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土匪横行

朱由检所率两万亲军一路西进，但遇叛军，如秋风扫落叶般一往无虞！

新兵在西进的过程中已经得到了实战锻炼，他们没有以前的混乱和迷茫，在战斗过程中多了一些纪律和沉稳。

朱由检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先不说战力，在大军团作战的时候纪律和军心其实比单兵作战能力更重要。

这也是正规军和乌合之众的区别。

只是随着西行，朱由检明显感觉到从太原之战之后所遇到的叛军和之前的战力是两个级别。

随着他们西行深入，这些所谓叛军有些根本连个像样的武器都没有，很多叛军都是徒手作战，看到官军来了，便站在山坡上远远地扔石头，待官军杀上去之后，他们能跑的就跑，跑不了的就下跪求饶，根本没有战力可言。

这样的连乌合之众都不如的叛军，竟然镇压不了，这让朱由检怎么也想不通。

当两万大军到了榆林的时候，朱由检让孟恒和陆大宇驻军休整，自己和牛二壮两人化妆了一番，在锦衣卫暗探的帮助下找到了临近的一小股叛军势力的范围，趁乱潜入了他们就要抢掠的村镇。

如果是以前，村镇的人会一眼看破朱由检和牛二壮是外来的，可现在陕西流寇四窜，跟狼一样驱赶着可怜的百姓四处躲难，如此一来，人多眼杂，该村镇的人也不管朱由检是从哪里来的。

在一处破败的祠堂里蹲了一会，朱由检已经和周围的难民打成一片。

随着朱由检把一个窝窝头给了他旁边的一个孩子的时候，这孩子的爷爷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后生啊，我看你们两个身强体健的，为什么不去拜山头呢？”

朱由检自然知道拜山头的意思，可他实在没想到这老者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想了想朱由检故意问道：“太原一役，死了十多个反王，二十万叛军被官军杀了大半，剩下的也都归顺朝廷，这造反可是死罪，老人家何出此言？”

老者听完一愣，“这太原的官军真有这么厉害？”

牛二壮瞪了老者一眼，“那还有假！我们两个就是从那边来的！”

老者有点不相信道，“你可别骗我了！这太原就离我们榆林不远，我还不知道那些官军的德性！”

朱由检听完觉得这事情不简单，他好奇道：“老人家，那你说说这官军是什么德行？”

老者叹了口气，“我们这陕北叛军和官军之间有个约定，三七分成！这土匪抢了钱粮之后，要把其中的七成孝敬给当地的官军老爷，除了钱粮还有人头！毕竟这些官老爷要拿这些人头去上头交任务！”

朱由检听完长眸一眯，“这么说，这人头也不是真正的土匪了？”

老者唏嘘道：“可不是咋地！这些人头都是当地的村民！我们这地看起来官兵追着土匪跑，可那都是做戏，给朝廷和老百姓演戏看呢！

你说我们这些老实人一年辛辛苦苦下来，所有的收成都被抢走了不说，最后人死了还被按上造反的罪名，谁还愿意种地啊！除了我们这些老弱病残，有想法的人都跑去当土匪了！”

朱由检直接震惊了，就在他想更深一步了解当地当官的腐败到了何种程度的时候，一个人一瘸一拐地跑了进来，“不好了，山大王来收贡品了！”

那老者竟然没有一丝慌乱，冷冷说了一句，“三天前已经杀了一批人了，下一茬要等到下个月了。李二，你把我们的口粮分一些出来！”

跛子听完赶紧抖抖索索把一个小袋子里的糙麦粒分了一部分出来埋在房子的一个角落，然后拢着袖筒坐了上去。

很快，几个打扮和面前的老弱妇孺差不多的寒酸男人凶巴巴地走了进来。

为首的看到地上以小袋子小麦，冷眼看了看祠堂的每一个人，冰冷的目光停在了朱由检和牛二壮身上：

“生面孔！你们从哪里来的？”

朱由检嘿嘿一笑，“回大王，我俩是从山西逃荒过来的。”

“山西……”

那男人眯了眯眼睛，“既然是新来的，就要交人头钱，如果没钱，就要取走你俩的人头！”

这是朱由检和这里的反贼第一次这么近距离交涉，他强压着杀气道：“大王，我们两个什么都没有了，身上只有这么点钱，还请大王行行好，让我们加入你们的队伍吧？”

朱由检说着掏出二两银子交给那男子。

那人一看是银子眼睛直接亮了，他看了好半天最后又放在嘴里咬了几下确定是真的之后，赶紧把一两揣进自己的口袋，然后冷冷道：

“既然想加入我们也可以，不过要把你们身上的财物全部交出来！”

朱由检赶紧说道：“就这二两银子，还是在来的路上从死人身上摸出来的！不过大王放心，只要你让我们加入你的队伍，以后只要是抢来的东西，我们两个都会孝敬你老人家！”

朱由检一眼看破这小子只是土匪的一个小头领，可却是不一般的贪心，贪心的人都有野心，朱由检的这句话已经打动了这个小喽啰。

那人一听又仔细看了看朱由检和牛二壮，想了想说道，“既然这样，事后大王问起来，你就说是我的亲戚。以后就跟着我，只要你们两个对我忠心，我肯定是不会亏待你的！”

朱由检赶紧点头，然后冲牛二壮挤了挤眼，牛二壮虽然憨但不笨，而且这微服私访的事情一直都是他陪着大明天子，所以对于朱由检一个眼色，他已经知道自己主子的意思。

牛二壮赶紧起身将那半袋子小麦扛在肩上，冲着那个小头领傻笑了一下。

那人一看牛二壮憨厚，不再怀疑，直接带着两人离开。

朱由检跟在那个土匪身后转了几圈，发现这个人对这个村镇极为熟悉，一番搜刮下来没有得到什么值钱的东西，随即张罗着手下的人出了村镇。

令朱由检没想到的是，村镇的外面竟是静静等着十多名大明官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