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继续守岁

“青雀，杨天什么时候成你的先生了？”李世民只知道李泰喜欢往杨天家里跑，对其拜杨天为师还真没听说过，其实他只是陷入一个思维悟区而已。不是没人给他说李泰要拜杨天为师，但他压根不信。

拜师在古人眼里可是非常神圣的事，天地君亲师，位置在第五，拜师之礼有一套严格的程序，父母在场是必须的，谁知道杨天这个来自现代的家伙，一言不合就收了徒弟呢？

“父皇，已经有好一阵子了。”

“父皇，自从曲江诗会之后，青雀被杨天的才学所折服，便有拜师的想法。”李承乾道，“这个，儿臣也是知道的，也支持青雀去做这件事。”

“胡闹，青雀不懂事，你也糊涂么？”李世民相当不满，“拜师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还瞒着朕！”

“父皇，这不是没拜成么？”李泰小声道，“先生只是让儿臣去他的讲习所学习，从来没同意收儿臣为徒，所以儿臣就没有跟父皇说，父皇，你不会怪我吧？”

“混帐！好你个杨天，朕的儿子想拜师，这是多大的荣耀，竟然敢不收！”皇子来拜师，而且还是明聪明的皇子，不感恩戴德不说，竟然还敢挑三拣四，这不是打皇室的脸么？李世民怒气更甚，似乎受到了莫的侮辱，“对皇室不敬，朕要惩罚他！”

“父皇不要！杨天只是觉得自己资历太浅，没资格做青雀的老师而已。”李丽质脸色一变，忍不住阻止，这下子李世民怒气更甚了，玩弄儿子不说，还把闺女的心给带走了，想想就让这个封建社会的大头子生气。

“陛下息怒，杨天不收青雀为徒，也不是没道理的！”长孙见李世民有失控的症状，连忙出言抚慰，毕竟大过年的，闹起来不是个事。

“他还能有道理？”

“杨天毕竟年轻，王子拜师影响甚大，又没经你我同意，自然是不敢的！”长孙笑道，“陛下，杨天什么人，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

“算了，先不管这个，青雀，你刚才说的聊斋，是什么东西？”李世民思维转变之快，令人惊叹。

“父皇，聊斋是先生做的鬼怪故事集，与搜神记差不多，不过比之要好听多了！”李泰道，“在讲习所，每次下课之后，便会有一个小故事，很有意思的！”

“这小子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李世民真心不理解杨天，有时候感觉他就是一个怪物。

“先生的智慧，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李泰不无崇拜地说，“在讲习所，儿臣能够学到在其他地方学不到的东西！”

“哦，那你说说，你跟着那小子，都学到了什么？”

“嗯，数学，天文，地理，格物，经济，拼音，都学了一点！”

“青雀，这么多，杨天都能教？还有格物是什么，经济又是什么，拼音又是什么？”李世民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成了文盲。

李泰不得不向大家普及物理化学等基础知识，然后说出了一句令李世民大惊失色的话来，“父皇，儿臣决定了，以后跟先生学习经济，儿臣要经商！”

“混帐！”李世民勃然大怒，李泰是他最喜欢的儿子，智商超级高，学什么都快，在他看来，李泰将来必定是了不得的人物，可谁也没想到，这才几天啊，就被杨天给带歪了！“青雀，今天起不许与杨天交往过密，更不许去那个所谓的讲习所上课，气死朕了！”

“父皇……”李泰相当委屈。

“青雀，听父皇的话，咱们大唐以农为本，王子经商，这会让全天下人笑话的！这么不分轻重的人，如何能做你的师父？”

“可是母后，经济之道，真的与国有大用！”

“能有什么用？商贾之事，最容易败坏人心，青雀你这么聪明，难道没发现你离圣人之道越来越远了么？”

“可是，经济之道，真的妙用无穷啊！”李泰很不舒服。

“青雀，要不你回去休息吧，别累着了！”李世民竟然让李泰回宫反省，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父皇，青雀尚年幼，难免不分是非，请原谅他吧！”李承乾跪下道，“今天是除夕，向来是一家人守岁的。”

“哼，不知所谓！”李世民余怒未息，“念在太子求情，你就留下吧，不过，以后不要再去杨天那上课了！”

“知道了，父皇！”李泰说完，心里那个委屈，眼泪再也收不住，趴在桌子上哭了。

李世民与长孙狠下心不理他，李丽质见了，竟然有着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轻移莲步，走过去轻声安慰。

弄成这个样子，太极宫自然是去不成了，而且场面还有点尴尬。

太极宫中，杨天连讲了四段故事之后便不再继续，嗓子都快冒烟了，连口水都没喝一口，又不给钱，凭什么这么卖命？

聊斋没有了，太极宫守岁又渐渐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杨天认为这个活动设计得实在是太有意思了。在他看来，太极宫守岁完全是一个化解群臣恩怨的平台。到了这一天，大家聚在一起，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报复完了，第二年继续同殿为臣，为了大唐的兴旺发达发光发热。

秦叔宝的身体起来越不好了，早年受伤实在太多，据说前后流的血，都超过他身体重量的好几倍。元气伤成这样，能好才怪呢。

秦琼的时代已经过去，这是共识，连他本人也承认，那么争夺第一猛将的战斗便激化了，尤其是尉迟恭与程咬金，在这方面最为积极。

这不，杨天刚停下没多久，两人就打起来了。

杨天还没见过二人的武力具体如何，饶有兴趣地观看着，并且还能够根据历史来判断，只会三板斧的程咬金应该不是门神尉迟恭的对手。

果然，十几分钟后，程咬金被人家一个过肩摔给拿下了。

吼吼，尉迟恭得胜，发出如大猩猩般的吼叫，杨天感觉太极宫都在他的吼叫声中颤抖。百官们习以为常，尤其是文官，根本不怕这头怪兽，甚至还出言挑拨：

“你这么厉害，来写首诗啊？”

尉迟恭当然不会作诗，以往每当这时，武将集团便会团结起来一致对外，跟文官们互怼：

“你这么有本事，来打架啊！”

然后就是各种嘴炮，每当到了这个时候，伟大英明的帝王李世民便会出现，化解双方的恩怨，皆大欢喜。

但今年去是不一样的。文官们忘了杨天，这个已经作出不少佳作的家伙，被称为年轻一代最能写诗的人。

武将们底气十足，程咬金大叫，“作诗就作诗，怕你们不成！”回头对杨天道，“贤侄，咱们武将的脸面，可全靠你了！”

好吧，为了面子，杨小子不叫了，改称贤侄了。

文官这边，萧禹猛地一激灵，“不好，事情要糟！”

“怎么了时文，什么要糟？”王珪有点奇怪，一时没想到武将那边有变数，其他几个大佬也望了过来。

“杨天那小子在那边，那小子作诗一流，咱们未必压得住他！”

“对啊，把他给忘了！”

“不要慌，如果让那小子自由作诗，咱们给他指定题目！”长孙无忌道，“不能让那小子得意！”

“司空说的不错，咱们不能让武将太得意！”众人一致同意。

果如文官所料，杨天被武将们给推了出来。程咬金等信心十足，叫嚣着对方放马过来。

“原来是周至侯！”长孙无忌被推了出来，“传闻周至侯诗文无双，不知是真是假？”

“都是些虚名，不足挂齿，司空大人言重了！”杨天笑道，“我只会做几首歪诗，还没到登堂入室的程度。”

“周至侯不必过谦，想当初你在曲江诗会上大放异采，该不会是抄来的吧？”陈叔达笑道。

“江国公说抄，那就当是抄来的吧！”杨天不满道，“只要你能把原作者请来，杨某这周至侯便让给他也不无可能！”

“陈叔达，你要不要脸，自己作诗不如人家，竟然诬蔑！”武将们立即反击，“要作诗就快作诗，不要整那些没用的！”

“好，周至侯，今天是除夕，不如以除夕为题，咱们各作一首如何？”长孙无忌道。

“有何不可！”杨天不甘示弱，他脑海里已经想到了一首应景的诗。

“爽快，以一柱香为限，请吧！”

“不必！”杨天摇头，“一柱香时间太长，我已经有了！”

“咝……”不论文武，无不倒吸一口凉气，为思维也太敏捷了吧？

“听好了！”杨天负手踱步，仰头吟唱：“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现场一片寂静，武将们不知水平如何，但文官知道啊，房玄龄等面面相觑，相互间摇头叹息，那表情不必多说，四个字而已：自叹不如！

武将虽不会作诗，但一个个精明无比，文官的表现让他们吹呼起来，“哈哈，赢了，赢了，今年这个年，过得真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