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配线感谢Olo~)
沈筠曦不敢将琴谱誊抄下来,凭自己的记忆,硬是将琴谱里的十一首曲目背得七七八八,还基本能弹出来。
四五日的功夫,她都在背琴谱练琴,还得忙碌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晚上疲惫的躺在床上,伸手一摸,又一个激灵翻身起来。
玉珏。
靖王殿下交代的任务还没完成呢。
靖王这么好,将琴谱借给她瞧看,也没有来催促,只让她给玉珏做点点缀,她不能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好吧。
起床点灯,沈筠曦拿着玉珏比了比,在笸箩里挑选合适的布料。布料倒是简单,她之前给宁儿做腰带的时候,有很多合适郎君的布料。
但是金线就难办了。宁儿是个孩子,不那么讲究,靖王不一样。
今晚守夜的是方嬷嬷,她见姑娘屋里又亮了灯,不由得好奇走进来问:“姑娘怎么这般晚了还不歇著?”
“方嬷嬷,你来得正好,库房有没有暗金的丝线?我想做个压裙角的玉珏。”
方嬷嬷拿着玉珏细看,摇摇头:“奴婢不记得有类似的线,若是要的话,恐怕得明日再去买……这样的线不太好买,要做暗金压纹,需得专门的金线。”
她从前是针线房上的,对这些丝线了解得很多。
沈筠曦听闻这话,便将玉珏放好,摆手说:“罢了,明日再说吧。”
不过这会儿,她倒是不困了,拉着方嬷嬷问:“对了,你知道淮安公府顾家对吧?可知道顾家三爷?”
方嬷嬷想了想方道:“奴婢知道,顾家从前同咱们侯府走得近,国公爷同老侯爷关系也好,后来不知怎的,就疏了往来。这位顾三爷,年轻时候也是数一数二的郎君,后来好似是外派?奴婢也记不得了,反正再也不曾听说回京过。”
“这样啊。”
“嗯,奴婢还记得,他走的时候,夫人尚未大婚,更没有小姐您呢。”
原来那样久,这么说,岂不是最少走了十七年?
“姑娘怎么突然想到他了?”
沈筠曦摇摇头:“今天无意中得知他要回来,我心下好奇,原是不知道,顾家还有位三爷。”
第二日,沈筠曦照例练琴,拂柳急急忙忙走进来,也不敢打扰,候在一旁听着。
原本是愉悦的琴音,可拂柳的脸黑得怕人,倒让沈筠曦练不下去了。
“拂柳,我的琴音这样难听,叫你难挨成这个样子?”
拂柳叹一口气,顾不得小姐的调侃,连忙上前替沈筠曦收拾琴谱:“姑娘,出了事……自您女院的比试拿了第一,便有流言传出来,说您嚣张跋扈,不敬尊长。”
“从前也有这样的传言,奴婢等并没有太在意,哪知道,这两日是愈演愈烈,被传得有鼻子有眼。说您脾气不小,只要任何事情不顺心如意,打杀奴仆是常有的事情,还说……”
“还说什么?”
拂柳气得不行:“还说,您同夫人一样,从来不拿许宏河那一家子当一回事,对许芸柔与许光峰,打骂亦是常事。”
沈筠曦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这样的传闻也有人当真?若我当真如此嚣张,许芸柔怎么可能在京城里立足?许宏河又怎能带着许光峰到处行走?”
“姑娘,您还笑啊,奴婢等都不知道这样的流言是哪里来的。”拂柳又急又委屈,“而且,听说还出了戏本子,专门就是说夫人同您的事情。”
“戏本子?还有这等事儿?你且讲给我听听。”
拂柳按捺住心中的焦急,细细说来:“就是说,一个高门之女仗着家世高,强抢了人家已经定了亲的状元郎回家做婿。生了女儿之后,母女二人一起,瞧不起状元郎,将状元郎的母亲赶回家,处处贬低状元郎等等……”
沈筠曦认真听着,点点头说:“还真是过分,光是强迫已经定亲的人回府,就很叫人不齿了。话说,我倒是非常想知道,那状元郎作何不宁死不从,还叫高门之女生了女儿?”
“姑娘,现下是说这个的时候吗?这戏本子分明是冲著夫人与您来的。”
沈筠曦不在意:“我娘是高门之女不错,但许宏河可不是状元郎,他只是探花郎。更何况,人家状元郎是被迫的,许宏河又不是被迫,还是故意吸引追求我娘呢。”
“姑娘,如今这样,我们该怎么做呢?”
“我娘那儿知道了吗?”
“现下还不知道,但是这事儿藏不住,恐怕不多时,夫人便会知道。”
沈筠曦点点头,沉吟片刻,将琴谱拿起来,又让人把琴抱上:“我新会了曲子,去弹给我娘听。”
到了主院,沈曼正在看新来的布匹,见沈筠曦过来,她招招手:“曦儿来了?布庄送了许多布匹过来,要制夏衣了,正好,过来挑一挑。”
沈筠曦让人放下琴,选了几匹布,又让娘子给她量身,一壁同沈曼说话:“娘,我新得了琴谱,学了几首好听的曲子,一会儿弹给你听?”
“好。”
沈曼抬头去看搁置在廊下的琴,走过去手轻轻抚弄著:“果真是好琴,这便是旁人说的,那位有名的琴夫子送你的?”
“是,不过娘放心,后来我去琴室,也挑了一把好琴回赠于他。”
“嗯,礼尚往来是应当。”沈曼坐在桌前,伸手弹了几个曲调,十分动人。
沈筠曦恰好量好了,转身走过来:“娘,你也试试?”
沈曼盯着琴看了许久,伸手在琴边抚摸著,最终只是摇摇头:“多年未弹,早就忘了。”
“试一试嘛。”
沈曼并不答应,起身坐到一边,让沈筠曦弹给她听。
一曲终,沈曼微微笑起来:“这首曲子我从前弹过,不过当时已经是孤本了,没想到如今倒被你寻了来。”
“娘,您会弹啊?”沈筠曦高兴极了,又弹了一曲,“那这首呢?”
娘亲面上明明白白,都是她听过的。难道这个琴谱,以前母亲见过?
“月底星隆冯家设宴,我已经应下了,到时候你与我同去。”
沈曼起身进了屋,又继续低头去挑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