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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你与往日不大一样

“父亲,你现下说这些做什么,就算你在温阳,京中的一切我也都会照看妥当,何必现在就分家了?”魏启洲面上有些唏嘘。

“大哥说什么呢?”魏萱急声道,“父亲这一走,若不将家产分个明白,以后我连个依靠都没有,想在大哥大嫂手里讨生活,只怕比登天还难!”

魏启洲一听这话,与李氏二人登时一片尴尬无奈。

“三妹,我何时克扣过你的东西?”魏伯山拂袖道,“今天当着父亲的面,我就把话说个清楚明白,就算父亲不在京城,只要你有需要,我定然会全力帮助。”

“漂亮话谁不会说?”魏萱翻了个白眼冷笑道,“父亲现在还坐在这里,你自然不敢怎样,到时候父亲回了江南,你就算不让我进魏家的门,我又能怎样,难道去江南找父亲吗?”

“魏萱,你哥哥绝不是那样的人,我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李氏也跟着解释道。

“大嫂就更不必说了,上回我不过说了明绯几句,你便与大哥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若不是父亲出来结尾,只怕你们夫妇二人还不知要如何羞辱我!”魏萱恨声道。

魏明绯坐在一旁,因着父母都在此处,本不愿开言僭越,但魏萱既然说到自己身上,那她便不能坐视不理。

“祖父就在此处,有什么要求,你只管提就是,”魏明绯冷冷看了她一眼,“只要祖父同意,魏家所有家产都给了你,相信我父母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是了,”魏启洲点点头道,“无论父亲如何安排,启洲绝无半句怨言!”

魏萱心下暗暗窃喜,当即朝魏伯山投去期待的目光,“父亲,你倒是说句话呀!”

微博上方才一直没有开言,将厅中各人的神色都尽收眼底,此时才缓缓开口道,“我确实思虑了一番,家中的家产还是要分妥才能安心回温阳。”

厅上众人皆不出声,静得很。

“之前成廷已经分走了一部分,今天咱们就把剩下的铺子分个清楚,”魏伯山声音不大,却很平稳,“我的那一部分,全部交给启洲。”

众人皆是一惊!

魏明绯没有想到,祖父竟然分毫都没有分给魏萱,这着实让她有些想不明白。

“父亲!”魏萱气得已经有些发狂!

她昨天已经把话说得那么明白,本以为父亲多少会念着之前父女的情分,和过世母亲的叮嘱,给自己多分一些产业,也算让自己有些东西傍身。

可父亲不但没有多分,竟然连一丝一毫都没有分给自己!

这不是要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吗?!

“萱儿,”魏伯山缓缓抬头看着她,“你听我把话说完。”

魏萱本想大闹一番,听他这话只觉得还有些玄机,便忍着怒气又坐了下去。

“在我有生之年,若你有什么难处,我定然全力保护你,若我不在了,你大哥是何为人,我还不清楚吗,他是绝不可能看着你流落在外的。”

魏萱听罢,彻底失望了。

这话说了与没说有什么区别?

就算将来她真的有难,难道凭着父亲现在的一句话,就可以回来要挟大哥吗?不要说大哥不愿搭理,就算是魏明绯也不会同意!

“父亲也无须再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了,”魏萱冷笑道,“以往你总说疼我,可到了真金白银上,终究是要偏向那个可以给你养老送终的。”

说罢,她又挑衅地看着魏启洲,“可惜啊,父亲还有人可以养老送终,大哥呢?魏家的香火已经断了,将来连个养老送终的都没有!”

这话说得何其恶毒!

魏伯山眉峰微动,脸上窘得发红,这本就是他的憾事,可魏萱偏偏要以此来戳他的心窝子!

“萱儿,你......”魏伯山也气得发抖,剧烈地咳个不停。

“有子又如何,有女又如何?”魏明绯在一旁轻声笑道,“魏成廷是个香火,却不见他光耀门楣,你是个女儿,也不见你侍奉亲前,你们二人,怎地连那反哺的牲口都不如!”

“你!”魏萱被她戳破面目,面上有些挂不住。

加之此时分家之事一定,魏萱知道自己怕是占不到半点便宜了,便气冲冲地回了房收拾东西,也不等次日送过父亲便匆匆回了镇南王府。

魏伯山心意已凉,也不在意魏萱的举动,次日一早便坐上了回温阳的马车,心灰意冷地离去了。

这些人的离去,让魏家一时间清冷起来,连李氏都不免有些唏嘘,更不必说魏启洲,这几日,魏明绯时常见他在院中呆坐。

父亲一向心慈手软,对到两个弟妹也是以为忍让,现在虽然看清二人的面目,却还是不忍心断绝关系。

魏明绯不能认同,也不忍苛责,父亲这样的心肠,未必会换来回报,不过只求无愧于心便也罢了。

“父亲的伤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魏明绯给他诊过脉,放心地点了点头,“日后只要依着方子好好调理,不出一月便可痊愈。”

“唉,这身上的伤好治,可心里的伤却是难医啊,”魏伯山叹了口气道,“我还有你侍奉身旁,你祖父却是心灰意冷,孤零零地太过可怜。”

“父亲若是不放心,便在温阳替祖父找个好些的家仆便是,价钱高些也无妨,但求靠谱一些的。”魏明绯温声劝道。

“家仆始终不是儿女,你祖父一向渴望有子孙承欢膝下,现在不知多失望。”

“那也是没有办法,养子不教,那便要自食其果。”魏明绯淡声说道,仿佛是在说一件别人的家事。

魏启洲抬眸看着女儿,有些狐疑,“明绯啊,你与往日确是大有不同。”

“父亲是觉得我冷心淡漠?”魏明绯微微笑道,“还是觉得我对祖父太过冷情?”

“这倒不是,”魏启洲尴尬地笑了笑,“其实似你这般看得明白,活得清醒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不会令人算计,我只是觉得你与之前不一样了。”

魏明绯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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