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卖掉谁比较合适

“老大还好，不算啥大伤。就是你父亲跟老二，老四，大虫咬的伤太厉害，华郎中说是大失血，要百年人参，连吃10日，好好养着，才可以无碍。”

老曾氏有气无力地告诉诸人如今的状况，万幸的是，华郎中医术出众，人确实是保住。可那百年人参，却价值不菲，她将家中所有的钱都拿出，却还是远不够。

这些年来养着一大家人，还要供小五读书，学费跟笔墨都是巨大开支。潘家满打满算，也唯有50两白银的存款。

可那百年参，还要吃10天，仨男人分量，加起来起码也要150两！要将这些钱都凑齐，除非将家中的50亩好田都卖掉。

但是这50亩地是潘家安身立命的根本，如果卖掉了，往后一家人怎样过活？

果真，老曾氏一说出这件事，家中人齐齐变了面色。

“娘亲，不可以卖！卖掉田地，我们吃啥？莫非要我们一大家人出去当讨饭的么？”

潘三江跟潘五力纷纷强烈的表示了自个儿的反对，他们是农人，便靠土地生存。没了这安身立命的根本，是决对不行的！

“那咋办？你们俩不孝子，莫非便不顾你父亲，还有二岗，四果的性命了么？”

老曾氏气的颤抖，田地没有了，辛苦点做事儿，总可以慢慢攒钱买回。可人没有了，那才是再多的钱都救不回了！

“娘亲，我们不是这意思。这般的状况下，不论怎样都要凑钱给父亲跟哥哥们诊病。就是，我们还有其他办法，不至于卖掉田地呀！”

潘五力着急的开口，眼神胡乱的扫过了家中人，突然间灵光一闪。

“对了娘亲，我认识一个牙行的人，他们专门挑选好看的女孩儿送到大户当奴，长的越好看的身价越高。你看，杏花，芳花，还有茶花，莲花，全都样貌出众，到时我去说说价，必定不只100两！”

越想便越觉的这办法好，左右丫头片子全都是赔钱货，迟早也要出嫁的。农户人家能出五两白银的聘礼都算大方，还不如卖到大户当丫环，过富贵日子呢！

潘五力一有机会便喜欢往镇子里跑，连家中的媳妇许氏跟惟一的闺女兰花都顾不上。他也不知认识多少二流子，如果不是有潘老爹看着，说不准都不想回葛拉庄，径直在镇子里扎根混日子。

老曾氏眼神微沉，她才不信五子嘴中那卖去富贵人家的当丫环的话。几个丫头要卖出100两白银的高价，除非是那类不干净的地方。

她平时中除了自个儿的闺女，对孙辈倒是重男轻女的厉害，可也从没有想过要卖孩儿。但是五子说的也对，卖孙女，总比卖掉田地一无所有的强。

“五子，你这丧良心的，凭啥要卖我家莲花？你怎不说你们家兰花呢，她长的也好，说不准也可以卖个好价钱！”

赵氏登时不愿意了，她平常虽说不怎样痛爱闺女，乃至还会从闺女口中夺吃的，可从没有想过要将闺女当成丫环给卖掉！

“莲花，兰花都太小了，瘦不拉几的没有长开，估摸人家也看不上。不如便芳花跟茶花两丫头吧，二嫂，这也是为救二哥，没有法子。为二哥，不如将杏花留下来招赘，左右闺女都要嫁出去的。等以后家中缓过来了，挣了钱，再将两丫头赎回来也可以呀！”

潘五力直接把眼神落到老实软弱的章氏身上，满面的恳求跟哀戚。

“二嫂嫂，算我求你了，救救父亲跟哥哥吧！你的大恩，我们一生都会感激，等以后，肯定叫家中的侄子替你跟二哥养老！”

章氏满面的惊慌失措，她自然不想卖闺女，可更不想自个的相公送死。一时，眼里满是拼力挣扎。

她身旁的潘杏花，潘芳花，还有潘茶花，仨女孩儿更是瑟瑟颤抖，畏怕极了。

“别！娘亲，奶奶，五叔，求求你们了，别卖掉我们姐妹！对了，可以卖掉小哑子，他长的那样好看，一人就可以抵的上我们所有人呢，必定可以卖出高价钱！”

眼看着大人们的表情越来越冷漠，潘芳花心里一沉，她是知道的，去年村中有个小姐妹便被卖掉，听闻是当了妓女，没有几月便被凌虐死了。

她不要去那类下三滥的地方，更不想死！当下就再也控制不住，尖叫着出声。

这一瞬时，也把所有人的眼神，落到门口不远的地方，那个绝世无双的小美男身上。

即便穿着麻布麻衣，在这破敝的屋的里边，那男孩的相貌也叫他好像珍珠，当的上天姿国色。

潘五力更是前面一亮，平时中在镇子里认识了一些三教九流，他也知道，有些大户人家便喜欢养个娈痛。

越是相貌出众的娈痛，那价比起同等的女孩都要高上一倍。小哑子虽说不会讲话，但这张脸比女人还要漂亮，决对是娈痛中的极品！

“娘亲，芳花说的对呀，还有小哑子，将他也卖掉，咱救父亲跟二哥，四哥的钱便够！快快快，去将小哑子抓起，免的他跑了！”

说着，潘五力就一马当先冲去，两个大手钳住了小哑子的两手。

“老三，快去拿麻绳给他捆起来！”

“五哥，你这是在做啥？将芳花跟他松开，我们家不会卖任何人！”

潘九福再也忍受不住了，刚才她一直插不上嘴，赶快厉声呵斥起，她拉了拉老曾氏的袖子，小声开口说：“娘亲，你不要听五哥在胡说八道，我有办法凑到钱给父亲他们治病。”

“九福呀，娘亲知道你的本事儿，可那香水再好，也不可能一下卖出100两白银呀！金草厅也不是开善馆的，华郎中亲自坐诊，已然抹掉了一半诊费了。这药费是万万不可以少的，如果是没有钱，明日我们便的将你父亲他们领回来等死！”

老曾氏悲疼而又无奈的开口，这归家中，是真的遇见大危机！

“娘亲，你忘了么？我还有一件东西……”

潘九福暗示了下，老曾氏神情微变，立即就知道她的意思了。

“行了，九福说的对，我们潘家不会卖儿鬻女！五子，你将小哑子给放了，筹钱的事，娘亲再想想法子。”

潘五力不情不愿地放开了手，嘴中暗自嘀咕，还有啥法子？不想卖田地，便唯有卖人！

“明日我再去镇子里找找六子，他丈人开着书院儿，应当能接到些钱。行了，全都散了，弄饭去！”

“是呀，还有六子，他是秀才，又有那样多同窗，找人借钱应当不难！”

其他人究竟是有了点底气，小叔这时候的重要性就体现出了，平时中爹妈的钱大头都花在了他的身上。现在家中遭了难，也应该他出手。

话是这样说，老曾氏无非是用来安扶家中人的借口罢了。

这回将家底都掏空了，六子在镇子里读书，眼看着便要去参加秋试，他手上那点钱是京城的盘缠，动不得。不然的话，便要再等三年，耽搁不起呀！

潘老爹便等着小儿子出人头地呢，因此他清醒时，还嘱咐了她万万不可以把此事儿告诉六子，免的乱了他的心神。

至于叫六子那丈人借钱，更是不可以开口，那吴先生唯有一个独女，本来是想着招上门女婿。后来吴氏看上六子，结成姻亲，吴先生却一直没有歇过要叫六子改姓的想法。

这回找到机会，如果开口借钱，还是这样大一笔钱。他们潘家以后最有出息的儿子，必定保不住了！

如果不是这样子，老曾氏哪会为五子提出的卖人而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