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火爆的发卖

“印出来的，竟然能印出来书！”李世民拿过书翻了一翻，发现果然与写就的书为一样，尤其是标点符号令他耳目一新。

“这是什么？”不明白就问。

“伯父，这是标点符号，其实就是断句啦！”郑巧儿道顺便介绍了标点的用法，李世民一一记住，然后深深地向郑巧儿施一礼。

这是李世民上位以来，第一次向别人（除了李渊）行礼，把长孙与李丽质震惊得无以复回，要知道，他可是皇帝啊。

郑巧儿避过，回礼，“伯父，时候不早了，西市快要关门了！巧儿也该家了。”

与郑巧儿相辞而别，一行人坐车回宫，无耻地从女儿手里抢过《三国演义》，在李丽质委屈的目光中与长孙二人回寝宫。

当晚，李世民看书一直看到三更天，要不是长孙死命要求，说不定要看一个通宵，好书恨不得一口气读完。

早朝过后，李世民立即回紫宸宫，奏折什么的暂时给三省头疼去，先把书看完再说。

想觐见？

善德说皇上正忙，一律不见，各司其职就行，有什么事找三省。

哪里人君该说的话？

皇帝突然间怠政，让三省一众宰相不明所以，忧心忡忡，这可不是好现象，皇上开始不理朝政，这怎么可以。

进谏，必须进谏。魏征甩天大步就要进宫面圣，长孙无忌拉住他“玄成，先别忙，不如待我去看看什么情况也不迟！”

“司空之言甚是！”杜如晦也劝，“目前情况不明，我等不好盲目下手。”

魏征只好忍住。

长孙无忌进宫很方便，谁让他是皇后的哥哥呢？没有必要见李世民，先去妹妹那边探探口风再说。

“皇后，陛下今天很奇怪！”

“兄长，你是指陛下这两天不理政吧？”长孙无奈地笑道。

“对，三省对此有意见，皇后，看来你也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前天小妹与陛下去飞天酒店听说书，回来之后就变成这样了。”长孙笑道，“陛下现在忙着看书呢。”

“说书？什么意思？”长孙无忌不明就里。

“兄长，这个你们去一趟飞天酒店就知道了，不过要早些，要不然没位置。”长孙笑道，“很值得去的，你们要的答案都在那里。”

这是赶人了。

长孙无忌带着一脑门的问号回到政事堂，立即便被众人围住。一盏茶工夫之后，从三省跑出多乘轿子，目标直指飞天酒店。

时间刚刚好，一大块银子丢过去，宰相们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二楼雅间，靠近峨嵋厅的武当厅，品着酒店的茶点，认认真真地听单方说官渡之战。

不觉间已经落幕，房玄龄等默然不语，良久，才叹息不止。

“终于明白皇上不理政务了！”杜如晦苦笑道，“就是我，恨不得把那个说书得抓回去听个痛快呢！”

“不错，刚才我也是这么想的！”长孙无忌笑道，“这个《三国演义》，虽然于史实有差，但是道理很深，令人受益良多，难怪陛下如此啊。

单方临走前，又说出一个劲爆消息：“各位看官，从明日起，在飞天书店会有《三国演义》的书出售，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

一句广告令全场沸腾起来，竟然有书可以买，在家每每回忆精彩内容，总是不过瘾，顿时只要是识字的人，都动了购买的心事。

只是，不知道价格多少，要知道，书可不便宜。

单方立刻打消他们的顾虑：“价钱绝对实惠，一本书一贯，童叟无欺！”

“一贯钱？”现场一片惊呼，不是贵，而是太便宜了。在没印刷术之前，甚至在没有活字印刷术之前，文化推广的一个巨大障碍便是书籍实在太少，请不要骂秦始皇，这是一大堆因素造成的，其中一个便是技术问题。另外绝大多数书籍都在世家手里，寒族能接触到的书少得可怜。

技术的落后，文化的垄断，极大地推高书价，高到普通人无力承受的地步。

“杨天这是要翻天啊！”房玄龄道，“此子，恐怕有大麻烦了。”

“他这是在玩火！”长孙无忌道，“世家的利益，有那么好动么？”

“不过，一贯钱一本，还是值得一看的！”魏征道，“可惜了！”

带着满满的收获，宰相们各自回家，不约而同地下令明天去飞天书店买书。

整个长安城，抱有同样想法的不止这些。

第二天，西市一开市，人们便蜂拥而来，这一次的目标不是酒店，而是书店。

张信很兴奋，书店外面人山人海，都伸着脖子等待开门抢书，兴奋之余，不免又担心，这么多人，如何应付的过来？搞不好要出大乱子。

店长，也是他的徒弟白枫已经正在紧张地安排，谁负责收钱，谁负责发号牌，谁负责发书，都预演了三遍了。

“经理，可以了！”白枫提醒道。

“那就开始吧！”

白枫拿着一只巨大的喇叭，推开一道门缝，把买书的程序介绍了两遍，好在人们在他说话的时候安静下来，基本都听清了。

“掌柜的，别说了，我们都知道了，开始吧！”

“就是，我们都等急了！”

……书店大门洞开，场面立即疯狂，五千本书，张信连一杯茶都没喝完，全部卖掉了，一本也没剩下。

“经理，不好了！”白枫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张信差点跳了起来。

“书卖完了！”白枫兴奋地说道，“还有一部分没买到书，正闹腾呢，怎么办？”

“让后面加紧印。”张信想起杨天的告诫，要玩什么饥饿营销，马上又补充一句，“另外，告诉外面那些没买到书的，我们正在想办法，今天肯定是没书的，由于生产能力有限，从明天起，每天最多能提出五十本《三国演义》，先到先得。”

“好咧！”白枫跑出去安排了。

却说长孙无忌等宰相府都有派人出来买书，不过人家自恃身份，所谓宰相门前三品官，怎么可以和一帮凡夫俗子挤一块呢？

在书店对面的茶楼里要了一雅座，一边喝茶，一边看着体量庞大的人群，在他们看来，人虽然多，有相当一部分一定是托，真正买书的没多少人，毕竟一贯钱也不是小数目，普通人家拿出来也是要心疼一下的。

结果大出意料，一杯茶还没喝完，书店已经挂出售罄的牌子，人群顿时乱了一些。

不是说有五千本吗，怎么就卖完了？

快得让人接受不了。

一张布告贴了出来，没有买到书的人围观之后，顿时不好了。

“什么？一天只卖50本？”

“有没有搞错，五千本都没抢到，五十本还有戏么？”

“就是，就不能多卖一些么？”

“对不住各位，实在这书可不是风刮来的，都是辛辛苦苦的血汗，一天50本，已经是小店的极限了！”白枫陪着笑脸道，“不过，掌柜的说了，今天是没书的，但是可以预定，明天预定完了，还可以后天，终究会轮到的！”

“预定？对，那我们就预定！”

“好好，预定是这样的，首先，客官在小店交费，小店会给发一个带有编号的号牌，一到五十号明天凭牌来取书，再五十号后天来取书，这样大家就有数了，可好？”

“行，我们同意，快开始预定吧！”一名书生大叫着，“哈哈，我是第一个，明天可以有书看了！”

“凭什么？掌柜，我出两贯钱，买明天的号！”另一名汉子一张口，白枫差点要跪了，这话怎么动听呢？

加价的口子一拉开，现场又乱了起来，不过人家拿钱砸，不服又能怎样？似乎也只能加钱了。

这一天长安的核心话题注定属于飞天书店，五千本书瞬间卖完，又被现在预定走了两千多本，而且加价预定，加的不是一两个铜板，而是一贯以上。

疯了么？

在各个相府家丁的眼里，的确是疯了：不是外面的人疯了，就是他们疯了。

没买到书，回去是没法子交差的，人群散了之后，几个人将张信给围住，然后亮出身份，张信与白枫当场就给跪了。

“大爷，你们真的是大爷，可是，真的卖完了啊！”张信道。

“我不信，你们一下能拿出五千本，怎么以后每天只能拿出五十本？”长孙家的家丁叫道，“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你们的店？”

这已经是威胁了。

“大爷，今天真的是卖完了啊！”张信道，“小店就算通知书坊加紧生产，现在也是拿不出来啊！”

“对啊大爷，您就是现在一刀把小的砍了，也变不出来啊！”白枫都快哭了，这几个人，哪一个是他们书店能得罪的？

“你说得也算是有道理！”长孙家的家丁道，“那就给我快点弄，不就是钱吗？这是十贯，要是太阳下山之前拿不出来，后果自负！”

于是，几家家丁每人十贯钱丢在地上，抛下张信和白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