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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我是他明媒正娶的人

回应燕卿的,是更加刺耳的辱骂。

她无奈之下,只能揉揉双眼做起身来,忽的发现自个儿并没有睡在地铺上了,而是在床榻上。燕卿有片慌神,转头看去,只见秦如斯正从地铺上睡眼惺忪地爬起来。

“你怎么……”

燕卿有些不敢置信的问,而秦如斯只是舒展了一下筋骨,皱着眉头反问了起来:“你何时去了榻上?”

“我还想问你,是你扶我上来的?”

“暂且没那个功夫,指不定是你我都有梦游症,半夜一起换了地方吧。”秦如斯扯起谎来,也是脸不红心不跳。

燕卿也不是个傻子,怎么可能不晓得他的意思,还想开口反驳,就听见身边的秦如斯再度催促了起来:“还不快出去瞧瞧,怎么说也是当家主母,再这样闹下去还了得。”

燕卿有些无奈,张了张嘴还什么都没说出来,就瞧见秦如斯翻了个边,继续睡下了,只留下一个沉默的后脑勺。

外边的人还在叫嚣,半个秦府都要被闹醒来了。燕卿有些无奈,只能够披上外衣,朝着外边走去。

更深露重,哪怕是夏夜也不能幸免,申时还有些闷热,约莫着还有一场大雨要下。燕卿长舒了一口气,才觉得胸口舒畅了许多,她打着哈欠,看向面前狼狈的人。

何意浓披头散发,但脸上妆容还没掉完,细细嗅到,好像身上还有些花蜜香。看来是为了今日秦如斯一句话精心打扮过,而她现在为何来闹,燕卿也清楚。

心里清楚,嘴上却装着糊涂,她有些慵懒地问无比愤怒的何意浓:“妹妹这么晚不睡,怎的在外边吊嗓子呢?早点回去歇息罢,别打扰了府上众人。”

“何天娇,你少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何意浓现在是半分大家闺秀的架子都不要了,朝着燕卿骂道,“秦相今日答应了要来我房中,你是用了什么狐媚妖术把秦相带走了!我还没过门,你便这般嫉妒我与我争宠……”

“你也晓得你还没过门,便敢留臧明留宿!”

不等何意浓骂完,燕卿便先出了声。

这人也当真是奇怪,逼着旁人要讲礼义廉耻,自个儿却不在意分毫。

燕卿没那么好的耐心惯着她,还真当自个儿是在何家做不可一世的二小姐,也还真当燕卿如同从前一般好欺负,今日是秦如斯答应了的,能给她一点儿教训,那她又何必收着脾气?

何意浓被燕卿这两句话骂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当即便愣住了,半晌之后才找回来一点儿气势,接着说道:“我留秦相留宿又如何?是秦相答允我的,再者我迟早是秦相的妾!”

“你只是他的妾,而我,是臧明明媒正娶,以无数奇珍异宝为聘,取回来的正房夫人。”

从这句话开始,燕卿便赢了。

做戏又如何?秦如斯给足了她面子,让她能在何意浓乃至旁人面前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并且叫他们都反驳不得。

果不其然,何意浓再也没话说了。

她张着嘴,一张脸是红了白又白了红,好半天才逼出来一句:“你这是耍手段争宠,我要去告诉秦相……”

燕卿闻言只是冷冷笑道:“你尽管去告,秦相就在书房当中,叮嘱了不想受人打扰,你要是明知故犯,就别怪我罚你。”

何意浓从小到大,都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她眼泪哗啦啦便掉了下来, 脑子里估计也乱了套。不然她也不会到现在,才想起来,原本来燕卿房门口闹,是为了什么事儿。

她深吸了一口气,再度变得趾高气扬起来,朝着燕卿说道:“别以为我不晓得,秦相早就没在书房了,你为争宠将秦相带回了自个儿房中,手段如此下作,还不是嫉妒我的缘故?”

“你说,臧明在我房中?”燕卿指了指自己的脸,忽的笑了起来,她给何意浓让开了道,继续说着,“那你便来看看,臧明是不是当真在我房中,只是你找之前,我必须要提醒你,你要是没找到臧明,那就是以下犯上,不敬大夫人,我可是要用家规罚你的。”

何意浓岂是会在意这些的人,只见她也跟着冷笑了起来,抬脚就要往燕卿房中走去,经过燕卿的时候,听见她小声说道:“妹妹,你可要想好了,你来找臧明,臧明可愿意跟你走?小心别冲撞了你姐夫。”

听到这话,何意浓忽然感觉自己的后背一凉。

她有些僵硬地将脖子扭了过去,侧过头看向燕卿。

到了此刻,她总算是发觉了,燕卿早就不再是何天娇。

那个生性软弱的何天娇好像在大病之后死去,重新在江为苍婚宴上活过来的,只有燕卿。

敢一报还一报,不惧任何威胁的燕卿。

何意浓一时间有些害怕,不敢再动弹了,但她到底是被惯坏了,又没见过几次世面。现在满身的莽撞劲儿,扬起头来恶狠狠的说道:“秦相宠我,自然是姐姐不能比了,只要我能在房中找到秦相,他必然会跟我走的!”

燕卿点点头,挑了挑眉毛,什么话都没有说,让开身子准何意浓进去了。

何意浓冲进燕卿房中,瞪大了双眼看四下无人,顿时便有些慌神了。她站在房中央,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只能够如同泼妇般的质问燕卿道:“秦相呢?你到底把他藏到哪儿去了!”

后脚燕卿也跟着进了房间,看早就已经收拾干净的地铺,想到秦如斯慌乱的模样,没忍住在心里笑了两声。

她压住上扬的嘴角,走到了何意浓的身边,像是挑衅一般的问道:“你可在我房中看见臧明了?”

“定是你将他藏起来了,你这个贱人!”

何意浓全然没有了理智,张牙舞爪地朝着燕卿扑了过去。但她哪里能是木兰将军的对手,还未近身,就被燕卿掐住手腕制服。

这大晚上捧着何意浓折腾了这般久,燕卿也逐渐有些烦躁了,她皱起眉头深吸了一口气,死死卡主何意浓的手腕,沉声问道:“你是不是真当我不敢杀你?”

沙场上的人,哪怕是回到万事祥和的京州,身上那股焚天倒海的杀意,也绝不会消失。

此刻的燕卿,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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