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顺利进府
能在这个时候坐着轿子出现在齐府门口,不是府里的主子,就是应邀前来拜访的客人。
陈临如何能错过这个机会,想也不想就往前走了几步。
这会儿功夫,正好轿子也落了下来,但让陈临有些诧异的是,从轿子里出来的并不是年长男子,而是一个看上去才过及笄之年,英气逼人的少女。
那少女才下轿子,抬眸就对上陈临焦急的眼眸,还不等开口,抬轿子的家丁已是呵斥道:“你是做什么的,竟敢对我家小姐如此无礼!”
这通身的气派,确有将门虎女之姿。
陈临心里更踏实了几分,往后退开两步,方才拱手道:“在下远道而来,有要事求见齐老将军,还请小姐代为通传一声,在下感激不尽。”
其实若挑明自己是从京城而来,无疑更多几分胜算,但眼下有这么多只耳朵听着,便也更多了几分风险,斟酌之下,还是没有说出口。
“你见过我祖父?”
那少女面上并没有太多骄矜之色,更多的是好奇,她上下打量陈临一番,再次道:“若是想求我祖父举荐为官那就免了,你挨骂倒也罢了,别连累我受罚。”
“小姐说笑了,在下并无此意。”
陈临见这女孩是个通情达理的,稍稍犹豫后,便从袖中取出一卷薄薄的书卷递上前去,“在下骤然来访,小姐有所顾虑也是人之常情,烦请小姐把这个转交给齐老将军。”
凌月考虑到齐老将军并没有见过自己的字迹,特意寻了一卷之前夏皇跟齐老将军一起临摹过的字帖。
只是寻常字帖,就算路上发生什么意外让被人瞧了去,也会是一头雾水,察觉不到什么。
那少女见陈临虽然看上去很较积极,但言语之间却是不卑不亢,有礼有节,不觉也高看一眼。
想了想,她接过陈临手里的书卷,挑眉道:“你且在这里等等,我见过祖父自会来回你。”
“多谢小姐。”
陈临再次拱手行礼,人则退到一旁。
那少女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东西,似是想说什么,但到底还是把话给咽了回去,匆匆抬步往大门里去了。
许是那少女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以最快的速度前去禀告了,陈临在门口还没有等上一刻钟,就有小厮疾步前来,恭敬道:“老爷有请公子入府一叙,公子里面请。”
听到这话,陈临悬着的心总算渐渐落了下来,待向小厮点头致谢后,随他进了齐府。
齐府很大,从大门口到主院有着好一段距离,陈临臀部上的伤虽然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却也不敢疾行。
待终于到了主院,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一层细细麻麻的汗珠。
那少女受了祖父的吩咐,正在大厅外的中门处候着陈临。
见状,竟是轻笑道:“瞧着你的模样,应该也是个习武之人,不成想体力差成这个样子,连这几步路都走了。”
“……”
陈临莫名被排揎一番,却也不能将自己才受过杖责的事宣之于口,索性也不去理会,只客气道:“多谢小姐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来者是客,见人家根本不接这茬儿,那少女顿觉无趣地抿了抿唇,抬手让了让,“祖父在里面等着你呢,请吧。”
虽然她并不知道陈临的身份,但自家祖父适才看到那几张字帖时不敢置信的模样,她却是看的真真切切,明白此人怠慢不得。
“多谢小姐。”
说话的功夫,两人已经穿过庭院,拾级而上来到厅前。
许是提前把人都打发了出去,整个院子空旷的很,就连方才引路的家丁也被遣了出去。
陈临不由在心里感叹,不愧是久负盛名的老将军,警惕性比寻常人要高许多。
正想着,就见那少女先一步迈进门槛,笑盈盈道:“祖父,我把人给带进来了。”
也不知是什么了不得的客人,竟然还需要让她亲自出去候着,也是新奇的很。
很快,屋里传来一阵有些虚弱的声音,“快把客人请进来。”
“是。”
那少女答应一声,这才折返回来,引陈临进了花厅。
齐老将军还病着,并未在正厅见客,而是由着自家孙女把陈临引进正厅后面的小间。
才进小间,抬眸就见椅子上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
虽然年岁渐长,人又在病中,精神上难免有所不足,但老人家的身体看起来还算健硕,起码腰板挺直,目光如炬,并非寻常老人那般神色浑浊,风烛残年之状。
公主果然没有找错人。
陈临心里稍稍踏实了些,拱手道:“晚辈陈临见过齐老将军,因晚辈身上有伤,不能向您行大礼,请您宽谅。”
额?
不等齐老将军说话,那少女已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抿嘴道:“难怪走起路来像个软脚虾,原来是受了伤。”
“清儿,不得在贵客面前无礼。”
齐老将军瞪了自家孙女一眼,又向陈临道:“这丫头就是匹脱了缰的野马,也是我管束不严,让你见笑了。”
齐清儿这样的话听得多了,也不畏惧祖父的威势,只顽皮地做了个鬼脸,陈临则恭敬道:“齐老将军言重了。”
说着,双手把自己的腰牌呈到对方面前。
那腰牌代表着勤政殿侍卫的身份,齐老将军一看就知,心里仅剩的一点疑虑顿时也消散了许多,只微微挑起花白的眉毛道:“如今皇上御驾亲征在外,,你却千里迢迢赶来青州找老夫,可是京城里出了事,需要老夫做什么?”
虽然字帖上是夏皇的笔迹,但夏皇在外征战,怎么会把这种毫无用处的东西带在身上?
自然是旁人翻箱倒柜寻来的。
陈临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齐老将军就将自己的来意猜出了个七七八八,当即颔首道:“老将军料事如神,的确如此。”
这样说着,方才从衣襟内侧掏出凌月的亲笔信递到齐老将军面前,一字一顿道:“公主说老将军看了信,就什么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