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玉珏感谢Olo~)
马车一路前行,沈筠曦心内忐忑,许久才开口:“那个,九叔现下是去哪里?”
“无事,闲逛。”
……
好吧,沈筠曦绞尽脑汁,又笑起来:“九叔,您,今日瞧着,似乎有些不大高兴?”
“嗯。”
嗯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应该同她说一说,有什么不高兴的吗?
沈筠曦想了想,觉得还是找些别的话题来说:“顾二少爷这本琴谱花了大价钱,九叔可是现在便要将琴谱送过去?”
“你这样关心别人?”
沈筠曦挠挠头,也不算是关心吧?
“我是想着,若是不急的话,可否将琴谱借给我一观?我绝不多看,我……”
“给你,过几日还来。”
沈筠曦彻底愣住了,琴谱这种东西很珍贵的,一般不会乱借,怕旁人拿出去乱传。而且真正深奥的琴谱,也不是一般人看上一两眼就能懂的。
便是她,也只打算在马车上少少的看两眼。
现下靖王竟然说,让她带回去?这……可以吗?就不怕她誊抄了乱传?
算了,靖王这么信任她,她当然不能做这种没良心的事情。
“多谢九叔,不过这是顾二少爷的东西,就这样给我了,是不是不甚妥当啊?”
“嗯,有道理。”楚舒玄将手扬起,随意抚了抚鬓角。
沈筠曦一时间看呆了,靖王也太好看了吧?不是那种健硕阳刚的气质,有时候有股阴柔感,但这股阴柔并没有让人觉得不好看。
反倒是有一种不好靠近的疏离感。
这种疏离感,让人不由得心中砰砰直跳。
沈筠曦的心跳得快了几分,耳朵也不由自主的红了。他知不知道他不适合乱动?一动,就会撩人心弦。
无端端有一股慵懒的感觉。
楚舒玄不知道沈筠曦心中所想,只淡淡唔了声:“可会针线?孤这块玉珏,少了点点缀。”
一块玉珏递送到沈筠曦手中,触手生温,仿佛还能有他的气息在上面。
沈筠曦深吸一口气,沈筠曦啊沈筠曦,你是疯了吗?怎么敢对着靖王如此大不敬?
那是靖王,是九叔!
“好,我一定尽快。”
这块玉珏应当是用来压裙角的,沈筠曦抬眉看了看楚舒玄的长衫。他习惯着玄色,便可用暗色的布料,绣上暗金纹路,用以彰显他的地位不凡。
须臾间,便打定了主意,沈筠曦也放松下来。
“你今日,倒是简单。”
楚舒玄依旧是淡淡的,沈筠曦听懂他的意思。前两日她参加比试,装扮得十分隆重,不论是妆容还是衣着。今日却只轻挽发髻,头上点了两根银质步摇,再以绢花点缀,并不突出。
衣裙也是嫩黄的,少女气十足,而不似前两日那般明艳张扬,一股子压人的气势。
“今日只是与友人相聚,没必要那样麻烦。”
沈筠曦原是随意解释,不知怎的,就觉得周身陡然变得寒气深深。无缘无故,这位靖王殿下,怎么就生气了?
他天生一股上位者的威严,平时还好,生气起来,简直叫人不能在他旁边多待。
别说沈筠曦和翠竹了,就是他身边的随从,也早已缩在角落里,不敢出声半句。
“呃……”沈筠曦决定寻些轻松的话题,“我……不曾听说顾家有位三爷……”
那股寒气倒是消失不少,楚舒玄淡淡说:“在外多年不曾归,如今便要回来了。”
这个多年,恐怕是十多年吧。沈筠曦琢磨著,不然她也不可能没听过这么一号人。
她微笑应和:“如此,想必顾家上下也极是欢喜,三爷外出多年,家中妻子亦是没有回来。这次应该是家眷都带回来,顾家大喜。”
既然是顾文渊的三叔,怎么著也该三十好几了,孩子恐怕也很大了吧。
楚舒玄扬扬手:“到了,你下去吧。”
沈筠曦诧异回过神,撩开车帘一看,原来是到家了。
“多谢九叔。”
下车的时候,沈筠曦侧头看了眼小厮,心中更是好奇,这个小厮为什么这样的目光?她刚刚哪句话说错了吗?
关于顾三爷的话?
进了屋,一直等回到院子里,翠竹才大大的舒了一口气,小声说:“姑娘,靖王殿下也太可怕了吧。奴婢刚刚竟然想到两个词,龙颜大怒,和伴君如伴虎……”
不及说完,她自个儿捂住嘴巴,又扇了自己两个耳光:“奴婢失言,奴婢失言,往后绝不会了。”
沈筠曦没有罚她,兜自想着,脑海里的文字说明了一切。靖王殿下将来会当皇帝,虽然之后会被许宏河给拉下台。
但是,靖王天生便有一股上位者的气息,许宏河可没有,靖王又是怎么失败的呢?
此刻的西院,许芸柔早就哭得不能自已,她当了四年的无冕之王,如今被那个草包沈筠曦给抢了去,她如何受得了?
李如梅握住她的手:“柔儿,你都哭了一个晚上了,眼睛都肿起来了。明儿还得去参加姐妹们的聚会,你这样子,怎么出去见人?”
“我不甘心,娘,我真的不甘心,为什么是她?凭什么是她?她什么时候那么强的,娘?”
“已经过去了,柔儿,她拿了第一又怎么样?你只是一时失利才只能第二的。即便你只是第二,别人提起京城第一女郎,也只会是你,绝不会是她。”
“可是我不甘心。”许芸柔抬起头,她脸上再也不复从前的端庄,取而代之的是狠毒的模样,“我想让她死!”
李如梅抚摸她的背:“我们现在,动不了她,你爹爹都动不了她。除掉她,除非先除掉沈曼,但沈曼手中,有对于你爹爹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所以,我们只能坐以待毙?”
“怎么会?柔儿,她沈曼从前不是我的对手,往后也不会是。”李如梅面容平静,“沈曼聪明,她的女儿不逊于她。但是聪明,不代表有用,从前沈曼是怎么败在我手上,我就可以让沈筠曦怎么败在你手上。”
许芸柔抬起头,有些茫然:“我们,要怎么做?”
“你爹爹说过,这个世界,对女人有多难?一句流言,都能让人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