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天赐良机

良久，老王才抬起，果然脸上泪痕涟涟。他知道自己作恶多端，是不会长命的，可没想到这报应回来的如此之快。他还想，怎么也能等到看着儿子长大成家立业。哪知道，两年前，他突然大病一场，好了之后就时常不是这不行就是那不行，还无缘无故的吐血，他自然是没多余的钱去看病的，后来实在忍不住了，在一个游方郎中那里看了，说是痨病，治是治不好的，只是拖日子了。这病最怕生病受寒，得一次病就离最后的日子更近一步。这不，这两年他时不常的就生一次病，也确实如那郎中说的一样，吐的血也越来越多了，身体也越来越虚。现在，他走两步都喘的很厉害。只要一咳嗽，就是血。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儿子，自己走了，儿子一个人要怎么活。还带着一个疯子娘亲。那个女人他想着，再自己走之前，是无论如何也一定要卖了的。虽然，儿子会伤心一阵子，可这总好过他一直带着这个累赘过日子强。伤心是一时的，日子还很长，要过好也是实实在在不容易的。

老王蹲的时间久了，腿有些麻，此刻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他知道他对不起阿香，是的，他一直知道她叫阿香。那是八年前的事情了，那年，他找到一活，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找到自己，说家里的一处院墙塌了，让他去修补修补。活不多，只叫了他一人。那是一处后院。果然事情少，他一个人最多一天半就就可以干完，他到了就开工，下午的时候，他有些犯困，就找了个犄角旮旯里睡着了，他是被一阵娇嗔的声音给惊醒的，这声音他耳熟的很，他曾经多次在新婚夫妻的窗户下听过墙角，自然是知道代表什么意思，他兴奋的热血沸腾，悄悄的探头出去，果然，就见一对少男少女再做那你添我一口我咬你一口的事情，那少女推开那男子，气喘吁吁的道：'吴哥，这样不好，我是有婚约的人，我们不能这样。"他这个方向刚好把那少女看的一清二楚，是个青春靓丽的姑娘，姑娘此刻嘴唇红嘟嘟的，看来刚才那男子下力不轻啊。那男子还想去啃，那女子双手去挡，可哪里是那男子的对手，不一会俩人就有啃上了，不过，这次倒也没啃很长时间，就放开了，男子粗着嗓子道：'阿香，想死我了！"女子也羞红了脸，含情脉脉的说："我也是。"这话就像是一句催化剂，俩个人有很快的抱在一块了。

半天，那男子道："阿香，跟走吧！我们去一个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这样咱们就不用这样偷偷摸摸的见面了。而且，我只要一想到你要嫁给别人，我心里就像刀搅一样，疼的厉害。"女子摇头：'不行，我是有未婚夫的人了，我不能做这样的事情，那样的话，我家里人不好办。"那男子急了："那我要怎么办，你丢得下我？"那女子摇头，声音里有了哭腔："舍不得。"那男子继续道："你想想，你和那未婚夫从来也没见过面，再说，他一开始也不是你未婚夫，是你阿姐的，你阿姐过世了，你阿爹这才将你顶了上去。在这之前，咱俩就好上了，要是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来说，他才是后来者。"那女子没有在说话，脸上有了伤心的意思。那男子也伤心的问：'阿想，你是不是嫌弃我是个奴仆，配不上你这大小姐的身份。"那女子听了忙摇头，急急的解释道："吴哥，你怎么这么想，要这样子冤枉我。我从来没这样想过，你要是不相信，我这就一头撞死给你看。"说着就要挣脱出来，作势去撞墙了。那男子自然是不可能让她这样做的，安慰着说："那你为何要这样狠心看着我难过。我怎么会要你死，又怎么舍得让你死，你死了我还活不活了。我所求的只不过是希望咱俩长长久久的在一起而已。"那女子听了这话只是哭，哭的梨花带雨，很是伤心。那男子仔仔细细的给她擦着眼泪，也不再说什么。擦着擦着，他也哭出了声来。那女子听见男子哭了，连忙抬手去给他擦泪，那男子哭着说："阿香，你就答应我吧！"或许终究是抵不过心上人都哭声，阿香终于点了点头，轻声道："好，我答应你了。"那男子喜的立马止住了哭声，笑道：'好，好，这就好，我都计划好了，今晚亥正一刻，咱就走。到时候你还是到这个院子里来，从这个破洞里出去。我在外面接应你。"阿香高声道："这么快？"那男子忙捂住她的嘴，道："小声点。"阿香也后知后觉的拍了拍心口，小声道：'可是我什么准备也没有。这样咱俩出去吃什么？"那男子道：'这些你不用管，我早就准备好了，你平日里给我的首饰和钱财我都存好了，就攒着咱们一起生活呢。这么些年存下来，也有很多了。我怎么舍得让你跟着我受苦受穷，再说，就算是没有这些，我还有手艺啊，也是一样的能挣钱养活你的。"听了这话的女子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甜甜的道："吴哥你真好。"

等这一对鸳鸯离开的时候，老王这才敢大声的出气。可他的脑海里始终萦绕着刚才那样香艳的场面，这一下午他都无心再好好干活了。他今年三十了，而立只年，论样貌的话他很自信自己长的不丑，可他却至今还是孑然一身，无他，一个穷字就可以解释所有。他家本来就一穷二白，加上父母走到早，那就更加没人为他张罗这些事情了。所以，他就一直打着光棍。与男女之事上，他很有想法，一个是没钱，二是有那色心却也无那色胆，所以到现在还是童子之身。可刚才这个叫阿香的少女那娇艳的模样把他的魂都勾走了。想着想着，他走了神，一走神，他干活就毛燥，毛燥的后果就是他被一块石头咂了脚。他痛的蹲下去捂着脚痛的呲牙咧嘴，就在这呲牙咧嘴间，他心里突然就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机会。反正那阿香也是要和人私奔的，也不是什么正经的女子，既然这样那就不能怪我了。想到这里，他张大嘴巴无声的笑了起来，那模样很是恐怖。

是夜，老王早早的埋伏在下午事先新砌的墙体上准备好的洞里猫着，果然，到时间了，有一个人鬼鬼祟祟的来到这断墙边，他也不着急下手，慢慢的看着，那人也很紧张，四处张望着，借着月色，他看清了那是一个十五六岁模样清秀的男子，男子背上还背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小包袱，看来，那就是他准备的用来私奔的钱财了。老王激动的脑袋都有些晕了，这么一大笔钱，自己以后的日子就不用发愁了。算了算时间，是时候了。他轻手轻脚的从洞里出来，举起手里的锤子，一锤下去，那男子就朝前扑了过去，后脑勺上的血就从洞里直冒出来。他不放心，用手试了试他的鼻息，嗯，果然没气了。说也奇怪，刚开始准备这事的时候，他的心还突突的跳个不停，可自从这一锤子下去后，心也不在乱突突了，手也不抖了。到现在，他很平静的将那人背上的包袱取了下来，下意识的颠了颠，嗯，确实很有份量。他毫不费力的就把那男子给塞到墙洞里去了，随手就将早就准备好的砖砌了上去，完美，明天的时候，他再来用泥浆给封死。这样，就算是神仙也找不到的。或许，根本就不会去找，因为同时小姐也不见了，在家主仔细的拷问侍女后，自然知道小姐是和这个奴仆私奔了。那还有心思管一个奴仆的生死，就算找到了也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他心里美的直冒泡，这是上天给他一个既得美人有得横财的好几会，他要是再不抓住，都对不起老天爷。

做好这一切，他静静的等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果然，墙那边传来三声布谷鸟的叫声，他这里回了四声布谷鸟叫过去。不一会，就见一个少女小心翼翼的探出个头。老王的心在叫：是她，是阿香。可他的手却没有动，只紧紧的贴着墙。等阿香的身子都出来后，他快速的上前牢牢的抱住阿香，迅速的将准备好的布巾朝阿香是口鼻上一按。阿香挣扎了一会后，就晕倒在他的怀里。他将阿香往肩上一抗，走了。同时心里感叹这药效果真好，这钱没白花，值了。这药是他傍晚的时候，从一个游方郎中哪里花了大半积蓄买来的迷香。那郎中说：这药效果好，万万不可多用，要不人醒不过来可就麻烦了。他虽然不相信，可也不敢少使，把一大半都洒上了。

老王疾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是走到了自己那个破家。把阿香朝那榻上一放，他这才敢大口的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