，她手指一拿开就又涌了出来。

少女细长的眉拧了拧，仿佛遇见了人生难题。

帝昀并未在意这些，此时的君九惜在他心里已经成了脑子不太正常的代表。

而让他真正在意的是，少女猩红的小手上，一枚小巧的、像是温润白玉质地的坠子安安静静地躺在她的掌心上。

形状奇怪，像是展翅欲飞的凤凰图腾，散发出某种神圣奥秘的气息。

“这什么玩意儿？”君九惜咕哝，翻看了两下，“长得真丑。”

帝昀机械似的垂眸一看，果然黑色细绳空荡荡的，果然缺了点东西！

帝昀：“！！！”

她什么时候偷走的？？？

他伸手想要拿回来，但另一只手一下猛地刺痛，他本能松开按住君九惜的那只手。

君九惜一下跳出去老远。

“帝昀是吧，”

少女唇角漾起狡黠笑意，“我记得你说过，我可以向你提一个要求是吧。”

男人压住心底升腾的怒气，迟疑点头。

“那就把这个坠子送给我吧。如此，也算了结了你我之间的因果。”

“不可。”帝昀冷冷道。

君九惜扬起眉梢，“怎么？堂堂尊神，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他沉默了下，才说：“那是琨琊，你用不了。”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少女凤眼亮晶晶的，看起来心情极好。

琨琊并不是帝昀的本命剑，于他而言也不过锦上添花。

可帝昀并不打算把送给一个非亲非故的人，见她铁了心不还给他，帝昀也不想再好脾气地劝她，直接动手去抢。

脑子恢复正常以后，君九惜的爆发力也会有所下降，但是面对一个纯情正直的年轻尊神，阴险狡诈的少女可谓是花招频出，丝毫不落下风。

白嫩的指尖划过男人玉一般细腻的脸庞，少女馨香萦绕在鼻尖，帝昀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身体僵硬了一秒，右手冷酷地挥出。

“哈哈哈。”

翻身立在半空，看着男人黑沉沉的俊容，君九惜突然觉得那神坛之上，死板没有表情的泥像也变得有趣了起来。

可能是因为功法的缘由，帝昀眉眼拢着寒霜，身上寒气簌簌直冒，脚下的地面都结成了霜。

君九惜对帝昀的冷脸半点不放在心上，她也不在乎这东西对他有多重要。她要是善解人意的话，她也不会成为北墟境人人谈之色变的大魔头。

也说不上来是种什么感觉，看到那枚坠子的时候，君九惜就觉得——那只能属于她！

她无聊地抛着坠子，掌心的血，染红了雪白的玉面。君九惜有些嫌弃地用手指去擦。

“咦？”她突然夸张地凑近了仔细瞧，漂亮的凤眼微微睁大。

“别乱动！”

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君九惜瞧了他一眼，“你这玩意儿怎么还要吸血？”

本来她还只是怀疑，但多看了几遍以后，发现这东西还真吸血！

她眼睁睁地看见，上面的血液越来越少，甚至马上就要彻底消失殆尽。

正常人见了多多少少都会觉得有点邪性和忌惮，但君九惜偏偏不。她谨慎但不代表她胆子小。她对于没见过的，向来有足够胆量尝试。

听到“吸血”，帝昀霎时变了脸色——琨琊至今不曾认主！

一想到这，他顾不了太多，携着狂暴的灵力，掠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