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灵魂的献礼

“我名莉莉娅！”哭喊出的结束语后，青绿的杖头向着脑袋挥来。视线停留在那具下坠尸体上的我，蓦然横移出去。随着身后枷锁的骤然破碎，躁动的力量从体内汹涌而出。

在莉莉娅追上下坠的我，打算接住我时，瞬间具现回左臂的我，用覆着德内普利斯的手打响了手指。

沉重声响中，黑暗与巨翼同时张开。接住那具无力尸体的我，沉默的打动响彻，瞬间来到奥米亚平台上扯住一道水流的我，打动响指释放了勇者之握。

在那水流坍缩收拢具现回一个黑发女人的身影后，漆黑的龙尾卷着女人的脖颈，将她提至空中。

平静的扫视过毫无波澜的黑发女人，我拔出腰间长剑，快速斩去那只握着媒介，正在勾勒施法动作的手。

“主的真理，救世所在。”

斩去这背叛教会的祭司手脚，随意将她从龙尾上甩下平台的我，将怀里的尸体，轻轻在藤蔓编织的地面上放平，我打响手指的同时轻声说道：“弱鸡就该有弱鸡的样子，现在躺平了。”

覆盖万米的黑暗中，无数个覆着勇者之铠的我，出现在海面之上快速伸出利爪，抓着每一个海妖的头颅释放了勇者之握。

在海妖们迅速崩散复生时，一道蓝色的冰柱向我的本体砸来，翱翔在海面上一爪拍去菲洛米亚的蓝龙，得意出声，“找到你了。”

煽动龙翼侧身躲过冰柱的我，在那冰柱穿过海面激起的水花中，抬头望向那头降下雨幕的巨龙，展翼上冲的同时，吟唱出声，“赐我以风之权柄施以蒙土，赐我以水之权柄施以思海，赐我以火之权柄施以长空。”

平静的吟唱中，用暗元素抵消去那些足以冻结身体的雨水，我以拳挡下拍来的龙爪 ，德尼斯声音嘲讽传来，“主的真理至将归还。”

“长风因我名起，天水因我名起，炙火因我名起。”以龙尾对撞开蓝色巨尾，闪过随着言语而来的冰雪吐息，绕过德尼斯笔直入空的我，骤然提高声调，“以斯微极娜、梵客雪娜、乌尔卡尼之名献上总成，以我之名降下权柄。”

在吟唱临近尾声时，我俯身合翼对着那头紧追上来的蓝龙坠去，高声结束道：“我名约翰。”

随着指尖打响，笼罩世界树顶的黑暗瞬间收拢，被浓郁黑暗包裹住的我，对着喷吐吐息的龙嘴一穿而过。将那头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蓝龙，崩解回一团水元素后，我对着重新站满海妖的吵杂海面一穿而过。

瞬间撞破领域，将空中海洋崩解成水元素的后，在王宫之前砸穿地面穿透入树冠之中的我，褪去了浓郁的黑暗，从砸穿的豁口中飞回了世界树顶。

看着头顶被复刻的净化魔法净化后，又快速恢复具现的蔚蓝海洋，我平静的看向，空中由四个三角片拼凑成的漆黑金字塔。

那个魔具还在牵连着天象级魔法阿尔巴尔，利用着塞阔雅的力量维持着领域。

“四元素无效。”菲洛米亚的身影从火光中走出，满身伤痕的她拎着拉斯，淡然说道：“无法破坏。”

伴着海妖的声音响起，长着鱼尾的美艳身影再次从高空纷纷落下。

看着那无法停止的领域转换，原本想保留那个古怪魔具的我，再无犹豫，直接释放领域后，再次以元素相融快速在每个海妖身前闪现，同时使用勇者之握和先前一样湮灭了海妖之后，快速来到了空中的魔具之前。

收回领域的我，伸手握住如定在空中，只有巴掌大小的漆黑金字塔。

在下方海妖们熙攘的声音再次传来时，我毫不犹豫打动了手指，一声清脆声响，脑中突的闯入一个声音，那声有些稚嫩稚嫩的少年音，惊喜出声，“回去的路！”

紧接这一句之后，那声音突变惊恐，“坍缩、世界，真理、该死！”

紧随其后又是一句气势昂扬的话语，“回个屁，福蒂斯老子帮你拯救世界！”

在这之后那声音骤然落寞，如在深谷中响起，带着重重回音哭喊道：“福蒂斯你不明白我为你放弃了什么，你永远不会明白..”

这莫名闯入脑海的四声言语突然消失后，感受到被人抱住的我，猛然惊醒。听着耳边渐渐清晰不断哭着呼唤“约翰。”的少女音，我轻声回应道：“我在。”

抱着奥米亚之杖将我接住的莉莉娅，在这一声回应之后蓦的放声大哭，她似乎是还没从这莫名的战斗中回过心神，语无伦次的哭问道：“约翰，约翰就是约翰，是吗，夜之勇者。”

清醒过来的我，张开龙翼将离李丽雅反拥入怀里，轻声的安慰道：“是的，我会一直守在莉莉娅身边的。”

拥着泣不成声的莉莉娅落地，我看了看空无一物的双手，又抬头看向那些哭嚎着，随领域一起崩解的海妖。

空中的海洋之上，已经没有了那古怪的魔具，那随着魔具消散而出现在脑中的话语，却永远的映在了我的脑中。

“知道她在哪了吗。”轻抚着少女的后背，我问着只有此刻的她才明白的问题。

“你一直都知道....”听着她颤着声音的大哭，我疲惫的将头靠在她的肩上，习惯性的解释道：“这是混血的宿命。”

说了一句我收取这不合时宜的解释，问道：“或许我能救她，至少不用陪着一棵树。”

莉莉娅突然止了哭声，呆呆道：“可..可以吗？”

我没有回答，形若龙爪的双手，轻轻将抱着奥米亚之杖迷惑的莉莉娅推离身前。

看了眼沉默站在附近的菲洛米亚和艾丽莎后，我看向被手握精灵权杖的女王带领的而来的精灵们，平静的宣布道：“你们自由了。”

在一众精灵们疑惑的目光中，夜之领域释放，闪现到奥米亚平台的我，弯腰抱起那具冰冷的身体，准备下去的我，顺手拿上了那柄立在中央的细剑。

收回领域的同时展翼冲回莉莉娅身边的我，一尾巴卷起了恭敬站在一边的血族少女，说了声，“走。”

带着虽未理解我的意图却果断跟上的三人，我冲出树冠笔直向下方坠去。

“约翰，你要做什么！”握着奥米亚之杖自如飞行的莉莉娅疑惑问道。

迅速落至塞阔雅根部的我，放下血族少女的同时，随手一甩把细剑插在一旁。将露西的尸体在地上放平，我平静回道：“推倒它。”

下一瞬在无声之中，我展翼以身躯撞向巨大的树身。

随着树身的震颤，这对精灵们大不敬的行为，瞬间激怒了附近的精灵。

数十道风刃从临近的切特娜树身上斩来，覆着勇者之铠的我，全无所谓的顶着风刃撞向树身，同时释放领域剥夺了那些精灵的五感。

在上方传来精灵女王的吟唱声时，沉默观望的菲洛米亚在红色的领域中，化作一道火光冲天而去。

“希望你是对的。”丢下一句平静话语的艾丽莎，紧随菲洛米亚之后而去。

听着上方响起的吟唱声，分心注意着莉莉娅的我，平静的撞向世界树身。

这课巨大的树，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牢固。因为临近西面是海的关系，那些巨大的根系都盘结在了东边。

只要有足够持续的力量往西推动，就能将它连根推入海中，而覆着勇者之铠的我，正拥有着这样的力量。

漆黑的领域中，抱着奥米亚之之杖的莉莉娅，安静的守在了露西的身边。

瞥见她那双落寞的眼睛，我狠狠发力撞向这逐渐松动的巨树。

在反复响起的“咚咚”声中，在天上卷起的狂风与烈火中，展翼冲出的我猛的用肩膀向渐渐倾斜的树身。

伴着土地松动的声音，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的我，打动响指用复刻的风刃斩去那些延展进森林的藤蔓台阶后，迅速落地抱。

起露西的同时，收回领域的我用龙尾卷住血族少女，和反应过来拿起细剑的莉莉娅一起飞入空中。

巨大的根系拔出地面，无数切特娜随之被掀飞，在精灵们挽救的阻拦与哭嚎中，直入天际的树身渐渐歪斜，缓缓摔落向海面。

随着那株屹立至今的巨树倒下，上方的战斗声也突然停了下来。

悬在身前是菲洛米亚问了句，“为什么。”

“自由是有代价的。”

随着那根巨树激起的巨浪拍下，点点青绿光芒从那树冠中飘起，莉莉娅手中的奥米亚之杖，随之闪烁起若隐若现的四色光芒。

散着四色光芒的法杖，将青绿的光点吸引，顺着莉莉娅周身盘旋环绕而起。

在那如清风盘旋的光辉中，一个个精灵都身影幻化而出。

那些围绕着莉莉娅，转瞬即逝的灵魂幻象，或是对着她流泪感谢、或是凶狂谩骂、或是沉默无声。

被围绕其中的莉莉娅，拥着奥米亚之杖抿着嘴，认真的看着那些闪现而过的混血精的灵幻象。

直到那个少女从光芒中出现，她才颤着声音呼唤道：“温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