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二重天,天丹门
天界的第五重天，囚龙谷，金蕊宫。
一个头上长着两支龙角的黑衣女人，脸上纹着红色的努力印记，忽然间就趴在了沈笑身上。
“你的身上……有种熟悉的感觉……”
女人的脸凑近沈笑。
女人很漂亮，却被沈笑一把推了下去，摔倒在地上。
“你……”
女人却也不恼，就这么坐在地上，仰头看着沈笑。
沈笑轻轻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指一点。
女人的身躯忽然一震，眸子里闪过一丝异色:“是你？”
“是我。”沈笑平静道，抬手一引。
女人脸色一变，看起来有些慌乱，马上道:“等等！”
“等等？”沈笑轻轻皱了皱眉，不过还是放下了手，“那缕气息在你体内，也许会让你短期内变得更强，但万事有利就有弊，你的修为还不够，如果那缕气息用多了，很有可能会走火入魔的。”
“魔气？”女人微微动容，“你是……魔族的人？魔族如今……还有人吗？”
女人忽然默默地叹了口气:“走火入魔……那也总比死了强……”
“何意？”沈笑问。
“我的身体早就被那些仙人摧残的脆弱不堪……如果没有你那一缕魔气吊着……随时有可能会死……”女人的脸上闪过一丝黯然。
“仙人？”沈笑冷哼一声。
“不管怎么说，你两次救我，总要……谢谢你的。”女人道。
“两次？”沈笑愣了愣，不过随即反应过来，第二次救她的，恐怕是天帝羽轻扬，羽轻扬救了她，然后将她变化成刚刚那黑色小蛇的模样，送到了自己这里。
“其实也不必谢我，真说起来，是我们魔族连累了你们……”沈笑道，“若不是当年你们追随我们，也不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女人默然。
忽然，周围的空间，似乎有了一阵奇异的响动，紧着着，一股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
“这是……”沈笑喃喃。
“好浓郁的丹香……这里……有人在炼丹？”龙族女人惑道。
“我出去看看。”沈笑推开了门，可龙族女人却忽然叫住了他。
“等等。”
沈笑回过了头。
“你……”龙族女人迟疑了片刻，“你叫什么名字？”
“沈笑。”沈笑道。
“我叫墨玉……”女人犹豫道，“我……接下来，我怎么办？”
“……”沈笑沉吟片刻，“等我回来再说吧，你先在这里躲着，不要被天界的人发现了。”
说罢，沈笑身形一闪，消失在墨玉的视线里。
墨玉轻轻皱起了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呼……”金鸾儿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手指轻轻一挥，面前的金色丹炉中，轻轻飞出一颗缭绕着淡淡金色柔光的丹药。
“没想到……你还会炼丹。”沈笑忽然出现在金鸾儿身后。
金鸾儿似乎并没有太惊讶，只是淡淡道:“不知道女孩子的闺房是不能随便进的吗……”
金鸾儿起身，抬手拈住了那粒还有着温气的丹药。可是下一瞬，丹药居然不翼而飞了。
“果然被我练出来了……”金鸾儿嘴角微微一扬，袖袍忽然一挥，一股无形劲风逼向了丹炉之后。
金色的丹药再次出现，就像有自己的生命一样，居然将这劲风给躲了过去。
“小弟弟。”金鸾儿略有一些疲惫道，“姐姐没力气了，替姐姐把这丹药抓住。”
沈笑耸耸肩，霍然挥手，数道漆黑色的铁链直接锁向了那粒金色的丹药。
“不要用你的魔气碰到它，不然这丹药就废了！”金鸾儿忙道。
沈笑心念一动，原本马上就要缚住丹药的数道铁链瞬间改变了方向，从丹药身边擦了过去，几个转折之间，封住了丹药的所有去路。
丹药似乎很是畏惧铁链上沈笑的魔气，抖动了几下，最终还是一动不动，乖乖的被沈笑捏在了手里。
这个时候，金鸾儿摸了摸胸口玉佩，一个极小却又极精致的玉盒出现在了金鸾儿手上，一只手托住盒子，另一只手接过沈笑送过来的丹药，金鸾儿将丹药收入玉盒，在玉盒上画了一道印记，这才将盒子收了起来。
“你在你们魔族，应该没有见到过炼丹师吧？”金鸾儿问。
“炼丹一道，人仙两族最为擅长，其他族没有多少炼丹师，就算魔族真的有，估计也在几百年前三界大战中死去了。”沈笑道，“一个好的炼丹师，比一个足够强的强者还要受人尊敬，你好像就是这种炼丹师。”
金鸾儿不置可否。
“既是炼丹师，为何会在这囚禁龙族的第五重天？”沈笑问。
“因为某些材料只有在这里会有。”金鸾儿道，“不过我已经将丹药练出来了，就没有再留在这里的必要了，所以我要回去。”
“回哪里？”沈笑问。
“第二重天，天丹门。”金鸾儿道，“那里是我的师门。”
“天丹门……”沈笑默念着这个名字。
“三界内最大的炼丹门派。”金鸾儿笑笑，“师父马上就要成为天丹门新任门主了，我练出的这枚丹药，正好给师父做庆贺之礼。”
说着，金鸾儿伸了一个懒腰:“说起来，自从上代门主失踪以后，这几百年里，天丹门一直都是无主的状态，是师父一直承担着门主的责任，直到现在，师父终于要真正成为天丹门的门主了。”
“上代门主失踪？几百年前？”沈笑皱起了眉头，“你们门主是不是在三界大战之后，和当时的天帝他们一起失踪的？”
“你怎么知道？”
金鸾儿的疑问，无疑证实了沈笑猜对了。
“好像是天帝失踪以后没几天吧，门主也无缘无故地失踪了，不过师父他们并没有太过惊讶，好像他们知道门主去哪了似的，但我们问他，他也不说。”
金鸾儿道，刚刚的炼丹似乎耗费了她极大的精力，现在的她，看上去倒是有几分昏昏欲睡的疲惫样子，“我要休息了，你还不回去？不会是想跟我一起睡吧？”
沈笑轻轻摇了摇头，走出了金鸾儿的房间。
“看来魔族的人，也没传闻中那么坏。”金鸾儿收起了藏在手心的一把金色光针。
“回去的路还很长，虽说萍水相逢，我却觉得，他不像坏人。”金鸾儿喃喃，“他真的太像他了，而且还都是魔族的人……哪怕路很长，一路上有他，估计不会很无聊吧？”
金鸾儿好似睡着了，沈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你回来了？”墨玉神色好像有些沉重。
“怎么了？”看出了墨玉的不对劲，沈笑问。
“没……没什么……”墨玉含糊道，忽然却叹了口气。
“只是觉得，不知道……不知道该去哪里，该做什么……”
墨玉黯然道:“被烙上奴隶印记的龙族……无论在哪，都没有容身之处。”
“我逃出了囚笼，但出了囚笼，不知道该往何处去，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沈笑叹了口气，默然不语。
“沈笑啊沈笑。”云起之海，一袭白衣，喃喃。
羽轻扬，天帝。
真正的天帝，而非幻影。
“你会怎么做？”羽轻扬喃喃着。
沈笑伸出手指，轻轻一点。
“这印记，我没办法除掉。”沈笑默然道，“这是上代天帝亲自下的印记，我除不掉。”
沈笑收回手指，不知道想些什么。
“你先跟在我身边吧。”沈笑忽然道，“等我这边的事了了，我会带你离开天界，去魔界，那里的人，不会为难你的。”
云起之海……
“也许……”羽轻扬喃喃，“沈笑啊沈笑，你总能给我惊喜，也许啊……你真的会是那个破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