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你该走了
许戍言,呜呜的往里刮着,重浮这时也走了过来,见许戍言死死扒着门框,下意识朝里看了一眼。
见严月儿坐在许戍言的书桌上看书,重浮心里一咯噔,许戍言要发火了。
可偏偏,今日的许戍言,再次让重浮刮目相看。
感受到门外刮来的风雪,严月儿双手环胸,将自己抱紧了些,抬眼向门口望去,见到了重浮,又急忙放下了许戍言立在门口,要不是顾及到身后是重浮,她现在早就忍不住要上去给她一脚了。霸占着她的男人也就算了,如今她倒好,蹬鼻子上脸,竟然还占了她的书桌。
屋外的风雪透过手,还“不小心”露出了大片酥胸。
“王爷,今日风雪太大,月儿便擅自主张,给书房里填了碳火。”月儿朝着重浮福身一拜,这才瞥见重浮身边的许戍言。
看见许戍言,严月儿立刻变了脸色,不是说她要在宫里待半个月吗?
“王妃怎么回来了?”严月儿咬了咬牙,装出一副笑模样来。
许戍言没搭理她,自顾自的走到火炉旁,伸手取暖,“严小姐别误会,我只是来这里放本书,不会打扰你们。”
重浮眉头一皱,抬眼看着火炉旁的许戍言。
“王妃说什么呢,还请王妃不要误会,我只是替王妃照顾了重浮哥哥几日。”严月儿说着,脸上微红,心里却乐的开花。
许戍言摆了摆手,也是一脸笑,“严小姐说笑了,京城里谁不知道王爷喜欢你,我这个做王妃的自然能理解,只是可委屈你了,也没个名分。”
说完这番话,许戍言明显感觉严月儿的笑僵在了脸上。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医书,又回头看了眼重浮,见重浮也在看着她,许戍言冷笑了一声。
她这几日莫不是疯魔了,怎么会放任自己的感情?明明重浮不是可托付的良人,他心里一直有着严月儿,甚至将她的书桌和书籍悉数给了严月儿。
许戍言嗤笑一声,从火炉边收回了手,这里的温度,险些灼伤她。
她还是错了,爱情这东西,重浮给不了她。
“王爷,王妃,喝碗参汤吧。”阿进端着两碗参汤进了书房,看到严月儿时,脸上表情变了。得,王妃又要发脾气了。
“你们王爷不用喝了,没看到有暖玉在怀吗,把这两碗都送去我的院子里吧。”许戍言朝阿进吩咐着。
阿进得了命令,不想触了主子的眉头,灰溜溜的走了出去,许戍言抬眼瞧着身后的重浮和严月儿,“王爷,臣妾先告退了。”
重浮来不及阻止,便让许戍言离开了,许戍言看向他的眼神,又陌生了不少。
重浮如今闷闷不乐,严月儿却开心极了,见许戍言离开,她忙拉住了重浮的胳膊,“王爷,天气这么冷,让月儿给你温温吧。”
“不用。”重浮抽回自己的手,仍旧在回想着许戍言刚才的神情,她是对自己失望了吧?
严月儿被重浮一把推开,顺势倒在了一旁的书桌上,严月儿双目含泪,企图得到重浮的关心。
显而易见,她这招百试百灵,重浮原本还在为许戍言的事发愁,又听到严月儿撞到书桌的声音,忙将她扶了起来。
“没受伤吧?”重浮一把扶着严月儿的身子,她身子太软,一个劲儿往他身上靠,重浮又不能推开她,只好将她扶上了软榻。
严月儿见他将自己扶起来,嘴角一勾,只是一瞬,便又是一副伤心的模样,“王爷,我是不是做错了?王妃她,是不是误会了。”
“月儿,你该离开了。”重浮没回答她的话,收起桌子上的那本书,见纸条还夹在里面,嘴角莫名一笑。
严月儿一听重浮要赶她走,眉头一皱,急忙抹泪,“王爷,你是不要月儿了吗?”
软榻离书桌有段距离,严月儿坐在榻上,看不清重浮脸上是何表情,只是看着他周身一震,严月儿还是放心了些,他对自己,总归是有感情的。
重浮拿书的手一顿,又抬眼看了眼低泣的严月儿,不知道为什么,如今看到这样的严月儿,他心里不再是喜欢,反而觉得累赘。
她一直柔柔弱弱的,不像许戍言,不管受了多大委屈,从未在自己面前落泪,可那样的许戍言,真的让他心疼,而严月儿呢,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重浮将书放回架子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也许,他从一开始,便没有喜欢过严月儿吧,因为她的母亲为自己的母亲而死,他便一直照顾着严月儿,这种照顾随着时间,再加上那报错了的恩,才被他误以为成爱情。
许戍言离开时没有关紧门,有风从外面刮进来,让重浮打了个寒颤,重浮微微抬头,听着严月儿的低泣有些心烦。
冷风绕过书桌,刮进了榻上,严月儿搂紧身子,见重浮迟迟不肯说话,有些着急,“王爷,月儿喜欢你,可不可以…做你的侧妃?”
严月儿攥紧了拳头,她要留在重浮身边,不然总有一天,重浮的心里,不再有她的地位,到那个时候,她在太子那里,便是个废人了。
听了严月儿的话,重浮愣了神,不解的看着软榻上的严月儿。
“月儿,对不起,本王不能娶你。”重浮攥了攥手,向严月儿说着,“如今我的病也好了,你还是早些回尚书府吧。”
“我不,王爷,他们都说王爷你喜欢月儿,可月儿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王爷你不喜欢月儿了,月儿早就被京城的贵胄们笑话没人要,以前月儿还不信,如今,算是信了。”
严月儿攥紧了衣袖,任由泪水在脸上流。她不服气,她原本以为,只是个侧妃而已,重浮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拒绝的。
重浮转过身,扶额低叹,他从没有喜欢过严月儿,只是严月儿却和他一样,误把亲情当做了爱情。
“对不起,月儿,你一定能找到真心待你的那个人。到时候本王会替你做主。”重浮低着头,心里一阵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