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什么意思?(七更)
拂柳扶著沈筠曦回到里间,二人交换了眼神,似乎都在想什么。
翠竹不大懂,挠挠头进来问:“一个荷包而已……姑娘,刚刚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啊,奴婢怎么听不懂……”
“你啊你,平日让你多听多看少说,你又不肯。”沈筠曦无奈的说,“连那些话后面的东西都听不出来,又不好好学。”
翠竹连忙上前来,拿着小锤给沈筠曦捶腿:“好姑娘,奴婢肯好好学,姑娘可教教奴婢?”
拂柳少不得好生同翠竹解释。
“李留说,李茂若是能到姑娘身边,侯府必得蒸蒸日上。又说便如姑爷到夫人身旁一样,你听不出吗?”
“李茂想要入赘咱们侯府?”翠竹如炸了毛的猫一般,“好大的心思,我呸,他算什么东西?老爷好歹从前是探花郎,他一个靠着咱们侯府才去奴籍的人,竟敢肖想小姐?”
翠竹气得不行,又迟疑着,“可是姑娘绝对瞧不中李茂的,他们这是想什么呢。”
拂柳问:“是啊,姑娘绝对瞧不上李茂,你觉得,他们是在想什么?”
翠竹反应过来,瞪圆了眼:“他们想别的法子?是什么法子?他们敢!”
“有什么不敢的?”沈筠曦冷冷的说,“我不让他们入府,府内的各个出入口都把守着,而且府上的铺子也重开了,他们沾不上一点边。除了另辟蹊径,他们又有什么法子?”
这件事情,却不像是许宏河的手笔。许宏河并不拿她当亲生女儿,但光是侯府嫡出小姐这个身份,就会让许宏河稍微斟酌忌惮些,至少目前,他们还是亲父女没错。
若让李茂染指沈筠曦,不说侯府,便说许宏河与许芸柔,也都会因此掉价不少。这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许宏河没到末路,绝不会这样做的。
而李如梅最会的,就是俘获人心。母亲病重这样久,侯府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李如梅操持,也因此叫她的名声好了不少。
若这时候出了这样的事情,李如梅的名声也跟着要损毁了。
所以,认为李茂进了侯府做女婿,就能一劳永逸的人,除了李氏不作他想了。
沈筠曦捻着手指,李氏这个好祖母,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愚蠢。她倒要看看,李氏发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之后,会是怎样,而许宏河会不会为了一己私利,放弃亲人?
翠竹还是不懂,拉着拂柳问:“李茂会如何做?”
“我如何知道?李留也不知道啊,他与李家那头关系并不算好,能打探到这一步,已经是不容易了。”
拂柳拍拍翠竹的头:“反正呢,不管如何,姑娘的安危需得时时看顾,你往后也休要犯傻,一门心思放在不该放的人身上,知道吗?”
“我哪有!”
翠竹虽然争辩,但也甚是心虚。她总觉得李留与李小花跟李家有亲,不会真心实意的待在这里,因此明里暗里,总是防着他们。
难道是自己弄错了?
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就算弄错了,她也会继续的,总归,决不能让旁人钻了空子。
许芸柔如今亦是艰难,侯府各个大门都被那边把守着,她明明是府上的二小姐,可那些侍卫都没长眼睛,对她不恭敬就不提了,好不容易出了门,回来要被各种盘问,还得搜身了才许她进。
她不是没有在父亲面前闹腾过,但父亲最近特别的忙碌,每次都敷衍几句便走。
这不,她忍着气,跑到祖母这里哭诉一番:“我是爹爹的女儿,是府上的二小姐,他们凭什么这么对我?”
李氏亦是生气:“不知好歹,你爹在做什么?这样作威作福的下人,他怎么还留着?”
“父亲能怎么办?都是那头安置,便是多说两句,那边便说这侯府姓沈,不姓许,祖母……”许芸柔哭的伤心,“祖母,柔儿便罢了,左右一个丫头,可是爹爹呢?爹爹如今都是二品的尚书了,还有光峰,祖母,光峰多有才能,您不是不知道。他是父亲的长子,可出门在外,谁人看过他一眼?如今还得受这样的气……”
李氏目光阴沉:“你别担心,你爹爹是太忙了,空不出时间。那边……我是一定,要让他们知道谁才是当家人的。”
当晚,沈筠曦便收到西院递过来的请柬。许芸柔要办宴,她是京城第一女郎,即便这阵子被沈曼压下去,低调了不少,但她办个宴席,也有不少人迎合。
这帖子,是下给她沈筠曦,邀请她也去的。
翠竹气愤道:“前次她及笄,将你推落水中,如今又是想做什么?”
沈筠曦淡淡的看着帖子,又看看婆子送过来的对牌。西院那边要办宴,并不是花公中的钱,估摸著是李氏自己掏了体己补贴的。
“准了,回帖,说许小姐下帖,我一定会准时到场。”
一个府邸两边,像是分开了一样。
但是,本就是分开了。
翠竹虽是依言办事,心里还是不舒服,嘟囔著:“虽然不是用侯府的钱,但也还是侯府的地儿。给许芸柔贴金贴了十年,想想奴婢就不痛快,什么时候能将他们全都赶走,那才痛快。”
沈筠曦听着翠竹的唠叨,眼神微闪。是啊,什么时候许家都清出去了,才算是真正的痛快。
但想要许家离开侯府,除非让母亲与许宏河和离。
和离……
现下不是想这个事情的时候,李留既然说过,李茂想要入赘沈家,肯定会想法子打她的主意。而目前李家不能入府,更没办法靠近她,明天的宴会,便是个好机会。
看样子,她得要好生准备准备。
沈筠曦喊来拂柳:“明天这宴席虽然是许芸柔办的,但到底也是在咱们侯府操办,作为主家,怎能不表示一下?你现下去安排,明日让叫这边的婆子丫鬟去一部分,只说去帮下忙。”
拂柳低头沉吟片刻,便笑开了:“如此,姑娘可不必着急,等明日一早,奴婢便安排人过去。”
“你安排便好,不过且记住了,明天的事情要紧,但我母亲与宁儿那儿,也不能疏忽,时刻得小心歹人作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