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救出
烧了这里?为什么要烧了这里?
顾宴心中疑窦丛生,再一看廖子呈,他正涨红着脸,徒劳的怒吼道:“我不会说的!我不会说的!你杀了我!你杀了我!”
柳依吓得大哭,结结巴巴道:“到底……到底怎么了啊?”
看起来,这可怜的女人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廖子呈急急的喘了口气,又说:“不要动她,不要动她!”
顾宴挑挑眉,似笑非笑的抬手。
影二便停了动作,柳依和廖子呈的目光在顷刻间交汇,随即,柳依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滑落,哽咽道:“到底发生什么了啊,子呈你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能不能直接告诉我?也好让我知道知道啊,不然我怎么帮你?”
廖子呈眼眶猩红,看起来亲爹都没有柳依重要,他舔了舔唇,竟是放柔了声音,“没事,没事,什么都没有,都是我的错……”
顾宴的目光在两人脸上划过,脸上满是讥讽,“还是一对野鸳鸯?真有意思。”
你们两个在这里演什么依依惜别。
顾宴淡淡道:“廖子呈,本官问一句,你若不答一句,我就在她身上划一刀。”
廖子呈目次欲裂,“顾宴!!!你不要欺人太甚!亏你还是皇亲国戚,竟有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顾宴木着脸看他,也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什么,“光明磊落对你这种人可没用。”
“温鱼在哪?”他复又问。
廖子呈不答。
影二的刀直接扎进了柳依的手臂里!血喷了出来,柳依嚎叫起来,廖子呈顿时慌了神,他膝行几步,张了张嘴,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顾宴眯了眯眼,“只要你说了,本官保她不死。”
这句话,几乎是瞬间就正中廖子呈下怀!他做这么多,也不过是为了保住柳依而已!温鱼的命在他眼里根本不重要,他不是非得要杀温鱼,现在温鱼就是他手里的人质!
他的脑子飞速转动,现在柳依是死是活,只在顾宴一念之间,出了这么大的事,廖子呈本来也是觉得顾宴不会真的敢对他们动手,但事实证明人家敢。
事情败露以后,整个廖家满门肯定是活不下去了,甚至整个淮州府衙估计也要重重发落,但唯有柳依,若顾宴肯留她一条命,他就一定能留。
他哑声道:“此事,此事与其他族人无关,大人可否答应,保住我廖家旁支血脉?”
顾宴垂下眼,“好。”
廖子呈脸上呈现出痛苦又纠结的表情,他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廖同,又看向泪盈盈的柳依,最终还是哑声开了口:“在……在地下。”
柳依瞪大了眼睛,“你……”
顾宴豁然起身,接着便听廖子呈哽咽道:“在淮州府衙的,地下。书房的暗格里,有个小门,可以通往地下室。”
……
温鱼是被一声“砰——”惊醒的。
笼子里的孩子们不安的小声哭起来,她忍着脑袋的剧痛,勉强坐起来,却怎么也看不清前方,只能依稀听见一阵细密的脚步声,来者甚众,紧接着,一个高大而修长的身影,逆着光站在了烟尘之中。
……光?
这里怎么会有光?顾宴来救我了?还是有其他人来杀我了?温鱼扶着墙勉强站起来,脸色惨白,伴随着那道修长身影越来越近,温鱼的心跳也就越来越快。
她看见了。
温鱼心想:是顾宴,他来救我了。
是那个在槐山上便救了自己一次,也是那个总是请她吃饭,给她买衣裳,一起查案的顾宴。
她心里一松,鼻子微酸,险些落了泪。
“顾……顾宴。”温鱼靠着墙,怔怔的看着他,总有一种自己在做梦的不真实感,周遭孩童的尖叫声和哭闹声都如潮水般褪去,她紧紧盯着顾宴,又看见他的嘴一张一合,像是在说些什么,可她却什么也听不见了。
“顾宴你在说什么……”她想说话,也想伸手,可是句子全卡在了喉咙里,下一刻,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将她吞没。
顾宴裹挟着满身阴骘,将她打横抱起,目光掠过满地的笼子,大步往外走去,吩咐道:“把这些孩子带出去。”
谁也没有想到,地牢竟就在灯下黑的淮州府衙地下。
想想倒也不无可能,能有地下通道或是地牢的地方,肯定是要塞重地或是权贵之家,廖家实在不符合,便只剩下一个淮州府衙了。
顾宴将温鱼一路抱回了客栈,他完全不避着人了,这大白天的,那姑娘满身的血,一时之间,整个淮州城是流言四起。
这厢,顾宴三两步走进屋,飞一样把温鱼放在床上,目光扫过她带血的额头和惨白的脸色,脸色更是阴沉的可怕。
“影一,去找个……”他话音未落,就见影一提着个身穿灰色长褂的老者,那老者满脸惊恐,手里还紧紧捂着药箱。
顾宴一怔,“大夫?”
影一:“嗯。”
可怜的大夫,本来在医馆里好好的分着药材,就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抓过来了,而且影一的轻功快的吓人,大夫只觉得他人在前面飞,魂在后面追了。
影一把大夫抓进房里,言简意赅,“给她看。”
大夫勉强明白了,又拍了拍吓得险些心律失常的小心脏,屋里弥漫着血腥味,大夫一眼便看出这姑娘恐怕受了不小的外伤。
这大夫虽然不如宫里御医那样见多识广,但好在医术并不差,并且很知礼数,绝不会乱看,一番望闻问切之后,便松了一口气。
好在温鱼所受的多是挫伤,最重的伤在额头,这处的确稍稍有些棘手,大夫思索片刻,悬腕写下几副药方,又将她身上几处外伤都处理了,这才恭顺道:“这位贵人,病人平日里较为康健,所以此番不会留下太大的后遗症,只是伤在脑袋,所以还需仔细养着。”
顾宴没有半点不耐烦,将大夫的话都仔仔细细听了,影一接过药方,乖乖去煎药了。
大夫见他像是挺好说话,又暗暗松了一口气,壮着胆子道:“不知贵人是……”
顾宴垂下眼,并未禀明身份,只道:“有公务在身。”
没想到,大夫的眼睛登时亮了。
他压低了嗓子,道:“贵人难道是官府的人?是……是从京城来的大官?”
顾宴一怔。
大夫难掩激动,“贵人,我……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是能不能看在我给这姑娘诊脉的份上,帮帮我?我不收诊金!”
顾宴眉心微蹙,到底还是看了眼温鱼,点头道:“先生请说。”
大夫哽咽道:“我的小孙子已经丢了快一年了,我一直找不到,报官也没用啊,但我们就是不甘心,可我年纪大了,若再过几年,也没精力去找了。”