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李世民的酒店之行

“我们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长孙道，“看你这么专注，不忍心打扰。”

“丽质，这是你写的吗？”李世民道，“虽然不合史书，但很吸引人，你又长进了！”

“完了，父皇知道了！”李丽质非常懊恼，担心明天去飞天小店的计划泡汤，但又不能说谎啊，“父皇，儿臣如何写得出来这样的文章？”

“那这是哪来的？”

“今天儿臣去散心，在西市遇到了一家新开的酒楼，里面的菜很好吃，最有意思的，就是酒楼有一个说书，很有意思，听书的人把酒楼都挤满了！”

“说书？什么意思？”李世民与长孙面面相觑，这玩意挺新鲜。

“其实就是讲故事啦！”李丽质道，“那个人在讲三国演义，父皇你手里的，就是里面的一个小故事，儿臣就是从那听起的。”

“是吗？那朕也想听听了！”李世民笑道，“想不到民间竟然还有这样的文章，却是不可错过！”

“嗯，儿臣也是这么想的！”

“对了丽质，那家酒楼叫什么名字？”

“叫飞天酒店，才开张没几天。”有关杨天消息在皇宫里，尤其是对李丽质是绝对的封锁，是以她还不知道飞天酒店与杨天的关系。

“又是杨天！”李世民非常愤怒，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好在杨天并不在，这勉强算是个安慰奖吧。

“父皇，明天儿臣还想去，行不行？”

看着李丽质期盼的眼神，李世民真不忍心拒绝，而且他自己也想去听一听到底如何精彩。“行，明天父皇还有母后跟你一块去，怎么样？”

“这样啊，不过今天我和朋友约好了的，会不会不方便？”

“丽质，这么快就在外面交朋友了？对方是谁，男的还是女的？”长孙对此很敏感，生怕她结交坏人。

“哎呀，母后你就别担心了，她叫郑巧儿，大概十五岁吧，人很好的！”李丽质道，你们要相信儿臣的眼光嘛！”

“好啦，娘相信你！”长孙笑道，“那就定下了，明天我们一起去听说书，丽质，早点休息，已经有点晚了。”

“知道了母后。”见父母要离开，李丽质起身，“恭送父皇，母后！”

二人并没回寝宫，而是来到紫宸殿，把今天暗中保护李丽质的人叫来，询问今天的行程，更关心那个冒出的郑巧儿是何方神圣。

“皇上，微臣已经打探清楚，那个郑巧儿，其实是周至侯与长孙将军的结义妹妹，据府里的人说，郑氏还是周至侯的未过门的妻子。”

“杨天成婚了？”长孙眼睛一亮。

“娘娘，还没有，据说周至侯与郑氏相约等到郑氏18岁时就迎娶她。”

“为什么要等到18岁？”

“这个，微臣也不知道。”

“嗯，下去吧！”

“二哥，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丽质？”回寝宫的路上，长孙问道。

“还是不要的好，丽质好不容易平复下来，过早知道这消息对她没好处。”李世民叹道，“也不知道让丽质也郑氏接触是好是坏。”

“臣妾觉得，未必不是好事。”长孙道，“就算哪一天丽质知道郑氏的身份也不要紧，正好可以绝了她的心事！”

“但愿如此吧。”

第二天，早朝之后，李世民一家三口悄悄出宫，李丽质依然是邻家小妹的打扮，长孙与李世民都把杨天送的皮草给穿上，长孙还挎了个包，活脱脱一副暴发户的样子。

先是在长安大街上溜达一圈，看看如今的世风日貌，这也李世民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只有这样，他才能知道百姓的情况。

“想不到，大唐立国已经9年，老百姓还祸从穷钝如此！”看着人来人往中不断闪过的破旧衣服，李世民叹道，“朕有责任啊。”

“二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长孙牵着丈夫的手，“四境不安，战火连年，百姓承受的太多，将来会好起来的！”

“你说，是不是我们的国策有问题？”

“二哥为何这样问？”

“那小子一两个月的工夫，就能把一个周至打理的富到流油，如果全大唐都如此，岂不是前所未有的盛世？”李世民头一次在认真思考重农抑商这一传承上千年的国策来。

“二哥不可，这样会把世家往死里得罪的！”长孙急道，“杨广当初如果不动世家的利益，哪有我们大唐的建立？”

“观音婢，你说得对，这里边牵涉太深啊。”李世民狠狠地说道，“五姓七望，终究是心腹大患，总有一天，我会把这些人连根拔起的！”

“爹，娘，你们在说谁啊？”李丽质抬着小脑袋问道。

“没什么，爹娘在说坏人呢！”长孙笑道，“时间差不多了，西市要开了，我们快去吧。”

“嗯，去听说书啰！”李丽质欢快地向前跑着，明月也拼命跟着，看着女儿如此活力，李世民由衷地开心。

郑巧儿今天来的很早，还是峨嵋厅，不同昨天，牛力准备的茶点都快把桌子摆满了，为了让郑巧儿更舒适地听说，专门把家具厂新造椅子给换上，垫上柔软的紫貂皮，为了保暖，房间里还升起巨盆炭火。

说书还没开始，郑巧儿从包里取出杨天手书的三国演义底稿，书店刊行之后，底稿便给了她，这个马屁拍得很到位，郑巧儿非常地喜欢。

在包里还有一套三国，不过是书店印的，这是她准备送李丽质的礼物。

郑巧儿静静地看书，司棋抱琴两丫头也有各自的书，那是杨天编写的教材，虽然现在听不到杨天上课，但她们从未放松过学习。

“姐姐，我可以进来吗？”李丽质的声音打破了学习氛围。

“是妹妹来了！”司棋连忙去把门打开，却发现多了两个人，不由得一愣。

“姐姐，今天我爹娘也想来听说书，不知介不介意。”李丽质有点不好意思。

“巧儿见过伯父，伯母！”郑巧儿早就猜测李丽质非富那贵，今日见李世民与长孙二人气宇不凡，急忙起身，依礼相待。

“姑姑请起！”长孙道，“是我夫妻二人唐突，还请不要见怪。”

“伯父伯母，妹妹，里边请！”郑巧儿把人迎进来，司棋抱琴上前侍候着坐下，因为人多，茶杯不够，抱琴又跑出去要了几套茶具。

长孙仔细打量郑巧儿，不免对郑巧儿的美貌称赞不已，“杨天那小子眼光倒也不差！哼，有这么漂亮的媳妇，还打丽质的主意，真是可恶！”

“噫，这飞天酒店的点心很不错啊！”李世民尝了已经吃了四块桂花糕，两个老婆饼，还喝了一大碗酸奶，目光又盯上了那盘千层糕。

“爹……”李丽质头一次觉得父皇好丢脸，跟没吃过好东西似的。

“伯父喜欢就好！”郑巧儿见李世民馋样，心里非常开心，这是对飞天酒店的肯定，也是对她的肯定。

这时，酒店已经人满为患，他们的主要目的就是听书，但好歹占着人家的桌子，妨碍人家做生意，内心歉疚的人们各种点餐，听书不要钱，但你高兴了打赏一下也是可以的，昨天，说书人单方收到的打赏足足七八十贯，按着杨天的规矩，打赏分三部分，酒店三成，单方三成，四成是知识产权，无耻地落入他的腰包。

千呼万唤始出来，单芳终于上场了，刚清清嗓子，下面就是一片叫好声，打赏的铜钱已经在飞了。

“各位看官，书接前文，上回说到吕布……”单方滔滔不绝，很快将众人带入那波澜壮阔的东汉末年。

单方这一讲，一直说到官渡之战前方止，众人意犹未尽地离开，李世民从到至尾都没怎么说话，三国演义给他的震撼太多，其中展现的谋略让他受到不少的启发，此外，还有不少令他触动的地方。

于字里行间处，李世民能见得真知，这是他的本事。

要离开了，李丽质很想张嘴邀请郑巧儿去宫里玩，但她知道一开口，很有可能这友情就变味，甚至是就此终结。

“巧儿姐姐，我要回家了！”

“妹妹慢走，对了，你不是说出来不容易吗，姐姐给你带了一样东西，想必你会喜欢！”说完，郑巧儿从包里掏出刊印版《三国演义》来，放到李丽质手里，“妹妹如果没时间出来听说书，不妨翻翻这个，也是一样的！”

“姐姐，这是什么？”

“这是说书人的底稿！”郑巧儿道，“单先生已经讲过的，还没讲的，都在写里面。”

“巧儿姑娘，这份礼物太贵重了！”李世民以自己的观点出发，认为《三国演义》是无价之宝，自然贵重无比。

“伯父见笑了，这书飞天书店已经印出来了，似乎印了五千套呢，只不过现在还没开始卖，要等到单先生说完一册才行。”杨天刊印的不是印成一本，而是成套，一共六本书，等到官渡之战说完，书店就全发售第一本。

“这个奸商！”李世民哪里还不明白这是杨天的主意，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就定格在印了五千本这几个字上，“巧儿姑娘，你是说，这书是印出来的，而不是写的？”

“具体怎么弄我也不懂，不过的确不是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