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苏妄,那一晚是不是你
他的五官也是优质型,但太过消瘦已经没有人的精气神,手指扣在地上正在不受控制的发抖,或许这种抖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苏妄接了一盆冷水直接对着他的脸泼过去,一盆不行,那就两盆。
直到他终于恢复了些许的意识,苏妄的嗓音冷的像冰刀:“就是你把时鹿绑了?”
时鹿?
听到这个名字,时冬无意识的喃喃,“时鹿……时鹿……”
苏妄一脚踩他胸膛,狠厉道:“你是活腻了!说,你怎么弄她的?”
时冬在发笑,他根本没有意识到别人对他做了什么,他说,“钱……她给了我钱……”
什么?还有钱?
苏妄蹲下,从他口袋里拿出手机,强行用他的手指解锁,翻看各种银行软件,才发现果真有时鹿给他的20万。
苏妄和时鹿共事两个月,每天早上时鹿都是一个鸡蛋一杯豆浆,并未见她吃过山珍海味,也没见她穿过奢侈大牌。
生活的拮据又谨慎,面对他,20万说给就给!
要么是愚蠢到无可救药,要么是被威胁,结合昨晚的情况来看,后者比较大。
他的目光一瞬间阴鸷下来,把手机砸到了时冬头上,他身上来的低气压让时冬停止了发笑。
这么一个瘾君子,他不怕疼,也不怕被打,或许越疼他会觉得越爽,他道:“我是警察,钱呢!”
他们这种人哪怕是身在云里雾里,没有了正常理智,那点儿仅剩下人的意识里最忌惮的依旧是警察二字。
……
五分钟后,苏妄出去,钱已到手,出了包厢这件外套也一并丢进了垃圾桶。
他说:“把这两个人丢进那个森林里,有本事自己爬出来,没本事就死在那儿。”
时鹿昨晚吃过什么苦,他们也要一并受过!
潘西:“好的。”
他下去安排,找人来弄。
……
回到云峰大厦,天已破晓,大厦矗立在波谲云诡的云端里,看着那金灿灿的太阳从云海里升起。
苏妄这个澡洗的格外长,洗完了澡再次给手消毒。
去卧室后,时鹿依旧在昏睡当中,他站在床边,神情又开始难看。
老霸占他的床,他睡哪儿!
让他一直睡沙发?
不可能。
苏妄掀开被子准备钻进去,被子一掀…顿时脑子轰的一下,血液直冲而来。
揭竿而起。
他松手,脸色更臭!
下楼。
手机里的20万,她别想要!
奔波了一夜,睡在沙发依旧很久都无法入梦,难得进入梦乡,梦里全是不宜画面,他恨不得把时鹿五马分尸。
……
时鹿醒来时上午九点半,她看到了屋子里的摆设,明白这依旧是苏妄的卧室。
门窗禁闭,屋子里昏昏沉沉,她浑身无力,像被人抽了筋儿一样的难受,喉咙干哑发痒。
她在想昨天的事情,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愚笨。
若父亲有难,无论多少钱她都愿意给,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但这般可恨,她两块都不愿意给!
她浑身懒散的没有起床的劲头,于是翻个身,一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手在被窝里面摸了两下。
脸色一变,她一头坐起来,这下精神来了一大半!
被子里面她什么都没有,一股沐浴露的味道,这沐浴露是苏妄的!
谁、谁给她洗的?
顿时她双手捂着脸颊,苍天!
她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恰好门被打开,苏妄进来,反腿把门一勾,像是没有看到她一般,去了衣帽间,五分钟后出来,换了一套衣服。
深蓝色卫衣和黑色运动裤,干净清爽,又不可一世,依然是全天下人都欠了他钱的表情。
时鹿跟他对视,多少有些尴尬,她缓了缓,“昨天谢谢你。”
苏妄冷道:“你是指我救了你,还是指我给你洗?”
时鹿:“……”她特意避开这事儿,他还是给提了出来。
时鹿把被子攥的更紧了些,她没说话,苏妄又很燥郁的道:“你脸红什么,我反正都看到了。”
时鹿:“……”
弟弟,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责怪他?
是他把她从森林里带回家,给了她一张床。
不责怪他?
若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好像显得她很随便一样。
一时,心里五味陈杂,生气不是,不生气也不是。
最后瞪他一眼,“谁脸红了,我没有!”
苏妄冷嗤:“我管你有没有脸红,赶紧起来!”
时鹿:“……”干嘛这么冲。
苏妄从半夜到现在洗了三回澡,这会儿还有一股邪火。
时鹿把被子拉紧,防备的看着她,“你先出去。”
“我凭什么出去,这是我卧室。”
“……那麻烦你先回避一下,行吗。”
“不行!”
时鹿呃了一下,“你在这儿我怎么穿衣服?”等等,她穿什么?
“我管你怎么穿衣服!”
“苏妄,你……你是不是想找人吵架?”
苏妄两手插兜走过来,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她,“谁想跟你吵,滚起来,我要睡!”
他这么站着,以免露空的后背会被他看到,时鹿不得不再次躺下。
她死死的抓着被子,抵至颈窝处,高烧已退,双颊白皙娇嫩,五官精致,她是偏圆形脸,有些稚态感,尽管已经25岁,依然像18、9岁的模样。
一头乌黑的头发自然的散乱在枕头上,额头饱满,眼睛黑白分明,睫毛根根分明,终究是年轻,皮肤透亮无暇。
她警戒的看着他,“我马上起来,你先出去好不好?”
苏妄不想如她的愿,“不好。”他坐下来去扯被子,时鹿抓的更紧,“苏妄,不行不行!”
她急促的语气和慌乱的神情让苏妄那股邪火转了一圈最后归位了恶劣,他很想整他,他继续拉扯,被子已经松开了一点儿,他看到了她修长的天鹅颈,那刮痕嵌在上面更有一种别样的吸引力。
“苏妄……你松手……”
“我不松。”
时鹿急了,“不行,这样不好,苏妄……弟弟弟弟,拜托你,松开松开!”
她着急的胡言乱语,但她的力气怎么能抵过他,眼看着就要失手……
苏妄手一松,猛然低头,与她脸对脸,一瞬间呼吸开始缠绕,时鹿一惊。
他的脸是一种少有的美,那五官是王羲之的字,飘若游云,乍看霸气凌人,细看又带着细节之处的精致,那眼睛更如笔画之间的劲健深邃。
他问,“你叫我什么?”
时鹿手心都出了汗,攥被子攥的,她实在不知这位小少爷的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刚刚还怒火冲天,这会儿又离她这么近,像个调晴老手的姿态,她说:“弟。”
苏妄抓起被褥的一角在她的下巴撩来撩去,“谁允许你叫弟弟了?叫哥哥。”
时鹿:“……”
开什么玩笑!
苏妄作势又要把被子掀开,“你叫不叫。”
时鹿开不了这个口,她觉得苏妄又疯又变态,简单来说他有病。
于是她转移注意力,“你、你怎么知道昨晚我在那个森林里?”
苏妄当然不会告诉她,公寓里他有监控,他回到家看了监控没发现时鹿,给她打电话没人接,于是跟踪了她的号码才知晓她在山上。
他说:“叫哥哥我就告诉你。”
时鹿抿了抿粉润的唇瓣,她沉默。
苏妄的长臂搁在她的腰窝上,时鹿瞪大了眸,她不敢动!怕一动就泄露的更多!
苏妄在她腰窝里弹了弹手指,“昨天照顾了你一晚上,不叫我现在就索要利息。”
时鹿真的叫不出口,索性腾开一只手捂着苏妄的眼睛,“混蛋小子,谁要你照顾了?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接着身上一重,他坐了上来,他洁白整齐的牙去咬她的下巴,呼吸有些凌乱,“太凶了,咬死算了。”
时鹿推他,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发上的香和屋里暗沉的光,与深埋在脑海里的情形一瞬间重叠。
她不太记得那一晚,但潜意识里有些不成形的片段,那时两人也是这样的姿势,她以为那人是叶怀周,她勾着他的脖子叫老公,他吻着她。
她闻到了他的发香,沁人心脾。
她醉意迷离看看到了昏暗的天花板,与现在几乎如出一辙。
只是不同的是,这会儿他们没有坦诚相见。
时鹿抓着苏妄的头发,在他厚重的鼻吸喷洒在她的下颌时,她微微侧头避让,问:“苏妄,那一晚是不是你?”
苏妄停下,他抬头,额前碎发垂落,他与她脸对脸,彼此的表情都在对方的眼睛里。
这么会儿,时鹿有些慌张。
她害怕那个人是苏妄,如果真是他,她真想杀了他。
是他让她在叶怀周和余秀竹面前失去了话语权。
她确信短信和柏菲脱不了干系,如果真是苏妄,那……苏妄是不是认识柏菲,他俩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如果不是他,说明又是另外一个陌生男人,这又让她更加厌弃自己。
她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