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他的状况不好
沈恒之一身漆黑色西装，衬得他挺拔精斥，他瘦了，脸上反而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柔和。
他忽然给许意欢下命令，惹得她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
沈恒之将她搂进怀里，她的头靠在他的胸膛口，那里有他砰砰的心跳声。
她听得真切，一张脸染满了绯色。
“许意欢，你记住，你嫁给我，我不是让你吃苦受累的，我只希望你开心幸福，只希望你平平安安。”他坐在光线下，灯光笼罩着他，他笼罩着她。
许意欢鼻头一酸，不自觉的再一次落泪。
沈恒之看着她，心乱了，人也乱了。
“你……”他磕磕绊绊，说不出话。
许意欢握住他的手，笑得有些许难看:“我知道，恒之，我不哭，只要你平平安安，我就不会哭。”
她哭，是因为愧疚，她哭，是因为感动。
他为了她，全世界都可以不要。
能爱她如此，大概也只有他沈恒之了。
她的话，沈恒之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最近变了好多，让他无法招架，甚至有些迷失了。
他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吗？
可如果是梦，为何又如此真实？
他伸手，动作大胆的摸她的脸，语气也很郑重:“我答应你，任何时候，都以你和我的性命为重。”
她冲他微笑:“嗯，只要你平安，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眼底的笑，倒映着灯光的斑斓，令他有些分不清真假。
但即便是假的，他也愿意当真。
他拥紧她，力量大到仿佛要将她融进骨血一般。
她几天都没有睡好，眼睛下面是青黑色，他看着心疼，伸手轻轻抚了抚:“睡吧，我看着你睡。”
他语气很轻，好像她是一个瓷娃娃，语气大了会碎裂一般。
她躺下去，温柔望着他:“可你失眠怎么办？”
沈恒之嘴角扬着一抹弧度:“傻，我都昏睡了几天几夜，哪里还会失眠？”
她笑了一下，将头抬起来，用目光示意他。
沈恒之颦眉:“什么？”
“我要枕着你的手心睡。”她笑容满目，他甚至都怀疑她是不是把他错认成了谢景轩。
他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把手伸过去，她紧紧抱住，将自己的脸贴在了他的手心里。
“恒之，你要陪我一辈子，好吗？”她没有闭眼，望着他，语气似有悲伤。
经历过上一世的事情，她太害怕失去他了。
沈恒之伸手，摸她的脸颊:“我会一直在的。”
他冷漠无温，唯有面对她时，才会露出少有的温情。
他好像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她，也好像只会对她才会有温柔。
她很快睡着，睡得很熟。
后半夜，她听到“嗵”的一声，她一下子惊醒。
“恒之。”她睁开眼，从床上一下子坐了起来。
她环视四周，发现屋子里没有开灯。
她打开床头灯，看到摔倒在地上的沈恒之。
她跑过去，搀扶起他:“恒之。”
沈恒之晕倒了，不知道是何原因。
她急急忙忙叫来莫林和楚恒，又让他们叫来了程延之。
程延之给他做了一通检查，之后得出结果说:“他脑袋里有淤血，晕倒是正常的，等他醒来就没事了。”
许意欢很着急:“真的没事吗？”
程延之叹了一口气说:“用药物压制，如果淤血能清除，那也就没事，可如果淤血无法清除，只要不压迫神经也就还好，可如果压迫神经……”
他没有再说，许意欢也没有再问。
这样浅显的道理，她理解。
沈恒之晕得时间很短，很快醒来。
他睁开眼，看到围了一屋子人，眉心紧蹙，语气不善:“干嘛？”
他没有好气，隐隐怒了。
许意欢握住他的手，轻轻安抚:“没事，我让他们出去。”
她回头，对几人使眼色，几人才匆匆离开。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许意欢低头，将自己的头枕在他胸口，她哽咽着唤他:“恒之。”
沈恒之轻按她的手:“怎么了？”
许意欢没接话，只是紧紧抱着他。
她这样，沈恒之不得不怀疑出了什么事。
他追问，她没有办法，向他说明了实情。
他听完，波澜不惊，反而在笑。
“捡回一条命已经足够了，能有你陪着，我更是高兴，不过一些淤血，又不是没得治，你看你，伤心个什么劲？”
他眉眼英俊，灯光落在他脸上，映得他的脸在明与暗的界限中徘徊。
许意欢知道他在安抚自己，可心里到底担忧，却又怕他担心，还是强迫自己笑了一声。
这一世，她不会让沈恒之一个人面对所有的。
他醒了，然后又失眠，许意欢担心他，说什么也不睡，还说要等他睡着了，她再睡。
她见他闭了眼睛，她以为他睡了，便躺上了床。
她心里有事，没有睡意，只是闭着眼睛。
没多久，沈恒之却忽然下了床。
这一刻，许意欢懂了，他怕自己不睡觉，便装睡着了。
想到他这样为自己，许意欢就控制不住的颤抖。
察觉到她的异样，沈恒之扑过来抱住她:“怎么了？”
她坐起来，紧紧靠在他胸口:“恒之，我陪你好不好？”
她又哭了，泪水落在脸上，他看着心疼，伸手抚去，心揪成一团:“我没事，我就是想喝水，你别乱想。”
他轻声哄着她，怕她想太多。
许意欢摇头，死死抱住他:“恒之，我是你的妻子，你不要什么都瞒着我，我知道你睡不着，没关系的，我陪着你。”
沈恒之搂着她，手却僵住了。
她到底怎么了？
他真的不是做梦吗？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索性不说话，就只是轻轻搂着她。
许意欢在他怀中抬头，对上他那张因为晕倒而苍白的脸，她心疼不已，伸手覆上，她吻了吻他干涸的唇瓣，泪水在她脸上流下来。
她松开他，轻轻捧着他的脸颊:“恒之，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是你的妻子，是你的爱人，你是我的丈夫，也是我的爱人。”
他觉得自己听错了，狠狠地甩了甩头，可用力太猛，那股强烈的疼痛感袭来，他痛得捂住脑袋，好半天才缓过来。
许意欢看着心疼，紧紧抱住他。
慢慢的，他安静下来，那双阖了夜色的眸，深不见底，里面噙满了对她的疑惑。
一连几天，沈恒之的状态都不好。
失眠、头疼，导致他情绪急剧变化。
公司他没有去，是楚恒和莫林在打理，哪怕许意欢陪着他，他的状况也还是不见好转。
最终，程延之只能下了命令，让他去乡下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