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懦弱

听见声音响起，她下意识的以为是暴走族闯了进来，挣扎着想要起身，意识模糊的却连抬手都十分困难。散落发丝间一张小脸惨白。

沈羽涅这才发现她受伤的地方是肩膀。那颗命中的子弹并没有打进去而是擦伤肩头的位置，即使已经好运到这样，子弹的杀伤力依旧让肩头血肉模糊。

他从口袋中拿出一小管止痛剂拆开喂给琪亚娜，又用自己的袖口为她做暂时止血的处理，做完这些他一把将少女给抱了起来，“怎么样，清醒一点没有？”

疼痛被压制下去，琪亚娜的意识清醒不少，这才看清眼前的究竟是何人。她张开唇疑惑的问道：“沈，沈羽涅，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救你啊，你们两个出事的时间还真准时，坏了我的大计划。”沈羽涅无奈的回答道，他走出房间，剩下的暴走族们纷纷看来对上少年冰冷的目光。他们顿时分散开来，没有人胆敢上前阻止。

直到这他才将目光收回，怀中的少女见到这一幕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心里松了口气，她又询问道：“芽衣呢，她在哪？”

“她就在外面，她把你抛下了。”提及雷电芽衣，沈羽涅的对她的印象已经很差。懦弱的把同伴给抛下不顾生死，他也不明白琪亚娜为什么喜欢待在这样的人身边。

“我知道，不怪她。她本来就不会打架。”

沈羽涅没有反驳她的话，芽衣会不会打架，想必她比自己要清楚的多。琪亚娜安静的藏在少年怀中，莫温暖的感觉让身体的疼痛减少许多，就像那天下午一样舒适而又令人安心。

莉亚确定少女没有其它伤口后顿时松了口气，见到血液逐渐渗透包扎布料，心里隐隐的一阵发疼。

一路走出工厂，站在门口焦急等待的芽衣见到两人出现，眸子因为惊讶放大不少。心中担忧琪亚娜的情况，但她却惭愧的不敢上前，站在原地望着两人从自己身边路过，同样的沈羽涅也不想理会她。

琪亚娜的情况不是很严重但依旧要进行手术。沈羽涅将琪亚娜放在后座，在坐回到主驾驶位之前向着芽衣冷冷的说了一句，“你走不走？”

“走，谢谢你……”芽衣一愣，随机才反应过来感激的说着。她坐上后座，视线落向同伴的肩头，视线顿时模糊了。

面对着的琪亚娜却是虚弱一笑，小声的安慰起来，“放心吧，我没事的。”

沈羽涅驾车原路开始返回，开车足有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想也不用想演讲绝对已经结束。先前手机接连传来震动，想必就是女校长发来的信息，一想到自己被耍了一把，也不知她愤怒到何种程度。

车并没有直接开回到长空市内，琪亚娜受的伤需要进行手术。沈羽涅开车来到一所郊外的小诊所，得知是要给中弹的病人手术，医生第一反应便是询问原因和通知警员，但却在少年手中一张特工证明下，停下全部举动开始手术。

目送着少女被推进手术室，沈羽涅在长椅上坐下，芽衣坐在另一边低着脑袋，神色黯淡。时不时望向上面的挂钟，似乎每等一刻都是煎熬。

沈羽涅不想和她说话，现在那么担心之前又何必把琪亚娜给抛下不管，先前见面的时候，他感受到雷电芽衣身上的不同。她绝非那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弱大小姐。

闭目养神的时候，耳边传来少女细若蚊蝇的声音，“沈羽涅，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他睁开眼投去疑惑的目光，只见芽衣攥紧拳头似乎是下定决定般，“我想你教我格斗技术，我也想保护琪亚娜！”

沈羽涅愣神几秒，确定自己并没有听错之后用复杂的目光看着她。脑海中思索一会，脸上露出冷笑，“好啊，但是你要和我先打一架，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如何。”

“好！”

少女朝着诊所外走去，沈羽涅则跟随在后方，在将要走出去之前被莉亚给拉住了。她觉得小正太的接下来的举动有些过激想要劝阻，可见着沈羽涅一定要去，也只能任由着他。

“会用剑吗？”沈羽涅将自己从医生办公室那拿来的竹剑丢给少女，“你用武器吧，免得我太欺负你。”

芽衣神色一滞，看着竹剑掉落伸手将其抱在怀里。像是抱着冰块般，她打了个寒颤以一种极为古怪的姿势握住竹剑。少年并没有在意这看着有些滑稽的姿势，点头示意她攻过来。

“我上了。”芽衣快步上前，竹剑对准对方的肩膀刺去。

连握剑的姿势都是错误的，可想而知这一剑速度多么缓慢。沈羽涅微微侧过身子就躲开攻击，他并没有直接出手，而是用目光示意少女继续进攻。

下一剑依旧落空，之后连着几招竹剑都是擦着少年的身子落空，沈羽涅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躲避这些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对方平静的模样更是刺激到芽衣，少女握着剑已然香汗淋漓，明知道自己这样握剑的姿势是错误却依旧如此。她感觉自己的内心似乎正在遭受锤击，竹剑、比武，脑海中浮现出那些回忆，那个让她至今依旧在恐惧的阴影。

她紧咬牙关，竹剑狠狠的劈下。“碰！”下一秒手中的剑被打飞出去，对方的力度之大令她接连倒退几步，胸口传来一阵绞痛，她不得不蹲下来捂住胸口，视线中沈羽涅脸上没有表情，转身便准备离开。

“别走，你答应过要教我的。”

“忘记告诉你，我讨厌你这种明明有能力却依旧躲在别人身后的家伙。”沈羽涅转过身，语气冷淡的开口道，“我是不会教你的。”

芽衣呆住了，似乎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不解的望着少年。

“你会剑术而且和我是同一类人，也就是说你比琪亚娜要厉害不少但还是躲在她身后。无论她是受伤，还是马上就要死了都不管。”

沈羽涅的感知力没有错，莉亚也同样感觉到了。在见到芽衣的第一时间，就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浓郁崩坏能，眼前的又是一位天生圣痕者，而通过观察能发现少女的掌心与虎口有着印记，那是长期握剑才会留下的痕迹。

这也是他对芽衣瞬间没了好感的原因，琪亚娜只是个普通人却能为了她拼命，而她却自己懦弱的躲起来。甚至同伴中弹也没有反应，这样根本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