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小少爷又冷又恶劣
出租车外的风景是流动的雾蒙蒙，人与车在雾气里穿梭。
心情再差也要去公司，也要把自己收拾妥当，时鹿在出租车上给自己化了一个淡妆，用来遮盖一晚上没睡的狼狈。
进了办公桌，放下包，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侧的工位，那是苏妄的。
桌子上有一份色泽诱人的三明治，还有一杯牛奶，时鹿从未见过苏妄吃早餐，显然这是姑娘送的。
她不关心，坐下来，开电脑。
头昏昏沉沉，于是就撑着下巴，听到了同事们的聊天，正在聊苏妄。
聊的内容是什么，时鹿无心去听，只听到一些关键字，说有人想包养苏妄。
还经常被同大厦的人送餐问暖。
说话时苏妄来了，他到公司从来不和任何人打招呼，别人跟他说话他也懒得搭理，他就像一个怪异的个体，这栋楼里分为他和其他人。
又或者分为，他、时鹿和其他人，他也甚少看别人一眼，无论那人有多美，上围有多劲爆，他都没兴趣。
穿着风衣休闲裤球鞋，戴着鸭舌帽，身高腿长的走来，俨然这是时装秀的后台。
他靠近看到了桌子上的早餐，眉头一蹙，露出一股反感。
走过去抓着早餐，正准备扔，回头看到了时鹿，把早餐给了她，说道：“吃吧。”
时鹿不仅没接，她看都没看，双手捂着脸，头倒了下去，装睡。
她浑身所有筋脉都像是被一根绳子捆到了一起，闷闷的疼，无一处舒坦，她不想看任何人，不想和任何人对话，尤其是苏妄。
苏妄站着，一双漆黑的眸是洞悉一切。
他薄唇抿了一下，手伸过去，目标是她的后颈。
手在触摸到她冰凉的头发时，又停了下，大概是他高她矮，所以入目的女孩儿实在娇小，像是他一掌都能把她掐死。
最终他善良的只拽了她一根头发，当是教训她了。
……
一整天时鹿按部就班的工作，没有差错，也没有多出色，做的都是份内之事。
那份早餐最后还是躺在垃圾桶里，苏妄看一眼都嫌多余。
终于熬到了下班，时鹿却发现……她没地方可去。
她的家被父亲卖了，她和叶怀周也快要离婚，那个家她不会再去，最后她只好去医院，陪母亲好了。
下班后，路过停车场再次碰到苏妄，不，是苏妄在等她。
他说：“上车。”
时鹿不上。
苏妄倚着车门，问她：“离了？”
“没有。”
苏妄的气息猛然变冷，“为什么没离？”
时鹿不想回答，但一想到若是答，他就会不依不挠，还是道：“有离婚冷静期。”
说完转身。
苏妄的声音从她身后飘过来，“去哪儿。”
“和你无关。”
她继续前行，才走了一步，脖子一重，他搂住了她，把她拽回来，塞进车内，锁死车门。
时鹿绷了一天的神经此时如同积赞的供水，刹那间决堤：“你有病啊，你干什么！你锦衣玉食，你干嘛老骚扰，放开，让我下车！！”
她尖声吼叫，心里像有一团火正在剧烈的燃烧，她血液滚烫，苦不堪言。
坐在正驾的潘西真怕少爷发火，他的脾气哪儿是时小姐能驾驭的。
但……苏妄并没有生气，他靠近时鹿，抽了一张纸，擦着时鹿的眼角，时鹿把他的手拍开，苏妄捏着她的脸儿，就要给她擦。
他不仅没生气，心情似乎有一点点好。
时鹿恶狠狠的道：“我没哭！走开！”她真的没哭，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什么，忍的浑身发抖。
苏妄看着她喷火的眼睛，亮晶晶的，像炸毛的小绵羊，他反而露齿一笑，“姐姐一会儿就哭了，我正在哄你呢。”
时鹿咬着下巴，使劲儿掰门锁，就是打不开。
苏妄去抓她的手，时鹿反抗，反抗时手撞到了车门，嘭的一声，疼的像被人剥了骨一样。
时鹿的眼圈一下红了，眼泪啪嗒往下掉。
苏妄：“我就说你会哭。”
时鹿一整天都不想哭，甚至没有流泪的冲动，偏偏因为苏妄，她泪水长流，最后忍不住号啕大哭。
苏妄晃了晃手里的纸巾，“大声哭，纸巾不能白拿。”
潘西：“……”他叹口气，少爷真的……又冷又恶劣。
他开车出去。
苏妄就把纸巾晃着，在手里卷成一团，没给时鹿擦眼泪。
时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大脑缺氧，身体发软，苏妄“好心”的拿纸巾在她下巴接着，很快一张纸就湿透。
时鹿：“……”哭声小了。
苏妄看着她不放，“中午就吃了一个馒头，是因为没力气吗？继续。”
潘西：“……”
时鹿在脸上抹了一把，渐渐调低音量，她不能哭，不想被苏妄继续笑话。
苏妄漆黑的眸划过两分清凉，“这都是犯贱的后果，眼泪是耻辱和窝囊。”
时鹿知道他又在说她抛弃他嫁给叶怀周。
她哭了大概有十分钟，头更加晕眩，没精气神理他，也不想辩解，就倒在一侧，闭目。
哭声停了，抽噎却没停，偶尔抽一声，在车厢里回荡着她痛苦的余温。
苏妄也没有搭理她，继续玩手机打游戏。
车子往云峰大厦的方向，华灯初上，夜幕降临。
车内寂静无声，车外热闹喧哗，灯光如万花筒在车厢内流连扫射，照着女孩儿白净有泪痕的脸庞，那么惹人怜，还有男孩儿的惊艳绝伦，生人勿近。
不多时，车身一颤，时鹿的头往起一抬，又往下倒，倒下去的一瞬间，一只手伸过来搁在了她的脸与车门中间，免了她头部的磕碰。
而时鹿一无所知，昨晚没睡，今天精神紧绷，又大哭了一场，此时睡着了。
苏妄本想抽开手，想了想……把她抓过来，倒在他的腿上，像是不爽一样的揪了把她小巧的鼻头，顺便把屏幕放在她鼻尖，用她的鼻尖杀了一个敌人。
直到时鹿在梦里受到了骚扰，不安的转身，脸对着他的小腹，他才收回手。
他又看了一眼她，唇起：“白痴。”
以为这是床？还想扯他衣服当被子盖，混蛋女人，冻死好了。
他继续玩游戏。
这时潘西道：“小少爷，时小姐家的房子已经要回来了，要现在给时小姐吗？”
苏妄头都没有抬，薄唇吐出两个字：“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