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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怎么到头来你不记得我了

照片里的“她”穿的这件绿色卫衣,如今还挂在叶怀周的家里,她已经不打算要了。

她放大了衣服,看到衣帽带子上有一个很圆的污渍。

其它细节倒是没有什么异样,真的很难分辨出这是不是抠图,而且这张图是自拍照,人物占据整个画面的四分之三,很难从背景里看出点儿什么来。

只有一片很小的三角区,得到一点的丁香花,由此可以判断是在室外,具体什么地方她也不知道,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去过。

她继续翻看其它照片,越看越匪夷所思。

有三张是她个人照,她有,就在她的个人电脑里。

不仅有,这个地方她特别熟悉。

在她的大学外、在她报社楼下、在下大雪时,衣服鞋子地点都再熟悉不过,是她本人没错,但是怎么会跑到苏妄的电脑里面来。

转念一想,是苏妄从她电脑里拷贝过来的也有可能。

她脑子里有跟线越拉越紧,绷的她大脑发胀,以至于让她晕乎乎,她仿佛是产生了幻觉,她真的认识苏妄,真的跟他有过一场刻骨铭心的恋爱。

时鹿撑在电脑桌面上,呼吸急促,脸色发白。

不,她强迫自己,一定要冷静,不要乱!

好好想想,一定能看到蛛丝马迹。

一定能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咔擦,有开门的声音,时鹿猛然惊醒。

她猛的站起来,扭头,一身黑衣的苏妄走进门,时鹿是偷进别人家,因为不够光明正大所以连灯都没有开,只有电脑发出的那点微弱的懒散光,照出了一个扇形的形状。

苏妄的身影是黑暗高大,随着走近他的五官轮廓才慢慢清晰,一眉一眼在时鹿的瞳仁里一点点放大,在她的脑海里和刚刚那张照片的碰撞、重叠。

那张照片里他的五官尚有些青涩,不如现在的冷冽硬朗。

苏妄走过来,看了一眼电脑,又看着她,那修长的手指抓着时鹿的肩膀,让她靠坐在电脑桌上。

他弯腰,手掌撑在他身体两侧,身上带着外面的冷空气,像一层冰晶将他层层包围,吐出来的气都是冰冷的。

“想起来了么?”

两人之间也不过就是咫尺间的距离,他背后是一片深黑,电脑的光打在他的脸上,完整了勾出了他的脸型,棱角分明。

时鹿看向他眸,那邃暗的深泉仿佛蛰伏着野兽,她在思考着该怎么回答他,她怕他发狠,这么晚,同在一室,男女力量悬殊,安全永远是她要考虑的问题。

而且他那么发疯,也不是第一次,时鹿不得不防着。

她说的很轻,“或许我得过病磕坏了脑子,很多事我都忘了,你给我讲讲,可能我就能想起来。”

苏妄不言不语,眼睛都未眨一下,看的时鹿心里发慌。

好一会儿过后,他坐了下来,把时鹿拉着坐在他腿上,时鹿不愿意,他的长臂穿过她的腰,时鹿便不能再动。

她的额头碰到了他的喉结,虽才24岁,但也有成熟男人的蓬勃爆发力,她不着痕迹的往后仰,错开。

很快的他又低头,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说:别动。

时鹿便没有在动,他细长的双眸融入了她谨慎防备的模样,他的声音很低,“是你追的我,怎么到头来,你却忘的一干二净。”

时鹿:“……”

她真的不知道。

她感觉她也快要疯了。

她抓着他的衣服,丰润的唇吐出他的名字来,“苏妄,我们都冷静点儿,你看清楚你前女友真的是我吗?是不是有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脸,你想想好吗?想清楚。”

时鹿的声音几乎是带着渴求的,她希望是苏妄弄错了,只是搞错了对象!

苏妄说:“你1996年8月2号出生在太平镇的人民医院里,三岁时你父亲发达后你们搬去了荷花路,买了房子,你六岁时你说你们家为什么骑车,于是你父亲就去买了你们家第一辆车。你小学离你家只有两分钟的路程,你经常迟到,你父亲经常被请去学校。”

“你四年级把你同桌的头打破,缝了八针,你父亲害怕你被报复,抱着你去海南玩了一个月才回学校,你六年级就收到过情书,初中后你们在涼安城又买了吗第二套房,之后你父亲跟你的关系开始疏远,到了高中,你家破产,卖掉了新房,但依然没能力挽狂澜,你父亲开始早出晚归,之后常年不回家。”

“你一米六五,95斤,出生时五斤六两,爱穿卫衣,爱吃海鲜,爱摄影却又拍不好,爱吃辣又不能吃太多辣,爱高空栈道又恐高。”

时鹿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知道?”

苏妄捏紧了我的腰,嗓音更低,“这都是你告诉我的。”

我心中巨颤。

他涔薄的唇吐出来的话有一股锋利感,“你说我认错人了么?”

不可能。

她现在是时鹿,尽管他说的全部都对,包括细节,可是她真的不记得和苏妄有过那么一段。

恍然间她像是搁浅在沙滩上的鱼,拼命的打开腮,拼命的呼吸拼命的找水源。

她急需一条跃入奔腾大海的路,她凌乱的他的怀里挣扎着起来,手扣着卓沿,回头,气息急促胸口起伏,“我不知道我们是怎么开始的,可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你,我没有失忆,我跟你……”

苏妄也站了起来,他比她高出一个头来,身高的压迫力让时鹿猛的闭嘴,她嗅到了什么,她后退,她想离开这儿。

苏妄拉住了她,那强劲的力道捏着她的手腕,搭在她激烈跳动的脉搏上,郅郜着她,他声音不大,却像是冬日山涧里流下来的水,一瞬间浸入到了皮肉里面,骨头都在发疼。

“你说许是你磕到了头受过伤所以你才忘了我,那就再磕一次,或许你就能想起来。”

他一步步走进时鹿,昏暗模糊了他的身形,时鹿已经看不清他,却觉得他像是一把利刃,正在朝她击来。

“苏妄,你……啊!”

她撞到了对面的墙壁,头部重重的磕在墙上,巨大的疼痛传来。

昏迷前那少年过来,把她从地上捞起,低迷而沉哑的声音,“别怕,我带你去看医生,很快你就想起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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