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墓园偶遇,问她是谁?
“乔爱失踪甚至可能已经死了,跟官浅妤墓碑被找到,你觉得你主子哪不一样?”白郁行忽然问。
青洋是个粗人,回答很直白。
他说:“乔小姐失踪时,先生想让全世界知道,大肆的找。”
“但得知太太去世,他反而不声不响。”
只有真正的痛,才会没有力气再折腾。
但他也并非什么都不做,官浅妤失踪,他不声不响,找人的工作却给了栗天鹤。
栗天鹤什么人,被他用来找个女人?还说不在乎。
之前他听着宴西聿说“她死了就死了,我为什么要停下工作?”的时候,只是扯唇笑了一下。
明明,上周是他自己说,瑞士的分公司步入正轨,不用他亲自盯着了,他可以放个假的。
怎么知道官浅妤的墓碑在瑞士,又要飞过去了?
口是心非,永远不说心里话的男人。
……
机票是第二天的。
飞机上。
白郁行看完了各方面发回来给他的邮件,然后转头看了旁边戴着眼罩的男人。
紧抿的薄唇显示他根本毫无睡意,连做样子都困难。
然后白郁行开了口:“乔爱的那张照片应该就是当时拍的不假,但是这一年找遍了方圆百里,也没见踪迹,大概率是去那里旅游的?”
“又或者,是真的找错人了。”
“反正官浅妤最终也没说出乔爱失踪前受没受伤,不知道那个纹身是真是假。”
所以,人是真是假,更难辩了。
也就是说,非但没有搞清楚官浅妤和官少君到底谁绑架的乔爱,连乔爱最后的踪迹也跟丢了,依旧生死不明。
现在好了,官浅妤死了,死无对证。
“你现在是竹篮打水两头空,新欢旧爱,一个都没了。”
白郁行没听到他半点回应,忍不住摘了他的眼罩。
“别跟我玩沉默是金,我跟你说这些,是想劝你,如果想选官浅妤你就选,至于乔爱……”
“我一定替你找到,然后要什么给什么,替你弥补,你不用觉得亏这个、欠那个,到时候把自己弄得不人不鬼。”
宴西聿这种男人,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感情处理像是系统漏洞,严重起来,白郁行怕死人。
他可就这么一个兄弟。
宴西聿被光线刺得眯着眼,冷着声,“选个私人,我下辈子守墓过?”
白郁行嗤笑,“你要是信她真的死了,会跑这一趟?”
男人将眼罩夺了回去,扯了嘴角,“把你那个小师妹挖出来娶了再来操心我。别等你找到人家是孩子她妈了。”
白郁行唯独对小师妹恋情最忌讳,终于皱起眉,“就是说了你一句竹篮打水两头空,至于这么损?”
抵达瑞士已经是傍晚。
从机场去酒店的路上,白郁行给栗天鹤打了个电话,“从机场过去,会路过贵族墓园么?”
栗天鹤沙哑的嗓音,“有点绕,西哥说现在就过去?”
没记错的话,他刚回北城两天,又过来了,这么连轴转也不休息?
白郁行瞥了一眼旁边的男人,“我等不及想看看官小姐的墓碑而已。”
栗天鹤当兵久了,脑子比钢铁还直,耿直的发问:“你跟官小姐又没谈过恋爱、没结过婚,你有什么等不及的?”
白郁行扶额:“……难怪你单身狗。”
智商太高,情商被压扁了。
白郁行若是直接说宴西聿已经等不及要去看官浅妤,以这个男人好面子的死性,绝对就不会再赶过去了。
只会转头变着法儿把他给折磨死。
白郁行太了解他的尿性了!
电话挂了之后,白郁行笑着拍了拍青洋的后座,“拐道去一趟贵族墓园。”
说着话的时候,青洋的车子其实已经提前拐过去了。
白郁行看了宴西聿,淡笑,“青洋比栗天鹤有情商多了不是?”
……
一个多小时后。
车子停在墓园门口。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瑞士昨夜下过小雪,放眼望去,墓园还有不少斑驳的积雪。
“你们上去吧。”宴西聿低低的开口,长腿肃然的立在了一旁。
白郁行都走了两步,回头看他。
“你不去?”
白郁行心里骂了一句,明明就是不敢上去了,不敢亲眼去目睹那个女人的墓碑?
“怎么?害怕看到她是真的死了,成了一块碑?”白郁行不客气的道。
宴西聿视线奚冷的看他,扯了扯薄唇,“我巴不得她早点走,世上少个恶人折磨我。”
白郁行扯唇。
最终,一行三人往墓园里走。
她的墓碑位置不难找。
差两三米的距离,宴西聿的步伐明显慢了下来。
那会儿,墓园开始飘起细细的雪花。
天色昏暗,白色的雪落下,和青灰色的墓碑,都令人恍惚。
她该多绝望,才会宣布死亡。
青洋电筒照着光秃秃的墓碑。
没有照片,没有墓志铭,只有姓名,干净得透着凄凉。
“死亡,另一种重生。”青洋发现了墓碑最底下的一行细细的手写体。
宴西聿站在那里,略微俯低五官,视线落在那行小到快看不清的字迹上。
他第一眼就清楚的知道,那是她的亲笔字迹。
肖绘锦说她患癌快瞎了。
一个人,很早就知道自己的死期,很早就写好自己的墓志铭,是什么感觉?
白郁行拍了拍青洋的肩,“夫妻一场,让他自己待会儿。”
宴西聿好久才缓缓的用指尖抚摸那行小字。
那粗糙的触感,像是从他心里磨了一遍,从未有过的凄冷袭来。
“我从未想过逼你去死。”男人低低的嗓音,在雪夜里显得很空。
“甚至考虑,你那么想要孩子,那就要吧……”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湮灭,眉峰轻轻蹙起。
想起她那晚血淋淋爬到他面前的模样,下巴绷紧起来。
“如果我去医院看你,是不是……?”但他没有去过,只是让宴夫人去。
宴西聿深深的闭上眼,压着心头的几分情绪。
看起来,以后再也没人像她那么缠他了?
“啊!”黑暗里,突然走来的女人差点踩到宴西聿横着的脚,吓得一叫。
宴西聿收回脚,女人裹了裹头巾走了过去。
下一秒,宴西聿闻到一股熟悉的清香。
“等一下!”蓦地拧眉,“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