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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魔怔似的,找她遗物

墓碑。

墓碑。

墓碑!

宴西聿在心底里无声的重复了整整三遍

两个字像是千斤重,突然击在安静了整整一年的心脏上。

栗天鹤还是把话补充完整了,“我看了传回来的视频和照片,确实刻着官浅妤的名字。”

宴西聿始终没有搭腔,一直到电话挂断。

他继续在原地站了大概半小时。

没有可以准确描述心情的词语,半晌,他在不自觉中拨通了白郁行的电话。

“官浅妤终于死了,你能信么?”没由来这样的一句。

白郁行听到他突然冒出来这样一句,皱着眉,没反应。

但是作为兄弟,他即便隔着电话也能感觉出来宴西聿此刻脑袋里的空白。

空白到某种兴奋。因为他还继续说着:“她这样恶劣的女人凭什么能死得这么早?说死就死了,解脱了?”

白郁行懂他,终于低低的开口:“我过去陪你喝两杯?”

男人低低的冷哼,“庆祝么?”然后低笑,咬了牙,“好啊。”

白郁行:“……”

扔掉电话,宴西聿转身之际,身形晃了晃,撞到了旁边的桌子,伸手扶了一下,堪堪稳住。

手里的手机滑了出去,他像没看到一样无动于衷。

然后自嘲的扯起嘴角,明明是该庆祝的消息,多好的消息?

可为什么他该死的高兴不起来!

为什么她就是能牵动他的神经?活着的时候逼他结婚能让他怒而不能。

如今死了,还不放过他!

死了。

两个字再次清晰的传到神经末梢,宴西聿恍惚的看了看这个她住过的卧室。

然后突然迈开大步往外走。

桌上的酒杯被他扫落,也没看一眼,甚至踢到了他刚刚站不稳是摔到地板上的手机也没察觉。

回了主卧。

宴西聿在找自己昨天穿过的外套。

这一年来,他随身带着当初官浅妤留下的亲笔信,单薄的一张纸,他带了一整年。

但是昨晚回来,他忘了放在哪。

那是她失踪时留在宴公馆唯一比较特别的私人物品。

有那么一瞬间,他告诉自己,为什么非要带着?为什么不能扔?

呵!怎么能扔?

能够折磨他一年,令他厌恶有加、进退不得的女人,她是全世界唯一一个。

他当然、必须留着她唯一的遗物!

好告诉乔爱,她赢了,那个拆散他们的恶女人死了!

是的,就只是这个原因。

男人脑子里纷纷扰扰着,手里的翻找一直没挺

西服平平整整的挂在衣帽间,一看就是昨天朴闵干洗后熨烫过了的。

可他还是过去拿下来抖了抖,伸手从口袋里找着什么东西。

没找到。

又去找西裤的裤兜。

依旧没有!

“朴闵!”

男人磁性十足的嗓音从卧室穿透到了楼下,朴闵一听就放下了手里的活儿,急急忙忙的跑上楼。

“先生?”

宴西聿指着衣服,“我兜里的东西呢?”

他昨天回来得太晚,舟车劳顿,脑子疲惫,忘了像往常一样把兜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好。

朴闵蹙了蹙眉,“什么东西?”

男人脸色变得略微阴郁,“衣兜里的信笺,不要告诉我你扔了?”

朴闵伺候了他这么几年,这一年来,他的阴晴不定是深有体会。

但是像此刻这样又急又怒,甚至有些魔怔的状态,还是头一次见。

看着他抖着那件昂贵的西服,就差扔到她脑门上,阴郁着脸低声:“东西呢?”

朴闵心头有些慌乱是真的,但也只能拧着眉,“我……我真的没看到,先生……”

话音落下,男人一把扔了衣服,迈着大步从朴闵跟前掠过,步伐旋起了一阵凌厉的冷风。

她赶紧跟了下去。

看着先生近乎暴力的拉开干洗机,一言不发的找东西。

朴闵鼓足勇气才敢问:“是什么合同么?”

合同的话,纸张不小,那她应该会注意到才对啊。

“嘭!”男人将机子合上了。

他转过来的时候,朴闵才发现先生一张脸紧绷着,嘴唇抿得犹如刀锋。

而那双深黑色的眸子,睡眠不足泛着血丝,看起来很可怕

“给我找,找不出来就滚蛋。”他面无表情的扔下命令。

朴闵没辙,她只能偷偷给青洋打电话。

“先生让我找什么衣兜里的东西?青特助知道是什么吗?我洗衣服的时候好像真的没看到。”

青洋握着电话。

从那次他被朴闵喂了安眠药,放跑了太太,青洋就记仇,轻哼了一声,“给你什么处罚?”

当初他因为没看住太太,可是干吃了整整一周的馒头,体罚就不说了。

朴闵气道:“先生正急得发疯,你卖什么关子?”

正说着,青洋已经按了密码进了别墅大门。

轻飘飘的瞥了一眼热锅上的朴闵,便抬脚上楼去书房找宴西聿了。

宴西聿不在书房,还在卧室。

青洋进卧室,听到更衣间的动静,走过去之后,脚步僵在那里。

因为看到更衣间此刻乱得跟猪窝一样。

“先生?”青洋喊了一声。

男人正一手撑着衣橱,听到声音,一手抵了额头,背对而立,看起来跟平时无异。

青洋直接走了过去,“太太留下的信笺在我这儿。”

话刚说完,宴西聿转过头,然后将青洋里的东西夺了过去。

“应该是您昨晚在车上躺下的时候掉出来。”

“出去。”男人忽然低低的命令,像是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此刻的状态。

青洋多一个字也没问,转身离开卧室。

“回来!”背对着的男人又改了口。

青洋转过身,看到先生刚刚眼里泛着血丝,额前的碎发凌乱。

矜贵之中,抹不去的狼狈。

然后听他略绷着的嗓音,“买去瑞士的机票,立刻。”

青洋蹙了蹙眉,但也不敢多问,只是点了一下头,“好。”

退出卧室下楼。

白郁行在楼下了,抬头看向青洋,“你主子怎么样了?”

“先生让我订飞瑞士的机票,就现在。”

白郁行微挑眉,意料之中的。

“你……要不要上去看看先生的形象?”青洋略迟疑。

白郁行摆摆手,“他需要空间去消化,我不看都知道有多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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