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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书网 > 重生后被心机王爷拐走了 > 一百一十五章 峰回路转

一百一十五章 峰回路转

沈筠曦样貌与沈曼不像,但沈筠宁却像极了沈曼。甚至连眉宇间的倔强英气,都毫无二致。

皇上绝非是第一天见到沈筠宁,但他从未曾像今日这般,觉得那儿跪着的,就像是沈曼。

恍惚间,他想起孩提时,似乎华平也只有这样大,他领着华平偷偷出宫去玩,回来被父皇抓住,叫他们跪在殿外。

皇祖母替她求情,她却并不肯起,倔强的说,若兄长不起,她便不起。

许宏河抬起头,便看见皇上嘴角带笑,竟是一眨不眨,盯着沈筠宁在看。

他眼皮子一跳,立刻上前挡住沈筠宁,跪地行礼:“臣有罪,请皇上治臣之罪。”

几个人立刻都跪下请罪,只沈筠曦慢了一拍。

她行动不便,是沈筠宁起身扶着她一道跪下,夏季衣衫不厚,她行动间露出一截手腕,上面斑驳的伤痕太过打眼。

沈筠宁从始至终,都扶著沈筠曦,仿佛生怕她跌倒一般。

就如那时的沈曼一样,父皇生气,鞭笞过他,但沈曼是女孩儿,父皇不曾命人责打沈曼。

他二人跪在殿前,沈曼就是这样,小心翼翼扶着他。

一晃,都过了三十年了。

许宏河磕头道:“家事不清,何以治国?臣有过,不能理清家事,还闹到皇上面前,是臣之大过,请皇上责罚。”

他重重磕头,深吸一口气道:“臣之妾李氏,嚣张跋扈,不敬主母,冲撞县主。臣以将其休弃,请皇上治其罪。”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有些呆愣。尤其是许光峰惊讶的起身,唤了声:“爹爹。”

“住嘴!”

许光峰慌张的又去看李如梅,却见她十分平静,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沈筠曦垂著头,眉头紧锁,弃车保帅,许宏河果然已经想到对策了。

方才听到殿内的争吵声,大抵皇上并不肯如母亲的愿。皇上为何要护着许宏河?除了朝堂上的事情,恐怕不作他想了。

前世许宏河入内阁,四十岁的年纪就当上了首辅,深得皇上器重。朝中大小事务,基本上都是许宏河把持的。

今生因为母亲的缘故,许宏河的权利没有那样大,但是皇上在朝政上,定然也还是依赖许宏河的。

朝堂上的事情,沈筠曦不懂,也管不了那么远。她只是额上冷汗直冒,跪在地上整个人摇摇欲坠。

时刻牵着她的沈筠宁自是最先发觉,皇上面前,沈筠宁不敢出声,只伸手去让姐姐依著自己,不至于跌倒。

这样的动作,自然逃不过皇上的眼睛。他看过来,却见那少女被弟弟扶著,衣袖扯起来,伤痕更显。

他的眼神暗了暗,不怪华平生气,他们竟将华平的女儿伤成这个样子。

许宏河之所以得皇宠,不仅仅是他处理朝政进退有据,更因他很是会察言观色。哪怕沈筠曦在他后面,他不能回头,只小意觑了觑皇上的面色,他便明白几分,立刻又磕头请罪。

“罪臣之子许光峰,冲动之下竟掌攉长姐,此乃大罪。罪臣将行家法处置,未曾想此事闹得如此之大,还请皇上处置于他……”

许宏河说到最后,语气有些颤抖,又道,“恳请皇上重罚,只其到底是罪臣之脉,还请皇上……”

他未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怎么处罚都可,却不要伤及性命。

态度谦卑痛心,亦不算偏颇。皇上自诩明君,喜欢别人依法办差,但不喜凶狠之人。

许宏河将皇上的心态,拿捏得十分准确。

不过,此刻太后亦是走出来,她并不理会旁人,径自走到沈筠曦身边,伸出手:“曦儿,让哀家瞧瞧。”

沈筠曦面色苍白,连唇都没有一丝血色,她缓缓抬头,伸手放在太后的手中。

光这样一瞧,都能瞧见她身上的伤痕,是何其可怖。

太后冷笑一声:“身为弟弟不敬长姐,竟将长姐伤成这样,还不知罪?”

许光峰再不懂事,也知道太后是要替沈筠曦撑腰,他匍匐著,颤抖著:“小子知错。”

“你知错?可你爹不知错。华平乃忠原侯的后嗣,承先皇之命招婿入赘,可在你爹的嘴里,竟是罔顾人伦。县主之后不从父姓,便是十恶不赦吗?”

“罪臣有过,罪臣之母昏聩不知事,常以此来羞辱孩儿。罪臣竟未能及时约束之,都是罪臣之过。”

太后送了沈筠曦的手,又走到李如梅面前,冷冷的看她一眼:“此等贱妇,也敢污了哀家的宫宇?”

李如梅匍匐不敢动弹,只怕太后下一句便是将他叉出去杖毙。

“贱妇大罪,赐死亦不为过。”这话却是从许宏河嘴里说出来的。

原本太后是打算将李如梅赐死,可听到许宏河这么说,竟生了好奇之心,眯了眯眼:“尚书大人认为,你娶纳的贱妇,何罪之有?”

“听信流言,徒惹事端是她的大过。原本罪臣昨夜便该将其处置,只因她腹中罪臣的孩儿将将失去,罪臣一时不忍,这才留她一条贱命。”

“什么流言?”

许宏河却只是犹豫:“无稽之谈,不必污了圣听。”

太后的脸立刻沉下来:“到底是何流言?你说,哀家恕你无罪。”

沈筠曦的心一点一点沉下来,这场仗,他们败了。

筹谋这样久,还是抵不过许宏河的三言两语。不愧是浸淫官场之人,她与母亲,在内宅庶务上能让许宏河吃亏,面对太后皇上,却没有分毫胜算。

她低头盘算,状书大抵是不成了。但母亲也势必不能在与许宏河共处一个屋檐之下,最后的接过,大概是处罚了李如梅,许光峰小惩大诫,然后,让母亲与许宏河和离。

不甘心,实在不甘心让许宏河如此全身而退。

沈筠曦死死咬著下唇,可不甘心,也无用。

“罪臣不敢言。”

许宏河不说,皇上与太后的眉眼都眯起来。他不说,他们自会去查,那些流言大抵,是不能直接说出来的。

是皇上与沈曼的流言。

“罪臣这两日在外奔走,未能顾及家事,便是……处置此等流言。”

太后良久,才说了一句:“你做得极好。”

沈筠宁年幼不懂,诧异的抬头,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事情急转而下,方才太后娘娘,不是还拉着姐姐的手,心疼姐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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