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监视？
我从地上捡起钥匙，怔怔的望着那扇猩红色的防火门，陷入了一种神魂恍惚的状态，这门里门外就像是两个世界，我这边是过得鸡飞狗跳，歌舞升平，而门里面却如同是另一个维度的空间，一切都充满了未知和诡异。
我打开门之后，会不会立刻看到小骗子？他是不是在拿刀等着我，抑或是已经冲好了一杯茶，在等我进去后，和颜悦色地对我讲述一番我所不知道的事实？又或者是……这一切都是错觉，里面空无一人，这钥匙只是房东为求方便而藏匿在此而已。
一切，都只能等我打开这扇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之后，才能知晓。
心头的疑虑迷惑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反复揉搓着那把钥匙，突然间，我发现自己的手指上无端增添了许多宛若月华般的银色流沙痕迹，仔细看去，手心也开始点点增长，我心中大骇：难不成我真的打开了什么异世界的大门，怎么兀地有如此异相？
不过经过我的认真比对分析才发现，原来是那把钥匙掉色了。
我呼出一口气，再无迟疑，将钥匙插了进去，猛地打开门走了进去……屋子里一片沉寂，别说人了，连只苍蝇都看不到，当然，这个季节也不会有苍蝇。这种三十几平的单身公寓，门口大多狭窄，左手边是一套橱柜，油烟机和燃气灶干净的有些吓人，没有灰尘，也没有油烟痕迹。没有灰尘，表明主人比较爱整洁，但没有油烟……那就不是普通爱整洁的问题了，这说明主人从来没有使用过这套工具。
与橱柜相对的，右边是一个独立的卫生间，门是关着的，我也不便窥探他人隐私，就没有查看。再往里面走，是一道双层暗影花纹玻璃的推拉门，也可以作为一道割断。推拉门是开着的，我走进去，看到了里面极度简单的陈设，简单到什么程度呢？客厅里只有一张浅灰色三人座沙发，一张小茶几和对面墙壁上挂着的一台电视，茶几上空空如也，下面的隔层里放着一只白色茶杯。客厅里侧，有一道用浅灰色窗帘做成的屏风，屏风内侧则是卧室，卧室里放置着一张普通的双人床，上面只有一床棉被，一个枕头，均为浅灰色，再无多余的东西，看这摆置，表明是只有一人睡的。
包括墙壁乳胶漆的颜色在内，这屋子里所有的物品都是一种无比沉稳的浅灰色。所有的地方，没有一丝灰尘，非常干净，所有的装修陈设，也都简单的如同一张白纸，没有任何赘余之处，让人不禁怀疑这房子的主人到底是怎么生活的？
我在客厅里转了几圈，突然发现墙壁上挂的这台电器并不是电视，而是一个平面液晶显示器……在这个位置挂一台显示器是什么操作？我好奇之下，走过去探手按下了显示器的开关，指示灯从红变蓝，屏幕上在短暂的LOGO停留后，画面晃动，出现了一个监视器的画面。画面里只有一个镜头，是一道贴有福字和春联的防盗门，看起来非常眼熟。
我走过去仔仔细看了下，当我看到那个大红色的门把手之时，不禁头皮发麻……因为那种红色把手在这栋楼上只有一家会使用，那就是我家，那是我为了实现防盗门大一统，用红色自喷漆给改造的。这个摄像头对着的……正是我家。
我连忙跑到门口，看向猫眼处，才发现这只猫眼是一种智能猫眼，不仅可以看到门外，还能够捕捉外面的声音，甚至还有红外人像晃动提醒，也就是说，即便是在深夜，只要外面有人影晃动，这个猫眼所连接的APP都会发出警告。
我此时也顾不上卫生间有没有人在蹲坑了，一把打开卫生间的玻璃门，里面果然也是空无一人。
我拿出手机，给小骗子发消息：你他妈究竟是谁，为什么要监视我？
小骗子很快回复：看来你找到我了，这才是能符合你智商的表现，不过比我想象的要慢多了。
我：废话多了，人也废了，说吧，为何要监视我？
小骗子：为什么说我要监视你呢？那只是一个普通的智能猫眼而已，我为了防盗安装的，不可以么？
我：安装猫眼的有很多，可要拿这么大一个显示器挂在墙壁上盯着的，恐怕只你一位。明人不说暗话，高手不藏拙技。别玩那些假模三道的东西了，我现在只问你，你在哪？我要的答案在哪？
小骗子：或许，我们很快就能相见了。
我：我能不能见到你，不重要，你，也不重要，我要的只是一个答案。
小骗子：假如苍天跟你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这玩笑会让你陷入无底的深渊，你会怎么做？
我：我已经在深渊了，谢谢。
小骗子：我问你会怎么做。
我：苍天跟我开玩笑？如果我是齐天大圣，我就会大闹天宫，搅他个天翻地覆，众神不宁，最后我再跟玉帝老儿拜把子。可事实是，苍天不爱搭理我，我也不是齐天大圣，玉帝老儿也只爱王母。
小骗子：其实苍天一直都在跟我们开玩笑，有些玩笑请不自知，有些玩笑身不由己。
我：又在这儿熬鸡汤？你倒像我认识的一个坏老头儿，也贼喜欢熬鸡汤，各种心灵鸡汤，人生鸡汤，励志鸡汤，他那些鸡汤给谁都能用，唯独对他自己不好使，又坏又渣。
小骗子：确实挺渣。
我：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么，就在这儿妄加评判。
小骗子：你刚才不都说了么，照你那么讲的话，那老头儿确实挺坏、挺渣。
我：那也只能我说，你不能说。
小骗子：为什么？
我：一些人，我可以骂，可以喷，别人不行。
小骗子：这都什么心理。
我：又跟你废这半天话，行了，你刁难也刁难了，就赶紧兑现赌约吧，把我想知道的，告诉我。
小骗子：再见。
我：卧槽，放我鸽子？
小骗子：我刚才告诉你了，或许，我们很快就相见了。
我：我他妈见你有个嘚用啊？
小骗子：再见。
从那句开始，无论我怎么发信息，他都没有回过。这让我气恼不已，这他妈什么人啊，搞了个捉迷藏的游戏让我去找，找来找去竟然就在我对门，找到了之后还要放我鸽子……沃日，真是越想越亏，越想越气，不禁又在VX上冲小骗子一顿骂街，这回我是把我的看家本领都使出来了，起码使用了六十多种修辞手法。
小骗子没有回话，我在屋里又转悠了半天，没发现什么线索，又跑到卧室区域转了一圈，却在里面闻到了淡淡的幽香。MD，这个死骗子，竟然还是个娘炮。想到这一点，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卧槽，这哥们儿监视我，又是个娘炮……不会是个弯弯，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吧？这么仔细一琢磨，我的后背冒出一阵冷汗，急忙跑出了房间。
在这个二厦里，如果谁家有个出租或者交易的变动，叶寒那边就能了解个大差不离。因为这牲口对于数字非常之敏感，但凡是在他这里买过东西的，报过房号或者电话号码需要送货上门的，他都记得分毫不差，而他为了物色合适的对象，曾经在这附近的房产中介手里看过一张二厦业主的信息表，不能说每一个房间里住的是谁它都能记得住吧，但也能记个大概。
我找到叶寒，让他赶紧想一下我对面那房间的业主姓名及电话，他仔细思索了半天，对我说：“大哥，要是那业主在我这里留过电话，甭说写了，只要是说过一遍，就算半年下去，我也记得住，可是你这没头没脑的，让我去想那个业主叫什么，这我哪记得住啊，哥们儿记数字那是比较快，可是记汉字，那就是菜的一逼，跟你差不多水平。”
我也忙昏头了，忘了叶寒只记得住数字。照这么看来，对面的业主也没在叶寒这儿买过需要派送的物品。可该怎么查找呢？叶寒当初只对那张表格看过一眼，没有拍下来。
“诶，对了，物业那边肯定有相关信息，咱们去那边找一下。”叶寒在一旁提示道，“可是，你找你对门儿干啥啊？咋地，偷窥你啊？”
“你他妈还真说对了！”我打了个响指，撒腿就往物业跑，叶寒这个瓜还没吃完，心里有些不爽，也连忙跟在我身后追了上来，一边追一边问我到底是什么情况。还说让我趁热打铁，赶紧去跟霍先生把拜把子的仪式完成，省得霍先生临时变卦，再涮我一顿。
我此刻无暇顾及霍先生那边，反正我打赌已经赢了，无论他想通过什么方式去耍赖，那都影响不了结果，我有录像，有证人，他就算上了法庭都理亏。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律师愿意接我们这样的官司。
到了物业办公室，我对他说了对面的房号，然后告诉他我是他楼下的，他们家卫生间漏水非常严重，已经渗到我家炒菜锅里了，然后让物业人员赶紧他妈的打业主电话，让那业主毛溜的滚过来。物业工作人员一看我这情绪如此激动，便不愿意掺和这事儿了，连忙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又告诉我业主名字，让我自己去处理。
等他给完我电话和名字了，才恍然大悟道：“诶，不对呀，他们家卫生间漏水，怎么还漏到你家炒菜锅里了，你在卫生间做饭吗？”
我说：“我用锅煮好水，再去卫生间里用锅洗头，有问题吗。”
工作人员一愣：“没听说过用锅洗头的。”
我说：“你回头试试就知道了，用锅洗头，补铁，治贫血非常有效，要是年头老的锅，还能让人增长智慧。”
看到工作人员托起了下巴，我就知道他家锅可能要有幸体验一把海飞丝的味道了。
一边往楼下走着，叶寒在一旁笑：“你他妈是真损啊，那是用锅洗头吗，那他妈是煮头。”
我没心情跟他逗闷子，打开那张写有电话和业主姓名的字条一看，业主叫王渊，电话是一个普通的移动号码。我打过去电话，却提示无法接通，如此反复拨打了十几次，都是如此。我又用叶寒的手机打了几次，依旧是无法接通。气得我骂道：“妈的，这他妈是什么世道，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就荡然无存了吗，整个手机号还要屏蔽陌生号码。”
叶寒笑道：“这有啥的，我脚踏五只船以上的时候，也会屏蔽陌生来电，生怕这些姑娘灵机一动，再发现点什么，就换个号码给我打。”
我哀叹一声，看来这小骗子还真不一般，是有备而来，只不过照目前的情形来看，他对我没有太深的恶意。
“走，事已至此，不瞎琢磨了，走，先去找霍先生拜把子去。”我大手一挥，走向了霍先生的幻尘书吧。
“想想就刺激啊，”叶寒兴奋的直搓手，“不然我也凑一把热闹，咱们仨人拜把子啊，霍先生是大哥，我是你二哥，你是三弟，就跟天龙八部里乔峰虚竹段誉一样，怎么样，我这个提议是不是很有建设性？”
“滚蛋，这是老子拼搏十几天拿来的成绩，你啥活儿也没干就想抄作业？去去去，一边玩儿去，有能耐你也去跟他打赌啊。”我鄙视道，“再说了，你拜这个把子有啥意义啊，你们俩年龄也差不多，都是半截身子进棺材的小老头儿了，瞎折腾。”
叶寒翻白眼道：“滚蛋吧，哥们儿现在还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儿呢，等你投胎三次以后，没准我还能泡妞儿呢。”
“这牛逼让你吹的都没点发觉价值了，到时候你先能硬起来再说吧。”
“开什么玩笑？老子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女人的床上，不是精尽而亡，都算我白活！就这种死法，才能对得起我叶巨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