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务正业的郎中
东君骤然提起药味之事,与他默契十足的小八眼睛也开始发亮,“自然记得的,那日,她虽然涂着名贵胭脂,香味浓郁,但还是掩盖不了她身上那股浓浓又怪怪的汤药味。”
东君兴奋于色:“当日,我以为是她喝的汤药的味道,但如今想来,那不是汤药的味道,应该是某种丹药的味道,而且还似曾相识呢!”
“不是,现在又关草药丹药什么事呢?它和这件案子又有什么关联嘛?”高暄在旁糊里糊涂的,终于有机会插上一句话了。
“小八,走,咱们去找老九江去。”
东君和小八说走就走,根本没有人理会在一旁干着急的高暄。
高暄望着他俩的背影直跺脚嚷嚷,“这就走啦!不是在找证据吗?你们到底去干嘛呀?反了反了,当本官是空气吗?哎哟喂,本官这上官做得,可真憋屈。”
老九江住在城外瑶山村的九江居里。
九江居周围山头全是茶园,院里晒的也全是茶叶,茶香扑鼻。
但是,老九江却不是一个茶农,而是一个郎中。
而且,他还一点都不老,四十出头,生得是神华内敛,道骨仙风的。
之所以称他为老九江,是因为他家中行九,又是个喜欢云游四海的江湖郎中,医术精湛,故被人尊称为鹤医老九江。
小八曾说东君喜欢给别人晒草药,捣药丸子的这个别人,说的便是老九江。
此前,东君每月朔日必来此调养身体,且一住就是三日。
看着院门外不请自来的客人,正在晒茶叶的老九江不耐烦的挥挥手,“你们怎么又来了?站住,不准进来,别又祸害到我的宝贝啊。”
神仙一般的人物,一见到东君两主仆,便落入了人间烟火。
看来,东君主仆二人在此并不受待见。
小八捅捅主子:“公子,上次咱们来时,你硬要帮他碾草药,然后不小心混进了别的草药,而这两味药的药效又刚好相冲,最后便只能将这两味、都特别特别稀有的草药给倒了,害得他心疼了好几天,也骂了我们好几天呢。”
“还有呢?”东君见老九江这态度阵仗,觉得事情远远没有如此简单。
“还有就是,那日您硬是要帮他淬丹,信誓旦旦的说记住了淬丹的方法,结果一转头您就忘了,还将顺序记反了,毁了他一炉的上好丹药,他气得立马赶走了我们,听说还气得三天没吃饭呢。”
“三天没吃饭都还没有饿死,那说明他不是真气,我有办法,保证他乖乖的请我们进去。”
小八忍笑点头,两主仆便开始默契十足的配合起来。
东君转身就走。
小八一把拽住要走的东君,“公子,您别走,昨夜您头痛得厉害,一夜都未曾合眼,难道您忘了吗?”
“忘了!我有头疼过吗?你带我来这儿干嘛?你看人家都不欢迎我们。”东君假意挣扎着要往回走。
“我的公子啊!头痛起来,可是会要命的啊!您怎么能忘记呢!走,咱们请老九江给您看看。他一看,包您药到病除。”小八使劲拽着主子,还不忘记吹捧一下老九江。
“不去,你看他黑口黑脸的样子,像我欠他钱似的。再说了,你看他在干嘛?再看看这一院子的茶叶,有这么不务正业的郎中吗?怪不得我的失忆症他都医了多少年了,还是没医好。如今这头痛症,我看让他看了也是白看……走,回去,痛就痛吧!反正又痛不死人。”东君继续同小八一唱一和。
东君说老九江是个不务正业的郎中,精辟!
哪有郎中不晒草药,只晒茶叶的呢?
既是调侃,也是激将。
老九江被气笑了,冷哼哼,“谁说头痛痛不死人,我医不好你的失忆症,难道还医不好这区区头痛脑热吗?还不快给我滚进来。”
东君目的达成,但还是僵着身子原地不动,不肯轻易妥协。
“再不滚进来,信不信我一针扎晕你,再将你给扛进来。”老九江又是一声大吼。
“小八,我头晕。”东君忽的就抚额呻吟起来。
小八看着主子,用眼神示意:“公子,咱见好就收吧!”
可下一刻,便见主子身体摇摇欲坠,直向地下倒,惊得他立马伸手扶住了主子。
东君这次倒不是装的,而是真的头晕目眩。
此前,她和小八一路催着马儿,在正午的日头下奔跑了半个多时辰,再加上昨夜整夜未眠,早就有些精疲力竭了。
现下又和老九江斗智斗勇了一番,便实在是支撑不住了。
老九江见东君脸色苍白,即快步上前帮手,将东君扶进了屋内。
小歇了一会儿,东君睁眼就看到老九江,开心大叫:“九叔,你怎么来了。”
“反了反了,不是我怎么来了,而是你怎么来了才对?”老九江没好气的回。
“哦……”东君看向小八,“那我们来找九叔,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他的,对吧?”
小八刚想张嘴,老九江冷声道:“小八闭嘴,一边去,让你主子脑袋好好放空,什么也别想,多休息休息,头才不会疼。”
“好嘞!”事关主子之事,小八绝对无条件服从。
老九江先前已经给东君施了针,现下又给他把了把脉,遂轻飘飘的道:“睡吧!”
说来也怪,东君立马就晕睡过去,直到一个多时辰后方才醒来。
他安稳的睡了一觉后,倦意一扫而空,面颊上也有了些红晕,立马变得精神奕奕的,只觉心情舒畅,身轻如燕。
“说吧!昨夜为何失眠?一整晚都睡不安生吧?”老九江一把脉,东君的一切便都无所遁形。
“公子,您一夜都没睡好吗?小八该死,竟没有察觉。”小八手足无措的上前关切询问。
“我没事,就是老不由自主地想一些事,所以才没睡好。你放心,刚睡了一觉又全补回来了,这会儿觉得舒坦多了,头也一点都不晕了。”
“公子,以后您睡前要尽量少想事,少动脑子,这样就能睡得踏实了。”
“踏实个屁,你没听他刚才说吗?不是他想要想的,而是他不由自主的要想的,他也控制不了他自己,懂吗?”老九江外表如闲云野鹤,但一出口就暴露了粗犷本质。
虽然老九江粗暴的打断了小八,还说着绕口令一样的言语教训小八,但后者毫不介意,他心心念念的就只有主子。
“公子,那您老不由自主的想的,是什么事呢?”
“我在想一只小玉兔,想他的模样,他的来历,想它的名字,想啊想啊的,越想就越想不起来,还越想越精神,就一夜未眠咯。”
小八圆了嘴:“小玉兔?”
东君乖巧点头,“小八,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想这只小兔子吗?”
小八继续圆了嘴——原来,公子真的有见过小兔子,而且居然没忘记它,还想它想得整夜睡不着。哼!小八一定要找到这只兔子,解开这个不解之谜的。
“你说你,都多大了,原本也该是嫁人的人了,还成日尽想着这些个小玩意儿,你无聊不无聊!惭愧不惭愧啊!”
老九江受人之托,这十来年都在为东君看诊治疗,自然是知晓她女儿身份的。
“哼!”东君不服,“九叔您说您年龄也不老,表面上也是个云鹤九霄,高情远致之人,怎么内心却如此古板迂腐呢?谁说女子到了年纪就一定要嫁人,还不许养些心爱的小宠物呢?”
老九江:“……”
他原本是有一百句话准备要教训东君的,可此刻却似哑巴一般哑口无言。
不是他被呛住了,也不是他没话呛回去,而是东君的话太有水平了,让他没法呛回去。
人家来个先扬后抑,还扬得那么高调高雅,若再继续啰嗦,那不就自己抹煞了那些赞誉之词吗?
所以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了。
老九江只能白了东君一眼,“懒得理你。”
东君赶紧对小八勾勾手,后者早有准备,遂上前一阵叽哩咕噜,咕噜叽哩的,东君便迅速进入了状况。
她眼瞅着老九江望外走,腾的冲上前去,扯着后者的衣袖撒娇,“叔,我想去您的药房看看。”
老九江警惕的眼神,“你想干嘛?”
“叔!别紧张,我就是想查一味丹药,我记得曾经闻到过那个味道的,可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它的名字了。”
“哼哼!”老九江甩甩衣袖,一副不干我事,别来烦我的款。
东君继续拽着他的衣袖摇晃,“叔,我想了想,这十年来,都是您在帮我看诊,我从没进过别的医馆,也从没喝过别人配的汤药。当然,除了……”
东君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所以我想,除了在您这里,我是不可能在别的地方闻到过其他丹药的味道的,你说是吧?”
相里推官言之极有理,老九江只得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这种说法。
“那你想怎么去找,用你那小鼻子逐个逐个闻着去找吗?”
东君继续拽紧衣袖,“目前也只能用这种最笨的法子了。”
在满是药柜药格的药房里,东君抽着他的小鼻子,将每种丹药来来回回的都嗅了三次了,仍一无所获。
于是,他便朝老九江的寝房跑去。他知道,最名贵稀有的丹药,老九江都收藏在他榻下的暗格里。
他翻一格,老九江便跟在她屁股后面尖叫,“你给我小心点,这一瓷瓶的丹药,能换一座大宅子了。还有那一瓶,一粒就够我去游玩半年的了,小心,慢点,哎哟喂,要命啊!我的腰……”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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