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恩断义绝
望着谨言,那对玉坠爱不释手的模样,春香不禁捂嘴轻笑了两声,并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说道:
“我算是瞧出来了,这玉坠子必然是安公子给你的吧,难怪谨言你这般舍不得借我,原来是心上人送的定情信物啊。如此一来,我到真不好意思管你张口借了。”
崔谨言脸上一红,但却死鸭子嘴硬的摇头说道:
“春香就你会瞎讲,我之前不是同你说过,我与安公子对彼此都有救命之恩。所以现在已经相处的和至交好友一样了,但我们虽然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过,但却是清清白白的,他才不是我什么心上人,你可不要乱想。”
望着崔谨言越说脸蛋越红的模样,春香不禁被逗得笑出了声,更是打趣的讲道:
“你不心虚,你脸红什么啊。不过那安公子长的一表人才,谈吐学识皆是不凡,你放眼咱们十里八村,哪家年轻的小伙子能和他相比。若非我爹爹,说好了一门亲事,等着带我后天去相亲呢,我都快忍不住对那安公子抛手帕了。所以啊谨言,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我们这么外人,都瞧得出来那安公子对你是有意的。若你一直回绝,真将这份感情变淡了,到时你想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春香是真心替谨言着想,因此才会如此不厌其烦的规劝她。
可谁成想她这话才说完,忽然背后就传来一声不悦的冷哼,接着一只大手扯在春香的肩膀上,竟然将她整个人,向着一旁的水井边上就丢了过去。
眼瞧着春香,哎呦一声头就撞在了垒水井的石砖上面,谨言不禁怒不可歇的,向着来人瞪了过去。
当瞧清楚来人音容相貌后,崔谨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错愕的惊呼道:
“薛丛文,怎么会是你。”
薛丛文听罢,神情恼怒的看向崔谨言,颇为鄙夷的说道:
“若是我在不回来,你个水性杨花的贱人,估摸着就真要干出,背着我偷汉子的下作事情了。而且这青天白日的,你们两个竟然讨论着一个男人,还有说有笑的,崔谨言你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别忘了你自己是什么身份。”
将春秀从井旁边扶起身来的崔谨言,一听这话不禁都被气乐了。
只见她拿双眼,讽刺的在薛丛文身上,来来回回看了个仔细,而后嘲弄的说道:
“要摆官位,就滚回帝都,冲着你去年新娶的娇妻摆威风去。薛丛文你说我是什么身份,我不就是被你亲手休出家门的弃妇嘛,莫非时隔不到一年,你这脑子就糊涂的全都给忘了。还有我为什么要把你放在眼中,咱们现在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别说我和春香才讨论一个男人,就是我找十个八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回家养着,那也是我自己的本事,挨着你什么事了。薛丛文咱们俩早就恩断义绝了,就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有什么资格生气。”
薛丛文被这话,逼的哑口无言,毕竟被崔谨言这一提醒,刚刚只顾着生气的他,这才想起来昔日,一纸休书将对方逐出家门的事情了。
正如崔谨言说的一样,她现在就是个自由身,和薛家在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了,男婚女嫁,也无需向他薛丛文禀告请示。
可是想到过去,对他唯唯诺诺,总是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的崔谨言,这才不到一年,竟然在看向他时,那眼神就像在瞧一坨粪土似的不屑一顾。
这种感觉,不禁叫薛丛文的内心,非常的受打击,所以他明知自己理亏,却还是强词夺理的说道:
“崔谨言,你是被本官休出了家门,可你昔日到底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娘子,因此你的一言一行,必须要时刻顾忌我的颜面。毕竟若叫人知道,我薛丛文昔日的未婚妻,竟然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那别人会嘲笑我没有眼光,竟然喜欢下作无耻的女子,你叫我的脸面往哪里放。所以你想寻个男人可以,但必须向我请示,只有我同意了,你才能再嫁人,否则你休想如愿。”
薛丛文这番话说出来,心里总算觉得舒坦了。
哪怕这话无耻又无赖,可是薛丛文却自我感觉良好的很,他就是认为,以崔谨言这样的农女身份,那就该事事都听他的调遣。
若对方稍有违逆,那就是不知好歹,而他薛丛文就算休了崔谨言,如今还事事管着她,这就叫有情有义,世间少有的好男人。
可是薛丛文的这套歪理,对于原来的崔谨言,也许确实有用。
但是如今的崔谨言,那早就脱胎换骨,判若两人了。
被薛丛文无耻之极的话,气的再次笑出声来的崔谨言,她当即也不客气。
从一旁的水桶里抄起葫芦瓢,接着整整一瓢的水,向着薛丛文那露出自以为神情的脸上,就直接泼了过去。
望了眼薛丛文,从高傲的孔雀,瞬间变成落汤鸡的样子,崔谨言心里憋着的一口恶气,总算的发泄出来了。
而且她还不客气,当即用手指向薛丛文,言辞凌厉的警告道:
“你这人还真是自大又自傲啊,今天我把话撂在这里,以前你和我的恩恩怨怨,我崔谨言大度,可以统统不和你计较。但是薛丛文你也给我听清楚了,就此以后,你不要在来招惹我,别把我还当成在薛家时,任你们全家欺凌的那个受气包。若你再敢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那我可就不是泼你一脸水这么简单了。今天我就是帮你醒醒脑子,叫你弄清楚自己的身份。我与你早已恩断义绝,就算走在路上,咱们也和陌生人没有两样。所以你立刻给我滚出去,在敢胡言乱语,我就报官说你骚扰良家妇女。到时我还真想看看,你这堂堂的户部侍郎被传唤过堂受审是个什么样子。反正我就是个农家女,并不怕丢人,但薛大人你就不同了,若你想颜面尽损,那就接着站在这里纠缠好了,我崔谨言奉陪到底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