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慕容格
燕国都城之内,明月寺周围站着许多甲兵,可谓是十步一岗五步一哨,这个场面闲人是不敢也不能靠近的。皇帝慕容格正在寺内的一个塔上居高临下的观看眼前的湖光春色,他站的这座塔和这寺庙都是前几任皇帝建的。
燕国以前就有一个皇帝非常信佛,一日他的妃嫔生了儿子,他认为这是佛祖赐给他的福气,于是一高兴就修了这个佛寺。
可惜的是这个儿子还没长大,皇帝就因为权力的斗争而遭遇了政变,他连同他的儿子一起都被乱军杀死。
不过由于那个皇帝的影响,燕国也就有了很多人信佛,而且佛教讲求因果,认为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有利于朝廷的统治,所以燕国后来的皇帝也没有禁止佛教的传扬。
加上燕国皇宫中的女子有很多人信佛,常常烧香拜佛,所以明月寺的香火一直都不错。
站立很久,好像是欣赏够了美景,慕容格才问道:“前方战事可有进展?”
旁边的大臣答道:“十天前就来信,说是已经在梁国境内获得了大梁的粮草,现在应该是还在和梁军鏖战,一有消息,臣便即可禀奏陛下。
慕容格一听就知道那就是还没有进展,但是他也不着急,毕竟自己年纪还小,虽然名义上是皇帝,可是还有很多事自己说的不算。
当然这和燕国的国情也有关,因为燕国牧民较多,所以很多牧民部落的首领就有很大的权利,基本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自治,有的桀骜不驯的甚至敢不听朝廷的号令。
其次还有就是由于燕国慕容氏是皇族,但慕容氏人口众多,并不是所有姓慕容的都是皇族,为了巩固统治,前基几代皇帝就将慕容氏的皇族子弟安插在了军中,几代传承下来,燕军的精锐部队基本就是姓慕容的在把持了。
可是就算是皇族,每个人与皇帝的关系远近也是有差别的,所以皇帝也怕有谁自持身份高贵,手里又有兵马,就想谋朝篡位。
在这种背景下,在外带兵的大将就格外的被皇帝关注。
慕容格虽然知道大臣们在报喜不报忧,但也不点破,这时又有一个官员小声说道:“而今梁军和南齐正在对峙,根本没有余力来对付我们,不如让大将军弃了并州,率兵直取大梁城,那样大事可期,说不定可以一举灭梁,而后再休养生息几年,就可让大燕铁骑渡过淮水,进攻南齐... ...”
慕容恪却轻笑一声,又摇了摇头,刚刚说话的大臣急忙又道:“梁国富庶甲天下,大梁城更是最为繁华之所,陛下不想去看看,只需抓住战机,就可直取中原,以后只要太阳能照到的地方都会成为我大燕的疆域!”
“盛爱卿忠勇可嘉,可惜现在还不到时候,对于我国的国力我还是知道的。”
慕容恪又道:“天下的美景朕都想看看,可是最爱的还是草原的落日。”
姓盛的官员忙道:“陛下雄才大略。只需假以时日必能兴我大燕,一统天下。”
慕容恪当皇帝也有些时日了,对于大臣们的漂亮话也听习惯了,只是嗯嗯了两声,就换了个话题说道:“朕听说盛大人的侄子为国捐躯了,还请节哀。”
不料那姓盛的官员立即跪了下去,慷慨的说道:“我盛氏深受皇恩,为国捐躯死的其所,宝儿虽然殒命疆场,可微臣只觉得荣耀无比,能为陛下尽忠是宝儿的福气。”
然后他话锋一转,又道:“宝儿虽然英勇就义,可是他们陷入重围完全是因为有人排除异己,公报私仇所致,敌军援军有数万之众,可是只让宝儿所部三千人孤军深入,那岂不是羊入虎口?还望陛下明察,莫让忠君爱民之辈寒心。”
这姓盛的官员虽然没有直说名字,但是意思很明显,就是在告慕容熙的状,觉得是慕容熙专门把盛世宝送到了梁军手里边。
慕容格听了心绪有点复杂,他思索了一会儿,又转身将跪在地上满脸悲愤的官员扶了起来,然后才缓缓地说道:“朕必定严查此事,盛卿不必哀伤。”
他一边好言安慰,一百年琢磨着,这事牵扯甚大,现在慕容熙带兵在外,如果贸然给他安个罪名,或者派人去调查他,很可能造成不必要的意外,目前朝廷就因为有一众慕容氏的支持才能稳定局面,妄动很可能因小失大。
而且慕容熙作为一员老将,却从不参与朝廷的斗争,只是按皇命办事,以前的表现很不错,如果没有明确的证据,那就肯定是不能动他的。
等打发了几拨大臣,慕容格就又回到了原处,继续欣赏波光粼粼的湖水,此时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刻,绿树成荫,百花齐放。周围又有数栋高耸的楼阁,远处还有若隐若现的浮屠,当真是一派祥和的景象。
这时一群麻雀叽叽喳喳的从湖面飞过,这个季节正好是鸟儿繁殖的时刻,这群鸟大概就是离家太久不放心,就回去照看雏鸟的吧。
... ...
“并州正门(北门)由高进将军负责,西门已经堵死,据前军报告说是门轴已经被灌了铁水,东门由哈利刚将军负责,可是哈利刚将军说是不必再修工事,想直接进攻... ...”
并州城外的燕军大营里,一个武将正在轻声的说着,他手里拿着一张纸,一边边念,一边用余光看着前方。
燕军主帅慕容熙此时正依靠在自己的座椅上,一只手撑着头,眼睛微闭着,看起来好像很悠闲的听着手下报告情况。
如今并州城外十五万大军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想来他应该是很忙的,在这个关键时刻,他的一举一动甚至可以影响天下的形势,换做旁人就算是不战战兢兢,也会精神亢奋。
不过他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他这一生领过太多次兵,这一次的规模对他而言并不算太大,他早已经习以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