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二爷这醋劲也太大了

与顾云清的“偶遇”并没有扰乱顾云昭出游的心情，相反的，裴彦文觉得在见过顾云清以后，他的小娇妻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莫名的愉悦中。

裴彦文一路细细观察她，心里忽然就冒出了千百种古怪的想法。

有那么一瞬间，首辅大人甚至生出了想要去盘问绥川的冲动，问问他，方才顾云清究竟和自己的小娇妻说了些什么。

可顾云昭对裴彦文的心思却一无所知，她今儿心情是真的还可以，不仅仅因为能和裴彦文难得如此私下共处，更因为她在看到顾云清的那一瞬间终于发现，她已经彻底摆脱了昔日执念。

心情一好，顾云昭的胃口便开了些。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她对有气味的吃食实属敏感，豆腐、豆花、豆脑这些的几乎是一概不碰的。

可眼下她却破天荒地吃了两小碗水磨豆腐，一碗甜的，一碗咸的，搁下碗勺的时候，她小脸上显然还露著一丝意犹未尽之色。

“二爷……”顾云昭轻声细语的拉丝著尾音，口吻仿佛一只细小的金勾，勾住了裴彦文跳动的心脉。

“不行！”但裴彦文不等她把话说完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摇著头一口否决，用指腹抹去了她唇角沾著的汁水道，“再吃该闹肚子了。”

顾云昭撇撇嘴，“这又不是我想吃的，说不定是你的儿子和闺女想吃。”

她说得无心，可裴彦文听得却心头一热，敛了眸将人一把从桌边拉起抱在了腿上，然后直接扣住了她日渐丰腴的软腰。

“裴彦文！”顾云昭惊呼，吓得连连去看四周。

好在静谧的小膳堂内确是空无一人，连门都已经被虚掩上了。

“不会有人进来的。”裴彦文在来的时候就已经和方丈大师打过招呼，提前清了场。

“那也不行！”顾云昭板著脸，“佛门净地啊，亏得您以前还准备要在家做居士呢！”

顾云昭简直臊得慌，她没想到裴彦文胆子竟然这么大。

“我不闹你，你乖乖坐好，我有话和你说。”裴彦文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今儿也是魔怔了，竟无端就这么较起了劲来。

“你……你说……”顾云昭也被他弄得紧张得很，以为裴彦文这是要同她说什么重要的大事。

“你姐姐方才同你说了什么？”裴彦文淡淡开口，端的是稀疏平常的口吻，脸上却有着不准顾云昭糊弄的决意。

顾云昭皱了眉，一时半刻没反应过来，“说什么？”

“是啊，说了什么，让我们昭昭开心了一整个上午？”裴彦文叹气。

顾云昭眨了眨眼，心思百转千回绕了一圈，豁然开朗。

可就在她要开口答话的时候，却听裴彦文先出了声。

“他养了个外室长得像你，这事儿我知道。汴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些消息，要不是有人刻意放，其实旁人未必知道。但沈誉放出了这消息，不管是为了膈应谁，传到我这里，终归也是不好听的。”

顾云昭闻言才惊觉此事好像并非只是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流言而已。

“二爷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个多月前吧，人我都是见过的，他有逢场作戏的习惯，烟花巷柳的那些场子里，带着一个穿衣打扮都那么像你的女人，你说，别人看了会怎么想。”

顾云昭整个人僵在了裴彦文的怀中，“我真的不知道，我以为……他只是把人养在了外室而已。”

她是真的没想到，沈誉竟有本事把一件如此不体面的事做到这般下作的程度，真是开了她的眼！

“所以，今天你在开心什么，昭昭？”裴彦文又把问题重复了一边。

他看她的目光中透著一丝不解和一丝渴求，仿佛想亲口听她说一句，她开心，不是因为察觉到沈誉心里还惦记着她顾云昭这个人。

顾云昭只觉得心里一阵酸楚顿时涌了上来，她发现自从嫁给裴彦文以后，这个男人好像将她保护得太好了，好到一点儿对她不利的消息都无法传进她的耳中。

按说像沈誉养莲娘做外室这种事，若是放在以前，只要她有心，这样的消息是绝对轮不到顾云岚来同她说的。

“我不知道那人竟可以下作到这样给你使绊子。”顾云昭说著双手捧住裴彦文的脸，说一句话就落一个吻在他的唇瓣间，“你瞧，你都把我宠得不问世事了，沈誉养外室的事，还是云岚告诉我的。可我最开始真没当回事，沈誉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很开心自己没有看错人，沈誉一直都是那个自私自利又不懂珍惜的卑鄙小人，而顾云清也从未顾及过什么手足之情，一心只贪恋着属于她的儿女情长。”

顾云昭说著又皱起了眉，“不管顾云清心里清楚不清楚，但我知道，她能嫁给沈誉，是我暗中使了手段的。二爷，有时候看看云岚阿姐现在过得这般滋润开心，我心里总会有个声音在提醒自己，假如当时我不刻意误导她顾云清，再努努力拉她一把，或许她还是会狠我，可至少是不是不会过著现在这般糟糕的日子呢？”

察觉到裴彦文扣在自己腰上的手紧了紧，顾云昭又亲了亲他的唇角，然后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口吻轻松道，“但今儿我见着她这般冥顽不灵的模样便突然明白了，像顾云清那样的人，就算当初我拉她，她也只会一心认为我是为了拆散她和沈誉的。我今日开心，是因为我发现之前太过庸人自扰了，实则为了顾云清这样的人，太不值得了。”

“那沈誉呢？”裴彦文侧脸回吻了一下顾云昭，口气酸酸地问，“他到现在心里还记挂着你，你不开心？”

顾云昭闻言只闷声笑，“二爷这醋劲也太大了，旁人记挂我这笔账也要算在我的头上吗？那我多冤枉啊！”

见裴彦文闻言不语，顾云昭伸手将人搂了搂紧，软糯撒娇，似下蛊一般轻轻承诺。

“我只知道，这辈子，我生是二爷的人，死是二爷的鬼，除非二爷不要我了，不然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会赖着你的，你赶都赶不走的那种。至于别的男人，我连想都不会想，他们谁都没有二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