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重要的是他该死
人群自动分开一个通道,就见林鸿志推着一个小推车走了过去,另外几人抬着一筐鸡蛋烂菜叶一类的东西走到一旁。
林鸿志忍着恶心,憋气将钱长老抱到推车上,开始缓缓在学员里游行,一边推车一边说着钱长老做的恶事。随着车子的移动,愤怒的学员们再也忍不住,纷纷拿起鸡蛋和烂菜叶子砸到钱长老身上。
这样的游行一直持续到傍晚,钱长老的血已经流干,身上糊满了黏糊糊的蛋液,发出一阵恶臭。
他喉咙中发出一声不知何意的长啸,就那么断了气。
一代未央学院的毒堂长老就这般滑稽而屈辱无比的死去。
落雁院内,云扶月嗑着瓜子,笑眯眯地听和畅公主描述钱长老的死状。见云扶月并不惊讶,和畅公主心底闪过一丝疑惑:“云姐姐,这事……不会是你做的吧?”
“是她做的如何,不是她做的又如何?”一道清脆洪亮的女声忽而自门口响起,南门玥手执一把玉扇进门,似笑非笑地看了云扶月一眼,“重要的是,钱毅升该死,这就足够了。”
南门玥豪迈不羁,背景深厚,如今在未央学院内也算是一号风雨人物,见她进门,和畅公主双眼一亮:“玥姑娘,你怎么来了?”
南门玥手指间的玉扇打了个转,不客气地坐下,直言道:“你可知自作主张杀了钱长老,会有什么后果?”
这话自是对云扶月说的,云扶月微微一笑:“愿听南门姑娘教诲。”
她早知道南门玥大有来历,两人又一向没什么往来,今儿南门玥亲自上门,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果不其然,南门玥神色微肃:“学院各院已经下令封锁消息,能登和辉气的一连砸碎了三张桌子,你好自为之吧。”
能让南门玥特意来提醒一趟,想来能登和辉的怒火远不止云扶月原先设想的那么小。
送走了南门玥与和畅公主,云扶月略一沉思,干脆拿出箱子里的瓶瓶罐罐,开始鼓捣。
为了以防万一,有些毒还是提前做出来为好……
时间一晃到了第二日,本以为钱长老的事还要继续发酵,谁料整个学院上下鸦雀无声,再也没了前一日热火朝天的讨论度。更为可笑的是,还出了几个钱长老的老学生,信誓旦旦的拍胸脯保证绝无此事,是有人刻意诬陷钱长老的。
这几人说的有理有据,倒是让不少学员内心相信了钱长老就是被诬陷的。
虽说院长那边没什么表示,但整个学院还是被一层难以言喻的低气压笼罩,没了往日的欢声笑语。
云扶月在院子里等了三日,都没等来所谓院长的传唤,终于耐不住性子,准备出去看看,一开门,却是撞上了小宝。
“娘亲,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吧,”小宝一把抱住云扶月的腿,小脸上满是焦急,“干娘,干娘她被带走了。”
云扶月一愣:“冷无心被带走了?被什么人带走的?”
“是一群黑衣人。”小宝拉着云扶月往外跑,“干娘把小宝放在缸里,自己被抓走了。娘亲,你快救救干娘。”
云扶月抿了抿唇,安抚性地拍了拍小宝的头,干脆直接带着小宝去了和畅公主那儿,将小宝安顿好,才只身出了院门。
一出院门,早在一旁候着的林鸿志一群人马上凑了上来:“老大,你是不是要去救冷长老,我们的人一直盯着呢,冷长老被带到院长院子里去了。”
那日钱长老的事就是林鸿志善的后,对于个中缘由,他是隐约知道一点。
林鸿志压低声音:“冷长老是被学院的执法堂抓走的,那帮人……很难对付。”
未央学院执法堂?
云扶月讽刺地笑笑,所谓执法堂设立的初衷应是铲除奸恶,维护学院的安定和平,如今却用来维护一个恶贯满盈的钱长老,还真是可笑。
“你们远远地跟着我,接到信号再进来。”云扶月留下一句话,足尖轻点,整个人朝着学院深处而去。
林鸿志身后一群小弟有点打怵,支吾着问:“林哥,老大能打过执法堂的人?这不可能吧。”
“去去去。”林鸿志瞪了那人一眼,“老大让等信号,我们就老实等着,别的别瞎问。”
话虽如此,林鸿志心里也拿不准,那毕竟是执法堂,里面的人各个都是绝顶高手,云扶月不过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怎么也比不过那帮人精。
云扶月悄无声息地凑近能登和辉的院子,轻巧地上了一棵树。
远远地,能看到院子里围着一圈圈黑压压的人,最中间,冷长老浑身是血,躺在地上,死死地盯着面前的能登和辉。能登和辉手握一把长剑,剑上滴血,沉着脸说着什么。
不用听也知道,定是为了钱长老的事。
云扶月咬唇,眼底闪过一道浓厚的杀意,慢慢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瓷瓶。
她能感觉到,钱长老的气息已经十分微弱,再玩一会,她的命就保不住了。
“本来不想用这么阴毒的东西。”云扶月慢慢从树上下来,贴近墙根,用内力震碎瓷瓶,飞快地将瓶子扔进了院子,喃喃道,“不过这等肮脏腌臜的地方,不待也罢。”
她扔完,身子鬼魅般重新回到了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院内的变化。
若是往常,院子里都是高手,瓷瓶落地的声音会让所有人警惕,可云扶月此次所用之毒乃是毒性最为强烈的一种,早在她震碎瓷瓶,空气与毒液接触的刹那,那瓷瓶就已经被毒液腐蚀掉,化成一阵烟刮走,哪里还会有声音传出。
无人注意到,院子的一角,地面的草木转瞬变成灰色,而那灰色还在迅速的扩大。
院内,能登和辉一脸阴沉地看着冷无心:“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指认那个女学生,只要你开口,你依旧是学院的冷长老,不然……”
他把长剑架在冷无心的脖颈上,杀机显现。
冷无心笑笑,狠狠地啐了一口:“你个东洋来的杂种,学院迟早会毁在你手上,想让我指认云扶月?我呸。”
杂种二字成功让能登和辉变了脸色。
他抬手一巴掌摔在冷无心脸上:“贱人,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万遍也改变不了你是个杂种的事实。”冷无心冷冷一笑,仿佛那剑架的不是自己的脖子,“能登和辉,钱毅升凌辱奸淫女学生,你非但不为学生做主,还与之狼狈为奸。如果今天让我活着出去,我定斩下你的狗头挂在城门,让天下人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你找死。”
能登和辉杀意森然,手里的剑直直地朝着冷无心的头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