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憧憬和向往
时鹿把和连溶溶的聊天内容都给删除,起身,去盥洗台前,手机屏幕还亮着,照着镜子显出了时鹿清瘦的身影轮廓。
她没有拧开水龙头,抽了一片消毒纸巾来擦手,将手掌里里外外都擦的一干二净,纸巾丢进垃圾桶时,浴室的门打开,苏妄出现在门口。
他着一套黑色的睡衣,几乎和这夜色共沉沦的色泽,一头乌黑的头发蓬松凌乱,衬着那张白皙的脸更是精绝俊逸。
他进来,走到时鹿跟前把她抱在了怀里,一低头便看到了台子上亮着的手机,他顺手拿起手机,一边翻着一边问,“拿手机做什么?”
时鹿嗅到了他身上温暖的气息,来自被窝,夹杂着两个人身上的沐浴露味道,她看着墙壁,无神道:“照亮,我不想开灯打扰你睡觉。”
苏妄在手机里什么都没发现,把手机握在手心,鼻尖嗅到了时鹿身上淡淡的清香,于是拨开她颈后的秀发,在她后脖亲了一下。
拉着她出去继续睡。
冬天来了,气温明显变凉,水冲过手指时已经凉的时鹿想把手缩回来。
她正在洗青菜做早餐,这是她被苏妄关起来后做的第一顿早餐,她想做个青菜饼。
她知道苏妄就在她身后盯着她,那是一种沉着痴迷又认真的视线,一瞬不瞬。
她当作没看到,继续洗菜。
把青菜洗好了放在案板上,去拿菜刀,不经意的一个侧眸,和苏妄的视线碰个正着。
他眸光如礁石,绵长深邃。
时鹿看了他不到一秒的时间,而后视线回避,侧头,给了苏妄一个极其婉约美妙的脸颊弧度。
把青菜碎倒进面粉里,加入两个鸡蛋,放点盐,搅拌成糊状,把平底锅加热。
倒了一勺面糊过去,转动平底锅,让面糊流匀整个锅底,很快面糊凝固,成了一张色相诱人的饼。
所有程序都很顺利,只有在翻面时,发现饼糊了。
时鹿不惊不扰,继续煎反面,这一次怕糊了,所以很快就盛了起来。
她煎了两个饼,因为是第一次没有经验,两个饼中央都成了黑色。
又煎了两个鸡蛋,堪堪煎了几片青菜,放在饼里,刷上一层烧烤酱。
放在盘子里,准备拿去餐桌,一回头苏妄还盯着她看。
她想是他的错觉吧,她在苏妄的眼神里看到了深深的憧憬和向往。
但也转瞬即逝,他过来拿着餐盘去了餐厅。
苏妄并不挑食,他自己做的饭菜,像一堆烂腊,惊天地泣鬼神的难吃,他一样能够往肚子里咽。
时鹿会做饭,但不是那么会,所以即使这个饼糊了,也能将就。
糊掉的地方时鹿它抠下来放在一边,吃边边角角。
很快的她面前的餐盘看多了很多块颜色金黄的饼肉,她看着那只放饼的修长手指,看到了他粉色的指甲。
他手指一勾,又把她不吃的抠下来的糊饼给拿走了。
她嘴里咬着一块青菜,青菜煎过,变得软塌塌,没有口感,夹着烧烤酱料的烈香,组成难以言喻的又好吃又难吃的复杂味道。
她拉长视线,看着苏妄把她不吃的那部分给送进了嘴里。
他柔软的唇瓣染上了褐色的酱汁,倒是显得他的脸更白了,白的精致,精致的没有一点瑕疵。
他迎着时鹿的视线,道:“怎么了?”
时鹿:“没什么。”
她很快垂下眼帘,麻木的吃着自己的,她想苏妄是真的不挑食,他百无禁忌。
这是八十多天苏妄第一次吃早餐。
时鹿连着给他做了三次早餐,午餐订外卖,晚饭苏妄自己下厨。
以前苏妄还好,只是这几天他的玉望变得非常强烈,每晚都需要一次。
总是逼着时鹿叫他老公。
又一个夜晚,随着那句破碎的老公落下,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他抱着她做缱绻的缠绵,一个小时后,他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时鹿看向窗帘,那乌黑乌黑的,像一个没有尽头的深渊。
她想从这深渊里跳出来,急不可耐。
她从被窝里出来,苏妄被惊醒,他勾着她酥软的腰肢,含糊的问:“做什么去?”
“我去喝水。”
“我给给你倒。”
苏妄没有犹豫的起床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过来,时鹿接过,一口气喝完,苏妄又重新进入被窝,抱着她睡。
不许她再起床。
冷着呢。
……
雨淅淅沥沥,苏妄重新买了很多花,有蝴蝶兰有兰花有茉莉还有郁金香,在阳台上摆的是姹紫嫣红。
时鹿把他们一盆盆的搬进屋内,有些累,苏妄见她脸儿热红,她身上他的短袖随着弯腰的动作时不时的露出那不可言说的春光,他喉头发紧,过去把她拉着不许她搬。
时鹿:“你又不让我出门,我总要找点事做吧。”
“那也不准搬!”他不想她累着。
时鹿看着花儿被雨水冲刷,她道:“那怎么办?”
“我来。”
时鹿:“……哦。”
苏妄去搬花,时鹿去浴室洗澡。
她站在花洒下,眉眼跳跃出了窗外,她变得出奇的安静和漠然。
几秒后,她拧开花洒,特意拧到冷水口,冰凉的水沿着她的头直直的淋下。
不出意外,当天晚上时鹿就高烧不退。
吃了药,还是烧的稀里糊涂。
她贴着苏妄,寻求他身上的冰凉来缓解这滚烫,烧的红彤彤的唇无助又脆弱的叫着,“苏妄。”
苏妄低头,看她这可怜儿样,便允了她一会儿,霸道的要求:“叫老公。”
时鹿掀了掀眼皮子,这片刻里她浑浊的脑子忽然涌来了一股凉风,让她清醒了片刻。
她似梦里呓语,似情绵浓烈,像醒着又像是糊涂着,闭着眼睛叫,“老公……老公,好难受。”
苏妄的声音极尽温柔和宠溺,“带你去看医生好不好?”
“嗯~”
苏妄给她穿上衣服,把她打横抱起来下了楼。
还在下雨。
已经十月中旬,天气阴冷。
风一吹,大有冬日的寒冽。
这是时鹿被关在屋子里的第四个月,时间长的像过了几个世纪。
苏妄穿着风衣,以免抱进车里时时鹿被淋湿,他让时鹿挂在他腰上,他托着她,用风衣遮挡住她的腿。
他弯着腰,捂着她的头冲进了车内。
随着奔跑时鹿的头在他颈子里摇摇撞撞,她想她终于出来了。
她不会再进那套房子,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