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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真豪杰马革裹尸 诸外藩慕德归顺

转眼之间,就建武二十年(公元44年)九月,已经到了深秋季节了。

汉伏波将军(伏波兵团司令官)马援,终于率领南征的大军将士,从交趾郡,凯旋回京。

眼见伏波将军马援,率领南征交趾郡的汉军将士,十之四、五,死于瘴疫与战争之中,刘秀深为哀伤、叹息,下旨安抚阵亡将士,奖赏立功官兵。

伏波将军马援,统领的汉军将士凯旋回京之后,刘秀如释重负,专门举行了一场盛大热烈的欢迎犒劳仪式,对马援及其部下将士,给予了丰厚的赏赐。

刘秀特别地下旨,赐给了伏波将军马援,一辆兵车,让马援有资格上朝,参与朝政,地位与九卿同列。

到了此时,马援的荣耀,达到极点。

当初,伏波将军马援,率领南征军,刚从交趾郡回朝,还没走到京师洛阳城里时,就有好多马援的老朋友,远远地前去洛阳城外,迎接几年未见的马援,慰问伏波将军马援。

平陵(陕西咸阳市东北)人孟冀,一向以足智多谋,目光远大,见识卓绝而著称于世,也在迎接马援的亲友之列。

见到伏波将军马援,孟冀立即与亲友们一道涌上前去,向马援表示祝贺。

伏波将军马援,听了孟冀等亲友的祝贺之后,并没有怎么的兴奋,他态度真诚地对孟冀说道:

“孟先生啊,我本来是希望,先生能够有,卓有见识的话语,教导于我马援。

不想如今,孟先生你,怎么也同俗人一般,人云亦云地,恭维我马援呢?

过去,伏波将军路博德,总共开置了七郡,功勋赫赫,才不过受封数百户的封土。

如今,我马援只不过,立下平定交趾郡二征反叛,这样一个微小的功劳,就蒙皇帝的鸿恩,赏赐大县,受封三千户的封邑。

国家还追录当年,我在汧陇之间立下的微末功劳,一并奖赏。我自视,功劳很微小,而朝廷的恩赏实在太厚。

做人应当,功劳很丰厚,而赏赐较微薄,以后才可能保持,长久的荣华富贵。

我自视自己,功劳很薄,而朝廷恩赏太厚,怎么不担心,不能够长久地保持,我自己的功名和利禄呢?

为此,马援我,很是担心恐惧,心里战战兢兢,忧虑不安,如履薄冰。

先生啊,你一向见识高远,打算用什么良言,来教导我,使我马援,能够避免重蹈覆辙,逃离不妙的结局呢?”

孟冀回答马援道:

“我愚昧无知,见识鄙陋,心里实在没有什么话,能够教导将军你的。

在下这个人,一向沾沾自喜,目光短浅,实在赶不上将军的深谋远虑,考虑深远啊!”

马援十分诚恳地对孟冀说道:

“先生啊,马援之所以这样说,是有道理的啊!

如今,匈奴汗国、乌桓部落、鲜卑部落,还在骚扰我们,汉朝廷的北部边疆,还未安定。我打算向皇帝请求,立即率军,前去攻击他们,替朝廷平定,北方边患。

大丈夫即使是死,也应当死于边塞边塞之上,以马革裹尸,还葬故土啊!

怎么能够,安然躺在自己的床上,在女人和小儿女们的涕泣之中,阖然去世呢?”

孟冀听了马援的自许之志,不由得肃然起敬,高山仰止,称赞马援说道:

“伏波将军,你真是好气魄啊!当一个忠臣烈士,实实在在就应该,是将军这个样子的啊!”

马援刚刚回到京城洛阳,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又正值匈奴汗国、乌桓部落等北方蛮族,进犯长安三辅的扶风郡等地。

马援见长安三辅地区,受到敌寇的侵掠,担心皇家陵园,可能不能保全,就自愿请求,再次率兵出征,刘秀同意了。

建武二十年(公元44年)十二月,刘秀命令伏波将军马援,进屯襄国(河北邢台市)。

刘秀对马援精忠报国,为国立功的伟大志向,很是感动,对着亲贵大臣们,赞扬马援道:

“诸君:

九月之时,伏波将军,才从南方回到京师。十二月,伏波将军又要离开京师的家人,带兵出屯襄国(河北邢台市)。

只有真正忠心耿耿,一心一意,为国忘身的人,才能够有如此高的境界啊!”

因伏波将军马援,勉劳国事,刚刚征南回来,又要离京,刘秀特别下旨,赐予马援,绢绸千匹,命令文武百官,都到洛阳郊外,去为马援送行,以示对马援的极大荣宠。

皇帝一声令下,马援出发离京之时,很多王公子弟,贵戚子孙,都到郊外,为马援送行。

马援的晚辈,太中大夫梁统的儿子,太仆梁松,窦融的弟弟窦友的儿子,黄门侍郎窦固等显贵子孙,皆来洛阳郊外,为伏波将军马援践行。

马援见了太仆梁松、黄门侍郎窦固这些,后来居上、少年得志的晚辈,心里很是感动。

马援感触颇深,语重心长地告诫太仆梁松、黄门侍郎窦固这些世交晚辈说道:

“孩子们啊,当一个人荣华富贵以后,一定要时时刻刻想到,当初贫贱之时的穷困日子啊!

如果你们,不希望再度贫贱,要想一直保持,你们的高官厚禄、荣华富贵的话,那么你们,在人生得意,位居高位的时候,一定要时时刻刻,战战兢兢,事事谨慎小心才好啊!

孩子们啊,你们不要认为,叔父今天叮嘱你们的话,是无关紧要的老生常谈,迂腐之言。希望你们能够,时时想起,叔父今天这番鄙陋的话语!”

太仆梁松,黄门侍郎窦固等官二代新贵,自以为是,却都对叔父辈马援的话,不以为然。

黄门侍郎窦固,不愿意扫马援面子,当即代表世交子弟们,答谢马援的教诲道:

“多谢伏波将军大人的教诲。只要陛下,宠爱我们,我们何必担心,不能够永保,荣华富贵呢?”

太仆梁松,也附和黄门侍郎窦固的话说道:

“侍郎窦大哥,言之有理。只要我们一心一意,忠于陛下,恪尽职守,何忧功名富贵呢?”

见了太仆梁松,黄门侍郎窦固等世交后辈们,不以为然的回话,马援只有深深叹息道:

“唉,如今,孩子们的生活,十分优裕,一帆风顺,平步青云,步步高升,没有经受过,太多太大的磨难和挫折。你们哪里能够理解,叔父痛彻心扉的经验之语,肺腑之言呢?”

后来,黄门侍郎窦固、太仆梁松等人的结局,果然都不幸,而被马援言中了。

最终,太仆梁松,傲慢不逊,因罪被诛;而黄门侍郎窦固,也因为违法乱纪,而险些被朝廷诛杀。

黄门侍郎窦固,是刘秀的次女,涅阳公主刘中礼的夫婿。而涅阳公主刘中礼,是皇后阴丽华所亲生的女儿。

武威将军刘尚,用计斩杀阴谋反叛朝廷的邛谷王任贵以后,率领汉朝廷大军,继续攻击,西南夷栋蚕部落的反叛,连战连胜。

最终,到了建武二十一年(公元45年)正月,威将军刘尚大军,终于抵达了不韦(云南保山县),完全攻破了,反叛汉朝廷的栋蚕部落等西南夷部落的营寨,诛杀了栋蚕部落,首先发难的各位酋长。

西南蛮族部落的叛乱,全被汉朝廷平定。

南方西南夷部落的反叛,虽然被武威将军刘尚的官军,彻底平定,但北方以匈奴汗国为首的蛮族,对边郡的威胁,依然如故。

此时,乌桓部落跟匈奴汗国,以及鲜卑部落,再次卷土重来,向汉朝廷的北方边境,发动了大规模的攻击。

乌桓部落的基地,紧邻汉朝廷的代郡等北方郡国。代郡以东地区的汉朝廷郡县,遭受乌桓等部落军队的伤害,尤为严重。

早上,乌桓部落的军队,从他们自己的帐篷出发,晚上就能够抵达,中国边郡的城堡之下。

沿边五郡-代郡、上谷郡、渔阳郡、右北平郡、辽西郡的百姓,几乎家家户户,都受到了乌桓部落等北方蛮族军队的伤害。

边塞军民的城堡,被乌桓部落军队破坏,北方百姓,没有城堡保护,只得向四方逃生,苟延性命。

汉朝廷北方边塞郡县,一片荒凉萧条,千里不见人烟。刘秀深为忧虑,但又无良计可施。

建武二十一年(公元45年)八月,刘秀只得下旨,命令伏波将军马援,跟朝廷派出的谒者(礼宾官),他们各自率军,在北方边塞,分别兴筑碉堡,城寨,稍稍恢复一些,北方城郭的规模。

或者是采取,马援先前提出的建议,先行派遣郡太守,县令等朝廷官员,前去任职,让他们在空空的土地上,兴筑碉堡,城寨,招徕四方移民,以充实边塞郡县,对蛮族的入侵,采取守势。

刘秀还下旨,命令辽东郡太守祭肜等郡县官员,积极准备,养精蓄锐,反击蛮族部落军队的入侵。

乌桓蛮部落族中,以聚集在上谷郡(河北省怀来县)长城外白山地区的那个部落,富庶强盛,最为强大剽悍,对汉朝廷的北方边塞的威胁也最大。

建武二十一年(公元45年)九月,已经进入了深秋。

刘秀下旨,命令伏波将军马援,率领三千骑兵,出高柳,先后巡行雁门郡、代郡、上谷郡等地,伺机出击。

乌桓部落的哨兵,发现汉军的精锐部队到来,乌桓部众,遂纷纷散去,有序撤退。

伏波将军马援,毫无所得,只得撤回自己的大军,继续在边塞坚守,防止蛮族军队进攻。

不久,大捷的喜讯,终于传到了东都洛阳。

那时,鲜卑部落军队,一万余骑兵,攻击辽东郡。辽东郡太守祭肜,率领辽东郡守城汉军数千将士,迎战鲜卑部落入侵的军队。

辽东郡太守祭肜,武艺高强,身穿铠甲,亲自上阵冲杀,大破入侵的鲜卑部落军。

鲜卑部落军失利溃败,仓皇向北奔逃,落水淹死的鲜卑部落军将士,超过了五千人。

辽东郡太守祭肜,率军穷追不舍。鲜卑部落军将士情急,纷纷抛弃自己的武器盔甲,赤身露体,四散逃命。

此战,嚣张一时的鲜卑部落,损失非常惨重。从此以后,鲜卑部落将士,对辽东郡太守祭肜,产生了强烈的畏惧心理,再也不敢轻率侵扰辽东郡。

鲜卑部落等塞外蛮族,对北方边塞郡县的威胁,才终于稍稍减轻了一些。

此时,汉朝廷北方的威胁,稍稍减轻,但自称西域总督的西域莎车城国国王“贤”,仗恃莎车城国,在西域的势力强大,又逐渐地骄傲蛮横起来,开始不听从汉朝廷的指挥了。

莎车城国国王“贤”,俨然以西域诸国的老大自居,开始在西域诸国妄自尊大,自行其是起来,慢慢不接受,昔日的宗主国汉朝廷的号令了。

如何应对,西域各国新近出现的变局,又提上了汉朝廷君臣的议事日程。

一时之间,汉朝廷君臣都彷徨无计,苦无良策,不知道究竟应该,如何应对西域局势才好。

先前,因为西域总督印信的颁发问题,莎车王“贤”,就已经对汉朝廷耿耿于怀,怀恨在心了。

如今,西域莎车王“贤”,知道汉朝廷忙于应付国内反叛和北方匈奴汗国等蛮族侵扰,无力西顾,就心生,统一西域各国的野心。

西域莎车王“贤”,于是不断地派出莎车城国的军队,攻打四周弱小的城邦邻国,并要求战败者,缴纳沉重的赋税。

西域各国,动荡不安,各国君臣,忧愁恐惧,却又势单力薄,无力抵抗,西域莎车王“贤”。

西域诸国唯一的希望,只在于宗主国汉朝廷,能够及时出军,进行武力干预救助,压制莎车城国的侵扰。

车师前王国(新疆吐鲁番县)、鄯善王国(新疆罗布泊畔)、焉耆王国(新疆焉耆县)等十八个西域城国,都同时派出,国王的太子,到汉朝廷去,充当人质,向汉朝廷进贡,金银珠宝,要求汉朝廷派兵,前去西域,保护他们。

西域诸国太子们,在觐见汉皇帝刘秀时,个个俯伏于地,顿首哭泣,请求汉朝廷,再派西域都护(总督),管理或是直接派遣汉朝廷军队,对他们弱小的祖国,给予保护。

见西域诸国的太子们,执意要求,刘秀深知汉朝廷的国力,还未恢复,无力西顾,左右为难。

刘秀心里很清楚,中原十多年的内战,才刚刚平息不久,汉朝廷急需休养生息。

而北方匈奴汗国,鲜卑部落,乌桓部落等蛮族部落,仍在对汉帝国虎视眈眈。汉帝国自身难保,鞭长莫及,实在没有多余的力量,去照顾到西域各国。

当时,汉朝廷面临的最最主要敌人,依然还是北方的强国匈奴汗国。

而匈奴汗国,又对西域各国,横征暴敛。长此以往,匈奴汗国与西域各国的矛盾,日渐加深。

刘秀暗自希望,息事宁人,汉朝廷婉拒西域各国的要求以后,可以减少一些,匈奴汗国的敌视之意,使汉朝廷的北方边境,能够少受一些,匈奴汗国大军的侵扰。

在与朝廷的文武百官,多次协商之后,刘秀只得无奈地宣布,婉言谢绝了,设立西域都护(总督),或者直接派遣军队,对西域诸国给予保护的请求。

刘秀下旨,请西域各国,自愿充当人质的各西域诸国王子,返回他们自己的国内,并致送厚重的礼物,答谢他们,对汉朝廷的理解和信任。

汉朝廷皇帝,拒绝派出西域都护(总督)和军队的决定,迅速传到了西域诸国。西域各城国君臣,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和依靠,大为紧张起来。

不久,又传来了西域各国的王子,纷纷从汉朝廷的京师洛阳,返国他们的祖国的消息。西域各城邦国君臣,更是大起恐慌,急忙寻找自救之策。

10

建武二十一年(公元45年)十二月,西域诸城国的国君们,结成反抗莎车王国的联盟,大家心生一计,用正式公文,向汉朝廷敦煌郡太守裴遵,提出请求说道:

“太守大人:

汉朝廷不肯,派出正式的西域都护,派兵来保护我们,一定会让,莎车王‘贤’,更加地有恃无恐,加紧欺凌、勒索我们的国家。

请允许我们西域诸国的王子,继续停留在贵国的敦煌郡,不要让他们回国来。

麻烦太守大人,对外宣称,汉朝廷的新任都护,不久将即行出关,到任。

希望莎车王‘贤’,听到这些消息以后,能够对他有一些,阻吓作用,拖得一时算一时!

请大人务必允许。”

敦煌郡太守裴遵,知道汉朝廷的窘困,遂将此计,奏报皇帝得知,刘秀认为,这样处置妥当,下旨应允。

西域诸国王子,于是只好停留在敦煌郡,不敢返回他们的西域诸国。

11

建武二十二年(公元46年)春天到了,随着鲜卑部落军遭受辽东郡太守祭肜的重创,以及伏波将军马援不停息的打击,北方边塞的形势,终于发生了一系列积极的变化,朝着对汉朝廷十分有利的方向发展。

汉朝廷君臣,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于是,建武二十二年(公元46年)六月,刘秀下旨,命令伏波将军马援,率军回到京师洛阳。

12

太仆梁松,是刘秀的长女舞阳长公主刘义王之夫,同时也是刘秀最最得意的女婿之一,是时贵幸,当朝掌权。文武百官,都十分忌惮,太仆梁松。

伏波将军马援,回京之后,不久就生病了。于是,太仆梁松等,以世交子侄之礼,前去拜见马援,探望马援病情。

太仆梁松,单独拜于床下,生病的马援,神情坦然,很自然地接受了太仆梁松的行礼,并无特殊的谦让之处。

太仆梁松,一向受到别人敬重畏惧。一看马援坦然受礼,脸色顿然不悦,默默注视着马援,看了片刻,心内不平,自思道:

“伏波将军,立下些许之功,就傲慢无礼,仗恃陛下的宠爱,慢待他人。

我梁松,贵为陛下的长婿,朝廷三公九卿,都敬我梁松三分。伏波将军却如此漠然无礼,大不咧咧地对我呼三喝四,令人心内郁郁,愤愤不平。”

随侍马援左右的马援儿子、侄儿等亲人,也看出了太仆梁松,郁郁不平的表情。

等太仆梁松,告辞离开以后,马援的儿子、侄儿们,立即警告、劝解马援说道:

“伏波将军大人,梁伯孙贵幸,名重京师。将军应该为之,谦逊地回礼接待才是。

伏波将军大人,你怎么对梁伯孙,礼节不到,爱理不理,不甚搭理他呢?

梁伯孙贵幸,而心胸狭窄,眦睚必报,难道不担心,伯孙记恨,报复大人吗?”

伏波将军马援不以为意,坦荡地对子侄们说道:

“孩子们勿忧!我怎么不知道,梁伯孙的品行和秉性呢?

我是梁伯孙父亲太中大夫梁大人的亲密朋友,与他的父亲太中大夫梁大人同辈。

虽然梁伯孙的地位,的确十分尊贵,怎么能够失掉,长幼的辈分礼数呢?”

一向善于洞察人心,待人以礼的马援,却没有预料到,就因为这一件因病,慢待太仆梁松的礼仪小事,引起了心胸狭窄的太仆梁松的强烈嫉恨,留下严重隐患,差点给伏波将军马援的马氏家族,带来灭顶之灾。

13

马援外表坦诚,内心恭敬有礼,非常讲究礼节规矩。他事奉自己的寡嫂,衣冠不整,从不进入,寡嫂的房间。

马援善于容人,又非常喜欢关爱他人,但有些侮慢权贵,看不起那些名不副实的贵戚。

看见那些爵位显著,而有名无实的权贵,马援常常不客气地嘲笑他们道:

“刀不应齿,士不闻耳,声名显赫而名不符实,有什么东西,值得炫耀的呢?”

对那些奇异出众的贤能士大夫,即使他们十分年青卑贱,马援也一定,善待他们。

马援深谋远虑,见识高远,常常有出人意料的谋略。刘秀与之谈论,深受启发,大有感悟,常常称赞马援说:

“伏波论兵,常与吾合。”可见刘秀,对马援的推崇和尊敬。

而马援一心为国,为人正直,并不计较,个人的私利和荣耀,更不喜欢,拉帮结派,钻营谋私。

但也因为如此,无意之间,马援就得罪了很多掌权的利益集团人士,而招致了他人的嫉恨。

而马援长久守边御寇,四处征讨,不在朝中任职,与朝廷的达官贵人,并不亲近,最终更是,给予了他人,污蔑中伤、谗言陷害的大好机会。

马氏家族后来遭难,遭人谗言陷害,差一点,家破人亡,全族屠灭,也正源于此。

14

此时,建武二十二年(公元46年)的下半年,经过汉朝廷君臣的不懈努力,汉朝廷的北方边塞,终于迎来了一丝转机,出现了一丝恢复和平的曙光。

不久,一向敌视中原王朝的匈奴汗国的二十任单于栾提舆,因病去世。

栾提舆的儿子,左贤王栾提乌达鞮侯,即位单于,成为了匈奴汗国二十一任单于。

但成为大匈奴汗国单于没有多久,二十一任单于栾提乌达鞮侯,也因病去世了。

于是,匈奴汗国贵族,推举栾提乌达鞮侯的弟弟,栾提蒲奴即位,这就是二十二任单于栾提蒲奴。

那时的匈奴汗国,可谓祸不单行。

匈奴汗国单于,连连离世,政局开始动荡,而又遭受,连年的旱灾、蝗灾等自然灾害,赤地数千里。匈奴汗国百姓和牧养的牲畜,又感染瘟疫,大批地死亡。

匈奴汗国的牲畜与百姓,病死、饿死的,居然超过了总数的一半,匈奴汗国,由此大受打击,实力顿衰。

二十二任单于栾提蒲奴,继位不久,民心不附,单于位置不稳,而又遭遇天灾人祸等灾难,时时刻刻都在担心,汉朝廷会乘机报复,派兵讨伐匈奴汗国。

于是,二十二任单于栾提蒲奴,接受部下大臣将领的建议,决心改变,父亲二十任单于栾提舆,与汉朝廷为敌的决策。

二十二任单于栾提蒲奴,派出匈奴汗国的使节,到渔阳郡送信,请求与汉朝廷和解,恢复中断多年的匈汉之间的邦交关系,并愿意与汉朝廷刘姓皇族,缔结婚姻。

二十二任单于栾提蒲奴的决策,这对于汉朝廷来说,无疑是一大好消息,正是刘秀求之不得的好事。

刘秀大喜,下旨同意和亲。

15

建武二十二年(公元46年)十月,刘秀下旨,派遣中郎将李茂等担任皇帝使节,前往匈奴汗国报聘,同意与匈奴汗国和解。

见匈奴汗国祸不单行,天灾人祸不断,走上了霉运,国力顿衰,昔日的盟友,乌桓部落等蛮族,乘着匈奴汗国实力衰弱的机会,对匈奴汗国趁火打劫,发动了复仇性的大规模的攻击。

匈奴汗国,多灾多难,国力严重衰颓,无法抵御,昔日的盟友乌桓部落的突然袭击。

一向傲视塞外的匈奴汗国大军,遭遇乌桓部落等蛮族打击的大挫败,汗国队伍溃散,无力抵御乌桓部落等蛮族的攻击,只得向北,逃避数千里,暂时躲避。

于是,瀚海沙漠以南的地区,霎时间,就成为了一片真空地带,没有了王庭,也没有了匈奴汗国军队的踪影。

汉朝廷北方州郡,所受到的威胁,顿时消失,真是汉朝廷的天降之喜。

刘秀大喜,下诏撤销,沿边各郡亭候(前进指挥所),复员边防军将士,并乘机笼络,北方的乌桓部落等蛮族部落酋长,以钱币、布帛等,收买乌桓部落的酋长首领,争取他们,归顺汉朝廷,接受汉朝廷的领导。

16

虽然北方以匈奴汗国为首的蛮族的威胁,暂时得到消除,但西域诸国的变局,依然没有大的改观。

到了本年末的建武二十二年(公元46年)十二月,西域各国,充当人质的王子们及其部属将士,滞留在汉朝廷的敦煌郡里居住,已经有一年左右的光景了。

西域诸国的王子们及其部下,为国内的亲人,担惊受怕,天天愁眉不展,大都患上了严重的思乡症。

于是,王子们及其部下,纷纷逃回了西域,回到了他们,各自原来的国家。

见西域诸国的王子们,纷纷归国,西域莎车王国国王“贤”,一下子恍然大悟,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心里大为高兴,对自己的部属说道:

“诸君:

本王愚钝,怎么会中了,那些家伙的奸计呢?汉庭根本就不会,派出西域都护,来保护那些奸贼。本王还担心忌惮什么呢?”

确知汉庭,不会干预西域的局势后,莎车王“贤”,就故态复萌,更加有恃无恐,于是大张旗鼓地继续出军,进攻不肯归顺的西域诸国。

莎车王国国王“贤”的进军,十分顺利,很快就击破了鄯善王国,还击斩了龟兹(新疆库车县)国的国君。

鄯善王国的形势,十分危急,面临灭国之灾。

17

鄯善王国国王“安”,见自己国家,势力微小,危在旦夕,只得再次上书汉朝廷,表示愿意,再派王子,充当人质,请求汉朝廷,一定要再派西域都护,前来保护他们。

鄯善王国国王“安”,还上书汉朝廷皇帝,陈述自己的苦衷说道,如果汉庭,不派西域都护,前来保护他们,他们就只有,向匈奴汗国屈服归降,寻求匈奴汗国的庇护了。

刘秀深感汉朝廷的国力不济,不想改变,汉朝廷既定的国策,于是回信,答复鄯善王国等西域诸国国王道:

“诸位西域君王:

感谢诸国君王,对汉朝廷的信任。

如今,汉庭国内,遭受多年战乱,困难重重,无论是派遣都护使节,还是派遣武装部队等,帮助诸位国君,汉朝廷实在,都无力支撑,实在非常抱歉。

如果西域各国,的的确确力不从心,不能抵御住西域莎车王‘贤’的侵扰,或是抗拒匈奴汗国的压力,则东南西北,何去何从,任凭你们,自己选择,汉朝廷绝不干涉。

朕也绝对不会,指责你们君臣,忘恩负义,背叛自己宗主,汉庭的罪责!”

得到汉朝廷的明确答复以后,鄯善王国、车师王国等西域诸国君王,一个个大失所望。

西域诸国,无法独立抵御莎车王“贤”的猛烈攻击,只好归降了匈奴汗国,祈求匈奴汗国的庇护。

从刘秀建武元年(公元25年)建国,一直到如今的建武二十二年(公元46年),已经过去了整整二十多年时间,西域诸国,还是未能重新回到,汉朝廷的怀抱之中。

西域心向汉室的城邦,和汉朝廷的官吏百姓,有见识的士大夫,都感到非常遗憾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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