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太极宫中过除夕

跟在程咬金身后，杨天把自己的礼物交给太监，作了登记之后又出来，很快就成了武将集团的话题中心人物。

“杨小子，听说你在周至发展得很不错啊！”尉迟恭笑得有点贼，“咱们这一朝官员中间，就数你小子最富裕了！”

“尉迟伯伯过奖了，小打小闹而已！”

“你小子就是不爽快，直接说了吧，咱们每家手里多少有点积蓄，但不懂生计，你小子支个招，把我们这点钱给盘活了！”程咬金道，“怎么样，能不能行，给个痛快话！”

“承蒙各位伯伯看得起，想扶小子一把，这点小要求自然是没问题的！”杨天笑道，“只是不知各位能出多少钱，目标又是什么？”

“这个，我们商量一下才行，这个只是临时起意，这样吧，后天你来拜年，咱们去秦二哥家合计合计！”

“那就说定了，咱们明天再商量。”杨天很天心，这一大笔钱，能够极大地扩大飞天集团的规模，更重要的是，飞天集团牢牢与朝廷勋贵绑在一起，长孙无忌就算想下阴招，也得仔细掂量掂量。

与杨天年纪相当的武将二代有程处默，尉迟宝林，秦理三个，但也小他几岁，十三岁左右的年纪，其他那些二代，年龄更小，还没有在获得官职，是以无缘参加除夕宴。

四个人，加上长孙槐，自然打成一团，形成宴会中的一个小圈子，杨天，成为这个圈子的核心人物。

杨天突然与武将集团打成一片，这让长孙无忌暗自皱眉，不过他城府很深，这一丝不满转瞬即逝，似乎从来没发生过。

除夕宴正式开始，善德出现在太极宫外，派人引导百官入殿。百官自动地分成三股，文、武各占一，第三股力量被是李世民的亲戚们，如李孝恭、李道宗等，杨天赫然发现长孙冲竟然也在那队伍之中，而且还是站在李渊的驸马之后，似乎感到杨天的目光，长孙冲回首对他报以得意的笑。

一副我是胜利者的神态。

不理会长孙冲的得意，与长孙槐相互交流，进了太极宫之后，找到自己的位置，果然被放在武将之列，位置在长孙槐前面，是年轻一代第一位的角色。

“小子，看见没，陛下对你很重视啊！”牛进达道，“再往前一点，都赶上我们了。”

“牛伯伯过奖了，小子汗颜！”杨天确实有点吃惊，想不到自己在李世民心中这么重要，“小子一定好好报效国家的！”

“这就对了！”牛进达压根没意识到杨天的话外之音。作为来自现代的穿越者，杨天认同国家，认同民族，但是对皇帝，却不怎么感冒，但在牛进达看来，国家不就是皇帝么？

“太上皇驾到，皇上驾到！”善德尖锐的声音响彻太极宫，百官立即起身，恭恭敬敬地迎向宝座，不一会，杨天便看到李世民，长孙陪着一个老者出现在众人面前。

“跪……”

“恭迎太上皇，恭迎陛下，恭迎皇后……”百官下跪，那声音之一至，如同排练过很多次一样，杨天都觉得很吵。

“平身！”李世民道，然后请李渊坐下，与长孙一左一右地陪在两边。

这是杨天第一次见到李渊，此时的他看起来老态龙钟，看起来已经有七八十岁的样子，实际刚过花甲之年，玄武门之变对他的打击太大，两个儿子死了，自己被逼退位，孙子孙女死了一大堆，一连的打击摧毁了这个开国者。

对李渊，杨天只能抱之以同情。在他看来，隋唐培养储君的理念与制度存在重大缺陷，感觉历朝历代就数隋唐两代皇太子的事多。杨勇，李建成，李承乾，李弘……细数起来，没有一个储君过得安生。储君不好过，老子也不好当，传言杨坚被杨广弄死啦，李渊被李世民逼得退位啦等等。

隋唐两代储君的故事，如果全拍成电视剧，估计能拍几十万集，杨天邪恶地想着。

李世民他们坐下之后，杨天又发现李承乾带着一群弟弟妹妹出现在太极宫，在上首专门的一块区域坐下。

李丽质一进太极宫便四处搜寻杨天的身影，终于在角落里找到多次出现在梦的人时，小丫头露出会心的微笑，要不是场合不合适，早就跑过来跟杨天说话了。

人都到齐了，宴会自然开始，宫女们手托盘子鱼贯而入，把各式佳肴呈上，很快，杨天的餐桌上便摆满了各式杯盘。

宴会开始。

杨天觉得天下宴会之中，最没意思的便是宫宴了，菜品虽然不少，但规矩实在是太多，吃什么菜，怎么吃菜都有讲究，这酒也是有数得，可不能随便喝，虽然一人一桌，但你根本没有自由发挥的空间。

如同木偶一般，杨天就看着旁边那帮老家伙，人家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虽然无趣，但总归是没错的。

如此大规模的宫宴，没东西助兴可不行。终于见着传说中的秦王破阵舞，场面很宏大，声势很壮观，算得上难得一见的大型歌舞，再加上它表现的是李世民的英雄事迹，这拍马屁的事情可不能落后于人，杨天自然是大声叫好。

秦王破阵舞之后，又有几个人上台舞剑什么的，杨天没怎么细看，倒是身边那几个二代们，看得如痴如醉。

不过，宴会上总归有令杨天惊讶万分的东西，他们竟然把单方给叫来了。好吧，只因单方说《三国演义》太过精彩，如此重要的场合怎么可以没有他？不请过来说两回真是没天理。

虽然《三国演义》被列为禁书，那是担心被外族得到，现在都是自己人，听一下还是不错的。

单方在人君中找到杨天，看到人家鼓励的眼神之后，心中大定，便开始他的表演。不用考虑讲什么，李世民早就点了戏，就说赤壁之战，从长坂坡说起，一直讲到关羽放曹操为止，足足好几个时辰，杨天震惊于单方的能力，不累么？

李渊显然非常喜欢这段故事，一张老脸难得现出笑容，李世民见了，心中的负罪感顿时轻了好多，大手一挥，赏！

听完说书的李渊体力不支，回去继续过他的软禁生活，李世民他们也回宫了，留下一干大臣在此，名曰守岁。

李承乾都走了，准备给他的礼物自然没送出去，李丽质也没有收到那条围脖。

在太极宫守岁，只要不离开不睡觉，干什么都行，杨天自然有办法来打发时光，《倩女幽魂》就不错，张国荣主演的那部比原著要精彩，毫不客气地拿来讲给程处默他们听，于是，三个最咋呼的家伙今天表现的特别安静，全部陷入杨天构建的剧情之中。

程咬金奇怪儿子咱就突然转性了呢，抱着好奇的心态过来查看，这一查看不要紧，也跟着听入迷了。

于是，以杨天为中心的圈子越来越大，渐渐地，武将集团都过来了，留下面面相觑的文官们莫名其妙。

按照往常，此时的太极宫中，应当有几个家伙大打出手才是，欲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那大唐第一勇士的位置可是让武将们趋之若鹜的。

怎么今年不打了？他们这一不打，太极宫里一时间最不安静的就是文官集团了。

为了弄清楚对面的情况，文官们决定派一介细作前去侦察，于是萧禹的长子萧锐便被派了出来。

结果萧锐一去不复返，成了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好吧，人家又被吸引住了。

倩女幽魂讲完，杨天又开始讲婴宁，众人哪里听过这等鬼怪故事，自然是大气不敢出，有些人不自然也神往起来，似乎有一个狐狸精做老婆也不错。

都在一座太极宫之中，杨天这个始作蛹者逃不过文官的眼睛，魏征开始骂人，结果被程咬金一个箭步上去，当场拿获，很没形象地夹在胳膊之中，带到杨天跟前，魏征自然是不屈服的，房玄龄等人上来制止，结果被尉迟恭他们一人一个，全部拿下，用手捂了嘴巴，继续听故事。

“诸位伯伯……”杨天大汗。

“你继续讲，别停，正过瘾呢！”程咬金道，“不必理会这些拿笔杆子的！”

这真的可以吗？

“哈哈哈，杨小子，别磨蹭，快讲！”尉迟恭大叫，“再不讲，小心揍你！”

好吧，都已经涉及生命安全了，杨天对房玄龄投以爱莫能助的表情，继续开讲。

本来魏征等人刚开始时还挣扎的，杨天讲着讲着，他们的反抗越来越轻微，到了最后，程咬金等人不自觉地松开束缚也不自知，也跟着听入迷了。

连长孙无忌跟长孙冲也不例外。

李世民送李渊回宫，跟一众老婆还有孩子一起，在另外一个地方守岁，哪一次太极宫里都跟战场一般，怕带坏孩子，所以另僻战场。

派善德留意太极宫里的情况，万一某人被打坏了，得赶紧去制止，做为一帮精力过剩的家伙的老大，真是太头疼了。

“陛下！”善德一脸古怪地回来了。

“怎么样，打成什么样子了？”

“陛下，没有人打架，这次，很安静！”

“哦，怎么可能，他们转性了？”李世民奇怪道。

“那倒不是，周至侯在讲鬼故事，所有人都听得入迷，别说打架了，连说话的都没有！”

“怎么可能！”

“哈哈，我知道了，先生一定在给他们讲聊斋！”李泰大叫，“父皇，儿臣也想去，请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