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作家的爱情
就这样,我救了一条小狗崽,为了纪念它的家长救了我的命,我给它取名叫救命。
救命刚开始时候还总是一副深山老林里隐世高狗的样子,没有一丝二哈的朝气,显得有些高冷、忧郁,不知是不是太思念它的爹妈。而且它这也不吃,那也不闻,看什么都要像宋小宝般先皱一把眉头,这让我不禁怀疑,它之前在山上都是吃什么活下来的?怎么养成了这么个挑食的狗子。
为了让它尽早适应尘世中的生活,除了每天给它喂食乱七八糟的食物之外,我还对它进行了一番更高层面上的培训。我让它坐在我腿上,从手机里给它找出一些哈士奇的日常生活镜头——救命虽然很高冷,但架不住人间烟火香啊,在极短的时间内,它就熟练掌握了啃脱鞋、撕袜子、拖卫生纸、挠墙等那些傻狗的基本生活技能。甭管是什么技能,救命只要看上一遍,就能瞬间学会,比如有个姑娘在练瑜伽的时候劈了个横叉,她的那只傻狗一头就扑了上去,抱着她的脚就开始了一番前仰后合的高频率动作。救命看过那个视频之后,飞快地跳到了地上,抱着我脚就要行动,被我果断踢飞后,它竟然学会了变通,对着我的拖鞋就是一顿剧烈的操作,它一边摇头晃脑还一边冲着我哼哼,让我产生了一种“这货在意淫我”的错觉。
由此可见,救命的智商在狗中绝对属于上乘,就没有它学不会的东西,越是那些傻狗干的活儿,它学的越快。后来我一琢磨,再这么下去,它早晚有一天会把我家给整成天灾现场的,我得让救命学习一点积极向上的正能量。于是,我开始给它看一些高级聪明犬的训练项目,什么接飞盘啊、跳高啊、走杆儿啊、扑咬啊……不得不说,现在的教学视频做的是真好看,连我看的都津津有味,十分投入,但是救命的呼噜声打断了我的这片专注。
我扭头看着这只吐着舌头打呼噜的傻狗,很想冲它脑门上敲上一锤,不过考虑到它家长的面子,我还是放下了屠刀。是的,救命这个狗东西,只要是看到那些积极向上的训练视频,就会睁不开眼。但若是看到那些沙雕狗狗视频,它的小眼睛会立刻绽放出异样的神采。这么看来,它跟学校里的学渣是没两样的。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是孤单一个人,走到哪都是一人一狗。这家伙在家里虽然能折腾,但只要一出门,就会立刻摆出它那副高冷的姿态,见谁都不理不睬。走在路上,有很多小姑娘看到他那副可爱的小模样,都想伸手抚摸挑逗一番,可是救命从来不会像别的哈士奇一样,冲着人家又蹭又舔,它只会把屁股往地上一放,目光深沉地坐在那里,任由姑娘们的葱葱玉手在它的脑袋上、身体上来回揉捏,无论怎么折腾,它都是岿然不动,有时别人摸得久了,它就会愤怒的吼叫两声以示警告,但它奶里奶气的叫声反而更引得姑娘们笑声连连,有的还会抱起它放在脸上嘴边摩挲,它便会努力伸出四肢推着姑娘们的脸或者嘴,意图反抗这种亲密的行为。就像被强间一样——往往越是反抗,她们的攻势就越是猛烈。
每每此时,它就会一脸哀求地望着我,希望我能帮它解围。但是本着让救命积累狗生经验的意愿,我都会无情地将头转向别处,装作看不见。
有一次,两个美女爱抚救命的场面被叶寒看到了,他便自告奋勇地要帮我承担起每天遛狗的责任,我正愁着不能天天带它到处溜达呢,既然有人替我干这活,那必须欣然答应。
自从有了救命,叶寒天天抱着它出入于各大商场步行街,在救命的狗生日渐充实之际,叶寒撩妹的成功率也获得了极大的提升,我已经很少能在上午十点之前看到超市开门了。
有一天,天气异常的寒冷,我便抱着救命去东山超市里蹭暖风。我往那小床上一躺,嗑着瓜子,喝着大茶,看起了电视。救命瞅了我一眼,自己挪着小屁股跳上床,爬到了我的腿边,竟然也四爪朝天的躺在了那里,我又找了块泡沫给它垫在脖子底下当枕头,没多会儿,它居然真的躺着打起了呼噜。
“阿飞,你这养的哪是条狗啊,这不是请了个祖宗嘛!”叶寒指着我手里的茶碗调侃道,“你瞅着吧,再过几天都能跟你一起喝豆腐脑了。”
“它的父母救我一命,与我而言也算是再造父母,所以救命跟我也能称兄论弟,既是兄弟,同桌同寝也没什么。”
“牛逼你跟它拜个把子啊!”
“你以为我不敢?”
我俩正争吵着,大灯突然走了进来,他的脸上竟然一改往日死气沉沉的灰白模样,反而有了几丝微红的面色,自从沈珺出事以来,我每天忙于练拳,叶寒也忙了几天,我们俩一直都没见过他。叶寒连忙跳到大灯的面前,惊奇道:“哟呵,大灯你这是闹猫了?一脸的春情荡漾啊。”
大灯一脸娇羞:“没有,小弟只是略有恋爱而已。”
我问:“是上次你说的那个文艺女青年?是网恋吧,见面了没有?”
大灯道:“飞兄,尚未见面,不过已经提上日程了。”
“对,要提上‘日’程才是正道,”叶寒道:“不过大灯啊,不瞒你说,就你这坟头里扒楞出来的造型,放在三十年前或许还能相个亲,放到现在……你去非洲都讨不到老婆你信不信?”
大灯摇摇头道:“叶兄,此言差矣,所谓恋爱者,两情相悦也,既是感情之欢,为何要去计较这副臭皮囊呢?我与文君心心相映,谈的是浪漫诗情,论的是风花雪月,我们是灵魂伴侣,可不是你们眼中那世俗的爱情。”
叶寒不屑道:“别扯什么情不情,心不心的,什么叫他妈的爱情?爱情就是我想C你,而你愿意被我C,这种互帮互助的行为叫爱情。我想C你,你不想被我C,那叫暗恋。哪有他妈的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道理,男女之间无非就是个操字!你前阵子还想操那个女鬼呢!是不是,我当时可是录了音的。”
大灯脸色一红,道:“叶兄,你这套都是石器时代的理论,切莫要拿出来放到现在用,我们生活在一个拥有着高度文明的社会,所以就要以一种高文明的姿态来诠释男欢女爱,不要以那种兽欲来诠释一切,那是不礼貌的。”
叶寒道:“行,我是石器时代的理论,你是高度文明的产物,高度文明的就能操女鬼?我们石器时代的是不是不够资格。”
大灯一听到女鬼那俩字,就说不出话了,他怔怔地看向我,像是在向我求救。我摸着救命柔软的小尾巴笑道:“大灯,你这辈子是走不出那个女鬼的阴影了,你的所有知识背景和文化底蕴都会被你曾经那句释放天性的话所打败的,人家叶寒平时虽然骚,但是没动过女鬼的心思啊,你平时虽然文雅得很,可你不走寻常路,你骚起来,我们连尾灯都看不到啊。”
大灯琢磨了会儿,淡淡地说:“没什么,圣人都有七情六欲,更何况我了,想操个女鬼又何妨。”
我和叶寒面面相觑,就大灯这境界,我们两人真的只能是望其项背。大灯这时才看到我身边还有一只正躺着睡觉的小哈士奇,就走过来问我打算养到多大再炖。
我刚要开口骂他几句,墙壁上电视机里的女主持人的声音突然尖锐了几分,我仰头看去,是本地的一个新闻通讯,说是一个青年男子因为痴迷网游,将家里老父母的养老钱都偷偷拿去充值了,后来竟然将妹妹的学费也偷了去,父亲生气骂了他几句,却被他一脚踹翻在地,骑上去暴打一顿,牙齿都打掉了两颗,母亲去拉架的过程中,也被他推倒在地,气急之下竟然脑出血,送进了医院。最为可恨的是母亲的住院费都交不起的情况下,他也不愿意去卖掉自己的帐号给母亲交住院费,反而把家里的摩托车卖掉之后,又跑去了网吧。他的母亲在绝望之中死去,父亲也气得只剩下半口气,躺在床上以泪洗面。
村里人帮这个可怜的父亲报了警,可是有哪个父母会亲手把孩子送进监狱呢?他颤巍巍地去派出所把他带了回来,那个逆子回来后,不但不感恩,反倒咒骂父亲报警,耽误他几天游戏没打,直接把父亲的低保卡给夺了去,又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卖了,直接离家出走。新闻的末尾说,有人在文庭镇的网吧里曾看到过他的身影,现在他的父亲只剩下一口气了,只希望儿子能回去给他安葬,别无他求。
里面有几段拍客偷拍的视频,因为太远,晃动地又厉害,根本看不清他们的相貌,
“MLGB的,这种畜生还活着干啥?”叶寒一脸愤怒的骂道。
我叹口气道:“没办法,他爹又不忍心让他蹲局子,清官难断家务事,人家Jingcha也没办法。这家伙下一步不知道又要坑死谁,估计他那个妹妹也要遭殃了。”
大灯倒是没有太大起伏,他轻轻道:“若问前世因,今生受者是,若问来世果,今生做者是。有些孩子是来报恩的,有些孩子是来讨债的。父也罢,子也罢,这都是他们的因果。”
我笑道:“没看出来,你一个小写手倒把人间看得倒很透彻。”
大灯道:“请叫我作家,谢谢。”
我关掉电视,说:“算了,不看那些糟心的新闻了,大灯,给我们讲讲你的灵魂伴侣如何?让我们也感受下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大灯一听这个,来了兴致,他拿起小板凳放在屁股底下,抓了把瓜子,缓缓道:“我的姑娘叫蔡文君,是知名文学网站‘大树下’的驻站作者,已经写了好几部言情小说,是一个温婉中带着点忧伤,忧伤中又带着点温婉的姑娘。”
叶寒眨了眨眼睛道:“这他妈的不应该是个病句吗?”
大灯道:“叶兄,你大概理解不了作家的深厚底蕴,来,今天我给你阐述一下这种手法,说她温婉中带着点忧伤,讲的是一种表象,而忧伤中带着点温婉呢,讲的是一种意境,懂了吗?”
叶寒飞快地摇摇头:“不懂,你能讲的通俗点不?”
大灯眼睛斜向一角想了想,说:“就是说,从我眼前经过一个漂亮的女鬼,我看都不看她一眼,这是表象,但我想操她,这是我内心的一种意境,这样你明白了吗?”
叶寒道:“靠,你早这么说不就结了吗?非整那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儿。”
大灯道:“那我继续说啊,蔡文君偶然在网上读了我的文章,我流畅的文笔、华丽的辞藻和高深的意境都深深地折服了她,她的内心被我的文字所盘踞,崇拜的热情冲昏了她的头脑,她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给我写了一篇饱含倾慕之意的情书,并在论坛上@了我。当我看到那篇文章时,沉寂多年的情感终于爆发,我看完最后那个句号后,就明白我的爱情出现了,她是我的人,她是我的心,她是我灵魂的二分之三。”
叶寒道:“这又是什么破玩意儿,怎么就二分之三了呢?是要玩3P吗?”
大灯淡淡道:“叶兄,你的粗言秽语是无法侵入我纯净的本心的,根本不会让我生气,纯粹的爱情,就是会产生这么纯粹的力量。”
叶寒狐疑道:“真的?”
大灯自信说:“当然。”
“那你们玩3P的时候,她喜欢趴着还是躺着?”
“叶兄……我操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