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许嫁
于是她耸了耸肩没再提,宋垚也就当是没听见。
原本苏婉纯来是有话想跟秦铮说,但瞧着宋垚这脸色,她也没了心情,看着秦铮喝了汤便走了。
“你同宋垚置什么气呀?他就这么个脾气,你再气着自个儿。”
苏婉纯皱鼻子哼了声,“哪里是我跟他置气,明明是他给我脸子瞧才对,我哪儿知道你们谈什么国家大事呢?他那脸色,活像是我欠了他钱似的,我又不欠他的。”
带着汤水,苏婉纯欢欢喜喜的去,哪怕是为了面子情,表面功夫也得做足了。
她也不需要宋垚的感恩戴德,但凡他的脸色正常一些,别那么过分,苏婉纯便也懒得搭理他了。
“他今儿也确实是不痛快。”秦铮顿了顿,思索了一会儿觉着没什么可瞒着她的,便道,“陈将军向宋家小姐提亲了。”
这会子,苏婉纯当真惊了一跳,“他看上巧荷了?”
思索了一会儿,她很快又皱起了眉头,“怎的见一个爱一个的。”
“陈将军是个直爽人,也欣赏坦荡直爽的性情。”
做友人,做兄弟,陈将军是很不错,也极讲义气,但若要做丈夫,那就另谋他想了。
左右他跟苏宁的事情没成,苏婉纯也不管他想娶谁家的女儿,可宋巧荷……
当初陈将军看上苏宁是怎么说的?
觉着她明媚娇艳,十分爽利。
宋巧荷爽利是有了,但若说明媚娇艳……却差了些。
即便苏婉纯从来都没有嫌弃宋巧荷难看的意思,但她的模样,也只能称一声可爱罢了。
实在不像是陈将军会喜欢的模样。
“宋家怎么说?”
“你瞧瞧今儿宋垚的脸色?”
宋家还能如何?
他们世代文人,跟武将那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看相厌。
不管宋巧荷的亲事如何的艰难,宋家也从未想过要将她嫁给武将。
如今却……
别看陈将军失了一臂,但他却圣眷正隆,如今只是初初打探了他们家的意思,若当真进宫找了秦立恒赐婚,又当如何?
今儿宋垚来,是为着拒婚来的,就为了防着陈将军直接求赐婚,让秦铮帮着挡一挡。
可……陈将军是他的恩人,他喜欢的女子,秦铮只有帮着撮合的道理,哪里会从中搅合拆散呢?
宋垚又是他手下第一干将,秦铮实在是为难。
“你说说这事儿该如何是好。”
“不如问问巧荷自己的意思。”
据苏婉纯所知,宋巧荷对于文人并没有很大的兴趣,相反,她对武将英雄十分敬佩。
也许在她身上能找到转机也不一定。
可在秦铮的耳中,这话说了跟白说一样。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宋家二老不乐意,宋巧荷的意思有用么?
但现在却也只能如此了。
“我做太子的,还得管人家儿女亲事,真真无奈极了。”
“宋家太太对于巧荷的亲事也十分为难,若能成好事……只要陈将军能好好地待巧荷,不会有事儿的。”
苏婉纯最厌恶陈将军的,便是他言语之间总是看轻女子。
即便他很疼爱妹妹,待她这位太子妃也敬重,但苏婉纯心里终究是不喜欢。
当初极力反对苏宁跟他的婚事,也不仅仅只是为了苏宁心有所属。
但宋巧荷的情况终究是不同的。
她是友人,要如何抉择,还是得看她自己。
听了苏婉纯一通分析,秦铮觉得有道理。
“只是……像这种事儿,做父母兄长的,未必会告诉本人知晓。”
“我来问便是了。”
于是第二天,宋巧荷便来了东宫。
七弯八拐的聊了几句,苏婉纯将话题扯到了陈将军头上。
“陈将军?他是好人啊!侠义又有担当,为国守疆土,将自己都搭了进去,却不见有丝毫的不满之意,我心里敬佩。”
“那若为夫呢?”
纵使宋巧荷再粗的心,听了这话, 也不由得红了脸,“这与我有什么干系?”
“说说也不碍事,左右这是在东宫,你的话又不担心传出去了。”
也许是苏婉纯的鼓励给她了勇气,也许是她本身就带着心思,宋巧荷讷讷的道:“陈将军乃英豪,若能嫁他自然是福气,只是我也知道,他断臂之后,瞧着断了前程,京里的贵女都不愿看他。”
她竟有些愤愤之意。
贵女们的心思,苏婉纯也能理解,都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谁不想嫁给一个四角齐全,容颜俊美又前途无量的郎君呢?
陈将军如今,确实是有了缺憾。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苏婉纯摸了摸她的发,“我素来知道你是个有福的。”
宋巧荷愣住了,“你说什么呢?”
“没事,你回去吧。”
她隐隐约约似乎猜到了一些什么,但却什么都没说,顺着苏婉纯的意思出了宫。
转头,苏婉纯便将她的意思告知了秦铮知晓。
“既如此,那得看陈将军如何搞定岳父岳母和大舅子了。”
“到如今这一步,咱们该做的都做了,静观其变吧。”暂且先放开此事,苏婉纯同他提起了暗夜给苏宁提亲的事儿,“暗夜在你跟前做了多少事,也该给他赏个宅子了吧?”
也不需要太大,只是婚后,苏宁总也得有地方住才行。
不能真的让暗夜做上门女婿吧?
虽然他看起来不在乎就是了。
“是该是该。”秦铮颔首,“那二婶许嫁了没有?”
“若没许,我跟你提这个做什么?”苏婉纯哭笑不得,“二婶还让春桃给我带话,说请人去看吉日了,看样子,宁姐姐拖着不嫁人,她当真是没了脾气。”
据春桃所言,暗夜提亲那一日,苏家二老不肯许嫁,苏宁还大闹了一场、
口口声声都是,若这回不许,她便再不嫁人。
回来之后暗夜闷闷不乐的,觉着是因为自个儿,才让苏宁跟父母不合。
“苏小姐的勇气很让人敬佩,但二叔二婶……怕是气坏了吧?”
“谁说不是呢?我劝着堂姐,为着终身,闹一场便罢了,此次过后,定要多哄哄二叔二婶才好,别让二老朕气出个好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