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蚕食 一
而许洛也同样没有要就这个话题深入的意思，“你说岸魇是因为晓所以会找上小言，为什么？”
“失去的猎物，总需要其他来填补。”
“嗯！”
一脸震惊地将苏念安看着，许洛瞪大了双眼，那样子就像是在问苏念安——你在、说什么？
“许洛，你作为郑晓的前搭档，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身上有吸引力的地方。”
“……”
用沉默来回答了苏念安，许洛不否认苏念安的话，他说的对，郑晓确实是一个很让人着迷的存在。
沉稳且又睿智，坚毅且又无畏，不管遇到任何事，都一如既往的保持着理性。
有的时候，许洛甚至觉得所有能够用来赞美一个人的字词都能用来形容郑晓。
这是许洛早就已经有所体会的，毕竟在两人的第一次见面时，他就有了这样的感觉。
如果说一个人总是会被未知的人事所吸引而产生好奇心，那么郑晓便是其代名词。
毫不夸张的说，郑晓这个人，是只要你曾见过他，哪怕只是一眼，便绝不会忘记。
那种由心而生地想要“挖空”一切的强烈的冲动感，就像是他身上有着某种魔力一般。
“……晓。”
许洛微垂下眸呢喃了一声，却没想到苏念安自如地忽略了许洛的反应，只开口到。
“你应该明白许洛。郑晓他、如果真要形容，那就是有着人身却毫不像人。”
“……”嗯！
许洛愣怔地看着苏念安，一双眼眸因为惊愕而睁得过大，连同身体也直直地定在了原地。
他无法反驳苏念安，对此他唯有沉默，因为这是他也曾有过的念头，尽管他从未有过一次深想。
“在组织基地，我曾见过他，第一次见面，他那时是一个人，你大概能理解，那种感觉。”
许洛没吱声。
“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有人在面对首领时是那样的神态……从容的不真实。”
接上停顿的后话，苏念安没有想过许洛会对此说些什么，因为对方还处于没能完全缓过神的状态。
“这也是首领会派郑晓去接触岸魇的原因——绝佳的，对岸魇来说几乎是完美的诱惑。”
“……”
沉默着抬眸看向苏念安，许洛的脸色并不好看，但最终却也只是微抿了抿嘴。
而苏念安却像是看穿了许洛心里的想法一般，出口的下一句话直接便直接说到了他的心坎。
“但不管郑晓再怎么对岸魇有吸引力，那也是在他生前，而现在，如果岸魇在这里见到了郑言……”
后面的话苏念安没有说完，也根本没有这个必要，他知道，许洛已然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可即使是这样，你也完全不用使用这样的方法。”
“……”
苏念安看见许洛缓缓地开口，他听见对方的话，只是他并没有给出回答。
许洛直直地盯着苏念安，苏念安也毫不避讳他的视线，两人的目光相对，许洛攥紧了拳开口。
“你还有事没告诉我。”
“……”
“苏念安。”
许洛皱紧了眉，苏念安看着许洛，他在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和许洛说，又该说些什么。
“那么你还想知道什么？如你所说，我会回答你的问题。”
像是即将获胜却又被对手反将了一军，苏念安的话让许洛忽地乱了阵脚，尽管时间不过刹那。
“你……首领为什么看中小言？”
“因为他身上有着那样的可能。”
“什么意思？”
“……作为郑晓的弟弟，在某些地方，他的确和郑晓很像。”
“嗯！”
“那不仅仅是样貌。”
看着明显一脸愕然的许洛，苏念安却仍旧保持着神情平静的样子。
“许洛，如果首领想，那么她当然可以做到。”
“……”
“而你，是保险措施。”
忽地抬眸看向苏念安，许洛的脸上写满震惊，还没有上一个冲击缓过来又直接迎上了下一个。
“我、我……”
没有吱声，苏念安沉默地看着许洛，他并没有要打断许洛的想法。
“……告诉、我，告诉我苏念安，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让小言昏迷？”
“因为你现在还不能离开这里，否则事情只会变得更加复杂。”
“为什么？那你大可以对我下手。”
“但接下来还有事需要你做，所以我不能让你失去意识。”
“那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
语气平淡地回应了许洛，苏念安没有说谎，他的确不知道。
因为穆若云并没有告诉他，许洛到底会在这里拿到什么。
但这一点，苏念安没有必要直接向许洛挑明。
那会产生无意义的影响，让事情的过程变得更加复杂。
结果已然注定，所以多余的告知，完全可以尽数剔除。
而许洛看着苏念安，却忽然感觉到十分无力。
他其实也知道，不可能，所有的事情都能如此简单的得到答案。
更何况，他也并非是百分百信任着苏念安。
“……你不知道。”
许洛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愤然，里面还带着些许的忧伤，苏念安能听出来。
他大概能明白许洛现在的心情，这并不是什么太过难以理解的东西。
毕竟和许洛一样，苏念安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感觉，就在他他当时加入组织的时候。
就在慕若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苏念安第一次和对方谈话的时候。
当时那感觉实在太过于刻骨，以至于现在苏念安都还能够回想起来。
而许洛现在的样子，在苏念安看来，也正和他当时差不多。
“许洛，我想你应该能够明白我话里面的意思。”
苏念安已经将事情说的很清楚，再多的事情他也不用再去点拨。
否则他现在做的这一切都将完全没有意义，那么，他又何必出现在这个地方？
“许洛。”
没有听见对方的回应，苏念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心里面突然升起害怕。
那不是来源于对许洛的害怕，而是对这件事情的恐惧。
“回答我。”
苏念安需要一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