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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威胁手段

顾宴一路步行回了淮州府衙,影一影二没说话,影一是个木头,影二比他好些,但也没多活泼,三人一路无话,走着走着,忽然有个乞儿不长眼似的,一股脑撞在了顾宴身上。

影一影二瞬间拔刀,顾宴挥退二人,看向那乞儿。

这孩子看起来并不是十分年幼的那种,他手里端着个空碗,另一只手里拿着个油纸包,因为刚才撞上了他,所以油纸包里的东西也散开了。

顾宴顺着孩子的目光往地上看去,赫然是几块白色的杏仁奶糕。

孩子被撞掉了吃食,也不恼不哭,只是拿那双眼睛呆呆的看着他,过了一会儿,那孩子突然张了张嘴,口型是——廖子呈。

顾宴眸子一狭,还未开口,那孩子就猝不及防溜走了。

影一影二面面相觑,良久后,影二拱手道:“这孩子是不是有温姑娘的线索,要不要……”

顾宴负手而立,目光掠过眼前的街道楼阁,这暗地里不知藏了多少双眼睛,他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

“不必,廖子呈呢?把他绑来,不要声张。”

影二拱手道:“荣郡王今日进城,廖同没空,便派了廖子呈前去迎接了。”

顾宴眉心一蹙,“荣郡王?”

影二放低了声音,“就是那位,因着行事浪荡,后来因为宣……宣善太后的事被牵连,削了爵位,被打发到沥州的那位荣郡王。”

荣郡王?!他早就被皇帝打发到封地沥州去了,而沥州就在淮州旁边,郡王私下离开封地是大罪,,这是出什么事了这么急?

顾宴蹙了蹙眉,冷声道“荣郡王年近五十,想必不会在意小节,影一带护卫去把他接到淮州府衙来,影二,带人去把廖子呈带过来,不要闹大,要活的。”

“还有,影三把廖同和柳依押回淮州府衙!”

……

廖子呈直到被带到顾宴面前时,一脸茫然。

他本来在城门口准备迎接荣郡王,结果不知道从哪里突然窜出来一伙人,蒙着麻袋就把他给打晕了,然后又用水把他给泼醒了,他一醒来,发现自己居然在淮州府衙内!

顾宴坐在上首,冷冷的看着他。

廖子呈悄悄往左右看了看,并未见到其他人,整个淮州府衙安静的仿佛死了。

他皱了皱眉,但还是恭恭敬敬行了大礼,“拜见大人。”

顾宴开门见山,“温鱼在哪?”

廖子呈浑身一僵,这……这怎么就被发现了?!

他后背瞬间窜上无数冷汗,表面上倒是强装淡定,“我……在下实在不知啊!”

顾宴说都懒得同他说,略抬了抬手,影二立即上前,揪住他的小拇指,再一掰!

“啊——!大人!大人!在下的确不知啊!”廖子呈痛的直接大脑空白,影二直接掰断了他的小拇指,他满头冷汗,就连看东西时都有了虚影,但嘴上仍然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顾宴闭了闭眼,“继续。”

影二如法炮制,将他的十指尽数掰断,但他就是什么也不肯说。

而廖子呈也已经从最开始的坚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到咬死了就是一言不发。

“大……大人……在下知道温姑娘失踪,大人心里着急,可……可在下的确是半点不知啊!不知大人是从哪里听来的那起子小人谗言,便觉得是在下掳走了温姑娘!”

廖子呈说的情真意切,半点看不出破绽来,“在下一介草民,哪里敢掳走温姑娘?更何况,我与温姑娘无冤无仇啊。”

顾宴沉吟片刻,淡淡道:“本官也的确很想知道,你与温鱼无冤无仇,为何要掳走她,但可惜,你们太蠢了。”

廖子呈面色一僵。

顾宴抬眼,看向广穹的天际,冷嗤道:“荣郡王未免也太迫不及待了些,一窝蠢才。”

廖子呈不敢再说话,只兀自跪着,这时间长了便觉得,手上似乎也没那么疼了。

顾宴偏了偏头,道:“影三回来了?”

影二拱手道:“回了,照您的吩咐,廖府上下三十五口人,包括柳依,全带来了。”

顾宴阖眸,语气冷冷淡淡,就像是吩咐一件极为无关紧要的事似的,“将廖府上下带过来,廖子呈,放心,本官不杀你。”

廖子呈面色青白,直到现在,他已经无暇去细究顾宴到底是哪里发现破绽的,他只是在想,荣郡王到底什么时候来?!等荣郡王来了,他顾宴不过是个大理寺卿,哪里比得上荣郡王的地位?

现在只要先拖住就好,拖到荣郡王来!

然而紧接着他便听见顾宴这样道——

“本官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之后,你若不答,本官便从廖同开始杀,杀到最后一个奴仆,屠尽你廖家三十五口人,本官看不到温鱼,那就先让整个廖家,因你付出代价。”

廖子呈仿佛被雷劈了一道似的,嘴唇几经瓮动,目眦欲裂,“你无耻!!!”

他再也顾忌不了那么多了,甚至懒得去思考顾宴是怎么知道的这些,他只是瞪着眼睛,想站起来又因为双膝酸软而跪了下去,他恶狠狠的大喊:“她死了!死了!”

出乎意料的是,顾宴竟笑起来,他轻飘飘道:“她若死,我便让整个淮州府衙,给她陪葬!”

廖同等人很快便被带了过来,手脚都被捆着,嘴里塞着抹布,而柳依赫然也在列中!

她怎么会也在这?顾宴是不是还知道了什么?不行,无论如何,柳依都不能被供出来,如果连她都被供出来了,那就彻底完了!

廖子呈看着自己的父亲,又想到荣郡王,只觉心中悲愤非常,但是他也想不到破绽到底出在哪里,他一向是隐居人后的,任何事情,都是父亲冲在前面,到底为什么……?难道真是方楚那个小崽子?早知他又异心,还不是荣郡王非得用他!

甚至,为了转移顾宴的视线,他还特意又找了一具女尸,并且在那具女尸的大腿内侧做了痕迹,做出被人侵/犯过的样子,廖子呈常年转圜在那些权贵人士之间,男人之间那点隐秘的,心照不宣的事情,他自认为,就算顾宴不会十足相信那尸体就是温鱼,知道女尸曾被侵/犯,他也会觉得膈应。

就算温鱼的确是有些本事,可就像她自己说的,她是顾宴的女人,她没有根基,甚至据廖子呈所知,她连明路都没有过。

他忍着十根手指被折断的痛,又思衬着顾宴不至于真的这么疯,自己的父亲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科考上来,被指派来做这个淮州府衙的,而顾宴,他纵使深得陛下宠爱,纵使陛下破格允许,他一个世子便可称本王,可……说到底现在没有任何证据!

他开始想开始拖时间,只要能拖延一会儿就好,他跪在地上,膝盖生疼,开口道:“顾……顾大人,此事,在下的确不是全然不知,但此事隐秘,还请大人给些机会……我会告诉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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