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回 邓禹大破玄汉军 更始设计诛乱臣
此时的建元元年(公元25年)六月,西京长安,玄汉王朝更始帝君臣的处境,更加艰难。玄汉王朝岌岌可危,大厦将倾。
玄汉王朝大将军樊参,奉更始帝之命,统领数万玄汉大军将士,从大阳渡过黄河北上,去援救河东郡郡城安邑的玄汉守军。
在解县(山西省临晋县)南郊,玄汉大将军樊参,就遭遇了以逸待劳的邓禹西征军将士的迎头痛击。
玄汉大将军樊参,还没有赶到自己的目的地,增援河东郡郡城安邑的玄汉守军,就在解县阵前被斩。
玄汉大将军樊参统领的玄汉军队援军,全军覆灭,河东郡官吏百姓,都非常震惊。
闻听玄汉大将军樊参的败绩,更始帝急火攻心。
更始帝紧急下旨,命令定国上公泚阳王王匡,襄邑王成丹,以及抗威将军刘均等玄汉将领,再次统领十余万玄汉大军,前去攻击前将军邓禹,试图挽救河东郡守军的颓势。
这一次,战场局势,终于有了转变。
前将军邓禹统御的西征军汉军,寡不敌众,不敌定国上公泚阳王王匡统领的玄汉大军。
邓禹汉军,遭遇重大挫折。
建元元年(公元25年)六月二十五日,两军初次交手。前将军邓禹再次大败,手下大将骁骑将军樊崇,也战死沙场。
此次大战,一直进行到黄昏时分,邓禹统领的汉军与泚阳王王匡统领的玄汉军,两军的激战,才宣告暂时结束。
玄汉前河内郡郡守韩歆,是前将军邓禹的军师。
军师韩歆及诸位汉军将领,看到西征军兵势受挫,处境十分不利,担心西征军全军覆灭,都纷纷进帐,力劝前将军邓禹道:
“前将军:
泚阳王统领的汉军,兵力强大,敌众我寡,难以抵御。我们不如乘夜,主动撤离战场,躲避玄汉军队的攻击。然后。寻找有利的战机,再次反击敌人。”
邓禹不接受,对军师韩歆说道:
“军师大人: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泚阳王外强中干,没有谋略,实际上并无统兵之才。
玄汉军仗恃初来的锐气,和玄汉军队的人马众多,侥幸暂时取得胜利。
实际上,玄汉军队各部,各自为战,谁也不服谁,指挥十分混乱,兵无战心,士气低落,不值得畏惧。
军师放心,看本将军破敌。”
军师韩歆,了解邓禹的脾气秉性,也知道邓禹所言很有道理,不敢再行谏阻,与诸将退了下去。
第二天,建元元年(公元25年)六月二十六日,天气十分炎热,正好是“癸亥”日。
而“癸亥”日,在汉末新莽之时,一直是人们通常所认为的六甲穷日,乃大凶的日子,不宜出兵。
泚阳王王匡、襄邑王成丹、以及抗威将军刘均等玄汉将领,忌讳“癸亥”凶日出战,给军队和自己带来祸患。
为了避免凶险,玄汉将领们,都坚守自己的营垒,不愿意乘胜出军,去反击邓禹统领的西征军。
前将军邓禹,因此得以,重新调兵遣将,迅速休养生息,养精蓄锐,调整部署完毕。
建元元年(公元25年)六月二十七日,泚阳王王匡,襄邑王成丹,以及抗威将军刘均等玄汉将领,休整以后,再次率领玄汉大军,全力以赴地进攻前将军邓禹。
前将军邓禹,已经备战充分,下令西征军军中将士,不得轻举妄动,伺机待命,等待攻击敌人的号令。
泚阳王王匡等玄汉将领,初战大胜,都以为前将军邓禹,懦怯胆小,不敢应战,邓禹统领的西征军,已经是不堪一击。
队伍不振,士卒懈怠的玄汉军将士,在泚阳王王匡等玄汉将领的指挥下,轻率冒进,前去攻击严阵以待的邓禹大军。
定国上公泚阳王王匡统领的玄汉将士,已经推进到汉军的营垒跟前,汉军依然埋伏,不为所动,一直在等待时机。
泚阳王王匡,见西征军不敢迎战,心里更加骄傲懈怠,遂指挥玄汉军全军主力,继续推进,攻打汉军营垒。
前将军邓禹,见泚阳王王匡统领玄汉军逼近,军伍不整,大喜,遂悄悄地发布命令,下令诸将,立即进行全面反击。
突然间,西征军战鼓齐鸣。前将军邓禹,分兵几路,出其不意,命令全军,奋力反击玄汉军。
玄汉泚阳王王匡,见西征军反攻,猝不及防,顿时措手不及。玄汉军队伍,顿时混乱不堪,士卒们争先恐后地向后逃离。
玄汉大军,没有经历强有力的抵抗,就宣告崩溃。前将军邓禹,指挥汉军,趁胜追击,大破玄汉大军。
泚阳王王匡等汉将,见形势对自己不利,急忙下令撤退,放弃自己的军队,独自逃亡。
前将军邓禹,见泚阳王王匡等玄汉军主将逃离战场,更加兴奋,急率轻骑,追击玄汉逃兵。
西征军将士,俘虏了定国上公泚阳王王匡手下的将领,抗威将军刘均,河东郡守杨宝,持节中郎将弭强等官员将领,将他们当场斩杀,枭首示众。
西征军缴获玄汉军队节杖六枚,印绶五百,兵器辎重,数不胜数,堆积如山。
河东郡守军,见定国上公泚阳王王匡统领的十万援军失利,再也不敢抵抗,举城归降。河东郡全郡,遂被前将军邓禹,彻底平定,纳入了刘秀的势力范围。
前将军邓禹,代表萧王刘秀,任命部下祭酒李文,为河东郡郡守,更置河东郡属县令官,镇抚河东郡安民。
刚在鄗邑(今河北省柏乡县北)即皇帝位不久的刘秀,得知邓禹大败定国上公泚阳王王匡统领的十万玄汉援军,收复河东郡的喜讯,欣喜不已。
刘秀遂派奉车都尉傅俊,担任皇帝使节,持节前往河东郡,慰劳邓禹,拜邓禹为大司徒,并下诏称赞邓禹道:
“诏令前将军邓禹:
深执忠孝,与朕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是将军的赫赫功勋。
圣人曾经说过:‘自从我有了颜回,弟子们日益亲密。’朕如今有了将军,情况也是如此,朝廷日渐兴盛,君臣和睦。
将军斩将破军,平定山西,功勋尤著。兹授命将军,为大司徒,负责统御安抚天下官吏百姓。
如果百姓不亲,缺少五常的训导,将军你作为司徒,应对百姓,施行五常的教化。五常教化的宗旨,在于宽厚仁义。
今特别下旨,派遣奉车都尉,前来你处,授你印绶,封为酂侯,食邑一万户。”
建元元年(公元25年)七月初,邓禹受封酂侯之时,才仅仅只有二十四岁。
河东郡被平定,大司徒邓禹,稍稍休整,补充兵员给养之后,又率得胜之师,在汾阴(今山西省宝鼎)渡河,进入夏阳(今陕西省韩城东南)。
邓禹西征军的气势,更加强盛。
泚阳王王匡,襄邑王成丹等玄汉将领,狼狈不堪地奔还西京长安,向更始帝交差。
同时,定国上公泚阳王王匡,襄邑王成丹等玄汉将领,也把失败的恐惧,带回了西京长安城。
西京长安城内,人心惶惶,早已经乱成一团。
此时此刻,玄汉朝廷是祸不单行。赤眉大军的前锋,其时已经抵达华阴县。赤眉军百万大军压境,就将兵临城下,离玄汉首都长安,已是近在咫尺。
卫尉大将军、淮阳王张卬等绿林三部将领,见定国上公泚阳王王匡,襄邑王成丹等玄汉将领统领的援军失败,赤眉军百万大军又逼近关中,悲观绝望,急忙与自己的绿林同僚商议应对之策道:
“诸君:
赤眉盗贼兵临城下,萧王占据河东,大汉大势已去。汉朝廷倾覆在即,我们已经,无力支持抵御。
为今之计,就是如何才能摆脱如今的危局,千方百计地寻找一个脱身之计,保住我们自己的性命才是。”
绿林部属们,异口同声地赞同淮阳王张卬的意见道:
“大王言之有理。如果不采取果断措施,我们困守西京,只能够坐以待毙,恐怕会成为赤眉的俘虏,全军覆灭。”
淮阳王张卬决心已定,遂决定进宫,说服更始帝逃离京师长安,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道:
“诸君言之有理!看样子,本王再不进宫,去说服陛下躲避盗贼,也已经不行了。”
想好自己的主张后,淮阳王张卬,立即闯进皇宫,去请求更始帝下旨,召集诸将,商议退路。
眼见玄汉军不断失利,赤眉军兵临城下,更始帝也是忧心如焚,无计可施,只得听从淮阳王张卬等大臣将领的建议,召集大臣将领们,前来未央宫,商议对策。
不一会,诸将渐渐到齐。淮阳王张卬,首先发言,阐述他的谋略说道:
“陛下啊:
赤眉百万大军,已经攻破了华阴,驻扎在郑县、华阴之间。他们随时随地,都会兵临京师。我们河东的战事,又已经全部失利,形势对我们极端不利。
长安人心惶惶,眼看大势已去。我们的京师,如今已经没有了可调之兵,朝廷的灭亡局势,迫在眉睫。如果死守西京的话,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了。
微臣以为,我们与其坐而待毙,不如主动退却,寻找一线生机,保住我们的命脉要紧。
微臣建议,我们不如大掠长安,发一笔小财,把长安的财富、粮食,抢劫一空,给赤眉那群贼子,留下一座空城。
然后,携带我们的金银珠宝,粮食布匹,转而进攻,沿途经过的郡县,退回到我们的老家南阳、宛城基地,集结宛王刘赐、邓王王常等将领的大军,以图东山再起。
如果事情不能成功,我们就重归各自的本行,回到我们的老根据地绿林山,重操旧业,也能够不愁吃穿,逍遥快活一辈子!”
淮阳王张卬的这番话,说到了绿林诸将的心坎上。绿林诸将,都纷纷出言,表示赞同,独有更始帝,脸色阴沉,默默无语。
这时,萧王刘秀兵势强大,已经在河北继位汉帝的消息,也已经传到了西京长安。
御史大夫隗嚣,于是出班,建议更始帝,还政于国三老刘良,避开覆灭灾祸,遂跟在淮阳王张卬身后,建议更始帝道:
“陛下:
淮阳王大人言之有理。
臣听说,萧王已经即位河北。请陛下立即下旨,归政于自己的叔父国三老(刘良)大人,将朝廷大事,统统交给国三老大人去处理,带领我们,回归南阳宛城。
如果陛下这样做,就可以化解,与萧王的仇恨。我们就可以与萧王一道,共抗赤眉,避开天下覆灭的祸患了。”
国三老刘良一听,暗叫不妙,顿时焦虑不安,急忙轻声对身边的太常将军刘祉等舂陵侯家族亲人说道:
“哎呀!孩子们啊,大事不好!御史大夫大人这样做,这岂不是嫁祸江东之策吗?
如果陛下接受建议,回归宛城,让二叔坐镇西京摄政,面对赤眉侵扰,岂不是要把我这个二叔,放在炭火上烤吗?”
太常将军刘祉,了解更始帝的个性,急忙代表舂陵侯家族亲人子弟,小声出言,安慰国三老刘良说道:
“二叔放心,陛下英明果断,有自己的主见,不会接受淮阳王大人的建议,被裹挟回到宛城的。”
国三老刘良认为有理,大为放心,不再提心吊胆。
自此以后,国三老刘良、太常将军刘祉等舂陵家族亲人子弟,见更始帝大势已去,也都萌生了退意,暗自打算逃回南阳老家或者前往河北,投奔刘秀。
就在这时,平氏王申屠建,执金吾大将军穰王廖湛,尚书随王胡殷等玄汉将领,听了御史大夫隗嚣的意见,也纷纷叫好,出班发言,拍手赞成御史大夫隗嚣的建议道:
“陛下:
御史大夫言之有理。陛下何必担负,皇帝的虚名,而取实实在在的祸乱呢?
陛下委政与国三老以后,就可以与萧王,化敌为友,减少一个强大的对手。
然后,陛下带领我们,跑到南阳宛城,暂避赤眉盗贼锋锐。陛下不是照样可以,称王称霸,号令一方吗?
如果我们重新集结力量,时机成熟,陛下何尝没有,东山再起,重归西京的一天呢?”
更始帝听后,满脸铁青,恼怒万分,怒气冲冲地对着御史大夫隗嚣平氏王申屠建,执金吾大将军穰王廖湛,尚书随王胡殷等玄汉大臣将领说道:
“诸位爱卿:
你们决心背弃皇帝,拥戴萧王,就请你们,立即前去河北,投奔萧王,不要赖在西京了。
朕身为大汉天子,还要坚守京师,护卫皇家宗庙社稷。朕就是死,也要死在西京,为国捐躯。”
大家见更始帝恼怒,都不敢继续坚持他们的主张了。大臣将领,纷纷见风使舵,改变自己的意见道:
“陛下英明!臣等效忠陛下,一定紧紧跟随陛下,不敢有三心二意。哪怕为国捐躯,也在所不惜。”
更始帝刘玄,决心最后一搏,于是转怒为喜,顺水推舟,调兵遣将,布置方略道:
“既然诸君,愿意做大汉忠臣,匡扶汉室,与盗贼抗争到底,朕十分欣慰,心里非常感激。
如今贼势危急,一刻也耽搁不得,敬请诸君听旨:
请泚阳王大哥(王匡),统领绿林新市兵兄弟,大司空阴平王大哥(陈牧),统领绿林平林兵兄弟,襄邑王大哥(成丹)统领绿林下江兵兄弟,与国丈右大司马大人(赵萌)统领的大军一道,驻屯新丰,堵防赤眉大军。
请大司徒大哥(李松)统领大军,驻屯新丰县东。
如此,两路出击,一定可以,夹击赤眉大军,阻截赤眉的进攻,御敌于国门之外。”
更始帝垂死挣扎,下旨命令定国上公王匡、大司徒李松、右大司马赵萌等大臣将领道。
定国上公王匡等玄汉诸将,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不想留在西京,抵御赤眉,但形势所迫,也只好答应更始帝道:
“谨遵陛下旨意!我们立即下去,调兵遣将,务必将赤眉这伙乱贼,歼灭于京师之外。”
更始帝部署完毕,御史大夫隗嚣与定国上公王匡等绿林大臣将领们,不敢公开反对,皆悻悻而去。
国三老刘良、太常将军刘祉等更始帝舂陵亲族子弟,也知道赤眉势大,无力抵御,而更始帝心胸狭窄,听不进谏言,皆沮丧不已,开始暗中谋划,逃离西京长安,躲避赤眉锋锐。
更始帝似乎没有想到,不仅是国三老刘良、太常将军刘祉等舂陵家族亲人,有了退意,淮阳王张卬等绿林豪杰们,更是主意已定。
淮阳王张卬等绿林豪杰,并没有因为更始帝的威胁和利诱,而改变自己的主意,他们已经在开始秘密谋划,劫持更始帝和文武大臣,返回宛城。
就在此时,玄汉朝廷京城长安里,一场兵变的阴谋,却也正在秘密、紧张地进行中了。
定国上公泚阳王王匡,大司空阴平王陈牧,襄邑王成丹,右大司马赵萌,大司徒李松等大臣将领领军,驻屯新丰等地以后,西京长安城里的兵力,更加空虚。
淮阳王张卬、穰王廖湛、随王胡殷、平氏王申屠建、御史大夫隗嚣等,遂聚在一起,密商发动兵变,商定于立秋大祭之时,劫持更始帝刘玄。
然后,大臣将领,按照当初制定的计划,挟持更始帝与文武百官,一同向东,逃回他们的发迹基地南阳郡。
很快,淮阳王张卬就与穰王廖湛、随王胡殷、平氏王申屠建、御史大夫隗嚣等玄汉诸将,计议已定,开始分头行动。
不想,淮阳王张卬与穰王廖湛、随王胡殷、平氏王申屠建、御史大夫隗嚣等玄汉诸将的阴谋,很快败露了。
侍中刘能卿,知道淮阳王张卬与穰王廖湛、随王胡殷、平氏王申屠建、御史大夫隗嚣等玄汉诸将的的密谋,紧急向更始帝告密。
更始帝刘玄,得到侍中刘能卿的告密消息,大吃一惊。
于是,更始帝遂与侍中刘能卿设计,决定将计就计,先下手为强,果断斩草除根,清除谋反的绿林诸将,设计捉拿淮阳王张卬与穰王廖湛、随王胡殷、平氏王申屠建、御史大夫隗嚣等反贼。
第二天上朝,更始帝遂向属下大臣将领,声称自己有病,不举行朝会。
侍中刘能卿出来,告诉前来朝会的文武百官道:
“诸位大人:
近些日子以来,朝廷诸多不顺,萧王在河北反叛自立,赤眉兵临城下,国事十分危急。陛下操心国事,身心疲惫,不幸遭遇风寒,突然染病。
此次朝会取消,请淮阳王、穰王、随王、平氏王,以及御史大夫等诸位大臣将领,入宫探视陛下病情。
其他文武大臣,各就各位,各司其职,尽忠职守就是,不要烦劳陛下了。”
群臣信以为真,纷纷散去。
当时,只有御史大夫隗嚣,一向敏感机智,心中有鬼,隐隐不安,暗自自思道:
“陛下此时此刻,病得十分蹊跷。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劲,我还是加倍小心为好,以免掉入奸佞小人的陷阱。”
御史大夫隗嚣,遂也假装自己有病,拒绝接受更始帝的征召,前去探望更始帝病情。
御史大夫隗嚣,回到自己府邸以后,立即与他的宾客王遵、周宗等人,率领自己的武士,在自己的府邸里严加戒备,防备意外事件的发生。
那时,淮阳王张卬,穰王廖湛,随王胡殷,平氏王申屠建等四位大臣,已经接旨,到了未央宫白虎殿外,准备拜见更始帝。
见一向守信恭顺的御史大夫隗嚣,竟然没来探望自己的病情,更始帝开始有些怀疑。
更始帝担心自己诛灭诸王的阴谋泄露,心里踌躇不决,一时之间,拿不定自己的主意。
更始帝于是下旨,命令侍中刘能卿,稳住淮阳王张卬,穰王廖湛,随王胡殷,平氏王申屠建等四王道:
“诸位爱卿:
朕此时身体有些欠佳,心里不太舒服。请诸位大王,先到偏殿歇息,等朕稍稍好些以后,立即召见诸位大臣,商谈重要国事。”
淮阳王张卬,穰王廖湛,随王胡殷,平氏王申屠建等四人,心中有事,一个个忐忑不安,暂到未央宫白虎殿旁边的大殿里休息,等候更始帝召见。
正当更始帝正在犹豫不决,等待御史大夫隗嚣之时,淮阳王张卬,穰王廖湛,随王胡殷等人,内心本来有鬼,似乎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宫殿里刀剑之类撞击的一些异常的响动。
淮阳王张卬等四王,十分警觉,顿时预感到了一些恐怖的气氛,马上觉察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妙,怀疑其中有变故,担心更始帝使诈,擒拿四王。
淮阳王张卬,穰王廖湛,随王胡殷三人,久在军营,办事果断,警觉不妙以后,立即不由分说,马上不顾宫廷侍卫的阻拦,挥剑突出了皇宫内廷,匆匆忙忙地赶回自己的军营,去寻找自己的救兵。
而平氏王申屠建,一向受到更始帝的宠信,不相信更始帝会对他们不利,一时迟疑不决,留在三王后面,还来不及逃离皇宫。
更始帝见淮阳王张卬,穰王廖湛,随王胡殷等三王逃离内廷,心知不妙,密谋已经泄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事情已经没有了退路和回旋的余地了。
更始帝一声令下,伏兵四起,遂首先斩杀了平氏王申屠建及其侍从。
更始帝立即命令侍中刘能卿、执金吾邓晔等亲信将领,带来大批武士,追赶淮阳王张卬,穰王廖湛,随王胡殷等三王,包围御史大夫隗嚣府邸,收捕隗嚣。
执金吾邓晔等亲信将领,率领将士,很快包围了御史大夫隗嚣等大臣将领的住宅,企图将御史大夫隗嚣等大臣将领以及他们的部下宾客,一网打尽,枭首示众。
不料,淮阳王张卬,穰王廖湛,随王胡殷等三王,很快得知了平氏王申屠建,被更始帝所杀的消息,顿时大惊失色,知道他们自己的预感是正确的,更始帝所作所为,的确不善。
淮阳王张卬,穰王廖湛,随王胡殷等三王,愤怒不已。淮阳王张卬十分愤懑地对穰王廖湛,随王胡殷说道:
“两位大王:
当初,陛下登上帝位,都是我们绿林豪杰的功劳。我们不过是进尽忠言,说服陛下,回到宛城行宫,暂避贼势,以利东山再起。
不料陛下却薄情寡义,忘恩负义,只能够共患难,不能够共富贵,听信奸佞小人之言,把我们绿林豪杰,看做叛逆,欲斩尽杀绝。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辈英雄豪杰,岂能够束手就擒呢?”
穰王廖湛,随王胡殷,也愤怒不已,赞同淮阳王张卬意见道:
“淮阳王言之有理。君王无情,休怪臣子不义。一不做二不休,我们不如按照淮阳王大哥建议,大掠西京一通,然后回到绿林山,重新聚义。至少亦可以做一个富家翁。”
淮阳王张卬,穰王廖湛,随王胡殷三王,立即率领自己所属的绿林诸部武装部队,开始向皇宫未央宫挺进,反击更始帝,顺便大掠东西二市,抢劫官府和百姓财物。
淮阳王张卬,穰王廖湛,随王胡殷等三王,统领叛军将士,快速推进,很快进入了皇宫附近,开始进攻皇宫内廷,火烧更始帝居住的皇宫未央宫的宫门。
更始帝愧悔不已,对着侍中刘能卿等亲信大臣将领埋怨自己道:
“都怪朕一时之间,顾念大臣功劳,心慈手软,下手太迟,让三王逃脱,酿成大祸。”
更始帝急忙率领,侍中刘能卿等忠于自己的大臣将领,亲信卫士,仓皇应战,但寡不敌众,始终不能取胜。
更始帝的护卫亲军势单力薄,反击淮阳王张卬,穰王廖湛,随王胡殷等三王大败,只好退守到未央宫宫中,一边下旨勤王,一边集中宫廷所有的力量,依靠宫廷的宫墙护卫,死死地看守住未央宫宫门,不让三王叛军,逼近内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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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执金吾邓晔等更始帝的亲信将领,听到淮阳王张卬,穰王廖湛,随王胡殷等三王率军,反攻更始帝,进攻皇宫的消息,大惊失色,急忙分兵,增援更始帝。
在家里隐藏躲避,率领自己的亲兵宾客,拼死抵御执金吾邓晔等更始帝亲信将领围攻的御史大夫隗嚣,经过一番拼死搏斗,终于有了一线转机。
隗嚣及其宾客,最终突破了执金吾邓晔等更始帝的亲信将领统领的将士的围困,率领自己的亲属宾客等,杀出了更始帝卫士的包围圈。
隗嚣心里很清楚,西京长安已经不能够停留。
于是,在宾客王遵、周宗等将士亲人的护卫下,隗嚣一行,飞快地逃出了西京长安城。
隗嚣带领宾客亲人,如丧家之犬,一路飞奔,终于返回了自己隗氏家族的老巢天水郡。
经历此次沉重打击,差点命丧更始帝之手以后,隗嚣对汉帝彻底绝望,开始图谋,自立门户,割据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