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离家
“二姐那么喜欢林正言,今天怎么害他?”
文遇突然开口,毫不掩饰眼里的审视。
方才门口的对话,大家都以为文澜是没脑子痴心妄想,只有他看出来了,他这二姐这是给人设套呢。
这么一闹,林正言的名声必然受损,想升官,估计要多花很多力气。
“我怎么会害他?明明是他害我。”
文澜脸不红心不跳的搂住文遇的脖子,带着他往外走。
柔软的手指扣住后颈,文遇整个人僵了僵,抬眼望去。
乌黑的眸子在惊疑不定中拐出几分酸涩的渴望来。
“娘,都拿好了,我们走吧。”
文澜没看到那目光,自然地从张氏手里接了一个包袱背上,又顺手拿了文遇的挎在胳膊上。
“走吧。”
张氏叹息着说了一声。
二夫人带着两个孩子已经等在了门口,每个人身上都挂了不少东西。
一行人走到文府正门,林正言已经重新站到了阴凉里。
“搜一遍。”他对手下的官差说。
文澜害他名声受累,她们一家也别想好过。
官差们会心一笑,上前撕扯几人身上的东西。
二夫人王氏和女儿抱成一团,儿子被按在地上,正彷徨着哭喊,王氏顾了女儿顾不了儿子,声音哀哀的哭求着。
官差似是烦了,一巴掌把她扇倒在地。
高门阔府前,哭闹厮打成一团。
文澜使力撞开对自己动手动脚的人,挡在张氏前边。
“林正言,你写退婚书羞辱我还不够,还要当众羞辱我家人吗?”她使劲瞪大眼睛,硬是睁的眼眶通红,流下泪来,“你的下属抄家,文家还剩什么你应该清楚。”
眼泪没流到下巴就干了,文澜很是郁闷。
林正言一副很无奈的样子,“文澜,这是例行检查。”
“东西都在包袱里,需要叫他们对女眷动手动脚吗?非要这样搜,你亲自来摸我好了,我甘愿名声毁在你手上。”
她站出来,张开双臂,整个人纤纤弱弱,像细细的嫩绿清透的花茎,稍稍一动就能折断。而眼尾一抹鲜艳的红,开出诱惑与可怜的花。
林正言被这样的眼睛看着,心里又痒又软。
“搜包袱。”
他妥协。
哗啦几声,包袱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堆满了文府门前的空地。
官差毫不在意的用脚尖踢着,偶尔翻检,找出了十几两银子才罢休。
张氏率先蹲下去,扯过包袱皮,把东西一件一件捡进去。
背着天光,她眼睛红的吓人,却硬是一声没出,一滴泪没掉。
那边王氏已经哭得手脚发软,还要儿子扶着,长女文琴在沉默的打包。
文澜凑到张氏身边帮她,“娘,不会有事的。”
她生平头一次被人保护,是这个刚得来的便宜母亲。
“嗯。”
张氏闷声点头。
文府大门吱吱呀呀的关上,贴上朝廷的白色封条。
一路没什么人围观,百姓见得多了,对这种小场面没什么兴趣。
到了北城门,远远的能看见便宜爹和大哥,手脚都上了镣铐,文澜瞧着她娘挺得僵直的脊背松了松。
城门附近一间酒肆,二楼。
一人掀开了遮窗户的竹帘,侧身站在一边,嘀嘀咕咕道:“算上这个流放的有十家了,狗皇帝也不怕把朝堂搬空。”
“郭太傅的遗孤送出去了?”
男人负手而立,背影轮廓流畅,身形颀长,声音浅浅淡淡,低沉却干净,让人想起掠过山间的风,携了三分雾气,在长空中飘散开来。
“送出去了,那些人都盯着咱们,没人注意孩子。”另一人面色肃正,一板一眼道。
“好,出城吧。”
“是。”
屋子里的人恭恭敬敬答。
太子被废,两位朝中重臣满门抄斩,大小官员流放的有十家,藩王门阀蠢蠢欲动。
大虞,要完了。
竹帘子撂下,最后一眼,男人看到前头的官员凑近了其中一个女犯说话。
看不清人脸,他也不关心。
“你若非要和我在一起,不是没可能。我可以想办法带你走,给你找个地方住。只是你有罪在身,出来之后得改名换姓,除我之外不能和别人接触,更不能接触我的家人,我只能为你做到这了。”
林正言凑近了文澜,他纠结了一路,最后色心略胜一筹。
从前有酸文人说女子落魄凄惶才是最美的时候,他不信,如今信了。
今日的文澜有种让他心痒难耐的感觉。
她眼尾还有些红意,这个距离可以清晰地看见睫毛微微翘着,他甚至想伸手抚上去。
“意思是,做你见不得光的外室?”
文澜似笑非笑,柔弱可怜的样子无影无踪,斜斜飞上来的眼神傲慢睥睨。
押送父兄和押送他们的人官服制式不一样,显然不是一伙的。
如今人犯交接在即,也就是说,她们不归林正言管了。
那她还装什么装?
“你脑子怕不是叫狗啃了才说出这种话来,用不用我给你买把尺子,量量自己脸有多大?”
文澜变脸速度太快,林正言措手不及。
“以前喜欢你对你好,你蹬鼻子上脸写退婚书骂我,还好意思往你爹娘身上推,如今我连着在人前坑你两回,你还蠢兮兮的往我身边凑,啧!”
“不是我说你,坏也坏的没骨气,想从我身上立名声,想欺负我,怎么半途而废呢?”
一字一句是出鞘的锋利的刀。
偏她浅笑低语,旁人看着很亲昵的样子。
“文澜!”林正言咬牙切齿。
文澜眉眼飞扬。
忽然锁链声近,胳膊传来一股大力,拉的她往旁边踉跄了几步。
“你能不能有点廉耻之心,大庭广众之下往男人身边凑,是想把我们文家剩下这点脸面都丢光吗?”文德厚拉过人,先劈头盖脸训了一顿。
“爹。”文澜收敛神色,情绪不怎么高的叫了一声。
原身的记忆中和父兄并不亲近,他们忙于朝事,且都是刻板的读书人,不大关注她。文澜轻易被林正言的甜言蜜语哄了去,和这些多多少少有点关系。
“当我是你爹就把林家那些混账东西忘干净!一群两面三刀的小人,我们家落到这步田地,全是他们害的!”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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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