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送别

吃过秦素素做的菜的人都是要被她的手艺所折服的，这现在已经成为了不变的定律。

陆老太爷虽然未多说什么赞赏的话，但是从他吃了十余只包子，自己就吃掉了一盘子的肥肠来瞧，已经是对秦素素厨艺最大的肯定。

秦素素坐在陆老太爷对面，一度想要规劝其少吃一些，可坐在桌子上的陆老太太和陆恒都未说话，她一个晚辈也不好造次，贸然规劝。

等吃完了饭，陆老太爷在外面打了一套拳，秦素素才是放心下来。

因为她的原因，秦四壮和周桂芳等人一直没有离京，见她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便打算后日启程，他们快些赶路，尽可能在小年前回到李家村，还能与家人一同吃小年饭。

秦素素翌日便去秦府帮忙收整行礼，他们的行礼其实收整的差不多了。

秦素素亲自下厨为秦老太等人做了一桌子的美食，算是给他们设的送别宴了。

餐桌上，秦四壮始终自行喝着闷酒，是有秦素素与他说话时才能见到一点笑模样。周桂芳不好意思的对着秦素素讲道：“秦老太的事情发生后，你四叔心里一直难受，最近这些日子都是这样，喜欢自己喝闷酒。”

秦素素也很是无奈，她这四叔哪哪都好，就是有些优柔寡断，可是站在她的立场上，她又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在饭后单独找到秦四壮。

秦老太等人做的事情让秦四壮在面对秦素素时心中充满愧疚，秦素素则是看得通透，“四叔，我知道，一笔写不出一个秦字，我与李家村的秦家恐怕无缘做亲人，但是你不同，你是秦老太的亲生儿子，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不会怪你。”

秦素素这样说，秦四壮心里更加难受，他抱住自己的头，“素素，四叔……对不起你。”

秦素素摇头，“她们出了京城，身上的盘缠恐怕只将将够他们回到李家村，四叔，明你们明日早些启程，快马加鞭，想来是能赶上的。”

“素素，你不怨我？”

“我怨四叔作甚，做出伤害我的事情又不是四叔，我怎么会将那些过错责怪到四叔的头上。”秦素素笑道。

秦四壮听了这话就知道素素不怨恨他，但是却是怨恨秦老太等人的。他没脸为她们求情，只能将头低的更低，“四叔代替我娘还有大哥他们与你说句对不起。”

秦素素原本是站在秦四壮对面的，他此话一出，秦素素立马让到一边。

“四叔，我不是圣人，不会轻而易举原谅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念在他们从前也是给过我饭吃的，至少没有将我饿死的份上，我不会对她们赶尽杀绝，也不会刻意为难他们，我只希望，在今后的人生中，他们永远不要再出现罢了。”

秦素素说完后转身离开，屋子里只剩下秦四壮一人。

翌日他们离开时，秦素素未来送行，只是派了石头过来，将一袋子的碎银交给周桂芳，又另送上五十张一百两的银票，那银票被分别塞在五个荷包中。

“主子说了，留些碎银，路上用着方便，这些则是需要夫人挂在身上也好，藏在不起眼的包裹里也好，反正要小心收着，如无需要，不要轻易显露于人前。”

周桂芳收下东西，泪眼朦胧往城门离看去，她忘了好一阵才收回视线，“替我谢谢你们夫人。”

“主子还说了，身为人子这是她应该做的。”

石头将秦素素的话带到，又说了几句客套话才转身离去。

周桂芳站在马车旁迟迟不肯上车，秦四壮也同样站在一旁，风起了，周桂芳收回视线，经过秦四壮时狠狠的用眼刀子剜了他一眼，秦四壮自知理亏，不敢乱说话，也只是同样回头往京城里望去。

一声啼哭，是素明醒了在找娘，周桂芳爬上车去瞧孩子，秦四壮无声叹口气，跳上马车，挥动马鞭，向着李家村的方向出发了。

马车后四周跟着一队穿着布衣的士兵，他么负责秦四壮等人一路的安全。

马车远去，躲在暗处的秦素素走了出来，她遥遥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主子，您既然来了，为何不露面？”石头不解的问道。

秦素素的视线并未收回，“人到了一定年岁，便开始讨厌分别，这种煽情的场面我最是受不得，还不如静静的目送他们离开比较好，这样，所有的伤感便不会感染到对方，让本就有的不舍加倍。”……

送走了秦四壮等人，秦素素先回了青山居。

徐老自从回京后便一直借居在青山居，秦四壮等人走了，青山居再次变得空荡荡的，秦素素找到徐老，将手里的房契放到了桌子上。

“这是何意？”徐老撸着胡须问道。

秦素素将房契往徐老的方向推过去，“当初我买下青山居的时候只花了千两银子，后来才知道，青山居哪能是那点银子就能买下的，我娘他们在此居住了这么久，我想那些也只堪堪低的够房费而已，现在她们走了，这张房契自然要归还给老先生。”

徐老撸着胡须，“嗯，夫人的品性与老夫听说的极为不符呢！”

“哦？老先生在谁人那里听说了的品性？那人又是如何说的？”秦素素好奇的问道。

“那人说少夫人是个极其贪财之人，从你手指缝里过的碎银，你不会放过分毫，就是如同尘灰的碎末也是不能从你指缝中溜走的。”

秦素素额角跳了又跳，她觉得自己还能沉稳的坐在这里，大半是经历的太多磨练出来的。

徐老余光瞥见秦素素握紧的拳头笑着补充道：“那人还说，他家娘子极为小气，到了她嘴里的肉是万不能吐出来的……”

秦素素已经咬牙切齿，“陆、墨、尘。”

“少夫人先不要动气，那人还说，他身为贪财娘子的夫君，自要事先打点好一切，所以他事先已经在老夫手里买下了这青山居，少夫人如若是想将房契归还，便拿去给你的夫君即可。”

秦素素刚刚升起的心火立马消了大半，“还算他有良心，话说，老先生，您这青山居卖给我夫君多少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