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他们错在想谋害帝命

“什么时候的事？”裴彦文听了只觉得有些后怕，“出府去见人这么大的事，也不和我商量？”

“太子妃……哎，傅姐姐你有什么不放心的。”顾云昭还是没有习惯改口，想到傅江吟那日一脸决绝的样子她又觉得心里难受，“冷宫寂寥，他们那些过惯了锦衣玉食的人，只怕一时半刻比死都要难受。”

可裴彦文却还想着顾云昭总爱我行我素的事儿，闻言没有应声。

顾云昭轻轻晃了晃他，满背的乌发随着她凹凸有致的身子在暖暖的烛光中轻轻地摆着。

“二爷，你与世子爷政见不和有多久了？”可绯靡之色下，她却甜着声音问了裴彦文一个令他心头微紧的问题。

“为什么这么问？”裴彦文叹了口气，心想回头一定要把寻墨留在顾云昭的身边，不然他要是一头扎进内阁院抽不开身时，势必会顾此失彼的。

“原先我也是觉得奇怪，永安侯府摆明了是太子党之营，承祖训，匡正主，立大统，其实太子党才是最稳的。”

顾云昭说得认真，一时没察觉到裴彦文的手已经从她微松的衣摆下方探了进去……

“所以呢？”裴彦文的声音已经有些哑了。

东宫这一乱，他连着几日都晚归，有时候回来还要忙着奏折的事，怕吵著屋里这个娇气的人，便会直接歇在前院。

这会儿人在怀里，香软的气息绕上了头，他手里挑逗的动作几乎是下意识的。

“所以梦里的时候我一直以为你和永安侯府是一条心的，但直到知道了三殿下，我才明白二爷你早就易了主……哎呀你别闹，哈哈，痒的……”

裴彦文粗粝感十足的指腹顺着她光洁的背抚了上去，酥酥麻麻的感觉立刻牵引著顾云昭软了腰身。

她不禁狠狠瞪了面前的人一眼，娇嗔又恼怒道，“我和你说正事儿呢！”

“你说啊，我听着。”裴彦文忍着笑，在她唇边啄了一口，浅尝芬芳。

顾云昭拍掉了他不规矩的手，猛得拉紧了腰间已经被扯松的带子，睨着眼继续道，“其实一府皆臣不奇怪，但权轻权重真的是有说法的。远的不说，就说我们顾家，兵权世袭，所以我大伯和三伯的仕途都不顺。最难的是我二伯，仰仗着那份谦和谨慎才做了个正三品的督察院右都御史，可若不是当时顾门在西津边境靠着突围摘了他们大少主的首级，让西津受创休整了一年之余，二伯的这个御史之位，怕还要再缓一缓的。”

“昭昭，你要不要来给我当个女参谋？”顾云昭把话说到这儿，裴彦文就知今晚怕是糊弄不过她去了。

顾云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之前你自己也说，你进了内阁就等于是压住了大哥的权势，其实想想也对，圣人不会让一宅府门里出两个权贵滔天的文臣。咱们南梁的公卿之家，封地的封地，占权的占权，后宫那些个娘娘，母家势力皆不容小觑。再说了，内阁多大的权利啊，文武百官递上来的折子先在你们内阁院过一遍，若是咱们永安侯的世子爷再在朝堂占了一席之位，那官官相护，不说圣人要受你们永安侯府钳制，但做什么决定之前，尤其是事关太子的决定之前，圣人肯定是要掂量掂量的。所以，二爷，到底是圣人先选了你想要借你破太子的局，还是你先选了三殿下所以才入了圣人的眼？”

“是圣人先选的我。”裴彦文伸手揉了揉顾云昭的脸，满眼的溺宠。

顾云昭忽然就红了眼，“所以祖母才会如此记恨你？她觉得是你挡住了永安侯府的去路？”

“也不全是。”裴彦文摇摇头，就不知眼前这娇滴滴的人儿怎么情绪能这么丰富，一会儿言之凿凿侃侃而谈，一会儿又哭哭啼啼地抹眼泪，便把人搂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哄道，“南梁国祚两百余年，绵延至今已是沉疴难治，你总问何为明君，但其实昭昭，明君不难，难的是满朝齐心。”

“永安侯府一心保太子之道，难道错了吗？”顾云昭不懂。

“没错，但是他们错在想谋害帝命。”

“什……什、么？”顾云昭吓得瞪大了眼睛，慌乱之间差点咬住了自己的舌头。

“其实，如实太子再争气一点，圣上或许也就不会如此固执了。太子是嫡长子，承袭大统顺应天理，可是……”

“是因为他与孟大哥……”

“不全是。”裴彦文摇头，侧了脸去贴顾云昭软暖的脸颊，“太子啊，心不在政，朝堂于他而言，就是困住他的金刚锁，圣上越逼他，他就越如困兽般想要挣扎。再加上男女之事……皇后娘娘因此心思偏落，总想着让太子快点掌权。”

顾云昭缓缓地靠在裴彦文的肩头，把上一世的过往又细细梳理了一遍。

永安侯府是三朝簪缨之家，在太子党的阵营中乃中流砥柱之势。就算老侯爷现在卧病在床，但永安侯府多年累积的人脉还在，老侯爷的那些门生是依然能以世子爷马首是瞻的。

如果按照裴彦文所言，选他入内阁是圣人为了打压太子党而布的一步局，那么上一世，裴彦文这颗棋在还没有找到下一个宿主的时候，就先被沈誉给毁了。

而沈誉的目标其实和圣上是一样的，废太子、争皇位，所以后来才有了他当时在夺嫡之争中独占鳌头的胜利。

因为比起皇后娘娘，一个毫无根基只有圣人盛宠的王贵妃其实并不难对付，更何况十一皇子还如此年幼，对沈誉而言简直就不在话下。

但沈誉当时到底是怎么拿下裴彦文的命的呢？

问题卡在这儿，她一直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混沌之际，男人温柔又带着一点点惩罚性的吻已经追了过来，“昭昭，这么晚还不睡，真的只是为了对这些账本？”

“对啊……”顾云昭躲着他灼热的呼吸，脑海里还在想一直绕不过去的问题，“二爷，会选三殿下，是因为除了他别无人选了吗？”

裴彦文突然有些气这小妮子都到这个份上了竟还如此“心系天下”，不由张开嘴轻轻地在她的肩头咬了一口。

“啊……”顾云昭吃痛回了神，发现衣襟大开的裙衫已经退到了腰际，上身，空无一物。

“专心点，夫人……”裴彦文的声音里带着急喘，说完就把顾云昭径直压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