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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回击子舆两郡发兵扶汉室豪杰同心

然而不久,烦恼又重新涌上刘秀的心头。于是,刘秀忧上心来,顾虑重重地对部属将领说道:

“诸君:

如今我们的兵马,的的确确是越来越多。可是,军纪涣散,军伍不整,令人担忧。烧杀抢掠,残害百姓,违法乱纪的事件,也时有发生,严重影响军队声誉和百姓的向心力。

如果本司马统领的汉军将领,放纵将士,打家劫舍,荼毒生灵,那与邯郸刘子舆,琅琊郡赤眉樊崇那些盗贼,又有什么区别呢?

如此作为,怎么可能凝聚民心,得到百姓士大夫的拥护支持呢?这就是本司马深深忧虑的。

请问诸君,我将如何去,整肃军纪,维护良好的汉军形象,获得民心支持呢?”

想起汉军将士中,不时发生的违法乱纪,洗劫、骚扰百姓的事件,大司马刘秀,就有些头疼。

见刘秀焦虑,主簿冯异,急忙出面,分析病因,提出自己的建议道:

“大司马大人言之有理!司马主公的忧虑是极端重要的。整顿军纪,约束兵众,抚慰百姓,必须成为我们的当务之急。

当初,刚刚在信都郡起兵,讨伐刘子舆之时,司马主公是兵微将寡,资材欠缺,人心不聚,汉军的给养、辎重、粮食、财物等,严重短缺。

所以,情非得已,大司马主公,不得不接受,信都郡郡守任光诸位大人的建议,采用听任将士,抢掠财富的办法,来征兵讨伐抗命州郡,威慑敌军将士,震慑那些归顺刘子舆的郡县。

实际上,从那时开始,汉军军纪涣散,汉军将士,行为放纵,抢掠百姓财物,甚至侮辱掠夺妇女的问题,在我们的汉军中,就已经十分严重了。

司马主公见此,担忧虐害百姓,失去民心,一直忧心如焚,渴望尽快解决。对此情形,属下等,都是有目共睹。

如今我们的队伍日渐强大,人马越来越多。汉军军纪涣散,这个问题的危害,十分严重,已经到了伤害朝廷大局,影响汉军形象,伤害民心的程度,不能不严加惩治了。

属下以为,如果司马主公,顾忌严肃军纪,可能会不遂部下将领们的心意,伤害将士们作战的积极性,继续采取睁只眼闭只眼,纵容汉军将士,在敌占区烧杀抢掠、违背军纪的行为,恐怕最终,就会危害,司马主公吊民伐罪、安邦定国、笼系民心的大计了。

所以,属下建议,从此以后,司马主公应该努力改变,军中的奖惩制度,果断严厉地整肃汉军军纪,心里不能够再有什么顾忌,以致危害安邦大计了。

不然,汉军将士,人马越多,更加不好约束,肆无忌惮地触犯军纪,作奸犯科,为非作歹的事件,更会屡屡发生,对大局发展,越加不利。

到了那时,将会人心尽失,在官吏百姓眼里,司马主公统领的汉军,与邯郸刘子舆、琅琊郡赤眉樊崇的军队,就没有什么两样了。

属下因此建议,希望司马主公,能够迅速在全军,再次三令五申,强调严明的军纪。

适时地改变,奖惩规则,取消将士们的奖赏,大多来自于抢劫掳掠的奖励方法。而是从郡县征集的赋税钱粮中,去进行开支。

对于战场上缴获的各种战利品,则由大司马亲自下令有关将领负责,统一进行公平合理的分配处理,将士们不得私自侵吞、分发,中饱私囊。

如此,则奖惩公正合理,有条例规章可依,也不会伤害百姓,加重官吏百姓士大夫的怨恨和愤怒。

最终,一定能够,笼系天下民心,恢复天下太平。”

听了冯异建议,刘秀非常振奋,庚即对部属将领下令道:

“诸君:

公孙主簿大人的建议,深谋远虑,爱惜百姓,深合本司马之意。从此以后,就按照公孙主簿大人的这个建议,进行办理,不得违背。

在此,本司马约法三章,凡是违反军纪,违反朝廷律令,继续骚扰残害百姓,烧杀掳掠者,一律交由军市令(军法处长祭遵)大人,严厉处置,不论亲疏,严惩不贷。”

刘秀的军令颁布,全军震恐。

不想,就是有人不信邪,仗势作恶,不愿意遵守军令,带头违反,刘秀颁布的军纪,抢掠百姓。

而这个不信邪的家伙,居然是大司马刘秀身边,最最亲密的侍从刘定。

刘定年纪轻轻,傲慢放纵,不懂大节,仗恃刘秀的宠爱信任,以及父亲刘安与刘秀的特殊情谊,甚至不将大将们放在眼里。

刘秀部下的僚属将领,对刘定的骄横跋扈,敢怒不敢言,都对刘定敬而远之,不敢招惹。

军市令(军法处长)祭遵,也是颍川郡人,一向铁面无私,不徇私情。

当初,在刘秀担任太常偏将军,抚巡颍川郡之时,祭遵就前往投奔,跟随了刘秀,一直对刘秀忠心耿耿。

“报告军市令大人:

大司马主公最最亲近的内宅侍从刘定,仗恃司马主公的宠爱,带头抢掠百姓,违反了司马主公严厉申明的军纪军法。

请问军市令大人,如何处置刘定?”

军市令祭遵,得到部将祭桓报告,勃然大怒道:

“司马主公的军令,刚刚颁布,将士们都在坐观形势。如果饶恕了刘定,司马主公的军令,岂不是成为了儿戏!如何号令全军将士呢?

来人啊,立即擒获刘定,当场处决,枭首示众。”

为了严肃军纪,军市令祭遵,毫不客气,当场就命令自己的部属将士祭桓等,依照军法,处死了为非作歹、抢掠百姓财物的刘定。

“司马主公:

刘定违背军纪,已经被军市令大人依照军法处决。请问司马主公,后事如何处理?”

闻听自己内宅的亲近侍从刘定,被祭遵所杀的报告,刘秀大吃一惊。

刘秀不仅为自己最亲近的侍从刘定,被军市令祭遵所杀,痛心不已,也为祭遵的不讲情面,不打报告,就擅自处决刘定,而怒火冲天,怒不可遏。

刘秀之所以如此愤怒,是因为这个亲近的侍从刘定,不是别人,而正是自己的忠仆刘安的儿子。

一时之间,刘秀有些骑虎难下,下不了狠手。

刘秀对忠仆刘安的儿子刘定,被军市令祭遵处死,愧悔自责,觉得很对不起刘安,一时火冒三丈,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刘秀勃然大怒,不问是非曲直,青红皂白,当着自己的部属,大声喝骂军市令祭遵道:

“大胆祭遵!居然敢残杀,本司马的亲近小厮。你打狗也不睁开眼睛,不看看狗的主人,究竟是谁。

你怎么能够,不顾我大司马的脸面情面,肆意地处罚,我身边的亲兵侍从呢?

来人啊,把祭遵这个,以下犯上的家伙,给我关起来立即杀掉,给刘定报仇雪恨。”

大司马刘秀,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恼羞成怒,怒不可遏,当即下令,逮捕军市令祭遵,欲加处置。

部下将领偏将军邓禹、司马主簿冯异等,知道刘秀做得不对,皆惊诧不已。

主簿冯异,急忙对偏将军邓禹说道:

“仲华啊:

司马主公一向理智冷静,为什么今天,却是非不明,被愤怒的感情,冲昏了头脑呢?

军市令祭遵,是为了严肃军纪,而不是因为私人恩怨,个人冤仇,而杀害刘定的。

可是,祭遵却无辜被罚,真是委屈冤枉啊!

如今,司马明公,在盛怒之下,无人敢为祭遵求情。仲华啊,我与祭遵,在颍川郡就有旧,要避免结党营私的嫌疑,不好出面,劝阻明公。

仲华啊,你能够帮助我,前去说服司马明公吗?”

偏将军邓禹,慷慨承诺道:

“公孙兄说得很对!军纪不申,法令不行,民心不附,难成大器。公孙兄也不用着急和担心,我会安排,保护军市令大人的。

如今,主公正在气头上,说服不得。等主公稍稍气消一些之后,我们再去说服他。”

听了邓禹所言,冯异稍稍安心,急忙与邓禹一道,借执行司马命令,监禁祭遵之名,将祭遵偷偷保护了起来。

祭遵,字弟孙,颍川郡颍阳(今河南许昌)县人。年轻之时,祭遵就非常喜欢,钻研经书,以好学上进,而在乡里著称。

祭遵的家庭,本来十分富裕,但祭遵为人,却十分的节俭恭谨,低调谦虚,不嗜奢华,常穿破旧的衣服。

祭遵的母亲去世以后,祭遵亲自背土,为自己的母亲,垒造坟茔,被人称为“孝子”。

颍阳县里,曾经有一个部吏王艮,家族势大,又在县里担任小吏,常常喜欢仗势欺人,欺凌祭遵等百姓士大夫。人们忍无可忍,都不敢招惹王艮。

祭遵难以忍受部吏王艮的羞辱,于是私下里,结交侠士,最终杀死了那个部吏王艮,报了仇雪了恨。颍阳县百姓,拍手称快。

起初的时候,颍阳县县里的人,都认为祭遵这个人,虽然家境富裕,但谨小慎微,怯懦怕事,软弱可欺,没有什么可怕的。

祭遵杀死部吏王艮,报仇雪恨之后,颍阳县乡里的人们,才知道自己看走了眼,都十分畏惧,祭遵的胆识了。

当初,太常偏将军刘秀,跟随成国上公王凤等汉将一道北征,最终在昆阳城下,击败了大司空王邑、大司徒王寻等新莽将领统领的官军主力。

一时之间,太常偏将军刘秀,名震天下。贤明士大夫。都敬慕刘秀的威名,争相投靠刘秀。

太常偏将军刘秀,凯旋回军,经过颍阳县之时,祭遵以颍阳县县吏的身份,几次前去,拜见刘秀,向刘秀提出了一些,十分中肯有益的建议。

刘秀对祭遵的意见和建议,十分欣赏,又喜欢祭遵的风度容仪,于是留下祭遵,在部下任职,最终任命祭遵,为太常偏将军门下史。

从此以后,祭遵就跟随在太常偏将军刘秀的身边,大受太常偏将军刘秀的信任。

后来,刘秀担任破虏大将军、行大司马,奉更始帝之命,率领自己的部属二百余人,抚巡河北。

祭遵与冯异,冯孝等,作为二百僚属之一,也一直跟随在刘秀身边,一同前往河北。

刘秀十分欣赏,祭遵的忠诚和正直无私,执法严明,于是下令,任命祭遵,为军市令(军法处长),负责整肃军纪。

祭遵上任军市令以后,以身作则,严肃军纪。大司马刘秀军中,军纪逐渐严明,违法乱纪、作奸犯科、骚扰官吏百姓的事件,得到了较好的遏制。

看见大司马刘秀,气急败坏地下令,要处罚严肃军纪的军市令祭遵,大司马主簿(主任秘书)陈副,却打抱不平,很为军市令祭遵的遭遇不忿。

但大司马刘秀在愤怒之下,大司马主簿陈副,也不敢惹火烧身,公开违背刘秀命令。

司马主簿陈副、冯异等,只好遵照刘秀的命令,吩咐自己的部将,立即将军市令祭遵,关押了起来,等待审判处理。

祭遵被关押的半天时间里,大司马刘秀,怒气未消,怒火中烧,一直不肯饶恕,祭遵的冒犯。

到了傍晚时分,大司马刘秀的火气,终于小了一些,渐渐地恢复了理智和冷静。

于是,大司马刘秀吩咐侍卫僚属道:

“来人啊,送点茶水上来。”

大司马主簿陈副,见刘秀的愤怒,消解了一些,急忙亲自动手,给刘秀递上了茶水。

“主公啊,你喝点茶水吧,不要气坏了身体!”大司马主簿陈副,小心翼翼地对刘秀说道。

“好吧!谢谢主簿大人了。你放在那里吧!”刘秀慢条斯理地说完,又开始处理手中的公文。

“明公啊,何事惹明公生气,让明公如此地大动肝火,没有了平日里的威仪呢?”

大司马主簿陈副不肯离开,无话找话,明知故问道。

“还有什么呢?都是祭遵那个桀骜不驯、傲慢犯上的狗东西,给本司马气的!

一个小小的军市令,居然没有将我这个堂堂大司马的颜面,放在他的眼里!

没有本司马的命令,他竟然敢杀掉,我喜爱的小厮(舍中儿)刘定!这不是瞧不起,我刘秀这个大司马吗?

主簿大人啊,你说说,祭遵那个狗东西的所作所为,是不是桀骜不驯,非常可气啊?”

刘秀觉得祭遵没有请示汇报,就擅自做主,杀了自己喜爱的亲近小厮,伤了自己这个司马的面子,脸面上很过不去,心里怒气仍在,依然有些怨气。

大司马主簿陈副,急忙整肃自己的脸色,态度十分恭敬、慎重其事地向刘秀行礼,道贺道:

“恭喜明公!”

刘秀大怒道:

“陈副你这个无知的家伙!你究竟搞什么鬼名堂啊!这件事情,本是不好之事,有什么值得主簿大人恭喜的呢?难道你这个陈副,也在看本司马的笑话吗?”

“司马主公,属下不敢!

属下心里十分清楚,主公一向英明睿智,克己爱人,以身作则,赏罚分明。

平常司马主公你,就一直要求自己的部将,要做到军容整齐,纪律严明,顺应民心,不得侵扰百姓。

属下今天,心里有些不明白,感到疑惑的是,主公一向公正无私,深明大义,严于律己,宽以待人。

为什么军市令大人,坚持原则,严明执法,不徇情枉法,本该受到主公重赏的做法,反而却要受到主公的处罚呢?

难道仅仅因为,司马主公一个宠爱的小厮,违法乱纪,主公就置军纪、国法于不顾,放纵邪恶之人,去违法乱纪,荼毒生灵,扰乱国家大计吗?

司马主公的所作所为,这和那些是非不明,黑白不分,只问亲疏,不管对错的昏庸君王,市井小人,赤眉樊崇、邯郸王郎那伙盗贼,又有什么区别呢?

现在,军市令祭遵,守法不阿,不避亲疏,不畏权势,严格执法,处死主公喜爱的小厮,说明司马主公颁布的军令,已经得到了非常严格的执行和遵守。

军市令祭遵大人所做的,这正是司马主公平日里,最迫切希望做到的,也是司马主公,一直鼓励的事情啊!

如此下去,属下可以事先断定,汉军军纪,必定整肃,汉军大军所向,无不披靡。

最终,民心一定归顺司马主公,百姓士大夫,无不箪食壶浆,以迎司马主公大人。

所以,属下才为此事,特向司马主公贺喜,岂敢嗤笑司马主公徇私枉法呢!”

“照你的话说来,真是本司马的不是了?”

刘秀顿然醒悟,为自己一时冲动,处置失当的不智举动,深深地感到后悔道。

“司马主公英明,人言君贤臣忠。请原谅属下,直言无忌的冒犯。”主簿陈副,向刘秀道歉道。

“好了!好了!

主簿大人,你有什么错呢?你之所言,都是为了国家大计啊!都是本司马哀悼痛惜刘定之死,一时感情冲动,昏了头脑。

就照你说的去办吧!免得别人又说,本司马颟顸昏庸,是非不明,黑白不分!”刘秀自嘲道。

“我说司马大人英明,果然如此!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司马大人此举,已经可以与圣贤周公、召公,相提并论了。”

主簿陈副,恭维刘秀道。

“群屁皆臭,独有马屁最香。刘秀虽然明明知道,主簿大人是在阿谀奉迎,吹捧刘秀,但刘秀也十分爱听。

本司马知道错了,你拿着本司马手令,前去赦免祭遵,去放季遵出来吧!”

刘秀向主簿陈副吩咐道。

不久,偏将军邓禹、主簿冯异等人,见刘秀已经冷静下来,也前来说服刘秀。

刘秀终于大悟,于是趁势对偏将军邓禹说道:

“邓将军,你去吩咐,诸位将领,速速赶往司马大营,本司马有要事宣布。”

偏将军邓禹见刘秀幡然醒悟,欣喜不已,急忙出去传令。

不多一会,将领部属们就迅速来齐。刘秀当众,将军市令祭遵,恭恭敬敬地接到上位,褒扬祭遵,向将领部属宣布军令说道:

“诸位将军,诸位大人:

军市令大人,严格执法,不徇情枉法,不论亲疏,可谓忠贞之士。本司马已经下令,提升弟孙,担任刺奸将军!

本司马在此,特别告诫诸君,从此以后,你们可要加倍小心祭弟孙了!

本司马内宅里,最最亲近的小厮刘定,触犯了军令国法,祭弟孙也照样,依照军法,诛杀无误。

如果诸位将军诸位大人,有违法乱纪的行为,恐怕没有谁人,能够保住你们。弟孙是绝对不会,徇私枉法,偏袒你们的!

诸位将军,诸位大人,以往的事情,既往不咎。

如今,本司马再次三令五申,告诫你们一次,你们的行为举止,应当收敛一些,不要触犯军法军纪,乱了本司马,汇聚人心、安定天下的国家大计。

到时候,如果谁再做,荼毒生灵,侵害百姓,烧杀抢掠,违反军纪法令,扰乱国家大计的事情,恐怕没有谁,能够救得了你们!”

刘秀再次严申军令以后,诸将警惕警觉,行为稍稍约束了一些。

汉军将领,畏惧刺奸将军祭遵的执法严明,再也不敢放纵自己的士卒,明目张胆地违反军纪了。

刘秀统领汉军的军纪,得到整肃,官吏百姓,皆十分喜悦,民心更加依附。

就在此时,又有一个好消息,传到了大司马刘秀军中。

当初,更始帝二年(公元24年)二月,大司马刘秀,在蓟城遭受王郎军队追赶,匆匆忙忙逃亡之时,大家都慌不择路,混乱不堪,各自逃离。

在惊慌失措之中,大司马长史耿弇,跟大司马刘秀一行,突然分散,大家遂各奔东西了。

大司马长史耿弇,没有完成父亲耿况的托付,进退两难,茫然无计,不知究竟,向何处去为好。

思索再三以后,耿弇发现,形势已经突变,继续向长安而去,必须是徒然无功,毫无意义。

耿弇就决定,率领自己的随从,独自向北逃亡,重新回到上谷郡去,向父亲汇报。

耿弇一路跋涉,终于抵达了昌平,最终回到了自己的父亲上谷郡太守(郡长)耿况身边。

回到上谷郡以后,耿弇十分兴奋地,把自己沿途的所见见闻,以及大司马刘秀的为人处事、心胸抱负,以及自己对大司马的看法,佩服敬慕之意,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自己的老父耿况。

耿况听了,也对刘秀倾慕不已。

耿弇看见父亲的表现,暗喜,于是竭力劝说父亲耿况,亲近大司马刘秀道:

“父亲啊:

孩儿发现,大司马大人,不仅与众不同,心胸宽广,人品很好,才干卓越,而且胸怀大志,能够与部属同甘共苦,定有一番作为。

我们不如积极向大司马大人靠拢,出动我们的上谷郡兵马,去配合大司马大人,攻击邯郸的王郎,建功立业。大司马大人,定会牢记我们的功劳。”

父亲耿况,一直对自己的嫡长子耿弇,十分信任,很是赞赏儿子的见识,深以为然,赞扬儿子耿弇道:

“孩子啊,你很有见地,为父相信你的判断。

河北的官吏百姓贤明士大夫,也异口同声,很看好司马主公。看来,司马主公,并不是沽名钓誉、浪得虚名、忘恩负义之辈,定然不会忘记,我们的相助之功。

然而,此事事关重大,何去何从,还需从长计议。孩子啊,你稍等一下,让我去与郡里的部属官吏们,商议商议。”

上谷郡守耿况,见事情重大,一时也犹豫不决,不敢独自做出果断的决定。

而就在这个时候,赵汉皇帝刘子舆(王郎)、司徒刘林君臣,也意识到了渔阳郡、上谷郡的重要性。

于是,赵汉皇帝刘子舆,派出将领和使节,北上巡视州郡,已经到了渔阳郡、上谷郡一带,欲努力争取渔阳郡、上谷郡两郡官吏军民的拥戴与支持。

赵汉皇帝刘子舆,准备夺取渔阳郡、上谷郡两郡土地,招降两郡属县,并发布旨意,征调沿边渔阳郡、上谷郡各属县的武装部队,前去帮助,消灭效忠玄汉朝廷的势力。

听到赵汉皇帝刘子舆的旨意,沿边郡县,渔阳郡、上谷郡的官吏军民,大都疑惧不安,不知道何去何从。

但大多数沿边郡县的官吏百姓士大夫,大都认为,邯郸刘子舆,距离渔阳郡、上谷郡,近在咫尺,而玄汉朝廷,远在西京长安,可以说是远在天边,大多都打算接受,赵汉皇帝刘子舆的旨令,归顺邯郸的赵汉王朝。

面对如此复杂的情况,上谷郡太守(郡长)耿况,越发踌躇不安,迟疑不决,不知到底,是归顺赵汉,还是继续效忠玄汉才好。

上谷太守耿况,见形势越来越危急,与部属商议,也一直没有结果,不能不尽快做出决断,心里更加着急不安。

于是不久,上谷太守耿况,又跟儿子耿弇,秘密讨论说道:

“弇儿啊,上次你的建议,为父思考了很久,深为赞同。但僚属们人多嘴杂,议论纷纷,一直无法决断。

如今,邯郸方面,也派出使节,在拉拢我们,我们不尽快做出决断,依然迁延不决,恐怕已经不行了。

你去帮我,召集郡府官吏僚属,前来郡府,商量对策。大家集思广益,一定要尽快做出最终决断,决定我们归属。不然到时候,左右受敌,更加不妙。”

耿弇见父亲耿况,赞同自己的意见,暗自大喜,急忙出去传令,着急郡府官吏。

上谷郡郡府官吏,得到郡守耿况命令,很快在郡府衙署会齐,会议正常举行。

郡府功曹(人事官)寇恂,郡府门下掾(总务主任)闵业,两人的意见,大体一致,皆一致赞同,继续效忠玄汉朝廷。

郡府功曹(人事官)寇恂,首先站起来,向郡守耿况提出自己的意见说道:

“太守大人:

在下以为,邯郸突然崛起,从表面看起来,似乎气势汹汹,归附者众,势力十分强大。

但实际情况,却是刘林、李育、张参等邯郸豪族大姓,掌管赵汉大权,大家争权夺利,各自为政,根基很浅。

而且,邯郸君臣,目光短浅,贪求小利,以搜刮百姓为上,内部十分的混乱,前途其实难测。

玄汉王朝,占据西京长安,东都洛阳,有王气地利、天时人和等,可以依靠。

而汉大司马刘秀,早在昆阳、宛城之战中,他们兄弟的英名,就已传遍黄河南北,可说是天下闻名。

大司马刘秀,是大司徒刘伯升的亲弟弟,首倡举义,是大汉初创的卓越功臣。

而且,大司马大人,才干品行卓越,目光远大,胸襟开阔,有雄才大略,爱护百姓,礼贤下士,深得官吏百姓和士大夫爱戴,我们应该归顺他为上。

我和门下掾大人,一致认为,归顺玄汉大司马刘秀,才是我们的最佳策略,是最为合适,最合符上谷郡官吏百姓士大夫,根本利益的最佳选择!

大司马刘秀,厚待自己的部属百姓,当初招募的诸多属下,即使在极端危难、面临死地的逃亡情况下,也没有人背离他。由此可见,大司马大人的人格魅力和领袖才能。

综上所述,在下以为,我们选择,效忠西京汉朝廷,归顺大司马大人,对我们的前途,也更加有利。

在下猜想,大司马大人,如今处境艰难,一定不会忘记,我们上谷郡官吏士大夫,全心全意拥戴的功劳的!”

听了郡府功曹寇恂的意见,耿况心有所感,但觉得一郡归属,关系重大,依然有些犹豫难决,不敢仓促决定。

于是,耿况提出自己心中的疑问道:

“两位大人:

你们的看法,的确很有道理。

如今的问题是,现在邯郸刘子舆(王郎)的势力,正如日中天,势不可挡。

如果我们公开宣布,继续效忠玄汉大司马刘秀,势必会与邯郸刘子舆(王郎)的赵汉王朝为敌。

我们上谷郡的军队,虽骁勇善战,英勇无畏,但一郡兵力,毕竟十分有限,绝对不能够以上谷郡一郡之力,去单独对抗,邯郸刘子舆这个强大的敌人。

请问诸君,对于这些个棘手的问题,我们究竟应该,怎么抉择才好呢?”

门下掾(总务主任)闵业,见上谷郡郡守耿况,依然犹豫不决,很是着急,急忙与郡府功曹(人事官)寇恂,悄悄嘀咕几句后,也走上前来,劝郡守耿况道:

“郡守大人:

大人提出的这个问题,的的确确,非常重要。但郡守大人,也不用为此,太过忧虑担心!

我们的上谷郡,光是能征善战的作战部队,就有一万余人。自然而然,我们最有资格,自行选择,决定我们自己的前途,不让别人,左右我们的命运。

属下以为,如今的关键问题,实际上是我们,所做的最后决定,究竟是什么。

到底我们的上谷郡,是选择继续效忠长安汉庭,还是归顺邯郸汉朝廷的问题。

如果我们的决心下定,决意选择继续忠诚于玄汉王朝,赞同与玄汉大司马刘秀,进行合作,我们俩愿意,前往东方的渔阳郡,去说服渔阳郡太守彭宠,与我们上谷郡结盟。

如果我们的上谷郡,能够与渔阳郡顺利结盟,彭宠能够与我们上谷郡同心合力的话,那么邯郸刘子舆,就不在话下,不值得我们畏惧担心了!”

郡守耿况,思忖半饷,同意属下寇恂、闵业的意见,立即拍板说道:

“两位大人,言之有理。

事不宜迟。当断不断,必受其害。首鼠两端,坐观成败,不是忠臣烈士的行为。忠臣不事二主,我们还是选择,继续效忠长安大汉朝廷,事情就这样决定了。

麻烦功曹大人,亲自出马,跑一趟,前去觐见渔阳太守(郡长)彭宠,说服彭宠大人,与我们上谷郡结盟。

到时候,我们每郡,先出动骑兵突击队两千人,步兵一千人,前去支援大司马刘秀,协助大司马大人,讨伐邯郸刘子舆,建立千秋功业。”

上谷郡耿况,与部属寇恂,闵业等人,计议已定,决心继续效忠玄汉朝廷,立即开始实施,抵御邯郸刘子舆的计划。

恰在此时,渔阳郡下所属的安乐县令吴汉,安乐县护军(军事总监)盖延,狐奴县令王梁等,也建议渔阳郡太守彭宠,继续效忠玄汉朝廷,支持大司马刘秀,讨伐邯郸刘子舆。

渔阳郡守彭宠,安乐县令吴汉等,都是南阳郡人,自己的官职,也是来自于玄汉使节的任命,一直心向玄汉朝廷。

渔阳郡守彭宠,见出生渔阳郡要阳县(今北京密云县)本地的护军(军事总监)盖延,狐奴县令王梁,也心向玄汉朝廷,顿时安心了,立即同意,继续效忠玄汉朝廷,与上谷郡结盟。

吴汉,字子颜,南阳郡宛(今河南南阳)县人。

吴汉性格果断,狡诈多智,才干卓越,武艺超群。少时,吴汉家贫,于是供职于宛县县中,担任县里一个小小的官吏,也就是宛县下属的一个乡亭的亭长,以此谋生。

新莽末年,吴汉手下,有一个宾客犯法。吴汉也受到宾客犯法事件的牵连,就像当初,刘秀因大哥刘縯的宾客犯法,而受到大哥牵连,入牢一样。

吴汉不愿意坐牢,陷入囹圄,于是抛弃自己的亭长官职,逃跑到了边郡渔阳(今北京密云西南)郡一带,躲避官府追捕。

吴汉小吏出生,家庭穷困,逃难之时,所带的钱财有限。

不久,资用就开始匮乏,吴汉便与人结伙,冒着生命危险,在边塞郡县,以贩马为业,苟延性命。

吴汉常常往来于燕、蓟之间,每到一处,都喜欢结交地方的英雄豪杰、仁人志士,闻名边塞诸郡。

更始帝称帝以后,派南阳郡宛县人韩鸿,担任玄汉使者,徇行河北,安抚边塞郡国。

玄汉使者韩鸿属下的一个部属刘曦,一直与吴汉相善。刘曦知道吴汉闻名边塞,于是趁机,向自己的上司韩鸿,推荐吴汉说道:

“使节大人:

属下的同乡吴子颜,是天下的奇异之士,才能卓越,有本事安抚边塞郡国。

大人可与吴子颜一道,商讨国家大事。”

韩鸿赞同,赞扬刘曦的举荐道:

“君言有理。大汉复兴,正需贤良士大夫辅佐。尤其是边塞诸郡,更需熟悉边情,且忠于大汉的贤良士大夫进行管理。

请君前去,召来吴子颜一试。”

于是,部属刘曦,前去前去,召来了自己的南阳郡同乡吴汉。

大汉使臣韩鸿,与自己的同乡吴汉交谈之下,知道刘曦,所举不虚,当即下令道:

“刘曦唯才是举,令人钦佩。吴子颜大才,足堪重任。委任子颜担任县宰,恐怕有些委屈,子颜大才。

请子颜暂且担任,安乐县县宰,有功之后,再听任朝廷的另行任命。”

大汉使臣韩鸿,遂任命自己的同乡吴汉,担任安乐县县令,着即上任。

吴汉到任安乐县令以后,当即施展才能,把安乐县治理得安安顺顺,盗贼平息,四方安宁,百姓安居乐业。

不久,王郎假托是成帝之子刘子舆,与邯郸豪强刘林、李育等,起兵邯郸称帝。

北方州郡,见邯郸刘子舆势大,都感到惊忧困惑。甚至有人,图谋背叛玄汉朝廷,归顺邯郸赵汉朝廷。

安乐县令吴汉,决心死心塌地效忠玄汉朝廷,为此感到十分担心,欲寻找有利外援。

吴汉遂与渔阳郡署营尉、行护军盖延等官吏士大夫,商议应对之策。

盖延字巨卿,是渔阳郡要阳县人,与安乐县令吴汉,惺惺相惜,情好日密。

盖延身长八尺,能够使用三百斤的弯弓射箭。边塞俗尚勇力,而盖延以勇气,闻于边塞,担任郡列掾、州从事等职位。

彭宠担任渔阳郡郡太守之后,提拔盖延,担任渔阳郡署营尉、行护军之职,十分信任。

安乐县令吴汉,遂邀请郡署营尉、行护军盖延秘密商议。吴汉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对盖延说道:

“巨卿啊,如今形势危急,邯郸皇帝,即将兵临渔阳。吴汉素闻大司马大人(刘秀),是一位仁慈长者,礼贤下士,爱护百姓,很想归顺大司马大人。”

渔阳郡署营尉、行护军盖延赞同吴汉意见说道:

“子颜言之有理。

大司马大人(刘秀),与众不同,不喜掠夺,爱护百姓,与玄汉其他将领,为人处世迥异,值得托付终身。

如果仅以一县,投顺大司马,恐怕会惹郡守大人不高兴。不如乘机,向太守进言,劝太守大人,也一同归附大司马大人。

如此,大司马大人一定会牢记我们,归顺拥戴的功劳。”

吴汉赞同道:

“巨卿言之极当。让我们一道,前去说服太守大人。”

吴汉于是与盖延一道,向渔阳郡太守彭宠进言,劝太守彭宠,继续效忠玄汉朝廷,归附大司马刘秀。

渔阳郡太守彭宠心动,但依然有些不放心,犹豫不决道:

“诸君啊,此事事关重大,不可轻率决定。以免贻误,全郡官吏百姓士大夫。”

吴汉见太守彭宠心动,暗自高兴,遂继续为渔阳郡太守彭宠,出谋划策道:

“郡守大人啊:

俗谚有云,与其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如今,大司马大人,还未曾大器,一定不会忘记,我们辅佐拥戴的功绩,不会亏待我们的功劳和贡献的。

我们渔阳、上谷的突骑,可谓天下闻名。

君何不集合,二郡的精锐部队,归附大司马刘公,帮助大司马刘公,一道攻击邯郸刘子舆,这可是一件盖世奇功啊!

太守大人最终,必将因此功,青史留名。大司马刘公,也会铭记,太守大人雪中送炭的赫赫功勋。”

渔阳郡署营尉、行护军盖延也谏言道:

“子颜言之有理。烈女不事二夫,忠臣不事二主。长安大汉,是正大光明的大汉天子,邯郸王郎,不过是一个假托刘子舆的算命先生而已!怎么值得,豪杰士大夫,托付终身呢?”

渔阳郡太守彭宠,终于赞同吴汉、盖延的已经道:

“子颜、巨卿大人,你们说得十分在理。只有顺应天心民意,才能够有所作为。本郡守,将慎重地考虑此事。”

然而,渔阳郡郡府里的其他地方官员,除了郡守彭宠、安乐县令吴汉、渔阳郡署营尉、行护军盖延、狐奴县令王梁以外,他们中的大多数官吏僚属,都是渔阳郡附近郡县的人士,与邯郸的刘子舆,天生亲近一些。

这些地方官吏和僚属,却大都十分盼望,渔阳郡太守彭宠,能够归附邯郸刘子舆(王郎)。

于是,渔阳郡官员,自然而然分成了两派。

本地派除渔阳郡署营尉、行护军盖延,渔阳郡狐奴令王梁以外,大都主张,归顺邯郸刘子舆,而外地南阳派,却更加亲睐,定都西京长安的玄汉更始帝。

渔阳郡太守彭宠,左右为难,一时难以强制说服他们意见一致,不能立刻做出决定。

吴汉、盖延、王梁等人,非常失望,告辞郡守彭宠而出。

尤其是安乐县令吴汉,心有不甘。于是,吴汉约郡署营尉、行护军盖延,渔阳郡狐奴令王梁等人,停在外亭,对郡署营尉、行护军盖延,渔阳郡狐奴令王梁说道:

“两位大人:

如今,郡府官吏,大多赞同,归附邯郸,赞同归附长安的人数,很少很少,郡守大人也犹豫不决。

恐怕我们,祸事将临,最终将会因我们的意见,不同于主流,而遭遇不测。

我们不如先发制人,用计谋去蒙骗那些本地派官属,说服他们,也一同前去归顺玄汉大司马刘秀。

如此,则大功告成。否则,我们的生命堪虞。”

郡署营尉、行护军盖延,渔阳郡狐奴令王梁,赞同吴汉的谋略道:

“子颜大人言之有理,只是一时半会,恐怕难觅什么良策。”

吴汉一听,很有道理,不禁沉思起来。三人思来想去,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计策,只好暂时搁置。

碰巧有一天,安乐县令吴汉,奉郡守彭宠之命,到郡城外诸县,去巡查、安抚,惶恐不安的百姓。

在前往一个小村落巡查的路上,安乐县令吴汉一行,恰好遇见了一位士大夫张锴,正风尘仆仆地急急前行。

士大夫张锴,是一个儒家学派的学者。

安乐县令吴汉,拦下士大夫张锴,请张锴与自己,一同进餐。两人相见如故,相谈甚欢,不知不觉之间,就谈论起了天下大事。

不久,安乐县令吴汉,询问士大夫张锴道:

“请问先生,你说你,刚刚从南方而来,可知道南方郡县,有什么新闻没有?”

那个士大夫张锴,立即回答吴汉道:

“县宰大人:

我一路南来,所见所闻很多啊!小生心里,感触最深的,就是大司马刘公,所到之处,天下无不归心。

大司马刘公,经过郡县,都向官吏百姓,明明白白地指出,那位在邯郸妄自称尊的皇帝刘子舆,不过是一个僭伪之君,并不是刘家的亲生子弟,而是算命先生王郎冒充的。”

“原来如此!皇后赵飞燕、赵合德姐妹,嫉妒成性,冷酷无情,怎么可能,让宫女所生的皇子,流落人间呢?

多谢先生的教诲!这样看来,大司马刘公,真是官吏百姓士大夫的救星啊!”

“谁说不是呢?据小生所见,还没有哪一个将领,会有如此爱民之心呢?”

士大夫张锴赞扬刘旭道。

闻听儒生张锴所言,吴汉大喜,立即心生一计,急忙对张锴说道:

“大司马刘公,是如此让人向往,吴汉仰慕之至。不知道先生,能够帮助在下,完成这一心愿吗?”

“县宰大人,礼贤下士,志向不凡。只有投奔大司马刘公,才能够大展宏图。

小生能够帮助县宰大人,是小生荣幸。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怎么敢拒绝呢?”

“好!多谢先生大义。请先生稍等一会,把这一份文书,带回郡里,交给郡守大人,吴汉必有重谢。”

吴汉马上进去,奋笔疾书,伪造了一份,大司马刘秀致渔阳郡府的文告,交给儒生张锴,前去带给郡守彭宠。

儒生张锴,十分乐意地接受了。

临行之时,安乐县令吴汉,还特意嘱咐儒生张锴说道:

“先生:

这是大司马刘公,致渔阳郡府的一份文告的大致内容。拜托先生,亲自去送给,郡太守彭宠大人观看。

还要麻烦先生,随便把先生,一路之上的所见所闻,先生一路之上听到的消息,以及大司马刘公,深得民心的种种见闻,先生对大司马刘公的一些了解和看法等等,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地报告给,太守大人听听。

吴汉定将十分感激,一定牢记先生的功劳,事成以后,吴汉必将重谢。”

儒生张锴,欣然允诺道:

“县宰大人:

请县宰大人放心。小生深知县宰大人心愿,知道县宰大人对大司马大人仁义爱民,为人处事,以天下苍生为重心向往之。

小生对天发誓,一定不辜负,县宰大人的信任,不辱使命。”

吴汉大喜,送别儒生张锴告辞而去道:

“那就有劳先生了,吴汉敬听先生的好消息。”

张锴前脚刚走不久,安乐县令吴汉,也跟在儒生张锴的身后,回到了渔阳郡,再次前去,说服彭宠。

就在这时,上谷郡的使者寇恂等人,也抵达了渔阳郡,前来说服渔阳郡守彭宠,商量两郡,联合事宜。

至此,渔阳郡太守彭宠的决心,这才下定。渔阳郡太守彭宠,当即召集郡府部属官吏,下令道:

“诸君:

玄汉王朝,乃大汉正朔,最先奠定吊民伐罪,兴复汉室的基业。忠诚烈士,仁人志士,无不群起相应,欲为大汉,竭尽忠诚。

我辈燕赵慷慨悲歌之士,岂能够置身事外,漠然置之,不为国家,建功立业呢?

兹任命安乐县宰吴汉,为郡长史;兹任命严宣,为郡都尉,与代理郡护军盖延,狐奴县令王梁等将领一道,共同率领,渔阳郡步骑兵三千人,前往上谷郡,与上谷郡诸将,在蓟城会师。

然后,上谷郡、渔阳郡联军,共同南下,协助大司马刘公大人,首先攻击刘子舆(王郎)占领的蓟城、巨鹿、邯郸诸地,完成兴复汉室、统一天下的大业。”

“属下等谨守号令。”

郡长史吴汉、郡都尉严宣,代理郡护军盖延,狐奴县令王梁等将领,毫不犹豫,率领渔阳军队而去。

狐奴县令王梁,字君严,与盖延是同乡,两人都是渔阳郡要阳县人。

王梁原来,只是渔阳郡属下的一个小吏。彭宠接任渔阳郡太守后,认为王梁很有才干,就提拔王梁,担任狐奴县县令。

王梁十分感激,决心效忠彭宠。

10

上谷郡郡府功曹寇恂,与渔阳郡太守彭宠,结盟以后,顺利完成自己的使命,返回上谷郡。

返回上谷郡之时,在路过昌平的路上,为了坚定上谷郡官吏的意志,郡府功曹寇恂,派兵袭击了邯郸刘子舆,派来的使者。

上谷郡郡府功曹寇恂,指挥自己的部属将士,把刘子舆派来的使者,当众斩杀,并夺取了邯郸使节的军队,以示效忠玄汉朝廷,与邯郸赵汉,势不两立。

邯郸赵汉君臣得知,将上谷郡官吏,恨入骨髓,准备派军,攻打上谷郡。刘子舆这样做,反而坚定了上谷郡归附玄汉的意志。

上谷郡郡府功曹寇恂,于是跟上谷郡长史景丹,以及上谷郡郡守耿况的嫡长子耿弇,与渔阳郡的将领一道,率军南下,前去支援大司马刘秀。

不久,上谷、渔阳两郡大军,顺利在蓟城附近会师。

其时,蓟县城池,已经被邯郸军队占领。上谷郡军队跟渔阳郡的部队,胜利会师以后,决定拿蓟县,小试牛刀。

于是,上谷郡、渔阳郡两军联合,进攻蓟县。

汉军进展十分顺利。联军连获大胜,蓟城邯郸军队,无法抵御。汉军终于攻陷蓟城,斩杀了驻守蓟城的赵汉大将赵闳。

上谷郡、渔阳郡联军,占据蓟城以后,派军驻守安民。然后,上谷郡、渔阳郡联军,长驱向南,继续向前挺进。

上谷、渔阳两郡联军,所过邯郸赵汉统治的郡县,攻城拔寨,连战连捷,声威大震。

两郡联军,所经过的地方,总计斩杀了刘子舆的大将、九卿、校尉以下官吏共四百多人,还斩杀、俘虏了邯郸赵汉将士约三万人,获得印绶一百二十五副,节杖二枚。

上谷、渔阳两郡联军,节节胜利,接连夺取了当初陷落于邯郸赵汉之手的涿郡(河北省涿县)、中山(河北省定县)郡、巨鹿郡(河北省平乡县)、清河郡(河北省清河县)、河间郡(河北省献县)等二十二个城市,兵力更加强大。

上谷、渔阳两郡联军前锋,不久就十分顺利地抵近了广阿(河北省隆平县)县城。

11

上谷郡长史景丹,字孙卿,是冯翊郡栎阳(今陕西西安市临潼区)县人。

少年时,景丹曾经就学于长安太学。新莽时举四科,景丹以言语科,被任命为固德侯相,被称誉为有办事才能。后景丹逐步升迁,为朔调连率副贰(副太守)。

更始帝称帝以后,派遣汉使者,到上谷郡宣示圣旨。

上谷郡连率副贰景丹,与上谷郡连率(太守)耿况一道,顺应形势,归降了更始帝。景丹于是被玄汉王朝任命为上谷郡长史。

刘子舆、刘林在邯郸起兵后,上谷郡长史景丹,与上谷郡郡守耿况、郡功曹寇恂、掾史闵业等人,共同谋议,决定归顺大司马刘秀,与刘秀一道,同心协力,抗拒刘子舆。

所以,才有了上谷郡与渔阳郡联合,一起南下,投奔大司马刘秀,一道对付邯郸刘子舆的壮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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