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看见你心里安定
易泽琰紧抿着唇,不想发表任何猜测性质的话,只是淡淡的说:“迟早我们会知道。”
平时跟刘开山出生入死的那些兄弟,面对他这一次做的决定,心情也非常复杂。
他们谁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长老已经这么深信肖泽奇了。
言溪简单的下楼吃了点东西,之后回卧房疲累的睡了一个不踏实的觉。
或许是落水损伤了身体的元气,加上全身神经受到外界的刺激,她睡着的时候老是翻来覆去的做噩梦。
所以,等她再次醒来,几乎是被梦里那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包围着,强迫性的睁开双眼的。
带着全身冒出来的一身冷汗,言溪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身旁的床铺。
已经是白天了,一夜过去易泽琰显然没有回来,他这一次又是因为公事一夜未归?
回想起他走之前似乎发生大事的模样,言溪也没有责怪他的理由,只要在心里知道他不是因为外边的哪个女人耽搁了回家的时间,她都能够做到坦然处理。
拖着疲累的身体,言溪迅速的洗漱了一番,穿着晚上睡觉的睡衣就草草的下楼了。
因为她的肚子已经饿得开始发出咕咕的叫声。
路过走廊和旋转楼梯,她并没有见到多少佣人,或许是时间还早,大部分人都在别墅内外负责日常的布置。
“这么早就醒了?”不知不觉间,易泽琰高大但略显疲累的身躯出现在了客厅里,他把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直接的朝着她走来。
言溪有些意外的瞪大双眼看着他,一晚上不见,他的双颊略微凹陷,眼袋无神,就连下巴都冒出些许胡渣。
她不解的问:“看起来,你倒是一夜没睡觉的样子?”
易泽琰快速的朝着她单薄的身体靠近,长臂一伸把她扯进怀里,拉着她双双跌入身旁的真皮沙发。
没有等她反应过来,他如雨点般的亲吻,就已经洒在了她柔嫩的脸颊和颈项。
“怎么回事?你……先冷静下好吗?”言溪这才倒不是抗拒,只是觉得他会这样不由分说的搂着她一顿亲,一定是心情极端的恶劣。
毕竟,从他给她的表情,她没有发现喜悦之类的情绪,很自然是反面。
易泽琰仿佛是故意的,专门在她裸露的肌肤上洒下一个个红点,可是却又不咬伤,就这样非常专注又热情的欺负了她一通,才松开有些气喘吁吁的女人。
“没什么,看见你心里安定。”他额前的碎发凌乱,伴随着起伏的呼吸,整个人看起来既颓废又难掩成熟的男性魅力。
言溪不自觉的看得有些痴了,因为他向来高傲甚至有些孤僻,极少在她面前显露诸如心理感受这类的字眼。
她真的有可以让他心安的感觉吗,她有些自我怀疑的扪心自问,起码她是没有发觉的。
想着,她动作迅速的理好身上被他扯乱的睡衣,没好气的开口:“一大早就发神经,是不是遇到让你难堪的事情了?”
易泽琰双手摊在沙发的脊柱上,有些表情沉痛的摇头,缓缓开口:“我们旗下的四海堂堂主昨天晚上半夜去世了,堂口的兄弟们现在已经在筹备丧礼。”
言溪虽然不知道四海堂在易泽琰的事业版图当中到底充当着什么样的位置,但是听到有长老死了,心里也跟着难过。
她轻缓的伸出手,抚着他消瘦了些的脸颊,想带给他一丝力量,“知道了,其实昨天我隐隐听见,就知道一定遇到不好的事情。”
“阮阮,赶紧上楼收拾一下,我要带你去现场吊唁。”易泽琰不自觉有些享受她给的安慰,轻柔的拍了拍她的后脑勺。
言溪乖巧的点头,牵着他的手朝着楼梯走去,“那上楼换衣服。”
到了衣帽间,易泽琰打量了一圈他帮言溪准备好的那些衣物,除了有比较女性化的裙子和套装,也有带着职场风格的色调淡雅的套装。
突然,他伸手拿出一套黑色的西装裙,递到她的手里,“穿这套比较正式很庄重,不能丢了礼数。”
而他自己,也跳了一套白色衬衫搭配的纯黑西服。
言溪拿着手里的套裙,很快的意会过来,“什么时候出发?”
“下午我们再去,现在还在搭建灵堂,作法的法师也没到位。”易泽琰说着,拉着她在一旁坐下,“我看你的发型也去处理一下,最好盘起来。”
言溪知道他的心情,很配合的点头,“怎么庄重怎么来。”
到了下午,易泽琰开着一辆黑色劳斯莱斯,载着言溪到了吊唁的现场。
言溪下车,就看见纯黑和白的灵堂站着数百号易泽琰手下的兄弟,都穿着黑色的西装,手里握着一朵菊花,现场传来一片哀悼和哭泣声。
面对这样庄严肃穆又悲凉的画面,言溪忍不住面容极其严肃的跟在易泽琰的身边。
易泽琰挽着身旁的言溪,直接到了柏尧身边,“兄弟,你比我还早。”
“送长老一程,是我们该做的事情。”柏尧罩着黑色墨镜,让人看不出脸上的表情。
庄重的吊唁现场,言溪只听见断断续续的哭泣声,还有看见一群人面容严肃的模样,整个仪式庄重又隆重,是易泽琰他们表达对刘开山尊重的一种方式。
只是在在吊唁现场,也并不是所有人对刘开山的死表示尊重,几个非常老的男人,就当场指责刘开山身前的不是。
“这个老不死的总算是挂了,要知道我跟着他二十年,到现在半点职都没升。”
“他手里死掉的兄弟可不算少,没几个长老有他活着的时候心狠手辣。”
……
这样一个死人的场景,却还是逃不过有江湖气的纷争,言溪忍不住感叹这些人一辈子到底在争些什么。
恰巧这时候,易泽琰有事情跟柏尧他们商量,示意言溪,“你可以四处活动一下,可是别走太远,最好在我能看见的位置。”
不得不警觉,他之所以这样吩咐,就是怕在这样的丧礼现场,又有人对言溪不利。
言溪答应之后便出去走走,到了一处喝茶点的地方想放松一下神经,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附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