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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棺材子

傅九另有要事在身未能同行,仍是大宝与玄玉同往,一行人风尘仆仆的赶到清苑县。

还未到县衙,就远远听见有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玄玉心内暗想,糟糕,难道我们来晚了。大宝也神色凝重,难道真的来晚了,少女已经被害了?如果真是这样,线索恐怕就要断了。

大宝撇下众人,快步跑上前去,他费力的扒开人群,只见一个大婶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昏天抢地的哭着。大婶太过伤心,已经哭得有些神志不清。嘴里喃喃道:“冤枉啊!大人冤枉啊!我家老头子是为民除害啊!”

大宝松了一口气,想来又是哪个嫌犯的家人,在那边喊冤叫屈。他无暇过问这些,径直向县衙里走去。

这个大婶虽然哭的有些心神恍惚,却认得大宝穿的是官服,扑上去一把抓住大宝的袍角死死不放。大婶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大宝竟一时挣脱不开。

“冤枉啊!官老爷我冤枉啊!”大婶哭喊着,“我家老头子是个好人呀,他不会说谎的,他是为了救人呀!”围观的众人也纷纷点头道:“是啊,是啊,洪福是个好人。”

“走开,走开!再闹,把你们通通抓到大牢里去!”守门的衙役拿着水火棍驱赶着围观的百姓,百姓们纷纷闪躲,只有那个大婶儿依旧死死的拽着大道不撒手,衙役大怒举棒就打。

可是衙役的水火棍却停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衙役一脸惊奇的看着那只在半空中捏住自己水火棍的手,沿着手臂向上看去,殷綦正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给你棍子不是拿来打百姓的。”殷綦的声音没有一点温度。他扬了扬手,衙役一个栽歪差点撞在别人身上,趁着众人没回过神来,大宝几个人一溜烟钻进了衙门。

失踪的少女叫柳五儿,两天前和自己的堂姐玉珠约了一起去买胭脂。谁知到了晚上也没见回来,两姐妹经常一起玩耍,家人以为她被留下吃晚饭,也没在意。及至晚上去接人,玉珠说两人买了胭脂就各自回家了,才知道出了事。

知县对大宝道:“昨天接到加急文书,下官就做了安排,这会儿柳家夫妇和玉珠都已经在厢房候着了。”

柳家夫妻四十多岁,看穿着应该家境殷实,夫妻二人虽然面带悲戚,但仍举止有度,是个知书达理之家。二人坐在东首椅子上愁眉不展,西首坐了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儿和一名妇人,那女孩便是柳玉珠,旁边是她母亲谢氏,四人见县令进来,都站起身来施礼。

“柳玉珠,再给杜大人说说柳五儿失踪那天的情形。”县令道。

玉珠一直低头摆弄衣带,见县令问她,小声的说道:“我真的不知道什么,那天我和五儿一起去嫣云阁买了胭脂,我因有些头疼就回家去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在哪里分的手?”大宝问。

“在街口就分开了。”玉珠移开眼神,低头不敢看大宝,看起来被大宝的气势吓到了。

“昨天你不是说在巷口分开的?”柳夫人追问道。

玉珠被柳夫人一问有些慌乱:“没,是街口,我记错了,不是巷口是街口。”

“嫂子,玉珠还小,记不清也是有的。何况这位官爷带刀拿枪的,玉珠不惯见陌生男子的,怕是受了惊吓。”谢氏瞟了大宝一眼,似有责怪之意。

大宝有点不好意思,只好问县令:“街面可曾查访过了?”

县令回道:“都查过了,嫣云阁的伙计说她们确实去过,后来就走了。街面上也问了,可是街上人来人往,根本没人注意到两个小姑娘。”

“大人!”一名捕快跑进厢房,刚要张嘴,看见满屋子的人,又把嘴闭上了。

县令喝道:“何事惊慌!”捕快看看几人,欲言又止。

“这是京城来的杜大人,没有什么好避讳的,但说无妨。”

“大人,城外发现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儿,呃……已经死了。”

众人心下一惊,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柳老爷掩面而泣,柳夫人更是晕了过去,玉珠可能是太过震惊,竟然没有什么反应。

在去义庄认尸的路上,玄玉了解柳家夫妇原有一儿一女,谁承想儿子长到十七八时竟一病死了,现在膝下只有这一个女儿,如果五儿死了,二人真是无依无靠了。

县衙的仵作一进门就开始找义庄的看守老周,谁知道出来的却是个十来岁的半大孩子。

“棺材子,你爷爷呢?”

“他不在,出去打酒了!”少年没好气儿的说。

一个年纪稍长、面容和蔼的捕快说:“阿良,我们带了人来认尸,就是刚送来的那个女孩子。”

那个叫阿良的孩子面色缓和了一些,说道:“李捕快,尸体就在西南角那块木板上。”

众人往西南角一瞧,果然两张条凳架着一块木板,一张芦苇席盖在尸体上。仵作走上前去掀开芦苇席,那尸首是溺死的,身子都泡胀了,柳夫人只看了一眼,又晕了过去。

玄玉眼睛看不见,便和小雪一起坐在屋檐下的长条凳上等着。殷綦不感兴趣,叼着根草茎,靠在柱子上打盹。那个阿良拿了一盆剩饭蹲在地上,不住的用盆底敲击着地面,不一会儿,一只小黑狗颤颤微微的摇着尾巴向他跑来。

小雪等的无聊,跑去和阿良搭讪:“哎,刚才他为什么叫你棺材子呀?”

阿良白了她一眼,继续摩挲的小黑狗的头。

“令嫒失踪时穿的什么颜色的衣裙?”仵作的声音传过来。

柳老爷皱着眉思索了半日,才犹豫的说:“好像是黄色的。”

“那就是了,令嫒失踪时穿的是黄衣服,这尸体也穿黄裙,尸体淹死了差不多两天,时间也对得上,恐怕就是令嫒了。”仵作说。

“切!”阿良不屑的冷哼道,“胡说八道!”

“你怎么知道他胡说?”小雪好奇的问。

阿良哼了一声说:“他根本就不会验尸,以前每次都找我师傅,我师傅不在他就露馅儿了。”

玄玉听了饶有兴趣问他:“你有什么根据,说他说的不对?”

“这个天气,人淹死了至少得五天才能浮上来。刚才说那个女孩儿失踪了两天,所以这个不可能是她。”阿良又道,“前几天有个男人淹死了,他也验错了,非说是被刀砍死了再扔到河里的。”

“那你怎么不去跟官府说?”小雪问道。

阿良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殷綦,你过去看看是不是这样。”玄玉对殷綦说。

殷綦瞪大了眼睛:“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个管家。”

见殷綦不肯去,玄玉赌气道:“好,你不去我去!过来扶我!”殷綦无奈只好起身。玄玉又对阿良道:“阿良你也一起来。”

阿良蹲着没动,小雪过去不由分说拖住他的手把他拉了来。

玄玉命阿良将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仵作脸上挂不住,正待怒斥阿良,玄玉却开口道:“他说的没错,现在天气寒冷,溺死的人需要三到七日方会浮起,加之穿着厚重冬衣,时间只会更久。”

玄玉又说:“柳夫人,麻烦你看一下这尸首的衣服是否和令嫒一样。”柳夫人方才听到尸首不是五儿,已然缓醒过来,她有些胆怯道:“我实在不敢看。”

阿良道:“死者身穿黄色衣裙,衣带上绣有蝴蝶图案。”

“不是五儿!”柳夫人喜道,“五儿的衣带上绣的是绿梅!”

仵作被当面拆穿,觉得颇没面子,悄悄的尿遁了。众人也松了一口气,纷纷离去,玄玉却没有走,她拦住抱着狗想要离开的阿良,说道:

“走,带我去看看那具溺死的男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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