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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安百姓抚慰创伤 镇四海衣锦还乡

建武元年(公元25年),刘秀在河北高邑被诸将拥立称帝,建立汉朝廷,意味着复兴汉王朝的大业开始。

从建武元年(公元25年)立国,刘秀就全心全意地致力于一统天下,努力地采取,各种恰当有利的政治、军事、经济措施,加强汉朝廷的控制力、号召力和向心力,以图重新恢复一个,伟大汉帝国的荣光。

然而,雄才大略的汉朝廷君臣面临的,是一个百孔千疮,矛盾尖锐复杂,百废待兴的窘迫处境。

前汉末年,从汉成帝以来,全国土地兼并的情况,就日益严重,豪族大姓的荫护户,也越来越多。

而国家户籍上纳税的户口,却日益减少,国家户籍上纳税百姓的赋税,也越发沉重,终于到了民不聊生,民怨沸腾的地步。

统治集团内部的争权夺利,也日趋激烈。

因利益分配不均、社会不公而引发的社会各阶层的各种矛盾冲突,交织在一起,局势也日趋恶化尖锐。

由这些矛盾冲突,所引发的血腥杀戮的场面,惨不忍睹,令人触目惊心。

汉朝廷君臣,只要一回想起这些往事,无不感到痛心哀叹,悲伤不已。

不仅是刘秀自己,常常在独自思索,造成这些历史惨剧的根源,越发深深地警惕悲剧重演,千方百计地想避免,自己的新兴大汉王朝,陷入如此的历史循环之中。

而且,刘秀还常常与大臣们,谈论探讨,王莽的篡汉阴谋,之所以能够得逞,而民变最终发生的根本原因。

到了如今,新兴的汉王朝,虽然已经建立多年,但各地民变,抗暴行动,依然不时发生,难以彻底消除。

面对这样的窘境,刘秀很是忧心。

一天,刘秀在例行的朝会中,又与文武大臣,提到了王莽篡汉的往事,探讨民变迭起的根源问题,禁不住告诫大臣们说道:

“诸君:

王莽篡汉,民变不断以至于最终覆灭,令人警醒。其中的每一个原因,包含的每一个问题,都值得我们君臣,不断探讨,不断深思,加倍警惕。

这些历史教训,我们君臣,都应该认真吸取,引以为戒。如此的话,才不枉诸君多年,尽心尽力为了国家的不懈努力,才能够捍卫,我们这个复兴的大汉朝廷。

不然,谁人能够保证,王莽、更始帝的命运,不在我们君臣身上,再次重演呢?

朕愿意和诸君一道,想尽千方百计,运用各种妥善手段,杜绝灾难的萌芽,使如此的历史悲剧,不致在我们的大汉王朝重演。

只有如此,我们方能,流芳百世,青史留名。

否则,我们君臣,必将步王莽、更始后尘,沦为历史笑柄,被人称为昏君奸佞,成为千古罪人。”

大臣们都深有同感,十分警惕,称颂刘秀的意见道:

“陛下高瞻远瞩,所见极是。臣等一定加倍警惕,不让这样的悲剧重演,以免重蹈,新莽、更始的覆辙,称为笑柄。”

于是,高密侯、特进邓禹出列,向刘秀建议道:

“陛下英明,深谋远虑,谨言慎行,所虑极是。

臣听陛下所言,深有感触,感悟很深。

臣仔细观察,历朝历代的兴衰存亡历史,发现是治是乱,是兴旺发达,还是衰落动荡,实际上也都有,一定的规律可循,并不是无章可循,唯有听天由命。

臣私下以为,社会之所以动荡不宁,一个十分重要的原因,就在于朝廷,没有确立一个,公平、公正的治理原则,利益的分配问题上,存在较大的偏差和失误。

道理浅显易懂,却发人深省。如果极勤极俭,操劳终日的普罗大众、劳苦百姓,衣食无着,整天为自己和家人的衣食忧心忡忡,食不果腹,衣不遮体,而强取豪夺,弱肉强食者,却过着衣食无忧、骄奢淫逸、花天酒地的日子,怎么能够保证,天下的安宁和稳定呢?

臣私下以为,为了避免,社会不宁、四海动荡的悲剧,再次发生,我们应该特别注意,安抚百姓,调整各方利益的格局,平衡各方的势力和利益,以达到利益、势力的大致均衡,把主要的国家权利,集中在朝廷的掌控之中,防止家族势力,尾大不掉,野蛮生长,危害朝廷的公正治理和普罗大众的根本利益。

臣之所以警醒陛下,是因为家族势力根深叶茂、尾大不掉的弊病,已经非常严重,足以威胁朝廷这个大树的主干,必须引起陛下的高度警觉和重视。

前些日子,朝廷度田令实施之中,豪族大姓家族武装对度田令的无礼抗拒,就已经为朝廷敲响了警钟。

实际上,如今,上到中央朝廷、下到地方州郡,豪强大姓,官吏阶层的势力,已经非常强大。他们控制着各级官府,早已经威胁着,陛下旨意、朝廷政令的实施了。

臣私下以为,豪强大姓,功臣勋旧,皇亲国戚,是大汉帝国的支柱和中坚力量,不可或缺。

既要保护他们的利益,也要力图控制,他们的势力野蛮生长,避免他们的势力,过分强大,以至于尾大不掉,威胁到朝廷政令的实施和大众百姓的根本利益,影响帝国的治理和安宁。

希望陛下,想尽千方百计,尽可能地把豪族大姓的管理,纳入到正常的治理轨道中来。

其次,臣希望陛下,应该立即着手,解决社会的深层次问题和矛盾。

比如,土地分配不均,赋税征收不当,复员安置士卒、释放奴婢政策的贯彻实施,不够彻底等等。

只有朝廷给下层的黎民百姓,一些甜头和利益的保障,抚平社会的敌视、仇恨心理,尽可能地建立公平、公正的法制体系,才创立和谐稳定的社会氛围,保证社会安宁。

如此,一个大一统,和谐安宁,富裕强盛的盛世,才有可能降临,否则,只能是昙花一现,留下千古笑柄,让万千无辜善良的百姓,重新轮入战乱的祸害之中。”

刘秀听了,正合己意,心里大悦,当即夸赞高密侯邓禹说道:

“高密侯深谋远虑,你的看法,与朕不谋而合,朕十分欣赏。朕久不见仲华,以为已经超过了你,想不到仲华一出言,就令朕茅塞顿开,如梦初醒。

仲华请放心,朕将把你的意见,作为大汉国策,加紧实施。只有如此,才能够保证汉朝廷的长治久安。

诸君,我们今天的议题,就讨论到此。请各位回府以后,认真思考具体实施细则,尽快落实。散朝。”

听了高密侯邓禹的意见,刘秀大受启发。

朝会结束,大臣勋旧们,一边继续热烈的谈论,一边兴致勃勃地走了下去,各回各的府邸。

当初,正是基于以柔治国的理念和笼络人心、稳定国家的原则,刘秀先后下旨,授予侯爵爵位的功臣宿将,达到了数百人。

功绩最大、受封最为丰厚的功臣宿将,也有二三十人之多,主要就是后来所言的,以云台二十八将为代表的功臣。

刘秀衷心希望,能够用封爵、共同的利益,把功臣宿将们,团结在一起,让功臣宿将们,忠心耿耿地为新兴的大汉王朝效忠,君臣一道努力,建立一个,亘古未见的太平盛世。

但刘秀,又一反高祖皇帝当年,以功臣任宰相大臣执政的方法,并未授予功臣们以实权和实职,而是尽量剥夺他们手中的兵权,不让功臣宿将们的欲望和野心膨胀,蓄养自己的羽翼,以造成皇权旁移,形成对中央朝廷的威胁。

所以,汉朝廷中央中,最最重要的,号称“三公”的大司徒、大司马(后改为太尉)、大司空等大臣,他们实际上,只是名义上的朝廷首脑,起着一个引领众臣的作用。

汉朝廷实际的权力,已经集中在,向皇帝直接负责的尚书台里的诸多尚书的手中。

在地方上,刘秀也着力精简州府、郡县的机构,尽力减轻朝廷和百姓的负担。

汉朝廷总计,裁并了四百余县,相当于前汉末年的四分之一,吏职,则减去了十分之九。

刘秀还着力加强,州的地位和州牧的权利。

州由以前的监察区,逐渐地演变成了,郡以上的一级地方行政管理机构,大大地加强了州刺史的权力。

刘秀还逐渐地废除了,内地郡的郡县地方军队,把郡县地方部队一律归还民伍的范畴。

边塞的亭候吏卒等,也陆续罢省了,大大减少了地方郡县和朝廷的开支。

汉朝廷的国家军队,刘秀常常采用,招募农民或征发刑徒来组成,军队的指挥权,则完全集中和控制在朝廷和皇帝之手。

刘秀从外戚王氏家族权臣王莽的篡权经历之中,吸取了血的历史教训,深知无论是,中央朝廷,还是地方官府的官吏队伍,都需要平民士大夫这些新鲜血液的加入。

如果王朝的官僚队伍中,没有平民士大夫这些新生血液的加入,没有权力的制衡平衡,就会出现,某些家族的近亲繁殖,垄断朝廷和地方的权利。

而这些家族,垄断地方或者朝廷的权力以后,必然最终会出现尾大不掉,野心膨胀的局面。

朝廷最终,定然会丧失对他们的强有力控制,也会变得越发腐朽和无能。

而当朝廷对某些大家族,垄断朝廷权利和地方政权,失去彻底的控制以后,就会形成恶性循环。

这些大家族们,在大量财富、人力、物力、舆论的支撑下,他们的家族势力,将会大大增强,萌发更大的野心,最终,定然是强取豪夺,国家陷入你争我斗的混乱之中,以至于走向覆灭。

刘秀心里也非常清楚,加强朝廷思想控制,和培育效忠朝廷的新生力量、平民士大夫的重要性。

刘秀意识到,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没有精神力量的支持,随着财富的大幅度增长,和经济的繁荣,更容易走上社会堕落,道德败坏之路,甚至使国家治理,走向崩溃,陷入绝境。

基于此,刘秀拼命将传统的儒学,与神秘莫测的图谶符命等,紧密结合起来,将谶纬,作为汉朝廷,统治天下百姓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精神武器。

刘秀特别地提倡,讲经论理,注意从儒家士大夫中,去选择培养统治人才。

东汉朝廷,通过提倡经学,表彰名节,广开仕宦之路,收揽和培育了大量的统治人才,养成了重视名节的社会风气。

东汉朝廷,在豪强地主势力,迅速发展的时候,依然能够,较好地控制,较好地维持中央朝廷的统治。

除了通过太学等学校,培植朝廷急需的统治人才方式以外,刘秀还采用,察举孝廉、征辟僚属,以及贤良方正、直言极谏、茂才、明经等方式,网罗四方人才、平民士大夫,进入自己的统治集团,输入新鲜的血液。

为了树立,刚正不阿,正直廉洁的社会风气,刘秀还大力表彰节义,崇尚名节。

除了大封功臣,稳定功臣的效忠情绪,增强他们的向心力以外,刘秀还尽量给,黎民百姓,尽量多的利益和实惠。

度田令的实施,将士复员,释放奴婢等,就充分调动了农民生产的积极性,维护了汉朝廷的稳定。

在刘秀等汉朝廷君臣的不懈努力下,刘秀的施政措施,很快就取得了十分显著的成效。

刘秀出生于已经没落的舂陵侯家族,与下层农民,有很深的联系,具有农民的本性,爱好和平安定的生活,自认为自己,并不是一个穷兵黩武的人。

刘秀并不喜欢,征战杀伐的生活,所以,即使刘秀在军事上,卓有成就,他也总是希望,能够用和平手段,去解决问题,尽可能避免采取战争的方式,当初反复说服西州上将军隗嚣,成家帝国皇帝公孙述,无不如此。

尽管这样,十多年来,刘秀依然身不由己地卷入了,一场又一场血腥的战争,刘秀自己,也在战争中,失去了诸多的亲人。

眼看着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尸横遍野的惨状,刘秀对战争,早已经是深恶痛绝,厌烦透了。

对于刘秀来说,修习兵书,整兵修武,只是为了,保土安民,维护天下和平。

刘秀不能容忍别人的侵犯,但是他也绝对不愿意,好大喜功,没事找事地到处惹是生非,给本国百姓,也给别国百姓带来灾难。

然而,天下却并没有因为,汉皇帝刘秀一厢情愿的爱好和平的良好心愿,就变得太平无事了。

刘秀平定了中原,稳定了中央和地方郡县,现在摆在刘秀面前的紧迫任务,就是如何妥善地处理好,边疆少数民族与汉朝廷中央朝廷的关系。

南方交趾郡,征侧、征贰姐妹的叛乱,虽被汉朝廷伏波将军马援平定,但刘秀更加感受到了,官逼民反的含义,以及地方官吏执政能力的低下和地方官吏的腐败无能。

地方官吏们的自私、贪婪,无耻与暴虐,是造成边塞,长期不宁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而刘秀对此,却显得有些无能为力。

刘秀心里其实很清楚,如果朝廷,操之过急,过分心急,采取过激的手段,则欲速而不达,不仅无助于边患的解决,而且反而还可能,激发更大的新的危机。

北方边塞,匈奴汗国不时的侵扰和威胁,久战不休的战事,更是让刘秀如坐针毡,睡不安寝。

每当想起,宣帝在位之时,匈奴汗国呼韩邪单于来朝,汉匈战争停止,北方边塞的那一片,和平安宁的局面,再想到如今,边塞战乱不息的窘境,刘秀就会深深地叹息,彻夜不宁。

当初,王莽篡位,朝廷彻底改变,对待匈奴汗国的国策,从而激怒了匈奴汗国。

再加上匈奴汗国,自身国力的恢复,中原王朝与匈奴汗国两国,重新陷入了冲突与战争之境。

东汉朝廷虽然重新复国,已经有好些年份了,但刘秀君臣都十分清楚,汉朝廷的国力,并没有完全恢复。

多年不断的国内战争,已经使国内满目疮痍,一片萧条,非数年的时间,就能够恢复盛世。

而匈奴汗国,对待汉朝廷的敌视态度,却一点也没有改变,依然放肆无礼,刘秀君臣,深感屈辱与无奈。

匈奴汗国不仅勾结、扶持割据势力,与汉朝廷公开作对,而且,匈奴汗国,还控制着塞外的乌桓族、鲜卑族等部落,联合对汉朝廷采取入侵的军事行动。

这就让汉朝廷边塞,长久不能够得到安宁,不得不养着大批军队,应对塞外匈奴汗国等蛮族的挑战。

基于自己的汉朝廷,刚刚建立,需要把朝廷的主要精力,集中在平定国内的割据势力,以及恢复发展经济上。

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刘秀都只好对,匈奴汗国等塞外蛮族,采取一些消极防御的措施措施。

首先,刘秀试图用外交的手段,缓和与匈奴汗国的关系。

刘秀多次下旨,派遣汉朝廷使节,出使匈奴汗国,加强两国的联系,密切两国关系,试图千方百计地说服,匈奴汗国君臣,放弃敌视汉朝廷的政策。

其次,刘秀决定,逐渐消灭匈奴汗国扶持的割据势力,如刘文伯等,来分化瓦解匈奴汗国的势力,剪除匈奴汗国的羽翼。

第三,就是对匈奴汗国的袭扰,采取内线防御的军事策略。

刘秀甚至还放弃了,同西域各国的联系,集中自己的有限军事力量,去对付匈奴汗国的侵扰和攻击。

想起匈奴汗国的袭扰,边塞州郡的重重危机,刘秀就越来越担心,越来越焦虑,身体疾病,也不时出现。

自从去年以来,随之年纪渐老,一向身体健康的刘秀,身体状况,也发生了很多变化。

刘秀的头痛目眩病,也不时发作。因此,眼看着孩子们还小,刘秀对自己一朝辞世,汉室江山的未来,就倍感忧心。

然而,事已至此,刘秀只有暗暗地勉励自己道:

“为了儿孙们,为了大汉帝国的未来,朕只有不断地努力应对,拼拼自己的老命了。

希望朕有生之年,能够更好地抓住有限的精力和生命,让朕的儿孙们,处理国家大事,能够得心应手一些,将来有更好的条件,去继承维持、发扬光大庞大的帝国事业。”

转眼之间,就到了建武十九年(公元43年)九月,眼看着朝廷的局势,依然不够稳定,刘秀遂决定,再次率领群臣,巡视天下,镇抚地方。

九月中旬,刘秀回归舂陵故里,再次前往南阳郡等地视察。在舂陵祭祖完毕,刘秀君臣一行,又前往汝南郡等郡视察。

建武十九年(公元43年)九月二十一日,刘秀君臣一行,下榻南顿(河南项城县)官舍。

看见父亲南顿令刘钦,从前处理公事和自己诸兄弟,儿时玩耍的南顿官舍,几十年过去,已经物是人非。刘秀心里,突然有一种岁月沧桑之感萌生,不禁百感交集。

哀伤与喜悦,从刘秀的心底涌起。童年时的种种美好情景,都在刘秀的眼前浮现,刘秀禁不住感慨不已。

为了感谢,南顿父老乡亲当年的养育之恩,刘秀特别下旨,大摆筵席,赏赐南顿的官员士大夫与年老的百姓。

南顿官衙内外,顿时成为了欢乐的海洋。

德高望重的南顿士绅,南顿的前辈父老乡亲和地方官员、官绅士大夫们,济济一堂,喜气洋洋,共同接受,皇帝的慰劳和赏赐。

受到皇帝宴请的南顿地方头面人物,前辈父老乡亲,个个受宠若惊,荣耀备至。

人们十分兴奋,感激涕零。大家七嘴八舌、海阔天空地与皇帝一起,聊着往事,回忆着皇帝旧时的逸闻趣事,畅谈着国事与家事,设想着美好的未来。

谈起往事,刘秀大为兴奋,心里感激不已,当即慷慨大方地下旨,免除南顿,全县官吏百姓的田租一年。

皇帝的恩赐颁下,南顿德高望重的士绅,前辈父老乡亲们,纷纷上前叩头,感谢皇帝的盛大恩赐。

有士绅刘琪,大着胆子,上前请示刘秀道:

“陛下:

想当年,皇考在本县任职的时间很久。皇考一向,体恤百姓,深得南顿黎民百姓的爱戴,我们如今,依然记忆犹新。

当年,陛下也在南顿成长,对南顿县的官府衙门,地方事务,也都十分的熟悉。

陛下诸兄弟,小小年纪,就已经在我南顿,留下了美名,至今传诵不息。

每当陛下的圣驾,光临南顿,都给南顿,赐予莫大的恩惠,实在是皇恩浩荡,小民等感激不尽。

小人斗胆,请求陛下,再施恩惠,但愿陛下,免除南顿全县的田租十年,不知陛下,是否有意?”

刘秀哈哈大笑起来,婉言回绝,士绅刘琪的建议道:

“哈哈哈哈!老人家过奖了。皇帝的宝座,乃天下的重器。朕常常诚惶诚恐,时时害怕,不能胜任。

如今,朕已经老迈,是过一天,算一天罢了!怎么能够,想到十年之后的事情呢?

朕的可亲可敬的南顿乡亲们啊,免除南顿全县的十年田租,这件事,你们就不要,再为难朕了吧!”

官吏士绅,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开来道:

“陛下是多么的谦虚啊!

恕小民们冒犯,陛下的谦卑,小民们怎么觉得,其实很像是小器吝啬呢?”

刘秀忍不住,再次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

“哈哈哈哈!朕的南顿父老乡亲啊,你们说的,好像也很有道理,朕实在难以拒绝啊!

可是,朕宫里,也有一大家子人,朝廷里,也有一大帮子大臣将士,也要靠普天之下的父老乡亲养活。如果只免除,南顿全县的田租,你叫天下人,怎么看待朕呢?岂不是会说朕,厚此薄彼、处事不公吗?

如果朕统统免除,天下的田租赋税,你们这些父老乡亲,叫朕的妻子儿女、大臣将士,该怎么活呢?

将来,谁人能够替朕,来养活这一大批将士和文武百官,保家卫国、治理地方呢?

好吧,既然南顿的乡亲们,一力请求,朕也却不过你们的情面了。朕就格外施恩,再多免除南顿全县,一年的田租赋税吧!

免除太多了,朕的儿孙们,朕的将士和文武百官,最终没有饭吃,就会全被饿死了啊!

到时候,他们的冤魂,统统来,找你们南顿父老乡亲要吃的,你们可供应不起啊!”

南顿士绅们,都哄堂大笑起来。南顿官衙内外,到处都是快乐的笑谈声。

视察南顿完毕,刘秀君臣一行,继续前行巡视,前往淮阳郡(河南省淮阳县)、梁郡(河南省商丘市)、沛国(安徽省雎溪县)等郡国巡视。

刘秀与民同乐的好心情,并没有能够延续多久。不久,一个坏消息,又传到了刘秀跟前。

“陛下:

西南夷的栋蚕部落,再次重新叛变了汉朝廷。反贼们杀害朝廷官吏,残害百姓,无恶不作,请陛下派兵平定。”

三公大司马吴汉,突然急匆匆地前来,禀告刘秀道。

建武十九年(公元43年)十二月,北方的匈奴汗国的威胁,还没有解除,西南夷(四川西部南部)的栋蚕部落,又重新叛变了汉朝廷。

闻知大司马吴汉等大臣的奏报,刘秀大惊,急令大司马吴汉道:

“请大司马大人,立即传旨下去,命令武威将军刘尚等将领,立即率军,讨伐反叛的栋蚕部落,务必要迅速出击,镇抚西南夷,防止事态扩大,危害各地州郡。”

武威将军刘尚得令,立即率领汉朝廷讨伐大军,向西南夷栋蚕部落所在地开去。

不想,汉朝廷军队对西南夷栋蚕部落所的平叛行动,却引起了邛谷王任贵的忧虑和担心。

邛谷王任贵,见汉朝廷派兵,讨伐西南夷栋蚕部落,心里非常忧虑,急忙与部属酋长头领商议道:

“诸君:

武威将军刘尚统领的汉朝廷大军,将要路过我们的越嶲郡。

本王十分担心,一旦武威将军,平定了西南夷栋蚕部落叛乱以后,那么汉朝廷的威力和政令,势必也会随着,进入西南夷。

如果这样,我们就不能继续保持,我们如今的独立地位,最终慑于汉朝廷的威力,必然会屈从于汉朝廷的压力,屈从于汉朝廷的旨意,不能够按照我们自己的意愿,随心所欲,治理我们的百姓了。”

部落酋长,赞同邛谷王任贵的意见道:

“大王言之极当。我们怎么能够,放弃我们的部落和土地,受他人的制约和指使呢?”

邛谷王任贵,不顾属下部分亲汉将士和官员百姓的反对,遂与亲信的部下酋长率领商讨道:

“诸君:

不如我们,伺机主动出击,趁机铲除,武威将军刘尚的势力。那么,汉朝廷遭受挫折,必然有所忌惮,就再也不敢,派兵深入我们的土地,残害我们的百姓了。”

邛谷王任贵与部属,商议妥当,暗暗地集结邛谷部落的武装部队,埋伏妥当,等待武威将军统领的汉军,进入他们的陷阱。

邛谷王任贵,命令自己的部属,秘密地酿制大量的毒酒,准备以劳军的名义,送给武威将军刘尚的汉军将士。

当汉朝廷的将士们中毒之后,邛谷王任贵,再率领邛谷王的部落军队,对刘尚的讨伐军,发动攻击。

不想,邛谷王任贵的逆谋,很快就被,亲近汉朝廷的部属官员将士得知了。

武威将军刘尚,得到亲汉官员的密报以后,决定将计就计,趁机惩处试图反叛的邛谷王任贵。

武威将军刘尚,一方面假装中计,率领一部汉军将士,去接受任贵的慰劳;另外派出一部奇兵,袭取邛谷王任贵的老巢邛都。

邛都,是越嶲郡郡府的所在地,在今四川省西昌市,也是邛谷王任贵的基地。

武威将军刘尚,奇袭邛谷王任贵的老巢邛都,突击邛谷王任贵军队的行动,大举成功。

汉军将邛谷王任贵,捕获诛杀,一举挫败了,邛谷王任贵试图叛乱的阴谋,很快安定了越嶲郡。

大捷的消息很快传到朝廷,汉朝廷君臣,稍稍安心。刘秀下旨,命令武威将军刘尚,乘胜追击,继续对反叛的西南夷栋蚕部落,采取军事行动。

10

建武二十年(公元44年)新年到了,刘秀越来越感觉到,自己的年纪衰老,病疼增加,身心疲惫。

国事繁多,反叛四起,边疆久久不能够得安宁,都令年近半百的刘秀,有些心力交瘁。

那种头痛目眩的痼疾,也久久不能够痊愈,更加地令刘秀,忧虑和烦恼加剧。

一向性格温柔、脾气和顺的刘秀,甚至觉得自己,也变得有些昏聩、颟顸、性情暴烈,时常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每当想到,儿子们的年纪,都还十分幼小,经验不足,难以担当治国众人。

尤其是太子刘庄,虽然已经成为了储君,但还羽翼未丰,而来自帝国外部,朝廷内部的挑战,还很多很多之时,刘秀的焦虑和担心,就更加严重。

尤其是功臣宿将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的异常,更是成为了刘秀的心病,深恐功臣勋旧们,产生不满和怨恨。

刘秀最最忠心而亲信的部下,冯异、来歙、岑彭、祭遵、铫期、妹夫李通、大司马吴汉等,都渐渐凋零,也促使刘秀,对儿子刘庄,未来的接班问题,不得不早做考虑了。

思考妥当,而事不宜迟,刘秀很快就决定,重新改组中央朝廷,加强京师洛阳的护卫力量。

11

建武二十年(公元44年)四月三日,大司徒戴涉,被有司大臣指控,故意诬陷,太仓令奚涉等,大司徒戴涉被下狱,处死。

刘秀认为,三公的职务,紧密相连,于是趁机下旨,将年老糊涂的大司空窦融,也予以免职。

建武二十年(公元44年)六月十四日,刘秀下旨,任命广汉郡太守,河内郡人蔡茂,担任大司徒;任命太仆朱浮,担任大司空;

建武二十年(公元44年)六月十六日,刘秀准备下旨,任命刘庄的亲舅舅,卫尉阴兴,担任大司马,接替已经病死的吴汉的大司马职务。

阴兴叩头,推辞说道:

“陛下:

臣是皇家内眷的近亲,臣不敢惜身,但私下担心,亏损圣上,任人唯贤的美德。”

阴兴辞让大司马,态度十分恳切,刘秀最终接受了。

刘秀于是下旨,任命宗室子弟、宫廷左中郎将刘隆,当骠骑将军,行大司马事(代理大司马);与太子刘庄的舅舅卫尉阴兴、代理执金吾阴识等人一道,一同掌控,汉朝廷的军政大权,未雨绸缪,防止可能的意外事件,在京师洛阳发生,危及朝廷的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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