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武金的野望
朱光武仰头喝了一大杯烈酒,猛地双膝下跪,嗓子带着哭腔道:“族长,大旺,我有负你们的期望。”
吴建业连忙将朱光武扶起来,心里既有不解又有几分心疼,说:“光武,你这是做什么啊?此次你率领我吴家子弟出征,乃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外面的人都说黑鳞卫是好样的,全靠你调度有方,你没有什么错。”
“族叔,我……”朱光武虎泪滴下,指向院内摆放的接近一百具棺材,说,“我没能保护好这些兄弟们的性命,终究是我有负于他们。此次黑鳞卫出征时有一千五百人,其中一千人一百人是从云坞村和其他村子选出来的吴家支系子弟,其他四百人则是征调的民夫。幸亏有二旺的神兵利器,我们才打的那么顺利,不过即使这样,还是有一百多个兄弟折损,这都是我的错啊。”
院内,一百多具棺材占满了院子,这些棺材是吴家请人赶造出来的,尸体已经入殓,只等办丧事下葬,不用想,失去这些多吴家子弟,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次巨大的损失。
吴建业正色道:“他们都是我们吴家的好儿郎,死得其所,我们要好好办他们的后事,抚恤他们的亲人,把他们录入族谱,将他们浴血奋战的事迹说给后代子孙,不能忘记他们的付出。”
这次东征对于黑鳞卫来说也是不小的考验,许多族人经历过战场的洗礼后变得更加成熟,成长为富有经验的士兵。虽然有些伤亡,但与亲自参与战争的残酷比起来,显然这并不算什么,打仗就会死人,大家都知道这个道理。
众人安抚朱光武一阵,吴淳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佯装严肃问道:“大旺,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们,尽管说,亲族之间不该相互隐瞒,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我们一起解决。”
朱光武见状,悲愤说道:“其实这次黑鳞卫的伤亡,跟武金少不了关系。每次冲锋陷阵,他都将我们黑鳞卫放在最前面做前锋,将城池攻下后,他又把我们调到后面,不让我们捞战功,还故意损耗我们的兵力。”
吴建业拍桌而起,吼道:“岂有此理,这样的将官不把我们族人当人看,你们还听他的命令干什么?”
朱光武回道:“那武金以军令压人,不听军令就要斩人,破阵军人多势众,我们不是对手。还好二旺给了我们攻城利器,每次攻城很顺利,这才减少了大量伤亡。”
此次吴淳的窜天猴沿袭第一次攻陷珉州城的武器,里面掺杂了火药、白磷以及石灰,通过硬弩发射到城墙上后爆炸,这么近的爆炸足以对守城军造成很大的伤亡,加上石灰和白磷的作用,守城军瞬间就昏头转向,黑鳞卫轻松登上了城楼。
吴建业为黑鳞卫鸣不平道:“这武安侯真是偏心,我们在后方为他稳固珉州,发展民生,他却在前线纵容手下伤害我族人,真不把我吴家放在眼里么?”
吴家经过这段时间的发展,的确让许多旧家族和商贾忌惮,吴建业说话都有了几分底气,靠着吴家的钱和人到哪里不是巨头,何必留在武安侯账下受气呢?
“我看武安侯这里是不能留了,再这样下去,我们吴家早晚要被吞并,那武金乃是李家的夫婿,仗着兵权对我们狮子大开口就不好了。”吴建业说道。
此时,众人纷纷将目光调转吴淳身上。
吴淳琢磨了一阵,摇头道:“堂叔,我们的产业和生意都在珉州,就这么离开动静太大,倒时候产生什么误会,武安侯府不会坐视不理,我看此事还要慎重。”
吴建业担忧道:“可不走,难道就留下来便宜了武金和李家?”
吴淳说道:“还没有到那个时候,这段时间我们吴家尽量低调,不要招惹是非,让对方找到空子。我去武安侯府一趟,找武安侯理论理论,看看事情怎么解决?”
朱光武说道:“武金是武安侯的义子,只怕他会偏袒武金。”
吴淳安慰众人道:“如此也好,我们也算是看清了武安侯,做起事来心里就没有负担了。”
众人见吴淳下定了决心,只得点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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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金处理完兵营的事情,骑马回到府上,家里的女眷在门口已经等候多时。
众人热烈地将武金迎进府里,走到大堂上,李莲香携着侍女伺候武金换下盔甲,穿上常服。
武金眯着眼睛享受着家人侍奉,心里乐不可支。
此次东征他率领一万破阵军所向披靡,没有辜负义父的期待夺下数座城池,功勋卓著,职位也从偏将上升到右卫大将军,手底下猛将如云,兵马强盛,达到了武将梦寐以求的位置。
如今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语。
破阵军分为左右中三路军,义父乃是统率所有军队的元帅,左卫军由武兰统率,中路军则是跟着武安侯南征北战的老将司马勤,右路军就是他。
这意味着他已经跻身破阵军高级将领的行列,而且是武安侯行列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以后平步青云更胜一层不是梦想。
想到这里,武金又想起黑鳞卫和吴淳来,脸色顿时又阴沉了下来。
这次东征他想方设法找黑鳞卫的麻烦,不断损耗黑鳞卫的兵力,却是没想到对方有神兵利器,每次攻城略地十分轻松,伤亡又小,兵力没有损耗多少,却又让朱光武招募强兵,逐渐做大。
待明日庆功会,他一定要争取将黑鳞卫这支兵权收为己用,这样黑鳞卫该怎么揉捏,还不是他说了算。
吴淳只是个书呆子罢了,遇到这样的兵营的事情,他一定不懂,等黑鳞卫被肢解,那个时候就是他对吴家下手的时候。
“夫人,为夫出征这些时日,你可听说珉州有什么大事发生?”武金转头跟李莲香问道。
李莲香眼睛一转,随即立马掉泪诉苦道:“夫君啊,你不在珉州这些时日,妾身和妾身的娘家被那吴淳欺负惨了啊。”
武金眉眼一横,追问道:“他是如何欺负你们的,快快说来。”
李莲香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观察武金的神色,见武金脸上充斥着气愤和怨气,心里这才稍安,连忙将这些日子吴淳对李家实施价格战的事情道出,其中添油加醋也是难免的。
“岂有此理!”
武金将茶杯放在桌上,背着手左右徘徊,嘴里嘟囔着。
“这吴淳怎么敢?趁着我不在,就敢对我的岳丈如此这般,他这般强取豪夺,跟地方匪盗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