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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刘文叔忧虑后事 匈奴国内乱不息

几年过去,各地反叛平息,汉朝廷渐渐恢复了安宁。

边塞战争减少,内乱也基本平息。各郡国的粮食,连年丰收,呈现出一片生机勃勃的中兴之景,有了太平盛世的征兆。

建武二十六年(公元50年)正月,刘秀下诏,增加文武百官的俸禄,以调动各级官吏,尤其是中下级官吏,尽忠职守的积极性,增强各级官吏,对汉朝廷的向心力和凝聚力,拉动经济与消费。

刘秀的诏书,明确规定,千石以上的部长级高官,俸禄稍低于前汉王朝的水平;而六百石以下官员的俸禄,则明显高于,前汉王朝的俸禄水平。

东汉朝廷的国势,欣欣向荣,蒸蒸日上,而汉皇帝刘秀的健康状况,却每况愈下,令人担忧。

刘秀的头痛目眩病,一直没有得到,彻底的根治。刘秀也越来越感受,到自己的健康状况,已经大不如前,身心疲惫,开始着手,安排自己的后事了。

刘秀决定,为自己营造皇陵。

经过官员以及堪舆师们的不断观察、勘探、研究、讨论,刘秀集思广益,最终决定,把自己的陵墓,定基在河南孟津县以西的原陵一带。

刘秀下旨,宣布自己,驾崩之后,举行薄葬的重大决定,向天下官吏百姓宣称道:

“布告天下万民:

古代贤明而又远见卓识的君王,在埋葬之时,陪葬的全是陶制的人像和器具,以及用木材做成的车驾,用茅草编制的马匹等。

目的在于,让他们容易朽烂,使后世贪财暴虐的人们,根本找不到,君王安葬的地方,以免打扰死者,在地下的亡灵。

太宗(文帝刘恒)皇帝,深刻了解,人生终结的真谛,他一力坚持薄葬。

而景帝(刘启)也能够遵守孝道,没有违背自己的父皇,太宗皇帝的心愿。

后来,天下大乱之时,赤眉流民,进入了西京长安。

赤眉流民,为了盗取皇陵之中陪葬的金银珠宝,历代帝王的坟墓,都被赤眉乱民肆意挖凿。

只有太宗皇帝的霸陵,得以保持完整,没有受到侵害,这岂不是一件美事吗!

朕决定,兴建朕的帝陵的定制,坟墓预定的面积,不超过两三百亩就行了。只需要利用,现成的地势,只求不要积水就成了。

使将来,有兴有废之后,让朕的尸体和棺木,跟泥土化为一体,以免贪婪觊觎之徒,搅扰朕地下魂灵的安宁。”

刘秀安排后事的旨意颁布,大臣官吏们,开始征集民力物力,为刘秀营造原陵。

建武二十六年(公元50年)三月,刘秀下旨,决定立即实施,安抚南匈奴汗国的国策。

刘秀下旨,派遣中郎将(宫廷禁卫官副司令)段彬,副校尉(副指挥官)王郁等,为汉朝廷使节,出使南匈奴汗国,帮助二十三任单于呼韩邪单于栾提比,在五原郡(内蒙古包头市西北)以西八十里的地方,建立了南匈奴汗国的王庭。

汉朝廷的使节中郎将段彬、副校尉王郁一行,来到南匈奴汗国单于栾提比的大帐,要求单于栾提比,按照汉庭的礼仪,俯身下拜,接受汉皇帝的诏书。

南匈奴汗国单于栾提比,先是迟疑、犹豫了一会,才接受了这项俯身下拜的仪式。

在行礼之后,南匈奴汗国单于栾提比,叫来翻译官,告诉汉朝廷使节中郎将段彬、副校尉王郁道:

“钦差大人:

我匈奴汗国的单于,刚刚登上单于的宝座,急需在汗国,建立他自己的威信。

如果在我们的左右大臣面前,单于竟然卑贱地,向汉庭钦差俯身下拜,定会让单于,感到有些屈辱,有些羞愧。

盼望钦差大人,不要再在大庭广众,使单于过于卑躬屈膝,以免伤害单于的威信,影响单于的号召力。”

中郎将段彬认为有理,十分爽快地答应了南匈奴汗国单于栾提比的要求。

骨都侯等,拜见汉朝廷使节中郎将段彬等,皆感激涕零,泪如雨下。

南匈奴汗国单于栾提比,也是激动不已,感慨万千,很是高兴庆幸。

中郎将段彬等汉朝廷使节,顺利完成皇帝的使命以后,回去向刘秀汇报复命。

建武二十六年(公元50年)三月,刘秀下旨,要求南匈奴汗国单于栾提比,移居云中郡(内蒙古托克托县),并设置使匈奴中郎将(匈奴协防司令官),率领汉军卫士,协助保护,南匈奴汗国和南匈奴汗国单于栾提比的安全。

南匈奴汗国单于栾提比,十分感激,遣使上书皇帝,并向刘秀献上,骆驼二头,文马十匹。

自此,汉朝廷与南匈奴汗国,恢复正常的邦交关系。延续几十年战乱的北方边塞,重现和平。

哲人有言道:

“一个没有智慧,缺乏高瞻远瞩的眼光,不知道团结和睦的民族,最终只会在血泊中消失。”匈奴汗国的命运,就陷入了如此悲惨的境地。

建武二十六年(公元50年)四月,已经到了万物复苏、欣欣向荣的夏季。

前些时候战败,被南匈奴汗国单于栾提比俘虏的北匈奴汗国的薁鞬左贤王,准备率领,自己的部众,密谋逃离,南匈奴汗国单于栾提比的管辖。

薁鞬左贤王,不仅自己逃亡,还说服了本来属于南匈奴汗国单于栾提比旧部的五位骨都侯-韩氏骨都侯、当于骨都侯、呼衍骨都侯、郎氏骨都侯、粟藉骨都侯,一起向北逃离。

他们准备前去,一道投奔自己的旧主子,北匈奴汗国单于栾提蒲奴。

南匈奴汗国单于栾提比,不知道薁鞬左贤王,反叛的阴谋,猝不及防,来不及防备。

反叛的匈奴汗国部众,总计有三万余人,在薁鞬左贤王的率领下,一起向漠北方向逃离,叛离了南匈奴汗国单于栾提比。

薁鞬左贤王,率领反叛的匈奴部众,成功逃离以后,开始自以为是,觉得自己的智慧超群,部众人多势众,野心萌生。

于是,薁鞬左贤王,遂改变了,投靠北匈奴汗国单于栾提蒲奴的初衷。

薁鞬左贤王,转而在距离南匈奴汗国的王庭,只有三百里路程的地方,建立了他们自己的新王庭,也自称为,匈奴汗国单于。

月余之后,由于薁鞬左贤王的内部,发生意见分歧,权利纷争,薁鞬左贤王,与投靠自己的原南匈奴汗国单于栾提比部下的五位骨都侯之间,又爆发了一场内斗,开始互相残杀。

最后的结果,原属栾提比部下的五位叛变的骨都侯,全被薁鞬左贤王杀死。

而自立为单于的北匈奴汗国薁鞬左贤王,最终,也众叛亲离,自杀身亡。

五位骨都侯的儿孙们,彼此不服,各拥兵自守,互相攻击,自相残杀。

匈奴汗国部众的自相残杀,变得更加地触目惊心,惨不忍睹,令人哀婉叹息。

匈奴汗国的权贵们,正在上演着,亡国灭族的悲剧,而不自知,没有谁能够醒悟。

每一个角色,为了他们的私利和权势,都恪尽他们的职守,拼命地拼杀,勇不可挡,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亡国灭种的悲剧,随时都可能,在反叛的匈奴汗国的身上降临。而反叛的匈奴汗国,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及时地惊醒。

而顺应形势,心悦诚服地归顺汉朝廷的南匈奴汗国,却是另外一副场景。

建武二十六年(公元50年)八月,已经到了有些寒意的秋季,南匈奴汗国单于呼韩邪单于心里,也是充满寒意。

五位骨都侯率领部众,北上反叛逃亡以后,南匈奴汗国单于栾提比的势力,更加衰弱。

南匈奴汗国呼韩邪单于,担心受到北单于栾提蒲奴和其他匈奴汗国部众的夹击,急忙遣送他的王子,到汉庭充当人质,请求汉朝廷的保护。

刘秀下诏,给予归顺汉朝廷的南匈奴汗国单于栾提比,大量赏赐。

汉朝廷给予南匈奴汗国单于栾提比的赏赐,计有:

冠带、衣裳、黄金玺、盭緺绶、安车羽盖、华藻驾驷、宝剑弓箭、黑节三、驸马二,以及黄金、锦绣、缯布万匹,絮万斤、乐器鼓车、棨戟甲兵、饮食什器等。

刘秀还命令河东郡郡守,向南匈奴汗国,运去米粮二万五千斛、牛羊三万六千头,赈济南匈奴汗国的饥饿部众。

刘秀下旨,命令中郎将置安集掾(协防司令官),率领由减刑犯人组成的卫士五千人,持兵弩等,随同南匈奴汗国单于栾提比,前往南匈奴汗国的王庭所在地,保卫单于栾提比,并协助南匈奴汗国单于栾提比,处理辞讼案件等,并侦察四方蛮族的动静。

每年年终,南匈奴汗国单于栾提比,就派遣南匈奴汗国的使节,到首都洛阳,向皇帝呈递,工作报告,并护送新人质的王子,入朝陪侍,由中郎将从事一人,陪同南匈奴汗国的使节,前往京师洛阳,觐见皇帝。

汉庭第二年年初,就派遣谒者,护送上次所派充当人质的南匈奴汗国王子,返回自己的南匈奴汗国单于的王庭。

每年元旦朝贺,拜祭祠皇家陵庙完毕,汉庭就遣送南匈奴汗国单于的使者回去,命令谒者陪送,对南匈奴汗国君臣,大加赏赐。

每一次,汉朝廷都赐与,南匈奴汗国单于栾提比,彩缯千匹、锦四端、金十斤、太官御食酱及橙、橘、龙眼、荔支等时令水果。

汉朝廷还赏赐南匈奴汗国单于栾提比的母亲及诸阏氏(皇后)、单于的孩子以及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骨都侯等有功善者,缯彩等总共一万匹。

每一年,汉朝廷皆按照如此的定例,执行对南匈奴汗国君臣的赏赐。

南匈奴汗国单于栾提比,受到的这种优待,同他的祖父呼韩邪单于,在宣帝时所享受的待遇,完全相同。

南匈奴汗国单于的地位,也在所有诸侯王之上。

刘秀对待匈奴汗国的态度,可谓十分的开明大方,可以与汉宣帝,相提并论。

刘秀既不蔑视匈奴汗国,又不愿意打乱,南匈奴汗国的社会组织结构,而是让匈奴汗国,保持他们的独立地位。

就是南匈奴汗国国内的事务,汉朝廷也基本上,不予以干涉,不予以过问。

匈奴汗国的习俗,每年有三龙祭祀,常以正月、五月、九月的戊日,在龙庭祭拜天神。

南匈奴汗国单于栾提比,既然已经内附,就兼祭祀汉王朝刘姓皇族的祖先。

南匈奴汗国单于栾提比,召集诸部,商议国事,以跑马比赛以及骆驼比赛等盛大集会,作为乐事。

匈奴汗国同姓的大臣中,地位最尊贵的,是左贤王,其次是左谷蠡王,再次是右贤王,再其次是右谷蠡王,谓之四角。

然后,依次是左右日逐王,其次是左右温禺鞮王,再次是左右渐将王,是为六角。

他们都是单于的儿子或兄弟,按照即位的顺序,可能成为单于的接班人。

异姓的大臣中,地位最尊贵的有左右骨都侯,其次是左右尸逐骨都侯,其余是日逐、且渠、当户诸官号,各以权力的优劣大小、部众的多少,为高下等级。

单于的族姓,是虚连题。异姓有呼衍氏、须卜氏、丘林氏、兰氏四姓,都是匈奴汗国中的名门望族,常与单于,或者单于的家族,缔结婚姻。

呼衍氏为左,兰氏、须卜氏为右,主管断狱听讼,决定处罚的轻重,然后口头告知单于,他们没有文书账簿这些东西。

就是南匈奴的宗教信仰、职官设置、司法机构、贵族地位、国家事务处理等,汉朝廷都不进行干涉,都是由南匈奴汗国内部,去加以决定。

汉朝廷派遣的使匈奴中郎将,也仅仅是起到对南匈奴汗国单于的监督和护卫的作用,并不能直接插手南匈奴汗国国内的内部事务。

就这样,南匈奴汗国单于栾提比的归附,使汉朝廷的北方边疆,更加安定,恢复了昔日的安宁和繁荣。

云中郡(内蒙古托克托县)、五原郡(内蒙古包头市西北)、朔方郡(内蒙古伊盟西北部)、北地郡(甘肃中宁县)、定襄郡(山西右玉县)、雁门郡(山西代县)、上谷郡(河北怀来县)、代郡(山西阳高县)等八郡,流亡在外的郡民,先后回归他们的本郡生活,安居乐业。

刘秀派遣谒者,分别率领减刑的囚犯,整补修复已经残破的旧有城郭。

边民流亡在内地各郡县的,朝廷强制他们,各回他们自己的郡里,给他们赏赐置装费,供应粮秣等等,加强沿边郡县的实力。

沿边城郭,因为中原王朝放弃太久,很多早已经变成了废墟。到处杳无人烟,一片萧条冷落之景。

归来的郡县居民,积极主动地扫除城市的灰尘,清除瓦砾和杂草,重整家园,一切从头开始。

后来,得知迁回边郡军民的窘困处境以后,刘秀心里很是后悔,懊悔建武十五年(公元39年)之时,不应该用大司马吴汉、马成的军队,强迫边郡军民,撤退回边塞之内避难。

当初,汉朝廷迁回边郡军民,本来是为了减少蛮族入侵的危害,增强自身的防御力量,免得受制于人。

没有料想,汉朝廷当初草率的决定,却造成了边塞凋零破败,边郡军民流离失所的悲剧。

想起当初,汉朝廷的失策,刘秀一直自责愧悔不已。

建武二十六年(公元50年)十一月,已经到了冰天雪地、寒风凛冽的冬季。

先前叛离南匈奴汗国单于栾提比的五位骨都侯的儿孙们,不能独立生存,心里十分后悔。

五位骨都侯的儿孙们,就再率领他们的残余部众三千人,准备再次南下,重新前去,归附南匈奴汗国单于栾提比,寻求南单于栾提比的庇护。

建武二十六年(公元50年)四月之时,五位骨都侯,受到北匈奴汗国薁鞬左贤王的蛊惑,叛离南单于栾提比之时,总共有部众三万多人。

如今,经过几个月的互相攻伐,准备归来的匈奴汗国部众,大约只有三千人。十分之九的匈奴汗国叛离部众,都死于这一次争权夺利的自相残杀之中。

北匈奴汗国单于栾提蒲奴,闻听五位骨都侯,准备南下,投奔南单于栾提比的消息,非常不安和担心。

北匈奴汗国单于栾提蒲奴,急忙派遣自己的骑兵,去追击南下的五位骨都侯的部众,把他们全部俘虏,押回塞外。

南单于栾提比,闻听五位骨都侯的子孙,准备回归,也派遣南匈奴汗国的军队,前去援救,五位骨都侯的残余部众。

南单于栾提比,与北单于栾提蒲奴再次遭遇,立即展开了一场激战。

不料,在这一次战斗中,南匈奴汗国单于栾提比,却受到了北单于栾提蒲奴的挫败,南匈奴汗国大军失利。南匈奴汗国单于栾提比的局势,一时之间,变得十分危急。

刘秀得到报告,也很担心,于是再次下诏,建议南单于栾提比,向更南的汉朝廷郡国方向,撤退迁移,徙居西河郡(山西离石县)的美稷县(内蒙古准格尔旗)。

刘秀命令中郎将段郴及副校尉王郁,留在西河郡,保护单于南匈奴汗国单于栾提比,并设立官府,委派从事、掾史等官职,进行管理。

刘秀又下令西河郡长史(郡朝廷秘书长),每年冬季,率领骑兵二千人,减刑囚犯五百人,协助中郎将段郴及副校尉王郁,保护南匈奴汗国单于栾提比,夏季的时候,才撤回汉朝廷。

从此以后,这项保护南匈奴汗国的措施,就成为了汉朝廷的一个惯例。

南匈奴汗国单于栾提比,既移居西河郡,各部也照旧,设立王爵等,协助汉朝廷,保卫边塞。

南单于栾提比,排兵布阵,努力保卫自己匈奴汗国的属地和汉朝廷边塞。

南匈奴汗国单于栾提比,派遣韩氏骨都侯,驻屯北地郡;右贤王驻屯朔方郡;当于骨都侯驻屯五原郡;呼衍骨都侯驻屯云中郡;郎氏骨都侯驻屯定襄郡;左南将军驻屯雁门郡;栗籍骨都侯驻屯代郡;皆协助汉朝廷边防军,一道担任沿边郡县的巡逻和侦探工作。

闻知南匈奴汗国栾提比,与汉庭的亲密合作,北单于栾提蒲奴,非常震惊惶恐。

为了减少汉朝廷的敌意,北单于栾提蒲奴,经常释放所掠的汉人,以向汉朝廷,示以善意。

北单于栾提蒲奴的突击部队,每次南下,经过汉朝廷的边塞亭候,都抱歉地对守边的汉军将士说道:

“各位汉军将士:

我们路过贵地,只是为了讨伐亡虏,薁鞬日逐王(指南单于栾提比),不敢侵犯你们汉人!”

南匈奴汗国单于,为汉庭捍卫北方边塞,就使汉朝廷北方边塞,渐渐变得太平无事。

汉朝廷与南匈奴汗国的和解,大大地减轻了,汉朝廷边防承受的人力和财政负担,十分有利于汉朝廷的社会经济发展。

刘秀对此,十分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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