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新汗血宝马
这次公主在太仆寺险些坠马,虽虚惊一场,但到底事关重大,追责在所难免。马夫只怕难逃一劫,而这畜牲,多半也要重投轮回道了。
谢云舒听懂了父亲没说完的深意,上前道:“怀瑾,你若真心想要这马儿,大可把它牵回去。若当真怪罪下来,我可以为它作证,确实是容宜先动的手,不怪马儿。”
程怀瑾扭头看向小红马。
马儿像是知道自己犯错了,把头垂得低低的,好看的鬃毛跟着耷拉下来,看起来可怜极了。
程怀瑾不忍,犹犹豫豫地伸手,抚了抚马头,轻声道:“你别怕,我护着你就是了。”
马儿高兴地打了个响鼻,亲昵地用耳朵蹭她。
一旁的马夫见小红马有了着落,以为自己今天遇到了两个善心的小姐,心思活泛起来,朝两人重重地跪下:“求贵人救我,求贵人救我啊!”
说着,他磕起头来:“贵人身份尊贵,救小人想来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求贵人发发善心,将小人也一并收了,小人当牛做马,万死不辞!”
不等程怀瑾开口,谢云舒哼了一声,道:“马儿委屈,罚你可一点儿也不委屈。”
方才她看得真切,自己和程怀瑾在马厩前来回张望探看时,马夫站在一旁,佯装内向木讷,实则反应冷淡,一见容宜过来,立刻热情地迎上去。
之后听后者说要马,更是忙不迭递上鞭子,前后态度反差之大,令谢云舒好气又好笑。
再后来,马儿受惊,载着容宜一路狂奔,这马夫跟个旁观者似的,全然不知道想办法去救人,而是呆呆地愣在原地,确实失职,无可辩驳。
马夫见谢云舒生了一张芙蓉面,以为是个心软好糊弄的主,没想到是自己错看,暗恼地低下头。
不知不觉间已近正午,众人都觉腹中饥饿。
容璟来过多次太仆寺,知道这附近有家面馆,门脸不大,但味道极好,索性做东,请大家同去。
谢将军见他们都是年轻人,自己一个长辈,夹在中间,怕孩子们束手束脚,便道:“我早膳吃得太饱,这会儿不饿,军营里有点事,我过去一趟。舒儿,你跟大家过去吧,爹就不去了。”
谢云舒没多想,知道自己父亲是个工作狂性子,和士兵们待在一起反而舒坦,道:“那行,爹,你难得回来,别太累了,记得早些回府。”
说完,她挥挥手,和好友手挽手走了。
一行人到时,面馆已过了客流量最多的时候,但因着生意好,还是有不少客人进进出出。容璟有意走在谢云舒左侧,防止有人不小心撞到她。
四人要了一个小包厢,二楼靠窗,视野开阔。
程怀瑾想到几日后的秋狩,不免有些期待:“我从小就因为身子不好,十次里有八次不能参加,剩下的两次,也只能待在帐篷里,哪儿也去不了,就怕又犯起病,搅了大家的兴致。云舒,我真的要多谢你,要不是你,我也不能像现在这样自如地出门。”
谢云舒看着她一本正经地道谢,不由得失笑:“好端端的,怎么又说起这个。我医你,是天职所在,你如果拿我当朋友,就别再提这事了,你总说总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程怀瑾知道好友看起来大大咧咧,实则内心细腻腼腆,点点头:“好好好,我不说了。”
小二把面端上桌,谢云舒看见碗里的葱花,想起自己方才忘说忌口了,认命地拿起筷子,耐心地一点一点挑出去。
程怀瑜看到她的动作,下意识嘲笑出声:“谢云舒,你吃个面矫不矫情,竟然不吃葱花。”
谢云舒对他的嘴贱早已习惯,面不改色地回嘴道:“美女的事你少管。”
程怀瑜:“……”
容璟把自己的面递过去,道:“我这碗也是小排面,没放葱,云舒姑娘吃这碗吧。”
谢云舒有些不好意思:“你也不喜欢吃葱,何必换来换去,我自己挑出来就好。”
容璟淡淡地交换面碗,道:“无妨,我只是不爱吃葱,不是不能吃。再说,云舒姑娘不是说过,菜肴上桌的前一柱香,是它最美味的时候嘛。”
唔,她说过吗?
谢云舒想了想,好像确实说过,在三清寺的时候。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他竟都记住了。
嘿嘿嘿,心头有点小雀跃是怎么回事。
谢云舒这次出来是为了挑马,便没有带丫鬟,回去之后,被好奇的月荷和阿芸一阵缠着盘问。
“小姐,太仆寺里都是马,那岂不是很臭,你今日可有被熏到?挑了一上午,有没有挑到称心合意的好马?”洁癖月荷,在线发问。
阿芸的关注点则截然不同:“小姐,我听说太仆寺有好多宝马,有一种叫什么什么汗血宝马的,一出汗就会流血,你有没有看到呀?”
谢云舒:“???”
我确实知道汗血宝马,但和你知道的,好像不是同一种。
月荷也听出不对劲了,在一旁纠正她:“阿芸,汗血宝马并非一出汗就会流血,而且它们通常皮肤较薄,奔跑的时候,血液流动容易被看到,出汗时像流血一般,因此得名。要真像你说的那样,那岂不是马儿跑着跑着,就倒下了。”
“也是嗷。”阿芸佩服地看着月荷,“你真厉害,月荷,什么都知道。”
月荷被她夸得不好意思:“也没有啦,这些都是表哥从前告诉我的,他也是从书上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